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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寻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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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袍客全身的玄力激荡,黑色的长袍涨得鼓鼓的,随时应对老鸨的攻击。
  怎料老鸨却“噗嗤”笑出了声,手中捏着一块红色的手帕,戏谑地问道:“客官走的匆忙,可是秋菊姑娘服侍的不够体贴吗?”
  黑袍客冷冷道:“她很好,但是我杀了她,还吸了她的血。”黑袍客玄气护身,却见老鸨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深感意外,他问道:“怎么,你不害怕吗?”
  老鸨惨然一笑,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又沦落到这烟柳巷中,人不人鬼不鬼的,早把生死置之度外,还怕什么。你告诉我,我还有什么可以害怕的呢?”
  黑袍客原本以为又是一场生死搏杀,老鸨的几句话,让他哑然。看着老鸨可怜楚楚的样子,他一颗冷酷的心,竟有了几丝怜悯之意。他冷哼一声,大步走出大厅。
  怡红院门口那一长排火红的大红灯笼,此时猛地爆裂,旋起漫天的火苗,朝黑袍客猛扑过来。黑袍客全神贯注,早有防备,他脱掉黑色的长袍,舞成一面盾牌,注入玄力,大喝一声:“破!”向迎面扑来的火苗掷去。
  与此同时,老鸨手中红色的手帕也飞旋着出手,往黑袍客的后心丢去。
  “轰、轰、轰……”
  黑袍客半空飞舞的长袍,每粘上一点火苗,就腾起一片绚烂的火花,甚是壮美。黑袍客无心欣赏这恐怖的夜景,准备飞身而出,从长袍拼出的空隙逃出。他的双脚刚一离开地面,身后传来一阵淡淡的异香,他不假思索,反手就是几道波刃。
  波刃全部落空。
  黑袍客的右脚踝一阵剧痛,他斜刺里跌了出去,两点火苗落在他的身上,腾起两朵火花。
  “啊!”
  黑袍客惨叫一声。这两朵火花,如同两把匕首,深深刺进他的肌肤,让他痛不欲生。他向后瞟了一眼,一块红色的手帕在他的脚踝上割出一道长长的伤口,又扎进旁边粉红的石墙。
  “最毒不过妇人心!”黑袍客恶狠狠的咒骂道,但是他现在除了脚踝受伤,行动不便,身上的另两处伤口,也是奇痛无比。他皱了一下眉头,往回踏了一步,当他的眼角扫向那扎进石墙的粉红色手帕,只剩下手帕的一角露在外面,随风摆动,本是柔软无比的其余部分,都深深没入坚硬的墙壁。黑袍客迟疑了刹那,始终没有胆量返回报仇,他咬着牙向外跃出,消失在夜幕中。
  大厅里,聚集着众多的黑衣人,等外面的火苗全部落地,就要手持利刃冲出去,却被老鸨拦下。
  “你们不是他的对手,拦不住他的,再说外面人多嘴杂,弄出的动静越大对咱们反而没有好处。你们现在需要做的事情是打扫干净现场,七星谷给咱们发放的信号弹,你们马上点燃通知七星谷。至于逃走的那个魔教,他本已受伤,我一个人对付就可以了。”老鸨说完,脱下身上花花绿绿的外套,露出一身漆黑的劲装,她没有走大门,先是到后堂摘掉脸上的面具,这才带着一身的杀气从后门跃出。
  一道亮光从怡红院快速升起,随着一声巨响,在空中爆炸,烟火虽很普通,在半空保持的时间却是长久,如一柄巨伞般张开。
  七星谷主要由七座山峰构成,和夜空当中北斗七星的位置大致相符,七座山峰的名字也和北斗七星一一相对。七峰各有一名执法,下有门徒若干,其中天玑峰执法是女人,门下自然也都是女弟子。七峰当中门徒最少的当属瑶光峰,除了执法雷九剑之外,只有可怜的五名弟子,两名年幼的弟子岁数太小还不能出战。因此,今晚虽是瑶光峰守夜,另外天玑峰和玉衡峰各派了两名弟子协助。
  “天易,别睡了,有情况!”天玉城内,一座破败的石塔高层,一名魁梧的汉子正在使劲推地上熟睡的师弟。
  雷天易爬起,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道:“二师兄,能不能让我再睡一会儿。咦,大师兄呢?”
  二师兄雷天震用手指了指夜空中璀璨的烟火,道:“你看那里,发现了魔教的动静,有人放烟火报警。大师兄正在去怡红院的路上。”
  雷天易张大了嘴巴,愕然道:“二师兄,大师兄什么时候有的这喜好,他就不怕青兰嫂子找上门捉奸吗?再说了,大师兄也太不仗义了,风流快活也不叫上咱俩,让咱们守在这荒芜之地受罪。”
  雷天震用手指的关节在雷天易的头上敲了两下,“我看你是没有睡醒发癔症吧!看清楚烟火的位置再说好不好。”
  这时烟火已然徐徐落下,像一张巨网罩在夜幕下的天玉城之中。居高临下看的仔细,就在火光泯灭的一瞬间,可以清楚的辨认出,中心位置正是怡红院。随后,天玉城又陷入无边的黑暗。
  “快走吧,大师兄等着呢!”雷天震率先跃下石塔,雷天易不情愿的跳了下去,紧随二师兄身后疾行。
  两个人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往怡红院的方向狂奔。突然,右前方传来“啾啾”的哨声,响了几声,又戛然而止。雷天震和雷天易师兄弟俩人听得仔细,这正是七星谷门下遇到危险才吹响的哨声。
  “不好,大师兄遇到了危险,快去。”雷天震转过街角,纵身上房,笔直的朝蓝光的位置飞奔。雷天易丹田玄气运转,也跟着上房,踏着房顶的瓦片一步一步跃起,几个起落,就追着二师兄的步伐来到传来哨声的近前。
  雷天易追上了二师兄雷天震,却见他立在房檐不动,他本想和二师兄并肩而立,最后一步没有停稳,脚下一滑,竟从房檐上摔了下去。半空中,劲风扑面,雷天易急忙抽出宝剑抵挡,“铛”的一声响,有东西射在剑身上,又弹了出去,迸发出一道火花,他握剑的手发麻,宝剑险些脱手。雷天易怕有埋伏,舞了个剑花护住身子,这才落地。雷天易手忙脚乱,甚是狼狈。他定睛观瞧,不远处立着两人,正是今晚协助他们守夜,七星谷玉衡峰门下,宋天汇和王天山师兄弟俩人。
  雷天易他们师兄弟都是孤儿,所以跟了师傅的姓名。玉衡峰门下都是拜师学艺,父姓不改,只是改了名字。
  宋天汇冷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天易师弟,刚才你那招驴打滚真是精彩,要不要再给我们演示一遍?”
  雷天易羞愧不已,幸好是晚上,脸红也没有人能看得出来。他大声道:“今晚你们是协助我瑶光峰巡夜,不去捉魔教,乱吹什么哨子,不怕你们师傅怪罪吗?”
  “没有啊,天易师弟不要信口开河好不好,我们辛苦的帮助你们,反倒落个埋怨,恐怕会寒了七星谷门下其他师兄弟的心啊!”宋天汇一脸无辜道。
  雷天易正要反驳,有人拍他的肩膀,把他吓了一跳,转头看却是二师兄雷天震,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的。雷天震朝对面黑漆漆的小巷拱了拱手,道:“无忧、无欢两位师妹,你们出来吧!有我雷天震在,他们胆子再大,量他们也不敢再欺负你们。”
  只听黑暗处有人低声“嗯”了一声,两个依偎在一起的女子的身影渐渐走近,她们绕开宋天汇他们,躲到雷天震的身后。
  雷天易关心道:“刚才是你们俩吹的哨子吧!”
  “嗯。”无欢低声回应了一声。
  宋天汇尴尬地哈哈大笑两声,道:“我和师妹们开个玩笑,她们居然当真,无趣得很。既然有魔教现身,我玉衡峰门下自然义不容辞,这就会会魔教,让他们领教我七星谷的厉害。”他说完拉着师弟王天山离去,转眼间不见了踪影。
  七星谷天玑峰门下女弟子最是独特,称呼起来全部都没有姓,只有一个名。现今碧玉年华的都是无字辈,无忧年纪较长,比雷天易大些。
  无忧见宋天汇走远了,这才向雷天震道了个万福,道:“多谢雷师兄相救,别听他们胡说,他们哪里是开玩笑,分明是仗着玄力比我们深厚,故意用大米粒戏弄我们。”
  “就是,我回去就告诉咱们的师傅,让他们的师傅好好教训他们。”无欢气愤道。
  雷天震叹了口气道:“玉衡峰米师叔原本是贩卖大米出身,平日里精打细算惯了,就怕自己吃亏,对门下弟子过于袒护,你就是告了恐怕也是无济于事。”他俯身从地上拾起一枚米粒大小的铁丸,摇头道:“米师叔卖大米时闲来无事,把大米粒当做暗器,练就了这独门绝技。没有料到他门下的弟子竟然用来胡闹,还特制了铁丸,刚才天易师弟稍有不慎,没有遇到魔教,反倒被同门师兄弟所伤。”
  雷天易听到魔教二字猛然想起,忙道:“二师兄,快走,大师兄恐怕已经到了怡红院,魔教在暗处,不要让大师兄落了单。”
  雷天震点头称是:“快走吧。”
  “我们也去。”无忧拉上无欢师妹,仅仅跟随在雷天震的身后。
  四人行不多远,左前方突然又传来“啾啾”的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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