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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五蕴皆空 / 第七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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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日子,王金程像丢了魂似的,茶不思,饭不想,夜不眠,日渐消瘦。
  王夫人见儿子如此,心里着急,叫来王五一问究竟。
  王五转了转眼珠子,将王金程挨打的事一字未提,只是绕着话说:“少爷有了意中人,慈明寺里偶遇赵小姐,少爷动了心,对赵家小姐一见钟情。夫人应该给少爷提亲,少爷喜欢,那就将赵家小姐娶进门!”
  王夫人摸清了原因,叫王管家找了当地最有名的媒婆——夏媒婆。
  夏媒婆凭她那能把死的说成活的,能把矮的说成高的八面玲珑的嘴,不知撮合了多少对儿姻缘。一听说给王金程提亲,她拍着胸脯说:“夫人,少爷的事包在我身上!”
  见夏媒婆胸有成竹,夫人递过了一锭银子。夏媒婆甚是高兴,一溜小跑向赵家奔去。
  夏媒婆真不含糊,对着赵老爷和将军夫人一阵狂夸王金程。
  “王少爷人俏的百里挑一,眉清目秀,玉树临风,识文断字,能文能武!”
  “王少爷文章写得那叫一个好,读了许多书,要说破万卷书一点也不过!”
  “王少爷懂美食,懂茶艺,热爱动物,善于交朋友,嗯……还喜欢勤于舒活身体!”
  她瞧了瞧赵老爷和将军夫人,见二人正聚精会神地听,心生喜意:“看来,这事有门儿,要成,等抬来财礼订了亲,说不定自己还能得些将军夫人的奖赏!”
  “王知州王大人给王少爷备了豪宅,全冀州最豪华的,用料最讲究,最上乘,您看两家多么门当户对呐!”
  这时,赵管家凑到赵老爷耳旁:“他提得王少爷就是前些日子挨打的浪荡公子王金程!”
  赵老爷的脸色立刻铁青,他指着夏媒婆说:“整天提着鸟笼子就是热爱动物?天天喝花酒,和些杂七杂八的阔少爷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就是爱交朋友?东窜西窜,不务正业就是舒活筋骨?他斗大的字识得几个?”赵老爷越说越生气,“就这等货色还敢来提亲?给我轰出去!”
  赵管家跟轰鸡一样轰夏媒婆。
  夏媒婆边走边说:“王少爷可是王知州的心肝儿,多好的一段姻缘,别……”临下台阶时,她的脚一崴,险些摔倒。“别误了小姐的美好姻缘!”
  仆人抄起扫帚像扫落叶样将她扫出了大门。众人大笑。
  夏媒婆灰溜溜地走了。在王夫人面前,夏媒婆添油加醋地将赵家败坏了一气。王金程在旁边急得直落泪,王夫人看了心疼。
  王管家道道多,由头多,眼转一圈便能冒出个主意:“夫人,让老爷出面,支会支会新河知县。旁人上赵家提亲都给挡掉,搁段时间,赵家的亲事还不是水到渠成的小事?”
  王金程抹了把眼泪,催着王夫人:“娘!娘!还不快些办!”
  王夫人连着答应:“立刻就支会去办,别着急!”
  近些时候,太监吴能有些失宠。原来,有另一位太监也深得皇上喜爱,而且人家颇有文采,才华横溢。吴能的日子不好过,自然魏喜财也搭不上顺风车。魏喜财有靠山时风风光光,不拿王知州当回子事儿,眼看靠山将倒,自己也得给自己留些后路,搁往常,王知州的事他懒得理,可现在不同,而且此事非同一般,他就暗地里支会了马捕头。
  马捕头办事效率就是快,立刻安排了贼眉、鼠眼两个差役换了身便装,专做这事情。贼眉、鼠眼不仅盯赵家的哨,还放出风来:“王家已与赵家订了亲,别人就别打赵家小姐的主意了,王家、赵家门当户对,定结亲家!”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人们都说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可有人却说这是强强联合,王家的势赵家的财,王赵两家相辅相成。
  过几日,赵老爷六十大寿就要到了,熊财将军早早就稍过信儿来,一定来祝寿。现在的熊将军可谓国之栋梁,忠君爱国,人又实诚,深得皇上喜爱,而且大权在握,深得军心。这不刚下了诏:加了禄,赐了田,又赏了金银财宝。
  魏喜财早就得了消息,熊财这棵大树他得靠上,吴能能不能翻身还不可预料,这宝得押在熊财身上。
  这日一早,又来了信儿,说吴能回来了,他讨了皇上的差,给赵将军夫人立御赐的贞节牌坊。其实,这也是吴能早有预谋的事,眼看自己在皇上面前失势,趁着这段空闲和熊财交流交流感情,也趁机榨魏喜财点油水;只有与熊财的感情交流好了,有了皇上面前的红人儿做盾,自己与宫中那个该死的太监斗才有得胜的把握;至于榨魏喜财的油水,是吴能早就想办的事了。
  其实熊财除了祝寿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赵宇到了接替他父亲生前职务的年龄了,熊财得了皇上应允,他的任务是为国家纳才。
  “县城里最好的客店留给熊将军歇脚”,这是魏喜财的自作主张。不但如此,牛师爷、马捕头因为熊财的到来快被魏喜财使唤坏了!
  赵老爷大寿这天,牛师爷急急忙忙把寿礼抬进来,表面工作是要做得,真金白银是要掏得。王知州也匆匆赶来,他的消息也蛮灵的,他想:“赵宇凭他的侯位,一当官就比自己官大。”其实魏喜财的消息更敏觉,他比王知州更早知道这个消息。王金程闲来无事,他惦记赵馨,一听有这等方便事,领着王五早早的就赶到了新河,还好马捕头信儿灵,王金程才得了这么好的见赵馨的机会。马捕头早就与王金程有了默契,王金程的事他乐得去办,至于办好办坏,他只能尽力。
  王知州抢着向熊财搭话,魏喜财也紧跟着搭话,王知州瞪了魏喜财一眼,魏喜财心里暗骂:“也懂得巴结人了?也随波逐流了?”
  熊财给赵老爷隆重介绍,话语中带着骄傲:“吾儿熊宝!”话语刚落,一个年轻的后生便傻愣愣地冲向前,“噗通”给赵老爷磕了个响头,实在的叫人发笑。赵宇抢着拉起熊宝,周沐辰也匆匆过来,几个年轻人热闹起来。
  熊宝是个粗人,是熊财的翻版。熊宝不懂琴,听赵馨弹琴他只是傻傻站在那里。熊宝也不知哪来的高兴,他太喜欢这弹琴的赵馨了。接下来,熊宝只是傻笑,他动了心,仿佛赵馨只是在为他一人弹琴,满心的浪漫来回回荡,他只将自己的喜欢迸发成傻笑,笑得那么憨厚,那么叫人无以言表,这一切的表现仿佛征兆着熊宝的心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赵府已经热闹了几日,这天,街上请了鼓词,说鼓词的是一对夫妻,俩人说的是“河间鼓词”。女的一手持鼓槌,一手夹着打板;男的拉得是三弦,坐在女的旁边;二人配合默契,唱词饶有兴趣。说到兴处,女的眉飞色舞,男的帮腔吆喝;鼓点急时,三弦响,鼓点慢时,三弦悠长。说得那段叫《傻子拜年》,为了取乐,为了逗人,为了讨人高兴挣点糊口的饭钱。府里请了勾栏艺人演了折子戏,台底下有身份的都有位子,奴仆家丁都站了一旁瞧热闹。轮到贵宾熊财将军点戏了,他不懂戏,不懂戏剧戏术,只看了一眼,一指这折《西厢记》。贵客点了,那就得唱,忙了琴师,忙了角色,忙了戏班的所有人。本来戏班准备了几折喜庆的戏,但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熊财哪懂这个,他只是随手一点就点到了《西厢记》。熊宝倒看了一段,他入戏了,他想当然成了张生,那谁是崔莺莺?他自个知道,想着想着就乐了。
  生活原来这么美好,幸福来得太快,有点应接不暇。新河县好再来酒楼,灯火通明。熊财呷了呷茶,熊宝直愣愣地望着父亲。
  “俺喜欢赵馨妹子!”
  一句直来直去的话,使熊财由惊变喜,儿子总算有喜欢的人了,他格外兴奋,他老认为儿子傻乎乎的不懂谈情说爱的事,现在儿子突然提起,他太高兴了。
  熊管家接到了这个喜讯,一秒钟也没停就去支会魏喜财。魏喜财连鞋都没提好就去召集了手下人。
  “那王知州托付的事……”牛师爷给他的主子提了个醒。
  魏喜财撇了撇嘴:“熊将军官大还是王知州官大?谁官大给谁办!明一早就赶去把事办了!”
  这夜,马捕头正和王金程尽兴狂欢,边饮边谈,边谈边笑。马捕头心里美,这些日子接了几个肥差,捞得不少油水,王金程又请了吃酒,他越发的美。王金程又从怀里掏了一锭银子,马捕头笑着摸着银子说:“少爷,你放心,赵家的小姐我给你看好喽,她非你莫属!”
  王金程一听这话,心里那叫一个美。
  雅间里二人同时大笑。
  熊宝闲来无事,到酒楼喝酒,碰巧坐了临着王金程和马捕头的雅间。他越听越不对劲儿,便贴着墙面,仔细地听。
  王金程酒有些多了,趁着酒劲儿大发牢骚:“赵家今日寿宴可谓风光,也只等几日后娶赵馨进门时,更得比这风光。谁敢和我争,我就和他玩命,我看谁敢跟我王家过不去!”
  马捕头劝着酒说:“咱们不是都派了人散布了消息啦,别人谁敢与你王少爷争?”
  二人相对而笑,得意忘形。
  才开始,熊宝还不明白怎么一回事,听了一阵有了眉目。他年轻气盛,眼里揉不得半粒沙子。他一脚把雅间的门踹开,见有两人笑得甚欢,就高声亢音地怒吼:“谁是王少爷?”
  王金程微睁醉眼,爱搭不理地说:“你爷爷在这儿呐,怎么,你是干什么的?”
  “你要娶赵馨?”熊宝红胀着脸。
  “本少爷相中了赵家小姐,我相中了就是我的,谁也争不掉,怎么着,你想惹我?我可是王知州的大少爷!”王金程借着酒劲儿,提高了嗓门。
  熊宝越听越气,大巴掌抡圆了左右“开弓”,王金程好似被鞭子抽得陀螺,左转右转,顷刻间成了猪头模样,肥头大耳,脸肿鼻青,两颗门牙也要提前退休了。
  马捕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哪来的莽汉?敢打王知州的少爷!”
  熊宝一听更是生气,力更足了,一连几脚,人仰桌翻,一席菜满地。
  马捕头挺身而出,在这地面上他是捕头,而且他也不能让王金程挨打。但只简单的几下子,马捕头就被熊宝一脚踹出门去。
  本来是美酒佳肴的酒楼,这下来段不花钱的武打格斗,也是助兴的好事。酒客起哄,醉汉打岔,见马捕头被踹出门来,平日里与马捕头有过节的人都很庆幸,“马捕头可算是栽了面儿了,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地面儿上栽了面儿,真过瘾!”
  差役来了,气势汹汹,理直气壮。马捕头平日里忙里忙外的,前几日错过了赵家的寿宴,也就错过了见熊宝的机会,也正因为这样才把熊宝当成了莽汉。至于王金程,在寿宴上只顾赵馨,谁都没看见,更何况一个男人。
  熊财听到酒楼里热闹,推开茶杯,带了几名贴身赶了进来。魏喜财也闻得消息,带着牛师爷同去。
  差役一拥而上,冲熊宝去。王金程指着熊宝:“这傻汉打了我,抓去坐牢!”马捕头揉着肿脸:“抓!抓!抓!哪来的流民?哪来的匪徒?”
  魏喜财一见是熊宝,心里一凉:“这下完蛋了!”
  王金程连滚带爬的来到魏喜财面前:“您可得为我做主!”
  熊宝硬生生没有住手的意思。马捕头吆喝着差役抓人。
  魏喜财大吼一声:“住手!都是一家人!”
  马捕头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王金程哭泣着脸:“谁跟他一家人呐!”
  “这……这是熊财熊大将军的公子熊宝!你们在赵家寿宴上见过的!”魏喜财面带微笑的向熊财走去,又轻轻拍了拍熊宝。
  人群安静下来,接着是寂静。王金程酒已醒,理直气壮:“无端的他打人,你可得为我做主呀魏大人!”
  熊宝只说了句:“这等货色,也想娶赵家小姐,天鹅是这种癞蛤蟆想得就得的?”
  王金程还想要说话,可都被熊宝顶住了。熊宝将刚才的事一五一十地道来。熊宝的口才可谓有了实质性的进步,说话间隙他把牙咬得“咯咯”直响。
  魏喜财愣了,他的表演还算逼真:“岂能干这么不通人情有伤风化的事?”他大骂马捕头不懂事。其实,马捕头也乐得其骂,明明是魏喜财指派他这么干的,但他知道做为一个下人,该把坏事揽过来的就得揽,他得给魏喜财背黑锅。
  王金程想说明事理,却被熊宝一把推出门外。
  熊财大声说:“赵家小姐已被熊少爷相中了,别人就别再打主意了。”这句话掷地有声,分量极重。
  夏媒婆被连夜叫来,他揉着睡眼,静站一旁。
  “赶快把亲提了,把财礼送了,把亲提了,之后有赏!”熊财语重,但说得很轻松。赵馨是当事人,他不知不觉地被别人安排了。其实,熊财的语言虽有些粗暴,但却合情合理,熊宝身份在那儿,地位在那儿,家庭背景,相貌长相都很不错,可谓仕途无量呀!谁嫁给他就是攀了高枝了。再者,就凭熊家与赵家的关系,赵家也应该是愿意的。
  熊管家给了夏媒婆小费,足足一个银元宝;“婚成之后可以做官媒!”听得夏媒婆眉飞色舞。熊财倒也大方,这官媒可非一般人能做,官媒者是国家的公务员,种地的话叫做“旱涝保收”,到时候国家给发钱俸;何况自己私下做媒也不少挣,这真是天上掉馅饼,好事都赶着往自己头上砸,况且这桩婚事的提亲只是走个形式,最省心、省力。夏媒婆越想越美,边走边乐,他由小步变成了大步,又由大步变成了小跑步,最后由小跑步变成了大跑步。
  夏媒婆第二次进赵府,一切都是那么熟识。
  赵老爷和将军夫人早就知了内情,魏喜财一早就去知会了赵老爷,赵家沉浸在一片喜悦当中。“天作之美”——人们空前的想法一致。
  夏媒婆更显得春风得意。
  “熊少爷是将军之后,人好,品性直爽,终生的铁饭碗,又对赵小姐感情诚恳……”
  “豪华的马车好几辆,富丽堂皇的大宅好几处,又忠君爱国,认真负责,继承了熊大将军的全部优点……”
  “赵家小姐可谓才女佳人,内惠外美,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与熊少爷是千百年的好姻缘!”
  夏媒婆越说越起劲儿,她明知道她这次来是个摆设,却还是说个没完。赵老爷明白他的意思,同样是银元宝,足足两大个。这是夏媒婆从说媒到现在头一次收双方的银子。夏媒婆的好运来了,可以说是她认为的“鸿运当头”。
  赵家的折子戏还得接着演,恐怕得要演到婚成缘定那一天了。赵老爷的六十大寿可喜,赵宇得了皇命继了官位这第二喜,皇上赐了牌坊又是一喜,现在熊宝与赵馨的婚事一定又是一喜,赵家是喜上加喜。
  对方都应了,财礼也送了,夏媒婆可有点找不到北了,她这个高兴呀,摇摆起腰,扭起屁股,晃动着胳膊,叫路人看得发笑。可是她并没有起到实质性的作用,魏喜财真是卖了力气了,牛师爷亲自上阵,财礼都是他一手置办的。
  绸缎店里,牛师爷大声说:“扯最贵的布料给少将军做新郎官服,要快,要好,要细致,做出少将军的威风,做出咱新河县的风格来;记账!记账!记县衙的帐!”鞋帽店里,牛师爷叮嘱老板:“资质要上乘,做工要讲究,不要为了省钱!”戏请了,饭定了,洞房置了,车轿备了,一等流花钱的事都安排好了,牛师爷就该盘算了。他盘算着:“绸缎店里可拿十两回扣,鞋店里五两回扣,请戏十五两,车钱,马钱,轿子钱……牛师爷越想越开心,像是自个要娶媳妇一样。
  熊财对魏喜财首次这么大方:“真定知府的位子快该重新安置了,等熊宝的事办了就……”
  魏喜财都没往下听,他的心早就飞到真定府,梦游一样坐上了知府的位子。
  王金程的梦彻底碎了,碎得没留一点模样。有人笑来有人哭:“我王金程的命可真苦呀!”他自己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马捕头照平常样的忙,衙门里的事他太明白了,对于记账这潜规则他门儿清。从绸缎店开始,他收获颇丰,先是绸缎店撤了几尺被面,又去鞋帽店戴了顶帽子、稍了双新鞋。从酒楼包了两只鸡,从百货店取了杂七杂八的东西,从轿行抽了些银子,入戏班凑活了些小费,凡是衙门帮熊家办婚事沾边的行当铺子他都一应走了个遍,这一趟下来,马捕头也有不少进项。
  “魏知府!魏知县!魏喜财!魏大人……”魏喜财自言自语。就这几天,魏喜财的腰板挺直挺直的,他挺直腰板的原由与熊财的许诺有关。他继续自言自语,仿佛那顶知府帽子已经戴在他头上了,仿佛自己又可尽兴收刮民脂民膏了,仿佛……
  马捕头支会了差役鼠眼将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家里捎,差役鼠眼满脸带笑,内心却暗骂:“都苦了我们这些底层的差役,好事找不到,吃苦受累的事总找上门。”走进胡同时,他轻打开纸包,将一只鸡腿扯下来,大口吞嚼;出胡同时,又拽了一个鸡翅,塞得满嘴;临了,他将油手从布料上擦了又擦,又用那干净的布料擦了擦嘴,也不免试了试那双崭新的靴子。
  “熊宝人挺好,挺招人喜欢,他和成德是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赵馨一直这样认为,甚至丫鬟小梅所提起的婚事她都认为是在开玩笑。将军夫人把喜讯告诉赵馨时,赵馨的反应令她吃惊,她预感到事情不妙,自己的宝贝女儿自己知道,愿意不愿意都写在脸上了,也不好问。问题来了,本来婚姻大事由大人做主,财礼收了,亲朋嘉客也都知道了,到头来闺女不愿意就两头难了。将军夫人劝了两个时辰,劝得都是利害关系:“这桩婚姻对赵家和熊家都有益,从此赵家与熊家关系更上一层楼,亲上加亲,走得更近;当然,对你哥也有益处,有亲戚关系就有帮衬!这对咱家非常重要!”将军夫人苦口婆心地劝着,赵馨就是不同意,赵老爷过来做思想工作,两个时辰后也败下阵来。
  事情不看好,而且愈加严重,按着事态发展来看这桩婚事要黄,这可难坏了赵老爷。丫鬟小梅眼珠一转,凑到赵馨耳旁嘀咕了几句。这边,赵馨从梁上捆了绳子,那边,丫鬟小梅去叫夫人和赵老爷。等夫人与赵老爷刚进门,赵馨已将绳套在脖子上,刚好脚一蹬椅子,人悬空。二人时间计算得很准,这就少不了夫人的眼泪、赵老爷的焦急。这种情况,赵老爷只能胳膊断了往袖里藏,牙掉了往肚里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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