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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汉家皇后:张嫣传 / 第三章:逸梦垂髫年 1

第三章:逸梦垂髫年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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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引】
  资料:张嫣,字梦瑛,又或丽瑛,小字淑君,父赵王张敖,前赵景王张耳子,母鲁元公主刘乐,汉高祖刘邦与吕氏长女。
  卷第一卷:往事如风。
  时间:(前二零三年~前一九五)(张嫣出生0岁~8岁)。
  屋外阳光明媚,一缕雾色而清澈的暖阳透过半开半闭合的菱花格子窗棂射将进来,斜晖脉脉的照射到阁楼的地板上,顿时间便起了一圈圈涟漪然水的光晕。
  少时,有女子从床上缓缓地起了身。
  身畔,侍女轻轻转过身,目光接上床上的女子,倏而便轻轻地扶起她:“王后娘娘醒了……”那是赵王后婉云身边的侍女清荷。忽然间便说出了口,唤起身婉云。
  婉云含笑地点点头。
  清荷道:“王后刚出月,身体还须静养几日,应该多在榻上躺上几日休息休息。”
  婉云道:“日日躺着,也不能出去走走,实在是太闷。我已经出月了,身体已经好了不少,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清荷听到这,稍放心了些,恭敬地说道:“那奴婢去给王后倒杯水来?”
  婉云嘴角轻笑,点点头,感慨道:“在我身边的这些人,就属你最懂我心思。”高祖六年八月,屋外阳光熠熠生波
  清荷嘿嘿地笑道:“奴婢服侍了王后四五年,自然是要比其他婢女更懂得王后心思的。”
  婉云笑道:“这便是那些侍女我最喜欢你的地方,恃宠不骄,心思又细,平易近人。”
  清荷欢喜道:“奴婢谢王后的夸赞。”当即去身旁的桌上给婉云倒了一杯白开水。
  婉云声响轻轻喝完,一只手放下茶盏,起身,走向外面。
  屋外明媚,韶光正好。彼时正逢初秋时节,正是秋光初盛,殿外青杨嫩柳芬芳靡靡,沁人心脾,不时吹起一阵微风,便使人仿佛浸淫在一片大好春光之中。
  婉云缓缓起身,一抬头,只见头顶依稀是洒满了金珠泻玉的芙蓉暖帐,一被“沙暖睡鸳鸯”锦被被整整齐齐叠好,方方正正的,仿佛一块三层面包。在她的头下,则是一枕赵国特产的云罗锦绸的绣花软香双人软枕,亦是整齐摆好。
  摆弄了好些时候,女子终于缓缓下床来。放眼四顾,殿中的人都身着蓝底窄袖的侍女宫样,无一不是梳着平髻,腰间各是一佩豆绿色的象征着五谷丰登的宫穗,一个个十六七岁,最大不过十八,最小也不过十四,个个模样周庄,行为举止端正有礼,恭恭敬敬的,头上青铜宫钗,身上荆布裙幅,拘谨的侍立于一佩,不闻咳嗽、呼吸声,只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女子更衣。
  沿着依序锦上添花的缠枝并蒂芙蓉长幅绣鞋往上看去,是一幅幅流苏溢彩的锦幕云屏,是一袭烟水流月云罗锦连襟长裙,恰余无物地罩于美人肩上,若再往上,便是苗条纤细的楚地细腰,阳春白雪裹在鹅黄色的贡娟轻衫里,披帛长幅撩人欲眼,自柔顺香肩倾泻而下,云里雾里,一般柔和。四壁是青烟翠雾罩轻盈,余香袅袅的内帷。
  女子宫闱,四周富丽堂皇,乃是赵国王宫王后所居。四周皆涂以椒泥,四季保暖,冬暖夏凉,不时有阵阵椒香。面前的女子,好把音容过眼,细条腰,身体修长,锦绣华服,流云随髻,园皮脸,远山芙蓉眉,黛如远山,金明灭。
  婉云微含着笑意,青春而空灵的一双明珠,泛着珠玉般的玉润冰清与光滑,眼前清澈如冰泉,睫毛细密纤长,蒲扇般微微俏起,鼻子小巧玲珑,手指修长。袖口处微微露出淡雅的兰花图案,衬着身上的鹅黄色轻衫长裙,粉嫩的唇瓣泛着晶莹的颜色,如玉耳垂上带着一对米黄色的水晶吊坠,流苏、璎珞轻盈如丝,只须一点微风,便能随风轻轻飞舞。
  这便是赵国的都城定陶,而这里则是赵国王宫王后所居寝殿。
  时间还未到巳时,隔着一道道朱漆宫门与一堵堵高墙苑柳的赵国王宫外,已是叮叮当当的一阵响个不停。少时,便有杂七杂八的高声喧哗的叫卖声传来。打破了这清晨极有的安闲与阗静。
  门庭若市。叫卖声,往来的吆喝声,甚是刺耳。
  高祖六年八月,赵国定陶,丁未,无事。阳光明媚,灿烂方时。
  对于定陶的印象,婉云的确不是太过熟悉,它不过是赵国都城邯郸因为战争毁坏严重,不得已才作为赵国临时的陪都都城,不过是为了夫君张敖与众大臣处理国事的一个暂时的办公地点,也是她一个暂时居住的地点,对她来说,并无多大的意义,甚至是匆匆而过。
  定陶周围多山,地域狭小,土地多贫瘠,人口少,宫室、城市建筑多规模小,又不成系统。不仅排水系统不成建制,人口疏散的地域狭窄,更为重要的是王宫门口杂七杂八,摊摊贩贩来来往往,简直就是门庭若市,一点王宫王室的威严也没有。
  东边破损西边的风,南来北往人拥仲,白日摩肩接踵走,夜间闹市几曾休。违章建筑,堞堞的臭水沟,随处可见的横插大道的路边摊贩,追名逐利的闹市摇彩,门庭若市。世风日下,不仅严重影响定陶当地的治安,更是影响了赵国的文化与形象。为着这个,夫君与众位大臣简直伤透了脑筋。想了许多的办法,最后大家一致决定修葺原来赵国的都城邯郸,之后就迁都。
  何时何地,何年何月,才能等到迁都的那一天。
  一觉方醒,摸索着起来,穿衣推枕,下堂来。早起画蛾眉,弄妆梳洗,旁边是她的侍女清荷,贴身侍女,正在伺候她梳洗画眉。
  到底是与旁人不同。清荷虽也是身着侍女模样的宫妆,可因着与自家女主婉云的关系不同,伺候的年头不同,因此品阶也不同。单就她的身着和服饰来看,一目了然的的确确与旁人不同。她身着一袭浅白色的窄袖宫装,丝丝牙白的端衬湖蓝背心仿佛沁水而出,腰间是天水碧色的五彩宫涤,妆容青黛,眉眼和煦如春风,口齿伶俐,却又因着婉云的耳濡目染而多了有几分的淡静。
  清荷年纪已十七八岁,看上去也是年轻貌美,头上梳就着桃心头双丫髻,着一身宫装,到底与其他侍女不同,高出了一个等次,此际她正在给婉云梳妆。清荷年轻,比婉云小了二三岁,想起来,婉云自己如今也是二十岁了。清荷长着一张方圆的瓜子脸,薄唇粉面,不轻自微,面稍黄,平黛中分,眉毛浓密,似一弯勾月,小山牙眉。较婉云矮了一些,然而到底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
  清荷是她的贴身侍女,自从自己五年前入关中长安时,父皇便择了清荷来给她当侍女。清荷人不仅聪明,脑子转得快,人也是机灵谨慎,做事有条有理,循序渐进,甚得她的欢心。此后自己出嫁,她又跟着自己来到了赵国。记得清荷刚来之时,自己不过十四五岁,她也不过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十二岁的小女孩,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也二十岁了,嫁人了,她也长成了年轻貌美的大姑娘,到底成了一个美人胚子。
  正梳了妆,收拾着出门。房门徐徐而开,外头阳光明媚,鸟弄清音,远山带带隔平林,幕幕金阳演绎着秋水漾金。
  院中墙角处,白花繁盏,佳木密林,茶蘼纷谢,枝上木槿当头而绽。丝丝缕缕阳光光辉洒地,细碎的木叶上斑斑点点,似草里白霜。
  自婉云自己于高祖五年四月嫁与夫君赵王张敖,恩爱一年。一转眼,已是高祖六年八月。
  真是时光荏苒啊!
  外面虽是热闹,但幸好还有一道道高大宫门与宫墙隔阻,墙里墙外,别是一番风景,一番滋味。
  已是八月时候,院中的木槿花开得正是时候,芳香馥郁,芳菲正盛。走至树前,树树花开,婉云随手折了一枝木槿花,木槿花拿在手上,弯下腰,轻蹙鼻尖,一点丝丝花蕊的香气扑鼻而来。
  身畔有木槿花开的痕迹,气味陶陶兀兀,花朵薰然而绽,仿佛春天未去,秋光依旧繁盛,仿佛一整个春天,都围绕在了她的身边。
  粉红佳人,胭脂口,眉黛如柳芙蓉如面。千娇百媚丽人颜,羞涩秋波淡。
  绿罗裙,柳陌长,宝髻偏宜红粉妆。莲脸嫩,秋风凉,最是瑶丝迷你香。
  还未踏足几步,出得小院,只见墙头花影微动,无意中惊起了一阵纷扬的纷飞花雨,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周围一路跟随的侍女,无不恭恭敬敬的侍立着,偶有人来,也都拘谨的站于一旁别驾。周围人语声俱绝,不闻高声低语,不染凡世一尘杂音。远远地,只听见有脚步的轻微声响隐隐传来。少时,一位身穿着家常衣袍、腰间宽板带的温默男子出现于婉云眼前,明黄色织物晓谕王上身份。男子温润如玉,耳听八方,流露着富贵之气,全身上下流溢着一种王侯将相特有的庄严宝相。正是赵平王张敖,婉云与他径直掩不住脸上喜意。
  “阿云!”婉云喊道。
  “夫君!”
  “你怎么自己起了?”
  “最近一连躺了几天了,实在是太闷了,因此想出来走走。”
  “你身体还没好。”张敖走近婉云,关切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几次么?你身体还没好,应该好好躺着调养调养,不宜轻易动身。你看你,还是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是自己的,自己都不在意,旁人又怎会关心呢。”
  婉云摇头:“不怕,王上不用担心,婉云已经好了。日日夜夜躺在床上,歇也歇累了,还是到外面多走走好,活动一下筋骨,既不时时刻刻躺着让人生闷,也还可以出来一览秋色无余。”
  见到婉云,张敖赶紧快步走上前来,远远地甩开了侍卫青冥。
  婉云将要行礼,还未行,张敖便忙着去扶她道:“阿云还是如此多礼,都是一家人,况且此处并未外人。”
  婉云道:“妻妾见夫君,当行之以礼,更何况是王侯呢?王侯之尊,婉云不敢废止。”
  张敖见她如此,到底是多了几分的疼惜:“我虽是王侯,可阿云也还是公主殿下,如果要论,也是我该向你行礼才对。”
  婉云靠着他,“不,我现在并不是汉家天下的公主,而是王上的妻子,赵国的王后。”
  “好。”颇为感动,张敖更加靠近了婉云,忽起微风拂面,寒露冷,不免伤人伤己,关切道:“花径露水寒气重,我们到檐下说。”
  说罢,当即携了婉云的手步上林苑台阶,站在风檐之下。
  婉云缓缓坐下,张敖放开婉云的手,一例坐了下来,道:“今早有云中边境传来消息,云中代郡一带匈奴军队蠢蠢欲动,尚不知有何企图。若是平日还好,如今正是八九月份,粮草充足,大军休养生息也已完成。九月,正是匈奴狩猎的季节,最是适宜开战。”
  阿云关心道:“此事关乎边境百姓危亡,非同小可,那大王以为怎么办?”
  张敖娓娓而谈:“前几日韩王信已请旨移都马邑,陛下已经恩准他了。想必陛下此时对于匈奴的骚扰与现状,还是有所戒备的,听闻陛下正在与众将谋划着下一步攻击匈奴的计划了。”
  婉云道:“父皇好强,开国立朝一统天下,加之打败了不可一世的楚霸王,兵锋所指,更是不可一世,如今匈奴蠢蠢欲动,只怕两边都不会善罢甘休。只要匈奴有所动作,父皇就会立即御驾亲征,这战争,只怕一时半会不能结束了。”
  张敖道:“正是。只是最近匈奴一边也没有动静,应该是在做试探的缘故。未雨绸缪,所以我一早就下了命令,命令边境地区将军严密防守、严守以待,只要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刻告知。”
  婉云缓缓道:“还是夫君想得周到。兵锋所指,生灵涂炭,百姓离群,耗时耗力,废资巨大,对于百姓所造成的损失不容小觑。但愿我们与匈奴的这场战争,不会拖得太久。”婉云把头埋进了张敖的怀里。
  过了好一会儿,张敖暖心地拥抱着婉云,柔声道:“知道么?公主可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
  婉云不知就里,好奇,忽而温婉一笑,轻轻地,答以一笑。
  “今日八月初三,是阿嫣出生以后五个月的日子。对吗?”
  张敖温默一笑,“正是。”
  “原来你还一直记得。”婉云惊讶。
  张敖道:“这是我们宝贝女儿的生辰,我又怎会不记在心上。”
  婉云喜道:“谢谢大王。”
  张敖道:“三月三日,离今天刚好五个月的时间。阿嫣是我们的女儿,她的出生日期,我当然要一直记得。”
  “走,阿云,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吧。”张敖提议道。
  “嗯,好。”婉云点点头,随即将头埋进了张敖的胸膛里。
  云深雾隐,二人久久不起身。
  身畔是六合长春的景致,仿佛也同她与夫君张敖的感情,生生世世,永不变幻,永不分离,永不离弃。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是的,虽然花开不常,人生难再,各有不同,但是,他们的爱情,足以超过一切阻隔,足以使他们在一起,永远地在一起,生生世世,生生不息,供人讴歌。
  远处,渐渐的传来了一阵阵候鸟与大雁南飞的叫声,高远而又有着悲伤,声断衡阳,与着街边随处可见的叫卖声响,秋天百鸟蟋蟀的吱吱喳喳,交织在了一起,各有千秋,各有所长,一同谱成了一支献给秋天的歌曲,慢慢的给了二人以美的享受。
  渐渐地,听着歌声,二人仿佛陶醉于其中,远远睡去。
  这时的小阿嫣,正在暖阁里由着四五个嬷嬷照顾着,很健康,正暖暖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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