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相惜

　　秦熙王十八年，秦都（CD）外，一支重装的骑兵正在官道上疾驰。月光照在士兵的脸上，杀气凌然；肃穆的气氛，让月光更加的冰冷，时间仿佛失去了生命。骑兵手握银色长枪，腰佩长剑，杀气四溢。月光下，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有一个骑兵手持一面战旗，上面绣着“秦”，在“秦”的下方绣着一个小一点的“林”。这支骑兵正是连夜被召回都的林家军。每一位林家军手臂上系着白色的布条，这白布正表明最重要的人刚刚去世，这支军队正是回都吊唁。
　　这支重骑兵乘着夜色，进入秦都内，一路快马加鞭，最终停在了林府的大门口。门口已经等着不少士兵，整装列队，一片肃穆，手臂上依旧绑着白色的布条。领头的将军一下马，列队的士兵单膝跪地，大喊一声：镇远大将军！
　　林穆关抬了抬手，说道：无须多礼，都起来吧。一个月前，镇远大将军收到父亲林青密信及秦王令，令其速速回秦都，接防的是林穆隘及左将军史建瑭。二人一见面就催促林穆关立即启程。林穆关一见这个阵势就知道大概是父亲病危，或者秦王病危。
　　在路上，亲信不断从CD带回消息，消息相当糟糕，秦王与父亲都病危了。秦熙王五子，分为两派暗中不断发生夺嫡之争。如果秦熙王一旦驾崩，CD城内很可能就变成炼狱场了。
　　秦熙王长子并未嫡子，为妃子所生，但是其才能出众，领兵镇守西南，拥兵自重；秦熙王的皇后所生为四皇子及五皇子，虽年纪尚轻，但是四皇子一直被作为接班人培养，才能胸襟皆是不俗。大皇子欲夺嫡，取四皇子而代之，联合CD城中的二皇子和三皇子欲直接等秦熙王驾崩之后拥兵夺嫡。
　　CD城中，林家的态度一直很明显，秦熙王欲立四皇子为王，那么林家就势必站在四皇子这一边，力保四皇子即位。内战似乎不可避免。但是，秦国现在是强敌环伺。羌胡在最近几年开始有所行动，长安的布防虽然稳固，但是此军不可动一二，否则长安有倾覆之祸；汉中河谷更是不能动分毫，南楚就等着秦国内乱，准备一举收复汉中河谷。
　　四皇子所能够用的兵不过是皇城中的禁卫军，不过，该禁卫军只听命秦熙王或林青，四皇子必须借助林家的力量才能控制这支军队。秦熙王十七年秋，秦熙王就开始长病不起。林青一直努力主持朝政，力图控制局势。秦熙王已经遗照交给司马程仲，左相鲍斯，及镇远王林青。
　　三人当然已经知道秦熙王会传位给四皇子。但是夺嫡的风波是越刮越猛，大皇子深知秦熙王不会让四皇子动用三处边防军来平定自己，否则就是引狼入室。秦国朝野已经分成大皇子党和四皇子党。而且大皇子长期身处西南重地，与西南各族的关系甚密，西南各族已经表示支持大皇子夺嫡。这样一来，五子夺嫡的局面不可避免的形成。林青深知自己时日无多，强撑着主持局面。另一方面，他召回次子林穆关就是为了继承自己的镇远王之位，掌控禁卫军，让四皇子好有所依靠，震慑大皇子。
　　林穆关迈入府中，冰凉的气氛一下子达到顶点。他已经将近八年没有回来过了。镇守边疆是其第一要职，父亲责令他必须力保长安安稳，那是他哥哥用生命换来的，对于秦王，对于秦国，对于林家，长安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意义更是重大。
　　府中挂着白色幡布，眼泪已经在林穆关的眼里打转。大厅中悬挂着一个大大的“奠”字。林穆关加快了脚步，但是腿却使不出气力。迈入大厅，一个身穿铠甲的老人躺在灵柩上，林穆关知道自己的父亲林青走了，眼泪已经不住的往下滴下来。老人的身边，另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坐在他父亲的身边，握着他父亲的手，昏暗的蜡烛映照在他的脸上是孤独，寂寞，还有些无助。
　　林穆关看见这幕，心中的悲伤稍稍抑制住了些，立即下跪：微臣叩见秦王。但是半响秦熙王没有反应，他手握着林青的冰冷苍老的手，不时的咳嗽着。
　　这时，四皇子拿着一件貂皮大衣走了进来，看到一个身披铠甲的中年男子跪在灵柩前。“林将军！”四皇子叫了一声。林穆关闻声回头，泪眼婆娑的双目对上四皇子姬璟钰突然抓到什么的眼神。这一声让秦熙王回过神来，他眯着眼睛往前探，问道：是小林子吗？
　　“微臣来迟了！”林穆关一听小林子，心中百感交集。林家三兄弟在秦熙王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其实小林子是他大哥的昵称。秦熙王这声是亲昵，但也让林穆关有些感伤，父亲死了，秦熙王老的居然连大哥已经战死都忘记了。
　　秦熙王用手擦了下自己的眼泪，说道：“起来，起来。到寡人这边来。”
　　林穆关回应道：“谢秦王。”说着站起身。
　　四皇子将貂皮大衣披在秦王的身上，退到一边。林穆关走到秦王的身边，这才看见已经八年未见的父亲的脸庞，带着些许的安详和苍老，但是曾经驰骋沙场的那个英雄似乎被岁月折磨的不清。林穆隘曾经在信中写道父亲的旧伤不断复发，每每看到家信，林穆关就有回都的冲动。曾经林穆关上过一道折子，大意就是想换防一个月，折子直接被林青退了回来，之后林穆关只能强忍着这些念头。
　　林穆关也注意到秦王的脸庞满脸褶皱，整个人就像失去了生气一般；两个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都已经英姿不存，心中的伤感油然升起。
　　“林青是今早走的。你还未到，寡人只能命人封锁消息。”秦王握起林穆关的手，说道。
　　林穆关抹了下眼睛，嗯了一声。
　　“这个老糊涂呀，寡人下令史建瑭驻守长安，他偏偏一定要把你弟弟都换防。这下临死，都没有个送终。”秦王不停的摇头，内疚后悔之情溢于言表。
　　“只有秦国安定，父亲才能够安息。秦王请节哀，朝政都仰仗秦王主持。”林穆关虽然伤心，但是此时最重要的是稳定住局势，尽量阻止内战。
　　“这大半年都是林青在主持朝政，寡人的日子不长…”此话尚未结束，四皇子和林穆关唰的一下跪了下来。
　　四皇子面色凝重的说道：“父王，你会好起来的。”
　　林穆关则郑重的说道：“秦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起来。哼，天下哪有什么万岁之人。钰儿，你要记住，你的祖爷爷，秦哀公，曾追求什么长生不老的秘术，最后搞得秦国民不聊生。你要是敢重蹈覆辙，那就别下来见寡人了。”秦熙王虽已经老，但是只要清楚的时候，依然还是一代明君，这话其实已经在交代后事了。
　　秦熙王说完从身后掏出一卷诏书，放在林穆关手中，吩咐道：“看看。”
　　林穆关只觉得此诏书重千斤，沉默了一会。秦熙王又伸手拍了拍诏书：“寡人命令你看，你无须在意繁文缛节。”
　　林穆关回答道：“诺。”之后，便打开诏书，诏书中写着：
　　“镇远王林青，一生忠心耿耿，与朕亦是君臣亦是兄弟。朕与林青，可谓是千古一帝，千古一臣。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镇远王已逝，朕悲痛万分，奈何上天不眷恋。即日起举国大丧，大丧三年。林青葬入王陵，谥号秦高公。”
　　看到这里的时候，林穆关一下子就跪了下来。父亲已经是秦国历史上第一位异姓王，位高权重。死后葬入王陵倒是在林穆关的想象的范围内。举国大丧三年，那就是帝王的国葬，此恩赐已经是林家担当不起的；赐谥号秦高公，这个何止想都不敢想，想了就是谋反篡位，历史上也从未有一个皇帝赐臣子谥号，这相当于承认林青生时就是秦国的王，这个何止是恩赐，这个不是在暗指林家谋反吗？
　　“微臣请皇上收回此昭。林家世代都将恪尽职守，不敢有丝毫非分之想…”
　　“起来起来…”秦熙王说的有些急，咳嗽起来。
　　“父王…”四皇子赶紧上前扶住秦熙王。此诏书是他代笔写下的，怎么可能不知该诏书的震撼。但是父王执意如此，还批评道：“如果没有林青，就没有寡人，更没有如今的强秦，一个谥号又如何？”
　　林穆关哪敢起身，叩头以表忠心。秦熙王眨了眨眉毛，有些不悦，示意四皇子扶起林穆关。
　　秦熙王的语气慢慢的变得深沉，问道：“你父亲一生的功绩，堪比一代明君。长子更是战死长安，你父亲也未曾有半点责怪或后悔。你觉得寡人何时怀疑过林家的忠心？你难不成害怕寡人一纸诏书就暗指林家篡位谋反？”
　　秦熙王见林穆关语塞，缓了口气：“寡人当年只是众皇子中一位，更是一位中山质子。没有林青力保力争，辅佐寡人即位，寡人恐怕早已客死他乡；没有林青一骑飞尘，破中山，杀鲜卑，寡人的江山更是支离破碎；没有林青把长子送往前线，十几年的征伐，早已人心不齐。寡人现在只是给林青一个谥号，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并不是怀疑林家，只是真心替姬家的列祖列宗感谢林家。寡人心意已决，不必多言。钰儿，你要记住外部强敌环伺，以后你即位承大统，要记住，秦国的强大离不开林青，离不开林家，决不可因一时意气，做出亲人痛仇人快的事。穆关，你赶紧往下看下去。”
　　林穆关看了一眼四皇子，四皇子点点头，示意这些都是他知道的，他这边没有问题。他稍稍松了口气，便往下看去：
　　“镇远大将军林穆关，戍守边疆八年，战功卓著，承镇远王的王位，任右相。林穆隘领军有功，任镇远大将军。
　　朕与林青一直感怀，膝下无女，无法做成儿女亲家，此乃朕之憾事，亦是故人之憾事。镇远大将军林穆关膝下两女，贤惠淑德，肃雍德茂，温懿恭淑，有徽柔之质，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静正垂仪。乃是国之栋梁之后，朕亦非常欢喜。特宣召将此二女一同嫁给四皇子姬璟钰。虽举国大丧，不宜举办大婚，但故人之愿，朕之愿，特恩准此婚事。
　　四皇子贤德感孝，政绩卓越，深得朕意。特此任秦国太子，寡人百年之后，太子姬璟钰即位承大统。镇远大将军林穆关长女林雨荷任太子妃，幼女林雨竹任太子贵妃。寡人百年之后，太子妃林雨荷任皇后，母仪天下；林雨竹任皇贵妃，协助皇后母仪天下。”
　　林穆关咽了口水，此道诏书一下，从此林家的命运将和四皇子彻底绑定，和秦国的命运也彻底绑定。林穆关将诏书重新卷好，交到秦熙王的手中。秦熙王一把抓住林穆关的手，同时抓住四皇子姬璟钰的手，放到一起。颤抖的手突然变得很有力气，说道：“林穆关，寡人把秦国的未来君主就交到你的手上了。钰儿，寡人把秦国的未来、姬林两家的荣辱就交到你手里了。”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人，两人弯着腰，相视而望，点了点头。秦熙王放手二人，收回诏书。
　　“天快亮了，林穆关你持秦王令和镇远王令，安排好禁卫军。明日早朝，随朕一起上朝。钰儿，你速去安排好林青的大葬，明日，朕要和林青一起上朝。”此言一出，林穆关和四皇子皆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诺！”二人回答道。
　　“你二人速去办事吧，朕还想和林青多呆一会。”林穆关虽然想为父亲守夜尽孝，但是显然此时有更重要的事情，听到秦熙王的诏令后，立即起身走出大厅。夜色已经渐渐消退，阳光已经一点点洒在林穆关的铠甲上。
　　太阳终于是升了起来，整个CD都显得格外的肃穆，城防已经被禁卫军替换，林家军的重骑兵把守在所有通往CD的官道上。皇城内外里里外外，已经被禁卫军包的水泻不通。上朝的大臣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氛。二皇子和三皇子一起来就接到密报，林穆关到了。
　　皇城的乾坤门大开，似乎在迎接着主人的回家。大臣很奇怪，如果今日是右相主持，再怎么样也不能也不会乾坤门大开，如果是秦王主持，为何会从皇城外来。群臣笔笔直的站在乾坤殿外，等待着早朝的开始。
　　乾坤门外，龙撵慢慢而来。龙撵头顶白色车盖，让群臣在底下开始议论纷纷了。而后，百位将士抬着一个巨大的灵柩跟在龙撵后，林穆关扶着灵柩而来。巨大的队伍在乾坤殿外站定。群臣看到已经半年没有现身的秦熙王下了龙撵，四皇子扶着秦熙王走到灵柩边，扶着灵柩往乾坤殿走去。
　　身边的大内官大喊一声：早朝。
　　群臣一下子肃穆起来，跟在灵柩后缓缓迈进乾坤殿去。灵柩放在乾坤殿的中央，里面躺着的正是帝国的镇远王林青。秦熙王伸出手握住林青的手，威严的却悲伤的说道：“早朝！”
　　群臣齐唰唰跪下来，秦熙王走向许久不坐的龙椅。惯例秦王抬抬手，内官即号召群臣平身。但是这一天，秦熙王没有按照惯例，而是缓缓坐下后让群臣继续跪着，说道：“宣召！”
　　大内官缓缓打开早已准备好的诏书，念道：
　　“奉天承运，秦王昭告。
　　镇远王林青，一生忠心耿耿，与朕亦是君臣亦是兄弟。朕与林青，可谓是千古一帝，千古一臣。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镇远王已逝，朕悲痛万分，奈何上天不眷恋。即日起举国大丧，大丧三年。林青葬入王陵，谥号秦高公。
　　镇远大将军林穆关，戍守边疆八年，战功卓著，承镇远王的王位，任右相。林穆隘领军有功，任镇远大将军。
　　朕与林青一直感怀，膝下无女，无法做成儿女亲家，此乃朕之憾事，亦是故人之憾事。镇远大将军林穆关膝下两女，贤惠淑德，肃雍德茂，温懿恭淑，有徽柔之质，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静正垂仪。乃是国之栋梁之后，朕亦非常欢喜。特宣召将此二女一同嫁给四皇子姬璟钰。虽举国大丧，不宜举办大婚，但故人之愿，朕之愿，特恩准此婚事。
　　四皇子贤德感孝，政绩卓越，深得朕意。特此任秦国太子，寡人百年之后，太子姬璟钰即位承大统。镇远大将军林穆关长女林雨荷任太子妃，幼女林雨竹任太子贵妃。寡人百年之后，太子妃林雨荷任皇后，母仪天下；林雨竹任皇贵妃，协助皇后母仪天下。”
　　四皇子、林穆关听完宣召，齐领声道：“臣接旨。”
　　司马程仲，左相鲍斯这才从无比的震惊中反应过来，齐声带领群臣伴随附议：“臣接旨。”二皇子和三皇子一听宣召，从震惊到不安，奈何此时林穆关已经帮助四皇子把控住了CD局面，只能隐忍。就算他们有心不接旨，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否则有可能被当场软禁。
　　“众爱卿，朕年事已高，即日起太子监国。可有异议？”秦熙王不可反驳的问道。秦熙王深知自己已经命不久矣。这半年的时间，是林青用自己的生命给自己换来的，林青拼尽全力主持朝政，按照两人的规划预谋，暗中布局，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亲力亲为。
　　前日晚上，林府突然派人禀告，说老爷有急事，请四皇子过府一叙。四皇子过府后，连夜禀告秦熙王。秦熙王这才知道林青已经处在半昏迷状态。林青在最后时刻，命令林府上下封锁消息，决不许惊动御医，决不许惊动朝野，还将未完成的一些事写成密折交给四皇子。
　　四皇子看完密折，拿不定主意，赶紧连夜禀告秦熙王。秦熙王连夜轻装起身带着自己的亲信御医来到林府，那时林青已经是神志不清，偶尔才能睁眼说几句话。君臣二人，互相握着对方的手，惺惺相惜。御医经过会诊，得出林青时日无多，不到天亮，林青就咽下最后一口气。秦熙王在林家主持大局，全面封锁消息，命令内卫速速连夜迎回林穆关。君臣二人在最后一夜，还在一直在讨论局势政事，为了秦国，林青拼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没有来得及托付自己的身后事，就咽下最后一口气。太子监国，力求平稳过渡就是这最后一晚讨论出来的。
　　群臣附议：“诺。”
　　“太子，秦高公国丧，你须得竭尽全力，莫让故人心寒。”秦熙王下命道。
　　“礼部尚书牛弘，太子的婚事念在国丧时期，规模从简，秦高公下葬后举行，但礼数皆不可少，可懂？”秦熙王有些吃力下诏着。
　　“儿臣，一定殚精竭虑，竭尽全力。”
　　“臣牛弘定不辱使命。”
　　“秦高公于昨日早晨去世，六日之后为头七，安排下葬于王陵，就葬在寡人陵寝的傍边。秦高公的灵堂就设在这乾坤殿中，除礼部外，其他人皆要为秦高公守灵三日。礼部协助太子安排好秦高公的国葬。”秦熙王有些吃力的摇摇手，一天两夜没有合眼，此时的他身心俱疲，如果熬夜给这位君王带来的是身体上的疲倦，那么林青的死，就这位君王带来的是精神上的沉痛的冲击。大内官清了清嗓子，喊道：“退朝！”秦熙王在太子的搀扶下，回到后殿稍作休息去了。
　　退朝后，二皇子看了三皇子一眼。三皇子领会了自己的哥哥的意思，立即起身奔向皇城外，早朝的事情要以最快速度的传给大皇兄。林青的死，太子位定，这些都是身在西南边陲的大哥不可能知道的。林青的死太突然，大皇子党并没有完全准备好，虽然他也相信四皇子党也没有准备好，但是父王一纸诏书太子位定，就逼着大皇子党已经落于人后，若不加紧，就将遭受灭顶之灾。诏书一下，全天下都知道四皇子就是正统。大皇子想要夺嫡，恐怕就必须立刻行动，否则等时局一定，想要再有所动作就不可能了，西南各族现在也是勉强臣服，如果一旦大势已定，就很难号令。现在，正是朝局最动荡的时候，林青的死就是最好的动手的机会。毕竟，林穆关远离朝政多年，四皇子刚刚任太子，根基未稳，此时起兵，就是绝佳的时机。
　　大皇子姬璟慕是秦熙王与西南狄族族长次女（蓉妃）所生。那时候，秦熙王刚刚登基，北有鲜卑，国内西南各族不稳，南有强楚，林青建议攘外必先安内，所以政治婚姻，迎娶西南狄族族长次女，以求西南最大的外族狄族安稳。虽为长子，但是与外族之女所生，就意味着他不可能即位大统。奈何秦熙王一生都在与鲜卑、楚国斗争，难以抽手彻底解决西南外族，只能任大皇子姬璟慕为西南王，任由西南各族在云川以南做大，大皇子姬璟慕更是在最近几年拥兵自重。
　　二皇子姬璟德和三皇子姬璟昊是秦熙王与CD最大士族旬氏庶出幼女（德妃）所生。秦熙王三年，鲜卑入侵，秦国国力空虚，为了支持前线作战的辎重，这才与CD最大士族旬氏达成协议，由旬氏带领全部士族放粮。旬氏希望借助政治婚姻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秦熙王为了不让大权旁落，和林青与旬氏在战后不断斗争，逐步瓦解了CD士族的势力，大大削弱了其实力。但是埋下了士族与皇权、林家之间的矛盾。二皇子和三皇子从小受到士族影响，士族更和西南各族达成一致，欲求进一步削弱林家代表的军阀势力，让士族重新回答秦国第一族，让旬家回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四皇子姬璟钰和五皇子姬璟璞是秦熙王与当时的镇远大将军李牧幼女（熙皇后）所生。秦熙王为争皇位，必须得到军阀的支持。镇远大将军膝下无子，林青为了帮助秦熙王，拜在李牧门下，促成这段联姻，同时在李牧死后掌控军队。如果按照当时的情形，秦国应该由大公子姬苏即位，但是因为的李牧的支持，外加鲜卑乱秦，挫伤了大公子的实力，最终让秦熙王夺得皇位，当然其中最大的变数就是林青，林青确实一代名将，平息内乱，又平西鲜卑，为秦熙王争取宝贵的时间。李牧幼女嫁给秦熙王才八岁，尚未及第，所以生子最晚。。
　　林青这一生为秦熙王南征北战，但从来不居功自傲，君臣二人难得相互的信任。林青更是四次力拼解救秦熙王，为了秦熙王娶了李牧与婢女的私生女为妻，用自己的性命和作为男人的尊严保住了秦熙王。
　　，千古一帝，千古一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