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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汉家皇后:张嫣传 / Chapter5:海棠垂丝闹碧涛 1

Chapter5:海棠垂丝闹碧涛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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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祖十二年四月廿五,帝崩于长乐宫宣室殿。丁未,高后为帝发丧,大赦天下。五月,丙寅,皇太子灵前即皇帝位,尊母皇后吕氏为皇太后。赐民爵一级。以明年为孝惠元年。已亥,鲁元长公主同尚主宣武侯,与上送葬长陵,甚哀。”
  ---班固《汉书》
  六月中旬,三十六天的举丧孝期如期而过。孝期既过,便开始准备新皇登基仪式一事。
  过了五月,新皇登基,百废待兴。
  是夜,月夜。外面的月光杳杳冥冥的,光华黯淡,月华幽暗得只能隐隐的看见远处的小山是乌蒙蒙的一片藉影。
  站在阶下,回廊角落里,枝丫掩映,苍白如雪,不时一阵风吹雨打。朦胧地星辉之下,深深浅浅的院子里,便好似一方井,一方深浅不一的井,从井底望向井口,须只能凝伫。婉云瞬息,想起前几个月的情景,想起先年一家四口的天伦之乐,想起她的父皇在时,一家人其乐融融,一切的一切,仿佛历历在目,不由地落了几分感伤。回想起前几日的情景,仍历历在目:早在几日前,盈弟前去太庙祭祖,回来之后便很伤感,对母后说先帝父皇创立大汉,劳苦功高,先皇崩后不曾好好尽过孝道。母后因此便宽慰了陛下几句,盈弟便说,先皇劳苦功高,以天下奉母后之余,当以天下香火奉养先皇,让全国各地建起宗庙,祭祀先皇。第二日,陛下便下旨,恢复商周以来君臣的谥号制度,先皇劳苦功高,当为先皇上庙号谥号。随即诏博士叔孙通上先皇庙号。群臣因曰:“先帝以低微之身一己之力,起于草野,却能拨乱反正,平定天下,开创大统,而功业最大,当为太祖高祖。古时文王父武王祖太公亶,功德信义著于天下,武王即位周,即尊太祖。今先皇亦同,宜尊先帝庙号:高祖皇帝。”第二日,皇帝下诏,令全国各地建起高祖庙,以香火供奉先皇高祖皇帝。
  沐槿打了木伞上的木把,看向头顶幽暗的天空,夜空黯淡,一弯弦月仿佛钩子,黯淡得不见任何光华,低低的说:“公主,怕是要下雨了呢!”
  此时,若涵身旁的侍女沐雨亦是关切着说道:“公主、夫人,不如站在廊檐下吧,万一掉下雨滴下来,怕着了凉呢!”
  婉云听了,自是抬头瞧了瞧天上的星空与月儿。此时月光黯淡无华,黑黑的星空低垂,果真是要下雨了。于是扶过若涵的手,强打住了精神,拉起若涵的左手便要往廊檐下走。
  若涵无奈,本想与婉云就站在这庭院里看看夜晚美丽的夜色,吹吹风,聊聊天,谈谈心,说说话,奈何天空要下了雨,叹了口气,便也随着上了台阶。
  若涵抬头看了看头顶低垂的星空,起了一阵阵的幽暗晦明,便由着婉云似有若无的倦意的右手,拉着自己的左手要往廊檐上走去。若涵用一只手提着裙裾,一只手挽着婉云的右手,缓缓地踱步上了五六级台阶,到了廊檐之上。
  “妹妹,踏上了台阶,小心脚下!”婉云关切着,小声的提醒着若涵说道。
  “没事,姊姊,若涵没事,我会小心的。倒是姊姊你,自先皇病危后,姊姊你便日夜带着嫣儿进宫看望先皇,端茶进水、侍汤奉药照顾先皇,平日里本就劳累,再加上先皇病亡,宴驾西去后,姊姊为丧事所扰,日夜奔丧,儿女膝前尽孝道,来来往往,里外奔走,劳碌终日,倒是姊姊你,劳累终日,应该小心点才是呢。”
  公主听罢,不由引起了得一阵哀伤。上了台阶,站在檐下,一阵风吹雨冷,婉云眼角便兀自有了泪珠。若涵抬眼而去,不经意地瞥了一瞥,只见婉云的眼睛里有含泪盈盈,泪花在眼眶里打着转转儿,不甚哀伤。
  若涵见了,自是明白是自己口无遮拦,引了姊姊一阵伤心,因此便有责怪自己之意。若涵心底里一阵自责,见了婉云的泣泪,一番自责道:“姊姊,都怪我,是妹妹无意,口无遮拦,竟不该提起了姊姊的伤心事了。”说着竟有一丝的自责与懊悔不已之色。
  婉云摆摆手,道:“妹妹不用自责,妹妹放心姊姊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若涵懊悔不已,自责之色仍未减半分,自责道:“不,是妹妹的错,妹妹不该这样口无遮拦,让姊姊伤心了。”
  婉云仍是伤心落泪,见了若涵仍是懊悔不已,心里便过意不去,良久,示意道:“算了,妹妹也不是故意这样要说的,是姊姊太敏感了,姊姊不怪妹妹,妹妹也别太责怪自己了。”
  “好吧,既然姊姊都这样说了,那若涵就谢谢姊姊。”
  若涵听罢,自责之意便减了半分,好久,便恢复原来的模样,脸色也好了不少。
  若涵扶过婉云的手,一股暖意涌上婉云的心头。若涵安慰着说道:“姊姊不要太伤心了,人固有一死,只是时间的长短罢了。更何况先皇宴驾,新帝登基,百废待兴,如今这大汉的国运是蒸蒸日上,姊姊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公主听了,握了握若涵的手,道:“子胡不语早些年总是很难见到我伤心落泪,现在落的泪都是之前补上的?妹妹原是总说我不会轻易落泪,现在倒好,自从父皇驾崩后,总是每日哭哭啼啼,伤心欲落,倒是真是倒转印证了那句话,有这许多的还泪之说。”
  “哪有?这世上哪有什么还泪之说?姊姊说这话,倒也是十分有趣。”
  说罢,两人都笑了,开心的笑了。若涵扶住婉云的手,应声道:“人都说‘笑一笑,十年少’,姊姊是应该多多笑笑的。你看,笑了以后,这笑容多好看,姊姊你这整个人都变漂亮了!”
  “妹妹说笑了。”婉云擦了擦若涵的脸,似有些怦然心动,浅浅的陪笑道:“妹妹这玉面生得可真奇俊妍丽。”
  沐槿和沐雨听了,也都纷纷抬起头来,细细打量、品味着若涵妍丽的玉面。少时,二人笑颜以对,沐槿似赞赏着,说道:“涵夫人的玉面妍丽俊奇,果真生了一张好容颜!”
  若涵听了,喜不自胜,谦笑道:“噢,是吗?妹妹哪有姊姊和沐槿姑娘说的那样,待妹妹一看,姊姊的还要更漂亮些呢!”
  说罢,若涵便要细细打量与品味婉云的玉面。若涵打量了婉云的玉面好一会儿,细细的品味着婉云的姣美容颜,兀自笑了笑,道:“姊姊,你也太谦虚了,姊姊的容颜乃是妍雅无双,若涵的脸,对于姊姊的来说,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呵呵……
  好久,过了一会儿……
  若涵握了握公主的手,看见婉云眼角还有些未干的泪水的残痕,道:“姊姊,你眼角还有些泪痕,若涵便替你拭干吧。”
  “妹妹费心了,还是姊姊自己来吧,况且还有沐槿呢,怎么好意思麻烦妹妹你呢。”
  “不麻烦,不麻烦,姊姊这样说就见外了。你我之间,一点小事,妹妹就替姊姊代劳了。”说着便掏出绣帕要为婉云擦拭干泪痕。
  “好吧,那就姊姊就谢过妹妹了。”
  “好了。姊姊你看,这才是美丽贤惠的公主啊!”
  “你呀,尽说些不沾边际的话,我哪里有妹妹你说的那样……”
  婉云放开了若涵的手,似有倦意,笑了笑,道:“天要下雨了,来,别光顾着在廊檐下说话,不如就进我的屋里坐会儿,外面还是挺冷的,万一落了雨珠子来,怕凉着了妹妹你的身体就不太好了。”
  若涵皱了皱眉,犹有些倦意,趋身谢过婉云,道:“劳碌终日,想必姊姊你也一定累了,若涵叨扰多时,已是于心不忍,又怎么好再误了姊姊休息的时辰呢?”
  婉云听了,也觉得倦意四起,只得浅浅的说了句,“也好,那姊姊这就回去休息了,妹妹的寝殿有点远,妹妹小心才好。”
  毕竟皇帝刘邦的丧事完毕不久,劳碌终日。言罢,r二人也就双双散去。
  送若涵走后,婉云抬脚踏上门槛,迎身进入屋内。一时脚步沉重,倦意四起,强打着的精神再也忍不住了,四肢乏力,再撑不住了,软软的躺了下去。
  侍女吹息了烛火,寝殿里漆黑一片,公主软软的躺了床上去,沉沉睡去。无声无息,沉沉的睡了一觉。
  婉云一觉睡醒,已是日上三竿。这时,才方觉得平日里的昏昏沉沉的强打着的精神,终于是好了不少。一时之间,精神劲儿上来了不少。
  “公主,您醒了。”沐槿一边扶婉云起身,一边微微笑了,撇撇嘴,道:“公主您昨儿个睡得可真好,又香又沉,一晚上都没有翻几次身,一觉睡到天亮呢!一觉醒来,公主看起来精气神好了不少呢!”
  婉云起了床,便由着侍女们伺候着公主洗漱。
  婉云洗漱完毕,正要放回栉巾,忽对着梳妆台旁的一扇小轩窗看得出奇,沐槿见了,小声地提醒:“公主,该梳妆了。”
  沐槿这一小声地提醒,便使婉云回过了神来。公主放回栉巾,轻声的应声说道:“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沐槿,你仍伺候我梳妆吧。”
  “唯。”一众侍女欠了欠身,回答道。
  “唯”沐槿应声道。
  须臾,伺候着公主洗漱的侍女们捧着巾栉鱼贯而出,出了寝殿。
  婉云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映着她的花容月貌,沐槿右手手执木樨梳,左手细细地绾着公主的青丝,慢慢的梳妆了起来。沐槿的身后,一贯捧着栉巾,端着盂盆的侍女缓缓地退出了寝殿外。
  沐槿为公主梳妆完毕,出了殿外,用过早膳。
  用过了早膳,此时朝阳欲渐东升,阳光里竟有些温暖过了。此时天光尚好,尚且还适合出来走走,散散步。如是众人齐齐的出了聚餐的厅堂,散了四处,去往各处温暖之所吹吹风,散散步,说说话,晒晒太阳。
  沐槿扶着婉云出将殿外,缓缓地步下台阶,出了聚餐的厅堂。沿着长长的甬道,一路走来,处处是春暖花开的春意盎然之景,鸟语花香,百鸟争鸣,甬道两旁的花圃里,姹紫嫣红,树木郁郁葱葱,生机盎然。一路之上,侍女沐槿陪着公主,不时地说说话,谈笑风生,倒也不郁闷。公主与沐槿沿着长长的甬道,走了不一会儿的时间。婉云走了一小段的路,沿着廊檐,拐了个弯,便直直的到了一座凉亭前的一方小庭院里。幸好,这里还比较清净,没有喧闹声,没有嘈杂声,更没有来来往往的人影,果真是一方独自的天地。
  到了庭院前,沐槿便默默地跟在了公主身后。公主沿着花径,四处走动,见了墙垣角下的一片萱草丛,便只觉心里漾起一阵开心。婉云张口温婉一笑,嘴角掠过一丝的浅笑。
  挽着衣袖裙摆,缓缓地弯腰俯身,蹲将下去,半蹲着,喜笑颜开,手里不住的抚弄着柔柔软软的萱草,阳光明媚,照射在萱草丛上,看上去恰似春阳在草丛间打架。
  “姊姊。”
  若涵远远地便看见公主婉云正站着在一丛木槿花的花枝前,好像似在等着什么人。若涵缓缓地走了过去,远远地便喊了声道:“姊姊”。
  婉云微微颔首,循着若涵的声色看了过去。她微微的站起身来,一抬头,若涵便已然站在了自己的身前。
  “姊姊。今天看姊姊脸上的气色很好,看起来姊姊睡了一觉之后真的是好多了。”
  站在婉云身旁的沐槿听了若涵的话后,本就心直口快,还未等若涵话音未落,便急口笑道:“可不是么?涵夫人,您是不知道,昨夜公主睡得可香了,又香又沉,都没有翻几个身子呢!”
  “噢,是吗?怪不得姊姊今天的气色这么好。”
  婉云从木槿花的花枝上抽下手来,拂了拂衣袖,端平了身子来。向着若涵笑了笑,说道:“可能是前几天太累了,昨晚上妹妹走后,我便回房歇息了,还未到内室中,双脚已是乏乏无力了,是沐槿一直扶着我到床边的。上床榻上睡了之后,什么事也没有想,便只觉昏昏沉沉的一觉,沉沉的睡去。一觉醒了,已是日上三竿了。”
  说罢,婉云微微抬头,只见若涵脂粉轻薄,梳着低髻,脸上只轻微的点了一点米粉,淡淡白白的素净,眼角处只用了一点口脂点了一点,清新脱俗,淡雅素颜,身着一身月白素净的缎织白花木枝袷衬衣,月白素净的妆花绢面上,只以月白、玄色,草绿、姜黄,仿佛就像婉云手边的木槿花,只着淡淡的白花黄蕊,沁着淡淡的馨香。
  若涵婉婉一笑,道:“姊姊今日怎得有如此兴趣,想到要到此处来散散步?”
  婉云应声说道:“没有什么兴趣,不过是胡乱的走走,散散步而已。倒是妹妹,姊姊不是见你往别处去了,怎么又转了过来?”
  若涵笑道:“姊姊不知,说来也是好笑。刚才妹妹出了殿外之后,一时兴起,想到前几天路过此地时院下的木槿花正在冒着朵蕊,约么着今天这花可能开了,便绕了道过来,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姊姊。”
  说罢,两人抬头望去,只见满树的白花缀满枝头,粉白黛绿。粉白色的花瓣,淡黄色的花蕊,碧绿油油的叶子,随着微风轻轻荡漾。暖风拂面,让人煞是惬意。俯身看去,树下零零散散的铺陈着几朵粉白的落蕊。
  两人尚在谈笑间,一个身着淡蓝色侍女装扮的小婢快步走来,迎上二人身前,正是宣平侯张敖身边的侍女沐雪。
  沐雪微微欠身,说道:“公主,涵夫人,宫里来人了,正是内务府的徐大人,太后召见。徐大人正在宣旨,侯爷请您赶快去一趟。”
  公主微微一摆手,会意道:“好了,下去吧,告诉侯爷,我知道了。”
  “唯。”沐雪趋身退下。若涵目送沐雪离去,看着她的背影,一时不禁一想:“会是什么事呢?”
  五月间,尚在暮春暖阳之时,早晨起来,太阳光暖洋洋的,让人很是惬意。用过早膳后,春光初盛,阳光明媚,有点温暖过了。
  “老臣见过公主殿下。宣平侯夜爷,涵夫人。”
  “徐大人好。”三人一一应礼道。
  婉云步入殿内,前来传旨的内侍御官见礼说道:“公主殿下,太后有旨,请公主您即刻入宫觐见。马车已经在外备好,公主可以即刻启程。”
  公主回礼,说道:“我知道了,我马上就随徐大人进宫面见母后,大人辛苦,烦劳徐大人了。”
  徐大人一揖,毕恭毕敬的弯腰道:“臣不敢,臣勤劳王事,不辞辛劳。”
  公主目光微倾,道:“也好,那我们便即刻启程吧。侯爷,妹妹,我去了。”
  “嗯,婉云便是去吧,许多天未见,想是太后和陛下也是想念公主了吧。。”
  “是啊,姊姊,去吧,太后宣姊姊入宫,心许是太后娘娘想念姊姊了吧。”
  御官跟在公主后面,朝着府外走去。婉云上了马车,紫蓝色幕布的车马的帘子缓缓地放下,一干内侍宫女簇拥在辇驾周围,小跑着跟在马车的后面,缓缓地向着皇宫出发了。
  出了崇仁坊的大街,马车不紧不慢的行驶在道胜坊大街的宽阔的驰道上。婉云轻轻地打开了马车车厢壁的小窗,将头微微的探出几许,瞧着这大好天光。忽然眼光明亮,对面行驶来一辆车,从公主的辇驾旁擦身而过,向着崇仁坊缓缓地走去,马车的周围紧紧的簇拥着好些个人,那是---宫中内务府的宫人。
  婉云疑惑不解,只见马车越走越远,渐渐的消失在崇仁大街拐角的尽头,而那拐角尽头处旁侧,便是宣平侯府。
  婉云不及多想,须臾,只听见外面的内侍轻轻地提醒一句,道:“公主,到了。”
  “嗯。”婉云应了一声,从马车里慢慢的出来,一旁的侍女沐槿连忙趋身过来,扶着婉云慢慢的下了马车,向着长乐宫太后吕雉的寝殿所在步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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