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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木干马帮仗义 公子连受人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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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木干等人这次贩回魏国的马匹都被魏文侯买来做了军马。马帮伢商们再魏宫等了半天,魏国军队按照马的质量计算好马款之后魏文侯便派人向他们结算了马款。段木干收到马款,回马帮料理了一些帮里的闲事,第二日便带着公子连及各地挑选出来保护公子的高手连同连设一块去河西学府拜会子夏而去。
  从书院大门进去是一片空阔地,正前方有一方高台是夫子平时露天讲学用的学台,两侧是两排藏书用的书房,高台后方有一间开口的大厅,是夫子讲学的地方。大厅后面是一块空地,空地两旁盖有供学生住宿用的宿舍,宿舍那头正对大厅的地方还有一个大厅,是学生用餐及学工做饭的地方。空地正中齐齐盖了六座高七八米左右的高台,站在高台上可看见西河城中的万般景象及学院后门外的万亩学田一块和两块近万亩,饲养马匹用的牧田。三块土地轮流耕作,依次耕一年,牧一年,休一年,以集聚地力,增加产量。
  书院中还未收拾妥当,四处有人忙作。子夏带领弟子在讲学大厅之内接待各国,各地前来报名的学子,士子。段木干等人排队等了半个时辰左右来到了子夏等人面前,说明来意之后便让公子连及连设等人报了名。正要离开,听见子夏老先生开口说道:“段先生为何不报名!难道是老朽的学问过于庸俗,不堪为先生所用?”
  段木干先是一愣,马上回过神来,说:“夫子真是越活越神气了!段某从前到后只说了一句话就被夫子听出来了。段某久仰先生大名,只是帮内琐事较多,怕是没多少时间来听夫子讲学!”
  子夏笑着说:“学无止境,学在意而不在时;段先生只要有心,在闲时过来听课便是,不必拘那些俗礼。既然来了,就给老夫捧捧场,报个名吧。”
  段木干听子夏这么一说便回话道:“那我就暂且报名,有劳先生受累了!”
  子夏笑着说道:“先别急着说有劳的事情,我子夏讲学授徒,不分三教九流,不论亲疏贵贱,能者上,庸者下。下月初开始便要层层筛选,分出上,中,下三等弟子,分场授课。希望那上等榜上有你段先生的名号!多年前你我初次见面时,段先生为鲁国国君驯服了一匹野马,让老夫记忆犹新呢!”
  段木干笑着回答道:“有劳夫子了,还记得段某的拙事。那次驯马也是把我累个半死,难得老先生还记得。祝您老人家寿与天齐,福如东海。”
  子夏笑着说:“不敢当,不敢当,我已经是九十多岁的人了,如果是活个中寿,坟上的树都长成形了,哪还能那么贪寿呢?忙完这几年,找到真正能继承我衣钵的人,我也就能安心去见先师了。”说着似有忧虑地长叹了一口气。
  这时段木干见后边人越聚越多,便揖礼拜别道:“仰慕夫子的人如此之多,又有众多亲随弟子,继承先生衣钵的人不久就要出现了,先生莫要叹气。在下先行告辞,不打扰先生收徒了。”说完便向子夏行礼,等候回话。
  子夏听到段木干的辞言之后,笑着说:“段先生慢走,老夫就不送了。”
  段木干回道:“老先生客气了。”说完便转身带领众人离开。
  段木干走后,子夏又是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让弟子扶他回房休息。子夏走后由公羊高等人继续接待前来报名的人。
  到了第二月月初,段木干让众人领着秦公子连到子夏的河西书院参加选拨筛选。第二天一早众人从书院赶回来,都闷闷不乐,只有公子连兴致勃勃,有说有笑。原来,到书院参加筛选的三十多马帮精英经过筛选,只有十多人入选,而且还分别编入了上,中,下三院,更让人担心的是,编入上院的只有公子连一人。这可为难众人了,今后可怎么保护公子连的人身安全呢?众人愁云莫展,毫无办法。
  段木干听到情况后也是一惊,没想到子夏老先生选人竟是如此的严格,帮中的精英弟子才有十来人入选,更想不到的是,除了需要众人保护得公子连之外,无人入选上院,这可急坏了段木干。经过一番权衡思索之后,慌忙从准备前往他国贩马的队伍当中挑选出包括连设在内的五名精干子弟连同伢商总帮主段木干总共六人准备第二日前去应试,碰碰运气看有没有人能选入上院,以便更好地保护秦公子连的人身安全,报答秦灵公对马帮的数次施救大恩。
  第二日,段木干带领连设等六人来到河西书院应试场地。子夏站在高台上宣布:“我子夏收徒,百工,仕,农皆可入学,只要你们通过今天的考核,便可凭各人才能选入上,中,下三院分习儒学,礼乐。其实也没有什么精深的学问用来考核。每个人的出身,地位不同,自然所学习的学问有所不同。为了公平起见,夫子我自有自己收徒的衡量标准。不管你们从前从事什么职事,身份贵贱,华夷狄戎,只要能通过今日的考核,便可入院学习。今日考核三项,第一项考心术,第二项考记忆术,第三项考习诸位做事的韧性和决心,就这么简单。诸位吃些书院准备的饭菜,准备准备吧。”说完后子夏便由众弟子扶着回后堂休息去了。
  公羊高带领众人到书院食堂用餐。用餐完毕之后公羊高带领众人来到院子后方的空阔场地,让众人比试搭弓射箭的本领。那些平时骑射功夫了得的人好似捡了个大便宜似的脸上笑开了花;有些平日里连箭都没有射过的便忧心重重,恨自己这么大年纪竟然连射箭的基本技术都不会,有些意志薄弱的更是对这次考核都失去了信心,认为自己是百分之百地不会入选了。公羊高让子夏弟子中一位射箭的高手教给大家射箭的技巧,宣布让大家练习半个时辰之后再做比试。会射箭的自然轻松一些,那些不会射箭的专心听讲,苦心练习之后信心也涨了一倍,纷纷赞赏子夏老师想得周到。
  半个时辰之后,公羊高召集大家在地下射箭,每人射三次。依次记下了每个人三次射箭的射程和精准度。众人以为射箭的比赛完了,想着,这大概就是子夏老师所要考核的心术吧,确实够简单的。那些成绩好的便洋洋得意感觉自己大获全胜一样,谈笑风生,神采奕奕;成绩不好的自然心灰意冷。这时公羊高宣布:“这只是心术考核的一部分,接下来要考核的是大家在险石高山上的射术,请诸位随我而来。”说完将众人带到学院外一座高山之上,让众人背对着山顶深渊,脚踏险石,搭弓射箭比试箭法。此时便是百态全出,有面对险境直接放弃的,有腿软打滑掉入深渊下三米多深的泉潭里被事先预备救援的弟子捞救上来的,有惊慌失措忘记怎么射箭的,也有硬着头皮勉强射出成绩的,只有少数人能射出在地面时相同的精度和射程来。公羊高将众人的射箭成绩再次分三次记录。将三次射箭的最好成绩与平地射箭的最好成绩进行比较,高山险石上的成绩好于平地成绩的几位编入上院名册,高山险石成绩与平地成绩不相上下的编入中院名册,高山险石成绩与平地成绩相差不多,射程或精准度有所出众的编入下院名册,有一两个射的实在太烂,直接计入淘汰名单。然后宣布比赛结束,接下来比记忆术。
  公羊高带领大家进入讲学大厅,把众人分成十几个小组,每组配备一个讲师,这些讲师都是子夏的高徒,对易学,礼学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段木干与连设有幸编入一组,给他们授课的是子夏的高足,魏文侯的师友田子方先生。田子方为人刚毅果决,傲王侯而轻富贵,是齐国大夫田庄子田白的公子,未拜子夏为师之前已名动诸侯,声望显著。经常与魏文侯一块高谈阔论,交谈天下。是魏文侯的良师挚友。
  田子方多次在魏文侯面前称赞一个叫溪工的人。文侯便问:“溪工,是先生的老师吗?”田子方说:“不是老师,只是我的同乡;溪公讲说的大道常常恰当在理,所以我称赞他。”文侯问:“先生没有老师吗?”田子方说:“有”。文侯又问:“先生的老师是谁呢?”田子方说:“东郭顺子。”文侯说:“可是先生为什么从来没有称赞过他呢?”田子方回答:“他的为人真诚,具有人的体貌和天一样空虚之心,随顺物性而保持真性,心性高洁又能容人容物。人与物不合正道。他就会端正自己的仪态,自悟其过而改之,我哪里配得上称赞他呀?”
  田子方走了出来,魏文侯表现出若有所失的神态,整天都没有言语。第二日召来在跟前侍立的近臣对他们说:“实在是深不可测,太深远玄妙了!真是一位德行完备的君子!之前我总认为自己已经领略到了仁义的行为和圣智的言论是至高无上的,如今我听说了田子方讲述他老师的情况之后,感觉自己的身体松散而不愿意动,口像被钳住一样不愿说话。对照我所学的东西,感觉自己之前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而已,恐怕魏国也要因为自己的行为而受到牵连!今后一定要多向子方请教学习,才能使魏国的治理不成为我的累赘!”
  魏文侯与田子方一块饮酒作乐,一日饮酒期间,文候听着乐师的演技说:“钟声不够协调,似乎左音高了一些。”田子方笑而不语。文候问:“你笑什么呢?”田子方回答说:“我听说贤明的君主善于管理百官,不够贤明的则对音乐,歌舞有所研究,我怕你因为把心思用在欣赏音乐之上而对百官的情况不能明察秋毫!”文候忙揖礼应道:“先生说的是!”
  田子方过来向段木干等人施完礼之后便讲道:“温伯雪子往齐国去出使,途中寄宿于鲁国。鲁国有个人请求见他,温伯雪子说:“不可以。我听说中原的君子,明于礼义而浅于知人心,我不想见他。“到齐国后,返回时又住宿鲁国,那个人又请相见。温伯雪子说:“往日请求见我,今天又请求见我,此人必定有启示于我。“出去见客,回来就慨叹一番,明天又见客,回来又慨叹不已。他的仆人问,“每次见此客人,必定入而慨叹,为何呢?“回答说:“我本来已告诉过你:中原之人明于知礼义而浅于知人心,刚刚见我的这个人,出入进退一一合乎礼仪,动作举止蕴含龙虎般不可抵御之气势。他对我直言规劝象儿子对待父亲般恭顺,他对我指导又象父亲对儿子般严厉,所以我才慨叹。“孔夫子见到温伯雪子一句话也不说,子路问:“先生想见温伯雪子很久了,见了面却不说话,为何呀?“夫子说:“象这样人,用眼睛一看而知大道存之于身,也不容再用语言说辞了。”可见能让温伯雪子称赞的人是多么的明智!诸位之中说不定就存在这样的人,这样的人也是子夏老师和我等希望早日见到的人选。今日考核记忆之术,希望能从你们之中选拔出这样的上上之人!好了,就说这么多,现在开始授课《易》之坤道,望各位熟记。待会讲完之后会依诸位的记忆情况决定录用与否及录入学院的分场授教情况,望大家牢记。
  坤,元亨,利牝马之貞。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東北丧朋,安貞吉。彖曰:至哉坤元,萬物資生,乃順承天。坤厚载物,德合无疆。含弘光大,品物咸亨。牝馬地類,行地无疆,柔順利貞。君子攸行,先迷失道,後順得常。西南得朋,乃與類行,東北喪朋,乃終有庆。安貞之吉,應地无疆。
  坤,順也,承於乾而成乾之化也。臣禀命於君,而致君之治也。有大通始生之德焉,萬物由之得焉。萬物由之而形也,無有远迩而奉順之勤。不敢怠柔,不失正牝,馬之貞也。臣道也,待君而後成也。君子攸行,初離乎族,迷而失道,后保其所,乃其常也。西南同类,安無成也。東北丧朋,出而得正,終有庆也。地承天而体方,臣奉君而為正,远无不至,多无不能,无疆之德。故君子定其分,行其事,則叶。夫无疆之永也。
  象曰: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地无不载,势順而上,承於天。君子修博其德,而當承上之事也。
  初六,履霜堅氷至。象曰:履霜堅氷,阴始凝也。馴至其道,至堅氷也。
  阴始凝以极於积柔而為堅,罪始於小欺以至於累惡而為賊。故為上者不可以不辨,为下者不可以不慎。不早辨也,驯而順之以至於大也,則无及已。夫隂陽往來等也。乾始於潛日之南至而生也,阴生於日之鹑首至履霜,而五阴成而为氷。何也?阳天下之大也,阴輔成其内,而其体一也,万物化也。阳胎於坎而老於乾,則凝為霜,积而成氷,此阴自成形,而為賊害之始也。非生之始也。虽阴盛也而陽潛焉,終得其正也,故賊臣者世皆有之有,隨而滅之,此其象也。故聖人作為戒云。
  六二,直方大,不習无不利。象曰:六二之动,直以方也。不習无不利,地道光也。
  靜然而待其天气,直也。物得宜而遂生,方也。无不载焉,大也。地道之上,居体之中,盡地之理,無私而生成也。承命而化之,动无不中,何习之有乎,故无不利也。
  六三,含章可貞,或从王事,无成有終。象曰:含章可貞,以时发也。或从王事,知光大也。
  体順也,为下之長,守臣之分也。内含其明而不敢遂,故可因時而發,不失其正。王或有命,则从之也。不果首成,代終而以知之,光大能全其道也。
  六四,括囊,无咎,无誉。象曰:括囊无咎,慎不害也。
  纯阴之升,无阳以明之,則阴不能独化也。下体地也。上又非阳,無天無君之象也。天地不交之道也。贤人何由明乎敬慎而怀其道,包括而不敢发,可以無咎誉也。戒其位於上行也。
  六五,黄裳,元吉。象曰:黄裳元吉,文在中也。
  黄,中之文也。裳,下之飾也。柔以文治,中而能通,貴而体正,不敢违背,致君之化也。為臣以之尽道矣。故大吉也。
  上六,龙战于野,其血玄黄。象曰:龍龙战于野,其道穷也。
  阴之极而阳战之,曰龙战也。战則兩伤矣。**极,极斯穷,穷则伤,将复壯,因萬物而見焉,故曰于野。則柔脆者枯死,而堅强者内生也。
  用六,利永貞。象曰:利用永貞,以大終也。
  柔戒於邪,長正乃利也。故君子之用六也,順上而保其正,合其刚大而終也。
  文言曰:坤至柔而动也,刚至靜而德方,後得主而有常,含萬物而化光,坤道其順乎承天而時行。
  坤順也,靜而含光,能畜治萬物而不敢先也。順於上而时动成,其終而不怠。坚刚而得於久,至柔以为刚也。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臣弑其君,子弑其父,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來者,渐矣。由辩之不早辩也。易曰:履霜坚冰至,尽言順也。
  君子之辯於初也,既形於履霜則坚冰至,順而致之,然也。其辯,於君子小人尽慎乎此也。
  直其正也,方其义也。君子,敬以直内,义以方外,敬义立,而德不孤。直方大,不習无不利。則不疑其所行也。
  敬而不謟,直内也。非义而不合,方外也。敬义不孤,德之大也。可执一而当之,事至而決之,何习而后为乎。是以,不疑其所行也。
  阴虽有美,含之以從,王事弗敢成也。地道也,妻道也,臣道也。地道无成而代有終也。
  含而守下,代其終也。
  天地变化,草木蕃。天地閉,贤人隐。易曰:括囊无咎,无誉。尽言谨也。
  地本下矣,而上無天純隂之用,閉之道也。君子謹而晦之,免於害也。
  君子黄中通理,正位居體,美在其中而畅於四支,发於事业美之至也。
  文在於中者,能通天下之理也。得其枢矣,於何而不利焉。是以為,臣体柔能正大位,揚君之大化也。則美在其中而四肢暢矣。正德於時而天下形矣,举事而可久也,天下則之以之为业,美之至也。
  阴疑於阳,必战。为其嫌於无陽也,故称龙焉。犹未离其类也,故称血焉。夫玄黄者,天地之杂也。天玄而地黄。
  隂阴,純阴者也。雖盛衰之无尽穷也,故为治之主焉,為君道焉。在於四時而消息則迭兴,而未始相离也。阳极則阴生,其中阴极则阳复其中,至於交会,則有进退之事。阳胜阴,理固然也。阴胜阳,悖之道也,故称阴老而乾战焉。坚冰之至也,阴之盛,阳惮而疑,故战也。勿以阴盛而謂之无陽乎,阳潛而运,乃在中也。虑其將來,疑於無陽也,故称龙焉。外由阴也,故类称血焉。战而两伤,故云玄黄之杂色也。”
  在田子方等人授课的中途,大厅中的空地有子夏从魏宫中借来的百十名宫女作乐舞表演,厅外空地有魏营借来的士兵操练,还有魏宫中上好的厨师在厅堂口烹制美食。一直不坚定或者心神不宁的人连十句八句都没记住。田子方等讲师讲完之后,子夏弟子谷梁赤带领一帮弟子考核所有参加筛选考核人员的记忆情况,记录下来。然后田子方等人再讲习一次不同的内容,谷梁赤等再次考核一遍。总共进行三次讲习和考核,将三次考核中每人成绩最好的一次挑选出来进行比较,按照次序分别编入上,中,下三院名册。
  这时天色已晚,众人以为会把考核韧性和做事决心的第三项考核放到明天比试。没想到休息了一会,谷梁赤便宣布说:“请诸位随我到后院食堂用餐,用餐后休息半个时辰,我们进行第三项,也就是最后一项考核。”说完便把众人带到食堂大厅用餐。用餐之后,休息了半个时辰,谷梁赤将众人带到了后院空地。只见空地两边墙根齐齐放了两排大瓮。众人面前一排大瓮里已经装满了水,瓮的两旁放有盛水用的皮囊。这排达瓮两旁和中间布有三口水井。井内泉涌不断,井深三米左右,井水流出来之后都被引入挖好的水渠引向了院子后边的万亩学田之中。泉涌不断,水渠都成了溪流,顺着院墙下备挖的水渠留出院子,流进院外学田的水渠里。
  来带场地之后天已经黑了下来,谷梁赤命人将各个院角的火把点燃。然后对大伙说:“看见你们前边的水瓮了么?大家只要把这边水瓮里的水用水囊搬运到对面,将对面正对着的水瓮装满就完了。你们面前的水瓮都有编号,对面的水瓮也有编号你,记住你们水瓮的编号,别搞错了。如果水瓮里的水不够用,水井旁有打水用的木桶,大家可以用木桶打水往你面前的水瓮里加水。对面的瓮必须用自己的水囊添满,大家开始吧。”
  大家心想:这一次简单,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能把对面的水瓮装满。于是都兴高采烈地前去拿起水囊运水,运了一次之后就全都傻了。这些水囊都漏水严重,满满一水囊水运到对面水瓮只能剩一小口水,怕是一天也把对面的水瓮装不满!运了几次之后,有些力气大而没有耐心的干脆直接把水瓮搬过去,想倒到对面的水瓮里完事,没想到刚搬到对面,自己用来盛水考核的水瓮就被人给拿走了,还让他们把水瓮搬回去重新开始。有些人干脆把外面的长袍脱下来往水囊外面一包进行运水考核,也被制止了。此后便都老老实实用漏水的水囊运起水来。这时便有人偷懒了,歇息的时间比运水的时间还要长,也有不紧不慢保持一个频率一直坚持运水的,有些性急的快步运水,只想早早把水瓮装满,可装上半天,累个半死也没往水瓮了装了多少水。众人忙活到大半夜,有些人计算了一下觉得天亮也装不满,有些困意干脆直接躺到地上睡起觉来。装了一个晚上,没有一个把水瓮装满的,都连一半都没装到。
  第二日一早,公羊高来到后院命令大家停止运水。谷梁赤命众弟子将众人运水时的表现,按照水瓮里盛水的多少,运水时急躁或是放弃,亦或是心平气和的表现都记录了下来。将运水时心平气和没有停歇并且水瓮盛水多的编入上院名册,将一直运水,但性情急躁的编入中院名册,将运水时想了别的办法运水被制止后还能坚持一直运水的编入下院名册。将不积极运水躺在地上睡觉的叫醒,直接淘汰。
  公羊高,田子方等人将比赛成绩进行比较,将三项比赛成绩都编入上院名册者编入上院;将两项编入上院,一项编入中院者编入中院名册;讲一次上院,两次中院者及三次都编入中院者和两次中院一次下院者编入下院;将其余淘汰。这样一来编入上院者不足十人,中院二十多人,下院五十多人;其余淘汰者全部发放一袋小米,给予一年一年五次来学院学习的机会,礼送回家。段木干和连设有幸编入上院,田子方宣布二人编入上院,二人听到后异常高兴,心想:总算没有白来,这下可以陪同秦公子连一同入学,陪同保护了。公羊高召集编入上,中,下三院的学院新生说:“大家都回去准备准备吧!明日一早前来入学。入学之后可在学田劳作充当学资,吃穿不用愁,如果各位学员还有其他的事情,不必天天来学院学习,每月抽出些时日到学堂学习便可,不拘形式,全凭自愿。”宣布完后,公羊高便带领两名随从弟子回学堂去了。众人见公羊高走后,便都匆匆散去,各自回家准备去了。
  第二日一早段木干带领连设,公子连二人及选入下院和中院的十多名帮众来到河西书院报到。学院为他们安排好食宿之后便分别带到了他们各自学习的学堂之中。段木干,公子连,连设三人被带入上院学堂,安排座位之后便安静地等着讲师们的到来。
  这日为他们讲授学课的正是考核之时给段木干,连设讲习《易》学的子夏高足田子方老先生,只见他缓缓走来,向大家施礼,众学员回礼之后便开始讲课了。
  田子方缓步站上讲台,用柔和亲切的音质向大家讲道:“颜渊问孔子说:“先生缓步我也缓步,先生急走我也急走,先生跑我也跑,先生快速奔跑,脚掌好象离开地面一般,而我只能瞪大眼睛在后面看了。“孔子说:“颜回,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颜回说:“先生缓步我也缓步,是说先生怎样讲我也跟着怎样说;先生急走我也急走,是说先生辨析事理我也跟着辨析事理;先生跑我也跑,是说先生讲说大道我也跟着讲说大道;及至先生好象脚掌离开地面般迅跑,而我瞪大眼睛在后面看,是说先生不用言说而为人信服,不私意亲近而周遍亲附,没有官爵利禄而人们聚集于前,却不知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此而已。“孔子说:“噢!不可不明察呀!悲哀没大过心死,而身死还在其次。太阳从东方出来而入于西天尽头,万物莫不顺从太阳的方向而动作,凡有眼有脚的,必待日出而后有所作为。日出则操作,日入无事可作则休息。万物亦是这样,待造化之往来而有生有死。我一秉受天赋之形休,就不会转化为他物而等待着穷尽天年。随着外物而运动,日夜不停息,而不知终极之处。和气自动聚合成形体,知命的人也不能测度将来的命运。我只是天天与变化俱往。我终身与你在一起,这极好机会却当面错过而不能使你了解这个道理,可不悲哀吗?你只是着眼于我显著的方面,而那些显著有形迹的东西已经过去了,你还着意追寻以为实有,这就如同在空虚市场上寻求马一样不可能。我之所习,你要把它全部遗忘;你之所习,我也把它全部遗忘。虽然如此,你又何必担忧!虽然忘记了过去的我,我还有永存的不被忘记的东西在。“
  学以致用,学习的东西一定要与时俱进,能够应用到生活当中。我所讲的东西你们要记住,更要忘记;一定要在应用之时把能用的拿来应用而把不能用的全部忘记。这样才不会对你的判断做出干扰,使你做出错误的觉得。
  今天讲习《易》之震下坎上之道。屯,元亨利貞,勿用。有攸往,利建侯。象曰:屯剛柔始交而難生,動乎險中,大亨貞。雷雨之動滿盈,天造草昧,宜建侯而不寧。
  剛生於柔,動在險中,屯也。天地之道,交而生物。君民之道,交而生事。物者得治後生也,事者經之而後遂也。難而營之,動於險中而獲於大通以正也。非智者不能善其道也。陽震,春四時之首也。雷雨動而滿盈,造物之始也。猶除草而為居也。始於冥昧未見也。險在於前矣,何所往哉。安而立已,勤而力民,協其力也。
  象曰:雲雷屯,君子以經綸。
  雲,畜雨者也。雷,下震之,將降而滿盈也。君子務時經綸而可大也。
  初九,磐桓,利居貞,利建侯。象曰:雖磐桓,志行正也,以貴下賤,大得民也。
  剛居屯初,造化經始之時也。險在前,民思其安也。君子知其時而不決進,故磐桓。於下,居所用正,正則民安歸下,則衆所服,故動於下,建侯封也。
  六二,屯如邅如,乘馬班如,匪㓂婚媾,女子貞不字,十年乃字。象曰:六二之難,乘剛也。十年乃字,反常也。
  隂者,依陽而成也。況當此,屯時欲進,應五。雖至於乘馬班如,裝飾器備而不可往者,乘初之㓂也。極數之變以待會終,得其依者,守中執志之正也。
  六三,即鹿无虞,惟入于林中。君子幾不如舍,往吝。象曰:即鹿无虞,以從禽也。君子舍之,往吝,窮也。
  逺於陽,欲依於五,五與二也。將來得乎是無謀度器備以從禽也,故獲於林中。君子知幾不如捨之,往則吝也。
  六四,乘馬班如,求婚媾,往吉,无不利。象曰:求而往,明也。
  時之屯,隂求陽之深也。之其應者,皆乘馬備飾而待於行,兩意求之而遂往,明得其情,吉無不利也。
  九五,屯其膏,小貞吉,大貞凶。象曰:屯其膏,施未光也。
  屯動於险中,非常之時也。有非常之才而後可以济之矣。五守中,而獨應,無膏澤以及天下也。小以自守可也,將以大正,凶之道也。施豈光乎。
  上六,乘馬班如,泣血涟如。象曰:泣血涟如,何可長也。
  屯難而後者也,以柔居极,屯道穷也。乘馬班如,將何行乎,故泣血涟如,凶可知也,不能久也。”
  田子方讲的清晰,众学员听的仔细。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习完《易》之后是骑射,礼乐。这些都是书院的必修课。公子连整日都在书院跟随子夏及其弟子学习,连设等人轮流学习,照顾并暗中保护公子连的人身安危。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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