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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梦吟九歌 / 第五章 佛?魔?

第五章 佛?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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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佛山脚,溪水如常,微风如常。
  老秀才双腿盘膝而坐,以问佛山寒寺禅意悟道巩固他之儒心,方才佛者佛光入体,如枯木逢春,旱苗得雨,他那颗崩裂的儒心竟又缝合起来,此刻,在寒寺禅意熏陶之下,老秀才境界又更上一层楼。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老秀才感慨,“六十年前山寺拜访换得今日一线生机,父亲,真是难为你了。”
  “咦?这香味?”老秀才双眉一蹙,转头看去,不远处溪边上架了一火堆正烤着野鱼。
  老秀才正疑惑间,一身穿深红长衣妇人从溪边深处缓缓步来。妇人看起来不过四旬,面容姣好,三分妖娆之下却含七分庄重之意。
  老秀才在联棚村有十年之久,村中大大小小几百号人,他虽不能全部叫出名来,但至少混了个面熟,可这妇人他却是毫无印象。
  “觉远大师说不久会有故人上山入寺,可我等了许久不见人来,这便下山来看看。”妇人走到火堆旁,翻弄着烤鱼,“原来是古井边的老秀才和叶府的两位少爷。”
  妇人之音不喜不悲,不突不兀,如空谷鸣钟般带有几分避世禅意却又有看透之淡然。
  “敢问夫人名讳?”老秀才看了下身边的叶家二人确认无恙后站了起来行礼问道。
  “旧名不堪提,你就称我葬花主人好了。”妇人微微一笑。
  老秀才一听就晓得这妇人定是有故事的人,心想莫不是这妇人一直和觉远那和尚孤男寡女住在问佛山寺吧。
  “算算日子,今日我来问佛山寺已经有十三年了。”妇人淡淡道。
  “额。”老秀才回想起初见佛者时留给他的印象,这种金屋藏娇之事真不像他之作风啊。
  “十三年前因为一件无心过错被一大户人家赶了出来,浑浑噩噩来到问佛山脚,被正在扫山道落叶的觉远大师看到而带我入山,山中日升月落不觉已多年。”
  老秀才听着妇人娓娓道来,心中情绪随之起伏,从开始的后悔饱恨到后来的风轻云淡,竟有刹那芳华之感。
  “山中无事,我又不爱学佛悟道,终日里看山看水,看雾看雨,没想却也事一桩乐事。”妇人把烤好的鱼弄了下来,撕成一片片用枫叶垫着端到老秀才面前,“刚我下山看到你正在打坐,那两个孩子也睡的稳,就弄了一条野鱼,吃了再回寺。”
  老秀才本想说人在问佛山脚就这么杀生吃肉不太好吧,但终归没说,看她所为,并不像是第一次烤鱼。他接过烤鱼,谢罢吃起来。
  老秀才看到被称为葬花主人的妇人目光落在叶凡身上,似有所思。
  就在这时,联棚村方向传来惊天妖邪之气。
  老秀才转过头,心念难道是‘龙牙’?不对,这妖邪之气饱含一切寂灭之意并不像井口散发的龙牙之气。“这?”
  “比起先前那到龙气,这等妖邪之气要更加庞大啊。”葬花主人也转过头望向联棚村方向。
  “你刚说龙气?”老秀才听到妇人提到龙气急问道。
  “你打坐之时,有黑龙冲天。”妇人皱了下眉,“想必觉远大师前去降妖伏魔了吧。只不过这等妖邪之气又是何等来历。”
  “我老秀才修道至今数甲子,从未感受到如此憾天邪气,佛者只怕......”本来听闻龙气出,老秀才就很心急想赶去联棚村,但这股身在十里开外还能感受到的莫名邪气,让他矛盾至极。以他修为,去了也是蚂蚁撼象毫无作为。
  葬花主人看这老秀才焦急模样,淡然道:“问佛山寺里听禅十三年,我也步上了问道之途,知晓了人间之上有神鬼圣魔,如此妖气冲天,就算觉远大师压不住,定有人能。”
  “夫人说的对,老秀才一时心急了。”老秀才呼出一口气,那股邪气不断冲像周遭荡去,宛如一个火把照亮整个归洪国的地界,“这种毫不掩饰的做法,必定会被降服。”老秀才抬头看天,“因为我们有圣人。”
  万古大陆地分五洲四海,上有北洲,下有南洲,左有西洲,右有东洲,中有中洲。五洲修道之门千千万万,唯独道、释、儒三脉影响最盛。西洲虽有其他修道各脉,但儒道为主。西洲版图大部分被三国所分,依上往下分别为光明国,归洪国以及定乾国,这三国因有儒门影响,有数千年不曾发生战乱,因此三国传承颇为久远。联棚村所在的归洪国,有儒门四大圣地之一的应龙书院。
  世上书院千万,这凡世的应龙书院能与儒门其他三处世外修道之地并首称圣乃是因为书院之中有一儒门圣人,他就是儒门四圣之一的儒门侠圣颜未回。
  传说千年之前,颜未回时逢儒门至尊降旨追圣,参与灭佛浩劫一役,事后被世人赞颂乃至被儒门封为儒门侠圣。
  此时在应龙书院后山听风崖,有一中年儒仕着青衣戴儒冠端坐崖边,身前置有一长为三尺五寸的石琴,虽是石造,形态依旧优美,观琴之形,乃是仲尼式,只不过琴上无弦。
  但看儒仕凭空一拨,浩瀚晨曦之光竟在手指之下汇聚成弦,进而发出纯粹的天地之音。
  只此一声,听风崖前滚滚云海荡然而开,广阔大地浮现眼前。
  “红尘远不易望,风过崖上松。天地琴谁堪抚,云荡万里梦。石上一眠,是问几夕春雨冬雪?”
  儒仕再赞一音,风止。忽然见他双眉一紧,拨琴之手骤然停下,双眼看向还在千里之外的联棚村。
  “潜逃千年,如今终归还是忍不住了吗?”儒仕语毕,起身,随即消失不见。
  朴宁询声望去,火海中踏出一人,虽是步步缓近却成为众人瞩目之对象。
  曾无忠手中龙牙仿佛因此人来到而颤抖起来,一旁的犬神亦是大放妖异之气,好似如临大敌。
  “阿弥陀佛。”佛者一叹,沛然佛耀冲天而起,整个联棚村笼罩于金色光雨之下,火海就此熄灭。
  身处破镜修为的曾无忠感道佛者修为颇深,此乃生平首见。以他的渠道未曾听闻在归洪国内会存在此等佛门高人。
  “敢问大师法号?”曾无忠知晓佛者来此必定因为龙牙之故,如今自己有破镜修为,再加上双刀在手,谈得拢就谈,谈不拢也不怕。
  “吾乃深山野禅之辈,无宗无门,今日来此只为汝手上之恶。”佛者双手合十,“儒家入世谱君臣之道,书生民教化如此广愿乃受众人信奉。汝既为儒门之士何来做此等有悖儒家教义之事?”
  曾无忠左手一翻,犬神飞到手上,看着佛者,笑道:“大师不用多说,修道人夺天地造化,只为长生。我取刀杀生亦是此道。”
  “唉。”佛者一声叹息,“尘世命苦,百姓何辜。汝之道已步魔道,不可取也。唉。”佛者再叹,在场之人竟闻梵钟三响,慈悲之意萌生出于心土。
  曾无忠心中戾气被这佛者慈悲之意冲击,顿觉心神不稳。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汝还不肯放下手中之刀吗?”佛者踏前一步,身上金光大做,一脸慈悲,宛如真佛降临渡化世人。那些村民与黑衣人沐浴在佛光之中,不悲不喜,皆忘心入禅。
  曾无忠的意识被这佛光所照,恍惚中感受世间一切美好,握刀双手随之慢慢放松。然而一片漆黑如夜幕般落下,挡尽一切佛光,原是井边那书童打扮的少年撑开他手中黑伞。
  “嗯?”随着伞开,佛者感觉一股无尽洪荒之力笼罩了方圆十丈,自己的沛然佛气如泥牛入海般消散于这股洪荒之力中。
  佛者双手结印,低颂梵唱,天空顿时布满金色梵文,力抗黑伞结界。
  曾无忠在黑伞结界下恢复心神,屈膝一蹬,身如离弦飞箭般射出,右手龙牙闪电般直刺佛者心脏。
  但看佛者左手轻捏一个手印风轻云淡般接住了曾无忠的全力一击,拇指与中指如钢钳夹住龙牙刀尖,佛者轻语“若为降服一切天魔神者,当于跋折罗手。”随即无上佛力由双指传向龙牙刀身,振颤中刀身发出暴躁龙鸣。
  而手握龙牙的曾无忠感到龙牙受佛力灌注而产生的冲击,不及细想左手犬神当头劈下。
  佛者见状右手一拖由上斩下的犬神刀柄,看似蜻蜓点水般随意抵在犬神上,却让曾无忠受到千钧巨石坠地之力,曾无忠受此一击被震退足足有五丈之余,他右手龙牙已经被佛者捏在手中。
  一个照面,曾无忠就被夺走一把刀,还是在黑伞结界之下。他深吸一口气,吐出一口血水。
  “爷爷?”持伞少年担心道。
  “无事。”曾无忠右手一挥,“命儿,开伞。”
  黑伞已经撑开,曾无忠一句伞开令佛者诧异,却见少年闭眼,握伞双手一松道:“吾·遮天”,这黑伞盘旋而起飞上半空,洪荒之力变得更盛,竟如铁锅般把众人倒扣其中。
  空中闪耀梵文在伞下渐渐消无。
  佛者抬头,发觉整个联棚村都被封在这股洪荒之力中。自己再也无法感受到天地之灵气,同时亦感到自己的命元正在被此处空间所吸食。“传闻中,天地洪荒初开之时有浊气化为一黑色莲叶,后经万世被一仙者炼成一柄黑伞,取名遮天。看来如今是被吾遇到了。”
  曾无忠笑道:“确实如此,此伞一开,自成一方天地。在这天地之中,一切修着皆无法再以自身灵气引动之前的天地灵气,同时还会被黑伞吸食命元。”
  佛者低头一看,周遭已经有数人因丢了命元而没了呼吸。
  “我手中有犬神,而此伞本就是以命儿命元所开,我祖孙二人自然不用担心在这伞下天地里。”曾无忠看了一眼昏迷过去的朴宁,“可惜啊,你的命是保不住了。”
  上古三刀与遮天原本就为同脉,所以被犬神认主的曾无忠无事,龙牙虽在佛者手中,但因佛元与龙牙邪气本就排斥,所以佛者在遮天伞下必受影响。
  佛者一丢龙牙,闭目静心,饱提一身佛元欲破遮天黑幕,却感觉身处洪荒深渊之中,一切皆是枉然。
  “无奈啊。”佛者叹息,双手合十,面容上出现裂纹......
  眼前佛者虽着泯灭之像,但曾无忠心中非常不安,似乎有什么更大的危险将要来临,这种莫名的直觉让他呼吸紧凑起来。
  “此相非相?”曾无忠自言。就在此刻,佛者崩裂,沛然佛耀尽散于洪荒之力中,然而,一股磅礴寂灭之气爆发出来,眼前的佛者并非因崩裂而消失,反而生出一张陌生面孔。
  “如来本罪,妄言蜚语,剑斩明慧,末法吾存。”随眼前之人自吟,遮天伞下忽闻滚滚低沉咒文声响,皆是梵音鬼唱,之前佛者再无圣佛之态,全然一身魔者之姿。
  “你究竟是何人?”曾无忠被身前魔者这股庞然妖异的寂灭之气冲击,竟然颤栗地无法动弹。
  “吾,剑说妄语。”魔者单手一握,遮天伞在空中颤抖不已,“断灭萨锤。”魔者语毕,手中出现一柄漆黑长剑,剑身上布满血红梵文好似万佛之血。
  曾无忠听到剑说妄语四字,心中不禁一惊。当代修着无人不知这只该存于传说中的名讳。
  魔者举剑淡然一划,遮天伞下浩瀚洪荒之力所产生的天地竟然被一剑斩开!
  随即联棚村再触万古天地,魔者邪气直冲天际。
  “尔等碍事。”魔者一挥,数百村名与朴宁以及由于遮天被破而受伤昏迷的白衣少年全都消失不见,古井边只留下了曾无忠与他身着黑衣的手下。
  “吾赐一招之机来搏汝之生路。”魔者语毕负手而立。
  曾无忠看着眼前只该存在于传说中的魔者,心中知晓自己命途已断,有些事真是非人力所能为,心念即此亦释然起来,他再次抄起龙牙,双刀交叉立于胸前道:“传说前辈消失于千年前灭佛一战,没想到前辈竟然会在此处潜修佛理。我曾无忠此生有幸能见到前辈一面,就算死在前辈手下也算值得。”
  曾无忠说完,饱提一身武元,双刀上亦散出汹涌妖气,再现一去不返之势,“刀去人不悔。”曾无忠大喊,携风雷之势,斩向魔者。
  只见两道无匹刀芒袭向魔者,联棚村周遭竟也被这两道刀气撕裂开来,那些黑衣人早已被这两股刀意斩成数段。
  魔者伸手一指接上刀芒,爆发出强力的冲击,卷起漫天尘埃,灰尘中,一道白色身影向魔者急飞而去.....
  尘埃落定,整个联棚村皆被夷为平地,冲击中心,魔者傲然而立依旧只用一指接下曾无忠交叉双刀。
  “汝尽力了。”魔者一指施压,曾无忠被轰退数丈,双臂骨骼尽断。
  魔者指向曾无忠,“吾问佛千年,世人可渡?吾悟佛千年,而不得所问。”指上无尽邪气如山川大岳压在曾无忠身上。
  就在曾无忠觉得被这股威压即将碾碎之际,忽感漫天浩气如雨而降,身上那股被山所压之感消失不见。。
  二人抬头望天,空中一袭青衣缓缓而降。
  “久见了,剑说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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