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五蕴皆空 / 第六章

第六章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赵宇和周沐辰在张竑家忙着打扫院子,张父热情地给他们端水,一脸竟是感激。赵馨坐在炕上与张母贴心交谈,言语举止很是让张母喜欢。
  临近晌午,张父张罗着让几人吃饭。张父干起活来真是利落,他一边拿着瓷盆,一边跟一旁的赵宇、周沐辰讲:“这男人手艺好,一家吃得饱。”逗得赵宇咯咯直笑。
  和面、擀面、切面条……一会功夫,汤面端上来,碗里飘着几朵麻油花,衬着几段小叶葱,底下是玲珑筋道的面条,从面条里透出来绿色的菜叶,汤里渗出碰鼻香,真是一香一个跟头。
  赵宇几口便吞下一碗,但并未尝岀什么味道,他那斯文劲儿一下子跑得无影无踪。
  周沐辰笑得流出眼泪:“都吃惯了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吃顿清淡的汤面也是绝美的感受!”
  当大家刚吃完饭坐下落饭劲儿时,门外来了一位老头,他从一进院子便四处打量,东瞅瞅,西看看,摸摸这,摸摸那,就像进了自己家一样,并不拿自己当外人。
  张父发现了这个老头,问了句:“哎!您是找谁的?”
  听了张父的喊声,大家都往屋外瞧。张竑立刻从凳子上起身,向屋外走。
  “老爷子,您什么时候来的?那天两个差役押着我出去,我还以为又要审讯我,结果是要把我放了,我都没和您道别,愧疚的我不行!”张竑边和老爷子说话,边拉老爷子进屋坐。
  张父转过身来问周沐辰这是什么人物,周沐辰笑了笑说:“这是和张竑在牢房里关在一起的人,他俩谈得来,一谈起来就没边儿了!”
  张父点了点头,也去请老爷子进屋坐。
  老爷子进了屋,直向张父夸张竑好,说得张父心里乐开了花。之后,老爷子正经的说:“我今儿刚出来,和牢头要了你家的住处,就赶过来了。我今天来呀,是有一事相求,自己离家多日,十分想家,就想回家,可我又怕回家路上行动麻烦,出个好歹,所以想让张竑送我回家。”
  张父一听打了个愣,张母也有些不情愿。
  老爷子的目光落在张母身上,紧接着又说:“我看你气色不好,看来是久病不愈,病根未除;我从小研习医术,略懂一二,如今碰到我了,何不让我试一试?”
  听说能治母亲的病,张竑很是兴奋。张父说:“也不知拿了多少药,看过多少郎中,找过多少偏方,就是不见好!”
  老爷子捋了捋胡子,笑着说:“如果能看好她的病,能让你孩子送我回家吗?
  “当然!”还未等父亲点头,张竑一口应了下来。
  十几根银针,就这么看似简单地插进张母的各个穴位,大家都屏住呼吸,生怕扰了老爷子的思绪。
  傍晚,老爷子又拿了笔,开了一剂药方,并叮嘱张母按时饮药。
  张父也没闲着,他忙着给老爷子备置饭菜。从后街杠子上割了瘦肉,宰了自家下蛋的母鸡,炒了猪肚青菜,伴了小葱豆腐,还从地窖里抱出了张阳前些日子捎来的陈酿。
  老爷子真是不客气,他扯了一个鸡腿,咬了一口,满嘴流油,夹了一块豆腐,尝了一口青菜,一口气喝了三碗酒。张父和张竑坐在一旁,欣赏着老爷子的畅饮模样。老爷子并不见外,连让也不让,风卷残云,甚是尽兴。
  转过天来,张母的气色好转得尤为喜人,走起路来蹬蹬作响,一家人甚是喜悦。老爷子给张母把了把脉,说:“再养些日子,病就见好了,下地干活,操持家务,就样样都行了!”
  张父听了更为高兴。
  “看这样,我也该回去了。”老爷子搔了搔头,向旁边的张竑示意。
  “这就走呀?我们也没招待好你,你可是我们的大恩人呀!要不再待几日吧?”
  “对呀老爷子,您别这么就走了呀,我们还没报恩呢。”
  “我们还没尽地主之仪呢!”
  你一言我一句,整一家人都挽留老爷子。可是老爷子主意已定,任别人怎么劝也没用。
  次日一早,张竑随老爷子到城里张罗了些东西,随后出了城南熏蒸门,张竑和老爷子就出发了。
  老爷子问张竑:“有没有听过《雁南行》这首曲子?”
  “听赵馨弹过。”
  “嗯,我也喜欢这一曲,无论是词还是曲,都喜欢。”老爷子仰着头,看着高大的熏蒸门门楼。
  “我也是,我们不愧是知音呀!哈哈哈……”
  老爷子不由地笑了:“哈哈哈,这是我第二次离乡,但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次是两个人笑着离开的,哈哈哈……”
  “你也是新河人?但听您口音不像呀?”
  “我在应天待了五十多年了,潜移默化,自然有影响。”
  “那你去应天做什么?”
  “也许现说不明白,到了应天后也许你自然的就明白了;行了,赶紧走吧咱们。”
  张竑应了老爷子,携着老爷子就上路了。
  《雁南行》在这时还挺应景的,也许赵馨正在弹奏吧!
  雁南行,如人行。
  一鸣心做思,一鸣心做念,
  鸣鸣思念心心连,
  心心连,心心连。
  雁南行,一字形。
  悲悲凄凄乡音重,
  飞两程,返一程,
  反反复复离殇情。
  一把乡土揣入梦,
  一滴乡泪飘于空。
  雁南行,人字形。
  行行停,停停行。
  老携幼,幼扶病。
  头雁引,众雁行。
  二人前行了三十多里路,到了南宫县城边靠城角的一处茶棚。也不知何时停了辆崭新的马车,俩壮汉毕恭毕敬地站着。
  “堂阳,喝口茶水,咱们坐马车就是了。”老爷子呷了口茶。
  “马车?既然有马车来接您,那我就回去了,母亲的病刚好些,需要人照顾。”张竑诧异的看着老爷子。
  老爷子顷刻沉了脸:“送我到家便可回,别的免谈。”说着,他一手提起张竑,像提小鸡崽似的提到了车上。
  张竑满脑子疑问,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老爷子不多言,俩壮汉也不多言。鞭子甩得脆响,车飞一般。张竑思前想后,几次欲言又止,硬生生的没得问。老爷子眯缝着眼,他早就看出他的心思,只是不言明而已。
  日出行,日落宿。也不知是何地,只是马车所到之处,总是有人迎有人送,吃住是那么准时、周详。
  这日,换了船,一条极其豪华的船。张竑没见过船,在家里见过的船其实不是真正船,只不过是用木板搁在小河里划来划去。倒是今天见到了这庞然大物:矗立的帆,撑起的杆,定船的锚,靠岸的板,很是新奇。来往的大船很多,显得格外热闹。
  栖霞山上更是热闹,黑压压挤满了人。黑的白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好似在举行什么特别的仪式。
  张竑不知将要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他仿佛已被安排成主角,这场他不知不觉参与进来的电影,刚刚剪辑好就匆匆映场了。
  热烈欢迎的气势,像皇帝奖赏样的氛围隆重,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
  “布衣叟收徒仪式开始!”一白胡须老者高声宣布,他其实是布衣叟的大徒弟“死不医”。
  人群中掌声如雷动。
  有两个六十来岁的老者推着张竑,像提审受了重刑不能行走的囚犯似的。张竑被摁在地上,“噗通”一声,石板与张竑的膝盖强烈碰撞。这使张竑更加诧异,他想喊:“我没有认布衣叟为师!”可话未出嗓子眼儿,却被右边的老者点了哑穴。他只张着嘴,硬生生的喊不出一个字,出不了一声。
  寂静片刻,台上的“死不医”说:“小伙子都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台下掌声响起,久久不能停。
  ……
  布衣叟,江湖传闻百岁有余,确切年龄只有他自己明白。康君寿是他收得大徒弟,此人对医学特感兴趣,感兴趣他就下恒心研究,下恒心研究就会有好收获。经过自己的专研和师父的指导传授,十年时间,康君寿名利双收,学医有成,医术可谓到了他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的份儿上。江湖给他起了个“死不医”的雅号。他也收了徒弟,徒弟收了徒弟,徒弟又收了徒弟,可谓桃李满天下。但这么多年唯一未懂得就是:师父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几十年容颜未改,而且有越活越年轻之势。康君寿始终不得要领,有几次壮着胆子向师父讨教,布衣叟只是微微一笑。但他坚信师父有长生妙法,他最终也会得到此妙法。
  人就是当局者迷,明明自己是医术高超之人,还迷信长生不老的药。他贪得长生不老这个好笑的痴念,局内人是绕不出来的!
  钟曲筝是布衣叟收得第二个徒弟。此人对琴棋书画颇有心德,在师父的教导下,他深得要领。琴弹得泣鬼神,文写得惊仙人,棋下得镇八方,画画得赛真韵,他被尊称为“文不通”。二十年来,他已成为文坛大家,好友布五湖,弟子广四海,徒子徒孙九州皆有。为官者、经商者、为师者、戍边者……他的人脉可谓上通得朝廷,下通得江湖。可就是这位雄才大略者也当局而迷,竟不知从哪听说了长生不老之事,颇为动心,这一动心可不要紧,他便由动心变得行动,他等待着获得灵丹妙药的机会,一个可笑的机会。
  布衣叟收了第三个徒弟——梅长生。“艺不精”是徒子徒孙对梅长生暗地里的称谓。他所教的徒弟所学所知不精者都不敢来见他,所以徒子徒孙便有了“艺不精不见他”的规矩。这规矩可不得了,他的徒子徒孙便练就了一身的过硬本领。也不知梅长生从哪儿听了句师父有长生之药,便喜由心生,他成为局中局更为迷失的那一个,他为此日日难眠,吃不好睡不香。
  忽一日,布衣叟召集他们师兄弟三人,一顿普普通通的素饭。席间,布衣叟郑重的指着大徒弟说:“你看你医术天下无人能及,怎奈文不成武不就,不够完美。”他又指着二徒弟说:“文的天下无敌,武的一谈就蔫了,就像霜打得茄子。”接着,他又狠狠指了三徒弟说:“莽汉作风,没点文艺范,怎成师父心愿?”
  “妄我白教导你们几十载,也愧了我一世的修为,你们没一人能把我一身修为集自己一人之身的,可惜!可惜!”
  仨徒弟尽力讨好的陪笑,态度诚恳。
  “我要出去游走游走,等回来我将我的最大修为之妙法传给你们!”布衣叟起身向门外走去。
  仨徒弟狂喜,大家都知道这师父的最大修为之妙法一定是长生不老之术,只是心照不宣而已。
  仨徒弟毕恭毕敬送师父下山,并且暗自的保护师父。私心!个个都有私心!所以这些日子布衣叟走到哪里,他们便跟随到哪里,师父所想的他们都用心揣摩。无论是在慈明寺,还是在新河县牢,或是在回栖霞山的路上,时时刻刻都有这仨徒弟操心,这可忙坏了他们各自的徒弟徒子徒孙们。但一切都掌握在布衣叟手中。
  收徒仪式完毕后,张竑的穴道被解开。布衣叟将三大高徒叫到跟前,慢条斯理地说:“若让你们把平生所学教给张竑,可愿意?”
  仨徒弟看着张竑这个和自己徒孙辈儿年龄一样的小师弟,都互相摇头。
  布衣叟笑了笑:“等他从你们身上学有所成之后,我便将长生妙法交给你们!”
  仨徒弟一听这话,争先拉扯张竑,刚刚缓过神儿来的张竑又被拉扯到门外。
  傍晚,布衣叟见了张竑。一见布衣叟,张竑就把一肚子的疑问倾泻而出。明白了真相的张竑并没有表现出诧异,他只是惭愧自己如此平凡怎能当布衣叟师父的关门弟子。当然,他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
  “堂阳,你我成为师徒,一切因缘,因缘起,因缘续,因缘果。所以,我现在问你一句,你可否愿意入我栖霞门派,拜我布衣叟为师?”
  “愿意,当然愿意!”张竑一口就答应了,毫无等待。
  “好!哈哈哈,今儿白晌那个仪式并非我意,只是那仨徒弟执意要办,要说真正的‘收徒仪式’,还应是现在。”
  张竑傻笑,不知该说什么了。
  布衣叟顺地坐在一块石头上,拂了拂袖子说:“堂阳,你既已成我的弟子,那就没什么可掩饰的了,你在栖霞的修行,一要修心,二要修身,三要修艺。心、身、艺辅成相互,待一日功成,你会知修行之目的,修行之用途。”
  “师父,堂阳明白,修心是根本,修心是为修身、修艺,修艺可助修心,修心成则修身易,心、身、艺辅成成功,方可解世事,洞人事。”
  布衣叟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次日,千佛洞中,张竑与布衣叟静坐,开始,张竑感觉心情烦躁,没多久入定之后,张竑顿感平静,心生恬喜。
  半日之后,布衣叟轻念五位百法,洪音洞中回荡:“心法八,眼、耳、鼻、舌、身、意、末那识、阿赖耶识;心所法五十一,遍行五,周遍而行,触、受、思、想、作意,别境五,相对于遍行,欲、胜解、念、定、慧……”
  三日之后,张竑出定,顿感轻快,欢喜有余。这时,张竑的三个师兄赶来,拉扯着张竑要学艺。张竑被这种热情吓到了,而且难以拒绝。
  张竑是一张白纸,三人将自己的精华用心血画在纸上,个把月时间,这张纸呈现在人们面前的是一幅浅勒的白描。张竑的眼酸痛的难以忍受,这股劲过去之后,他的眼界明显比以前开阔了,心里甚为喜悦,许多人生中第一次接触过后的事物逐渐扎在内心,反复琢磨。再过些时日,这张纸呈现在世人面前的是一幅艳丽的重彩。张竑的头脑和思维、行动和举止,都在与前段时间相比发生变化。几个月时间,这张纸呈现在人们面前的是一幅宏伟壮丽,寓意深刻的山水巨画。
  有机遇的人是世间最幸运的人。几个有成就的人将毕生的智慧都给予一个人,那是何等的机遇!张竑的确是块玉,经过三人的精心打磨,镂空抛光,展现在人们面前的是一件八面玲珑的奇珍,他集天之阳刚,地之阴柔,山之伟毅于一身,无比珍奇。
  就这不同寻常的日子,也许在人生中并不占多大比例,但这段日子却是张竑人生中奠定基石的时光。从前,张竑从小看到娘被病魔折磨得消瘦的身影,他就暗下决心,长大后会学救人的医术,现在,这个绝世的好机会,是他梦寐以求的,他怎能不珍惜,怎能不努力。人有想学的恒心和动力,那就一定能学好、学透。作诗、弹琴、学画激起了一个青年人的求知心,一个有求知心的人当遇到自己从未接触过的事情时,他就会细心地学,从不需强迫。
  一日过去又一日,张竑的一切都在变。
  月圆之夜,栖霞风暖。张竑抚琴,五弦五音。
  像金银叠撞音之重,音高凝重而悠远;像松涛激药而凝重,音重而浑远;像潺潺细水水鸣,音高而亮洁;像火烤竹裂时脆玲,音清而沁肺;像绵绵轻沙拂面而过,音轻绕山而复。琴声入浸,圆月轻抚东流水,虫鸟和鸣:
  两袖空
  空空两袖无钱盛
  两袖空
  空空两袖无功名
  幼羊跪乳还母情
  一盏孤灯两地明
  母捺鞋底针扎心
  父那寒腿痛无声
  匆行栖霞还乡远
  抓住乡韵五指风
  老鸦育幼羽凋零
  幼鸟筑巢闻啼声
  独饮三更寒霜苦
  盼得剩米一粒种
  多情剑客无情剑
  渐渐乡音人未还
  两袖满
  满满两袖乡音暖
  两袖暖
  满满两袖归程远
  张竑望了一下圆月,情不自禁,五弦五音,即兴而歌:
  把月光剪成衣披在身上,
  我化作你的影子模样。
  想如影不离你的身旁,
  追一许风揣入心房。
  隔千尺五音无弦,心与心在响。
  细细雨,滴成泪,云朵何叹?
  看得见蝶入梦的忧伤
  花开了闻到花香,系在发髻上。
  丝丝雨与落花,谁能解相思一方。
  一滴酒刚沾唇便撒成酒疯模样,
  酒在唇边,时时醉,谁在眺望?
  张竑沾墨挥笔,一副栖霞山居图,江月美妙的写生。江与月相依,月与江相伴,月与水相映,山与月相掩。风吹了几株草的羞态,在月下更显得雅稳沉重;树落了叶,在明月的阳刚之气下更显得韧而不屈。石却不改白天与黑夜的静卧着,让岁月来见证它的风采。他即点了几条鱼,仙游江中,空洞的江边一帆不动,像是在独自欣赏这一江美景和这美仑月夜。
  张竑用隶书将刚才抚琴所唱写在纸上,字画间肖肃有力,洋溢着青春的活力。
  意境间,张竑与师父竞相陶醉,倒是“死不医”急着给张竑使眼色,又是挥手又是点头。布衣叟暗笑。
  “艺不精”更加着急:“练几招让师父看看,指点指点!”
  布衣叟瞪了“艺不精”一眼:“让你搅了这大好雅兴。”
  “艺不精”低下头,嘴里嘟囔着表示不满。
  仨徒弟都有些着急,他们被那长生妙法操控得失去了理智。
  布衣叟面带微笑:“随我来!”
  “死不医”听了嘴角上扬;“文不通”听了眼睛放光;“艺不精”听了兴奋地直拍掌。张竑一脸疑问,他不知,也容不得他问。
  千佛洞里,几人团座。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
  布衣叟念起,几人跟念,从内心里生发尊敬地逐字逐字的念,逐字逐字,逐字逐字,从心生字,由字修心。
  “死不医”内心静寂,慈悲心生生延长,救世心疯长。
  “文不通”灵感俱应,恬然微笑。
  “艺不精”气贯心田,贪念无存。
  张竑心情宁静,善念心生,慈悲心俱在。
  几个人各端了布衣叟送上的一碗水,个个面带笑容,个个笑而不问。
  “五蕴皆空之妙法,乃是妙药之根本!”
  四人点头,默记于心。
  布衣叟的几碗白开水便是这人世间最好的灵丹妙药。于是,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江湖疯传:布衣叟与自己的徒弟各服了长生不老药,这灵药与千年来神秘的《摩诃般若波罗密多心经》有关。事儿越传越离奇,越传越神秘,有些人为此舍了一切来探究竟,有些人为此疯狂专研,有些人为此不能自已……
  从洞中出来,布衣叟对张竑说:“近几日你思家之心过重,这很正常,现在你可以下山,但并非别的原因,只是我领你认一位新‘师父’,它会教你‘论践于实之法’,它就是——世事!五蕴皆空之妙法我传与你,但应践于实,才能发挥其效力,成人之目标。唯识《五位百法》教修身,净土《摩诃般若波罗密多心经》教修心,此为根本,进而修一切诸法,不离其根,但终究要践于实。我为你人师,但终要与本师为师,存此心,则成。你我终为师徒,有缘还会相见!”说罢,布衣叟转身又入洞中。
  张竑临行时,布衣叟送给他一件“兵器”——十二根银针,就是给他母亲治病的银针。张竑收下银针,拜别师父,就下山去了。
  张竑在栖霞山时,本以为会修行成功,却没想到自己因思乡而心神不宁,布衣叟教与张竑的妙法,张竑并没有彻悟,这使他很苦恼;但能够使他欣慰的是他学会了很多技艺。日出行,日落息,就这样,张竑踏上了拜见“第二位师父”的长途。
热门推荐
飞剑问道 无疆 我是仙凡 一念永恒 天影 六迹之万宗朝天录 飞剑问道 无疆 我是仙凡 一念永恒 天影 六迹之万宗朝天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