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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斗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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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天震和雷天易面面相觑,有了刚才的经验,保不准这又是宋天汇他们在捣乱或报复。雷天震转身安顿:“两位师妹跟紧了,留意身后的动静。”
  无忧“嗯”了一声,四下张望一遍,轻轻抽出身后的宝剑,紧张地跟在雷天震身后。
  这次他们没有贸然疾驰,每到一个街角,都停下来仔细探查,唯恐有埋伏。几个人小心地来到刚才发出哨声的位置,街道上空无一人,静悄悄的。
  无忧气恼道:“肯定是宋师兄他们又在戏弄咱们,我明天一定向师傅报告此事,玉衡峰的弟子也太不像话了。”
  雷天震目光最是敏锐,他摆手,示意无忧先不要说话,他指着旁边的一段围墙低声道:“你们看那边。”
  雷天易和无忧她们又往前走了十多步,这才注意到,墙上满是被利刃劈砍出的痕迹,中间深两头浅,明显不是剑刃留下的印记。空气中还弥漫着些许墙灰的味道。
  “二师兄,是魔教!”雷天易大步迈到墙的近前,用手指比量着墙上留下的凹槽,惊愕道。因为在先前魔教出现过的地方,有两处都留下了这样一模一样的痕迹。
  雷天震纵身上房,四下眺望,茫茫的夜色中,到处都是漆黑一片,哪里能看到魔教的踪影。
  就在这时,不远处又传来“啾啾”的哨声。雷天震辨明方向,大踏步追了过去。雷天易和无忧她们都握紧剑柄跟在后面,随时准备恶战。当他们赶过去的时候,除了墙上留下的几道利刃劈砍后的痕迹,又是空无一人。奇怪的是,当雷天震找不着方向的时候,“啾啾”的哨声又在不远处响起,似乎是故意给他们指引着方向。
  如此几次三番,不止雷天震,连雷天易和无忧她们,都隐隐约约听到了有人交手的声音,地面上也开始出现点点滴滴的血迹。雷天震他们提心吊胆,担忧起大师兄的安危。
  渐渐地,他们听到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快要走出天玉城。
  此时,下弦月在东面的夜空中显露出,形如玉勾,整个天玉城沐浴在淡淡的月光下。
  天玉城原本并不存在。相传两个甲子前,当时七星谷的掌教是在天权峰,虽然已经修炼到第五境爆气境,机缘巧合得到灵胎之后,为了尽快破境,修炼第六境灵气境,强行吸收灵胎当中的灵气,竟也全身玄脉爆裂身亡。传闻有如山崩地裂一般,天权峰坍塌大半,自此,掌教所处的山峰就由天权峰移到了现在的玉衡峰。不过,传闻终究是传闻,也有人说是当时的掌教炼化火药制作惊天雷,发生意外造成的。总之是以讹传讹,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也有人说是因为玉衡峰发现了一股灵脉,每日冒出氤氲的灵气,掌教这才迁居到这里。灵脉中的灵气甚是充沛,普通的石块放进去,十数日后就能成为灵石,大体满足七星谷众多修行者的基本需求。
  天权峰下,原本是附近最繁华的市镇,后来掌教移到玉衡峰,玉衡峰山脚下的市镇逐渐热闹起来。慢慢的,天权和玉衡两峰之间的房屋越来越多,竟连接成片,街道纵横,房屋鳞次栉比,形成一个更大的市镇,因此取名天玉城。
  天玉城因为有七星谷守护的缘故,并没有城墙。
  当雷天震他们跟随着哨声的指引,狂奔出天玉城的时候,终于看到,一株高大的槐树下,两个人影激战在一起。一个黑衣人手无寸铁,却招式凌厉,攻得势不可挡,一个手握宝剑,却背靠大树,守得勉勉强强,加之身上多处受伤,眼看就要坚持不住。
  “我本不想杀你,你也有机会逃走,可你偏要死死纠缠上我,非要送死,我这就成全你。”黑衣人瘸着一条腿,上前一步,就要动用杀招。
  “大师兄!”雷天震大喊一声,飞身上前,手中宝剑直刺黑衣人的后心。
  黑衣人并不回身,反手向后挥出,几道波刃朝雷天震迎面而来。雷天震半空中无法躲闪,只得用宝剑生硬接了下来。
  “、、。”
  雷天震将波刃悉数弹飞,一道道波刃湮灭在半空中,化作乌有。他也被波刃阻拦,落了下来。雷天震纳闷,能将玄力化作兵器,本是高深的功夫,只能是达到第四境冲气境圆满阶段才能做到。大师兄雷天峰刚刚破境成功,只是初成,也只能在剑刃上形成剑芒。能将波刃运用的如此娴熟,最少也得是第五境爆气境。他一个第三境炼气境的修行者,就能轻松地接下这些波刃,真是不可思议。他马上想到,一定是大师兄拼死力战,才消耗了对方的玄气。
  “大师兄,你没事吧!”雷天震关切道。
  背靠树干的雷天峰苦笑一声,道:“我没有事,还死不了。”他挣扎着挺身站立,对着黑衣人傲然道:“你刚才问我明知道打不过你,为什么不跑,这就是答案。我死了,还有我的师弟在,总有一个人能杀了你。歪门邪道,天下人共诛之,死而无憾。”
  黑衣人不屑地摇了摇头,道:“好一个死而无憾,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妄自尊大,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一肚子的男盗女娼,可笑,可笑。”
  “胡说,死到临头了,还敢狡辩,留下命来。”雷天震看到雷天易和无忧她们已经将黑衣人围住,大声喝道,挺剑直刺。
  黑衣人玄气消耗过大,已近强弩之末,他不和雷天震硬拼,转身朝雷天易冲去。雷天易临阵经验欠缺,也看出黑衣人腿脚不利落,他刷刷几剑,专挑黑衣人的下三路进攻。黑衣人躲闪不及,终于腿上中了一剑,躺倒在地。
  无忧和无欢兴奋至极,跑过来围观。
  雷天峰高声喊道:“别过去,小心有诈。”
  但是已经迟了。
  也不见黑衣人怎么用力,他就从躺倒的姿势突然立了起来,直挺挺僵尸般竖立在无欢面前,把无欢吓了一跳,忘记了进攻,扔下宝剑撒腿就跑。她慌不择路,没有往雷天峰师兄弟三个人的方向跑,反而朝没有人的地方跑去。黑衣人脚下虽然踉踉跄跄,速度并不慢,眼看就要追上无欢,他听得耳旁有风声,伸手去捉,竟是一枚米粒大小的铁粒子。
  正是雷天震见事态危机,将田天汇的暗器用上。
  “雕虫小技!”黑衣人随手将铁粒子扔到一旁。
  关键时刻,无欢胆怯,双脚居然不听使唤,黑夜看不清路,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摔倒在地。黑衣人大喜,他伸手就要去抓无欢的后心。
  黑衣人的手指头已经触碰到无欢的后背,可是,他突然停了下来,慢慢直起身,警惕地望向一侧。他察觉到了什么。
  杀气,浓郁的杀气。
  黑衣人不敢确定,刚才他如果真的抓住无欢,那一刹那,没有防守的他,会不会已经是个死人。
  “谁!”黑衣人厉声喝道。
  “哼。”有人冷哼一声,从前方一颗大树的阴影处慢慢走了出来。月光暗淡,看不清来人的面貌,只是感觉此人修长而清瘦,有一种仙风道骨的风采。一身灰色的长袍,衣摆虽然很低,却浮在脚踝处,并不下垂,全凭脚下的玄气托起。
  “师父。”大敌当前,雷天峰不便行大礼,率先拱手道,雷天震和雷天易也跟着行礼。无欢从草丛中爬起,羞愧地低下头,和无忧一起叫了声“师伯。”
  此人正是瑶光峰的执法,雷天峰他们的师父——雷九剑。据说雷九剑与人交手从未超过九招,因为他还没有使到第九招的时候,对手早就是个死人了。
  黑衣人看到此景,未战先怯。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刚才和雷天峰一路纠缠到这里的时候,方圆数百米是没有一个人的,雷九剑肯定是后来才到,可是,他竟然没有一丝的察觉,就凭这一点,他已经败了。再加上他的玄气快要耗尽,周围还有几个人虎视眈眈地望着他,更加不是雷九剑的对手。
  黑衣人向雷九剑拱手道:“朋友,你我本无瓜葛,可否通融一下,饶了我这次,事后定有重谢。”
  “正邪自古势不两立,你已在天玉城犯下滔天的罪孽,你说我会放过你吗?”雷九剑背负双手,凛然道。
  “大师饶命!”黑衣人说罢,出乎众人意料,竟双膝跪地,朝雷九剑俯身拜倒。
  雷天易长吁一口气,庆幸终于可以将魔教捉拿,不用晚上辛苦的守夜了。他正暗自得意,却见师父雷九剑突然脸色大变,右手一个启剑式将隐在体内的玄青宝剑引出,向黑衣人扑去。雷天易愕然,师父雷九剑平日里教习他们剑法多用最普通的木剑,绝少见到他出剑,更不用说现在这样凌厉的攻势了。
  雷九剑手腕快速的抖动,只听得一阵清脆的轻响。雷天易这才明晓,原来是黑衣人使诈,用暗器偷袭师傅。
  黑衣人“桀桀”怪笑,他的身体猛烈地抖动,忽然向外扩散出浓浓的黑雾,转眼间就将他包裹。黑雾翻滚着,越来越大,朝无忧裹挟过去。
  雷天易大骇,他疾步冲过去,一把推开正在懵懂中的无忧,黑雾瞬间就把他罩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了。雷天易目不视物,他双手握剑,胡乱的四下劈砍,防备黑衣人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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