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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郭先生从湖中拔出秋兰坠露双刀之时,定不会知道远在几千里外东南方向一个坐落于群山之中的寺庙中,有人遮面提刀而行……
坐落于群山中的无名寺庙中,有两个和尚在那里辛苦的扫地,准确的说是一个在满头大汗的扫地,另一个则不断抓起巨大香炉中的香灰撒在地上。扫地的和尚不恼不怒,只是低头扫地,哪里脏了,便扫哪里,没有一丝怨言。另一个小和尚,则是哪里干净便撒一掊土。
正所谓:“身是菩提树,心为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可佛门又有另一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谁高?谁低?
方丈自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也不去指责那个一直抛洒炉灰的和尚,只是问到“了然,你在做什么?”
正在闷头扫地的小和尚提起头,做了一个像模像样的佛礼后,说道:“回方丈,弟子在扫地。”
方丈说:“扫的干净吗?”
了然答到“不干净。”
方丈接着问到:“为何不干净?”
了然道:“扫干净后,便又有灰尘落地,无论如何努力,都不可能干干净净。就好似那藏经阁中经书与人世的烦恼一样,是读不完经历不尽的。”
方丈点了点头,转身问到:“了尘,你说这地为什么扫不干净?”
了尘做了一佛礼道:“执念未除,这地就一日不净,就好像王施主心中的刀一日不放下,方丈便一日不会收王施主入佛门。”
方丈笑了,马上要接着问下去的时候,从西南方向传来一阵气机,虽这气机到此处已是弱不可闻,可还是被内心洁净的方丈感知。
接着忽听闻,空中传来一个声音说到“传音人送信,东郭出江湖。”
闻声,方丈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说道“唉,这个江湖,又要乱起来了,你们这帮人斗来斗去还是不肯放手,随你们去了。你们两个把王施主的旧衣服找出来,快去。”
“是,方丈。”
两个小和尚转身进到内院的杂物房,去寻找方丈口中那位王施主的旧衣服。
两个小和尚一边找着衣物,一边想着几年前,那个在山门前跪了三天只求入佛门的王施主……
那一天,寺门口跪着一个人,那人一身麻衣,与普通额农家汉子并无二样,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面貌。双手规矩的放在膝盖上,好似一个学堂中的学生。他的腿边放着一把刀,一把通体黝黑的刀。
门外跪着一个黑刀麻衣的汉子,门内是几个透过门缝向外张望的小和尚。虽只有一道木门,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让他,进来吧。”不远处传来方丈的声音。
一声响动传来,汉子听见声响,抬起头,看见寺庙门分左右,从中走出两个小和尚,一左一右,告诉他方丈让他进门一叙。
男人刚要站起身来,便又重重的摔了下去,可能因为跪的时间太长,双脚已经麻木,无法用力。见状,两个小沙弥,好心的想要上前搀扶,可就在两个人上前的时候,男人拿起腿边的刀,重重的向下一击,插入土中足有三寸有余,双手握在那黝黑的刀鞘上,一点点借力,摇摇晃晃的站起。
殿内,方丈坐在用茅草编织而成的蒲团上,轻闭双眼,老僧入定。在方丈的身后是一尊佛像,一尊男人不认识的佛像。或者说,男人根本不认识任何一个佛,更没读过一页经书。
男人进到大殿,看了看方丈,从一旁拿了一个用茅草编织的蒲团,放到方丈身前三尺的地方,双腿盘膝坐下,而那把黝黑的刀随手放在膝盖上,男人看着闭着双眼的方丈,他已经等了三天,不在乎再等上一会。木鱼的声音,缓慢有序,伴随着虔诚的诵经声,传到王五的耳朵里,王五听不懂那拗口的经文,也不去看那两个在角落中的小和尚。
不知为何,可能是这诵经声的作用,王五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麻衣黑刀夺人命,谁人不识王五郎。不知王施主所为何事?”大约有了一炷香的时间,方向终于睁开双眼,看着眼前这个江湖上人称黑麒麟的王五说到。
“一个人若是失去了最好的对手,也就失去了知己,失去了知己,那人已经选择归隐山田,这个江湖对我来说也就失去了乐趣,顾而求一方清净。”
“你真能放下屠刀?”方丈并未同意或拒绝,而是反问道。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说罢,王五拿起膝盖上的刀,右手用力一挥,那黝黑的刀如同离弦的箭一样飞出了内殿,飞到院落中的足有三人高的巨大香炉之中。
“手中刀,我已经放下,这下呢?”段晨的双眼盯着方丈,说到。他的背挺的很直,双手很规矩的放在膝盖上。
“手中的刀,已经放下,那心中的刀呢?施主,要知道……”
不等方丈说完,段晨猛的叩拜在地上,这一下打断了方丈的话,方丈低下头看着地上的段晨说到:
“罢了,罢了,今日先到此为止,心中的刀,就看你日后的修行和造化了。”
征衣风尘化云烟,江湖流转不知年。黑刀麒麟世纷云,今将衣钵卸双肩。
这一天,江湖上少了一个用刀的高手,而寺中却多了一个没有剃度的和尚。
王五有地煞境二品的实力,他这一辈子最大的目标就是战胜一个人,这个人自然是那重出江湖的东郭先生。
在东郭先生重新握住秋兰坠露的时候,王五也脱下僧衣,重新穿回自己熟悉的麻衣,取刀于巨大香炉中,抖落尘埃,出了寺庙。
这一天有人传音东郭重出江湖,有僧提刀出山门……
东郭先生终于回到了自己那个院落之中,看着被凰班若扼住咽喉的西门锦,先是吃惊,然后又恢复了镇静,走到石桌前,给自己到了一杯酒,准备一边喝酒,一边看戏。
原来,这凰班若恢复的实在是快的让人猝不及防,喝下药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功力便恢复到地煞境一品,刚回复行动能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追杀西门锦。要问为什么,大概是西门锦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碰过她身体还活着的男人。
凰班若一脚将西门锦踹出好远,然后说到:“让你多管闲事,今天我不杀你,便是还上你救我一事。”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躺在地上的西门锦擦去嘴角的血迹,揉着肚子问到:“她这么着急,急着投胎吗?”
闻言,东郭先生喝了口酒,说道:“估计是想起来那个新郎官了吧,想必是去寻那个新郎官去了。”
西门锦此刻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做到石桌前,说道:“这个女人真是看不透啊?如果被抓住,会怎样?”
东郭先生说道:“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不过是落个鸡飞蛋打的下场!”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两个人决定明日再前去调查昆仑奴一事,于是就在这院落中接着喝酒聊天,两个久违的挚友,再见面放下心中隔阂,自是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酒杯交错,纵情豪饮,直到两个人都醉倒在地……
黑白子与任平生畅谈后,没有回到姑苏城中,而是前去另一个地方,要见另一个人。“书是扫俗帚,酒是钓诗钩,一个好酒,一个好书,我要见的人,真都是奇人啊……”
任平生有了鲛鲤的温养,此刻自然是神采奕奕,好似年轻了十几岁一般,大步流星入城,片刻后,纵马绝尘一路北上。
黑白子交给任凭生一项重要的任务,这项任务很奇怪,奇怪到任凭生自己都感觉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