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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雪落星际 /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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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林楠说的蛮对,我确实蛮普通的,在这个天才云集的学校里面。
  我早就怀疑这不是个学校,而是一个疯人院。
  在这里只有你不知道的东西,但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东西。
  特殊时期,为了防止人才外流,在联合大学的学员们都已是自动加入部队,听说如果杰出毕业,直接进行服役,并授予少校军衔。
  而普通毕业和为毕业的也可以直接进入部队科研军队,至少少校军衔。
  每月拿着国家的补贴,在战争时期也不愁吃喝其实蛮好的。
  所以我来了这里,原本是再以前高中还算出色的我在这里不过是同扫地大妈一个级别的。
  原本的计划是耗到毕业,分配部队,打打外星人泡泡妹子再写写传记,如果战争赢了我说不定会成为历史,但战争如果输了我也会成为历史,不过一个是现实中璀璨的历史,一个是教科书上平淡的历史。
  但林楠今天似乎给了我一个机会。
  给我一个我好像可以拯救世界的机会,给我一个不再继续普通下去的机会。
  虽然我知道这好像只是幻想,但这种幻想却总是让人热血沸腾。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看不懂的诗和追不到的女孩。
  城市霓虹点点闪闪,伴随着飘飘落落的雪花,郭强和我对桌,慢慢的摇晃着啤酒杯,火锅的气缓缓,冬天是吃火锅最好的季节,尤其是北方的冬天。
  强子说喝白酒没啥意思,喝不了几瓶便都倒下了,还是喝啤酒好,喝下去的畅快,干杯出的是激情。
  可以一杯一杯喝,也可以一瓶一瓶吹。
  “我要去参军了,后天。”强子点上一根烟,缓缓吐出雾,好像很洒脱的样子。
  “哟?那只部队?”我有点惊讶,强子他爹原是某特战部队的三等军士长,战争开始后被招复原。但高中时的强子可说这辈子都不会参军的。
  “我爸的东南部队,可能去当个小官,也可能当名士兵。”强子的语气有点僵硬,我突然发现他很男人。
  战争中死的最快的就是军人,尤其是一线军人。
  “那我可不就是你上司了,啊?士兵?”我开玩笑道。
  “去你大爷的,就你那个半吊子的少尉军衔,还管我?”强子笑了,破口大骂起来。
  气氛有点悲哀起来,我从冒着热气的锅里夹出一块鱼排来,低声暗道。
  “真香。”
  有些微醉,给王大爷点了根烟,叙了叙旧,慢悠悠的走进校园。
  雪花飞舞在昏黄的路灯下,有些诗意,摇摇晃晃,慢慢踱步。
  中学物理老师说在下雪的天气不是很冷,化雪时才会冷,但其实冬天哪有什么时候冷,冷的终究是人心。
  晃着走到青鸟湖,宿舍严禁抽烟,我想再抽根烟回去,顺便考虑一下去研究室的问题。
  湖边的树被雪压弯了腰,树与树之间有个雪人。
  哎呦我擦,这谁这么有雅兴雪人都堆出来了?
  我快步走上前去想看看雪人的样子。
  “卧槽!”走进一看才发现这原来不是个雪人,是个熟人。
  我暗骂一声,紧接着对上那人的眼睛。
  江霖!还真是熟人。
  “咳。”我尴尬的咳嗽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
  雪还是飘飘洒洒的下着,一天了也没停,估计她站这里已经很久了,身上的粉色羽绒服被覆盖了一层薄雪。
  像是羽毛,帽子里的眼睛仿佛又带光,对视着我的眼睛。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在这,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的样子有多邋遢。
  “啊,这么有兴致来看雪啊……”憋了半天憋出来半句话,张口就后悔了。
  是不是应该关心一下你怎么了怎么在这不怕着凉吗感冒了可不好啊赶紧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真该死,该死的乌苏啤酒,该死的青鸟湖,该死的雪,该死的江霖。
  “嗯……我的意思是这么晚怎么在这啊...”我脑海里暗自扇了自己一嘴巴赶紧补充一句。
  江霖没有回答我的意思,只是眼神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应该是喝大了,我暗想。
  一定要请忠悬慰吟诗一首。
  “雪入,寒风,独灯,昏明,伊人醉
  心乱,意动,浅入,半步,与君归。”
  一个人的眼神可以表达很多东西,有人美目盼兮,有人若似杀人,也有人两眸清炯,但在江霖的眼里,我什么都看不到。
  像是一个黑洞,深不见底,却又神秘。
  一瞬间,我竟然有种莫名的冲动。
  还没好好描述一下我的冲动,江霖突然两眼一闭,身体向后倾去。
  我惊呼一声,大跨一步想去接她,结果地面太滑,我有些微晕,没接住她反而我也向前到去。
  她是背着雪堆,我则是脸贴雪地。
  嘶……真疼。我把脸翻过来对着天空,酒精上头让我有点无力爬起来。
  摸了摸有点出血的鼻子,天空中的雪可见的轻柔,羽毛般的嫩白。
  江霖躺在我的旁边,可惜她看不见这雪花悠悠的飘下,昏黄的独灯悠悠的散发着光亮。
  真美。
  缓了会劲,我用手臂把身体支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把江霖也拉起来。
  她不是很重,但我也得用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才能让她完全站起来。
  我探了探她的呼吸,频率正常,像是熟睡了。
  现在怎么办……我把江霖背在我身上,重量丝毫比不上我小学时候的书包重。
  送她回宿舍?不行!被别人看到就影响太不好了,何况现在宿舍门早已经锁了,我回宿舍都得翻进一楼厕所去,带回我宿舍估计也不行,进去问题不大,可让我舍友那几个猥琐理工男看到我带过一个漂亮妹子那可就不得了了。
  送她去医院吧,这样好解释,也好办。
  开宾馆也不错但第一没钱第剧情太狗血,有点像言情小说的套路,江霖估计第天醒来不会把我感谢一番,再开始恋爱剧情,而是会把我杀掉。
  我掏出手机,找到郑恺的号码拨通了出去。
  郑恺是我在网吧认识的朋友,曾在星际中拿人族把我吊着捶过,我不信邪,不信他的手速有我快,微操有我好,便与他约战300回合,最终以我全败而结束,这样被虐着虐着也就与他熟悉了。
  他励志学医,每次我输了请他喝酒的时候他都在叨叨说他要当一名外科医生,救很多人,拯救很多家庭。
  之后他就去日本留学了,自他走后,整个网吧被我称霸,一手人族可以一打三。
  降临后,战争开始,郑恺从日本辍学回到这里,自信满满的说他马上就会是这里最著名的外科医生,最厉害的主刀医师。
  现在是降临后的第三年冬天,他在医科大夜班急诊科值班,就简称是最没用的医生。
  每次见他我都会嘲笑他一番,但今天得麻烦到他了。
  “咋滴了老弟?”郑恺的声音传来,背景一点不嘈杂这一点很重要,证明他不忙。
  “凯哥忙不。”我还是先试探性的问了一下。
  “有屁就快放,别磨磨唧唧。”郑恺一直都这样,毫不含糊。
  “能帮我安排个病房不,我有个朋友喝多了,晕过去了。”我含含糊糊的叙述道。
  “开宾馆去啊,喝多了干嘛来医院?你脑子坏了吧?”郑恺疑惑的道。
  “女的.......”我说完感觉气氛有些尴尬。
  “女的还不开宾馆'?”
  “你别想歪……”
  “行吧小王八蛋天天祸害别的女孩子,你来三附院吧,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郑恺打了个哈切说完便挂了电话。
  真好,我又是小王八蛋又是小流氓。
  我背着江霖朝着校外走去,进入保安室,老王看着不知道是什么抗日电视剧,枪火炮声络绎不绝。
  老王看向我脸色唰的一下变了,一脸惊恐。
  我朝老王使了个眼色叫他别管便从大门走了出去。
  还好我有老王偷女生宿舍内裤的证据,要不然明天估计就是德育的全校通告。
  打了辆计程车,我把江霖轻轻放进去,生怕碰到她一下,我自己进去则太急,一下撞到了车框上。
  不过在酒精的麻痹作用下不是很疼。
  司机师傅看到这副情景就好像洞察到了一切,开口就问道。
  “那个宾馆?”
  我感觉自己在风中凌乱……
  我刚张开的嘴砸吧了一下又开口道。
  “医科大三附院。”
  司机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透过倒车镜看着我。
  我再次确认了一遍道。
  “医科大三附院。”
  车缓缓开动,冲乱了本来安静的雪夜。
  计程车里电台放着老歌,配着此情此景,我有点浮想联翩。
  “不管天边风已起
  只想依依看着你
  夜阑人静会否仍可希冀
  经得起忧伤与悲”
  我看着江霖,心里想到了曾经。
  江霖他爸老牛逼了,西北战略部队总参谋长,她是我高中同学,以前听别人说我还不信,直到在这所大学再次见到她,有意识慢慢的了解才开始相信。
  江霖是学舞蹈的,我现在还记得高一时她在几千人的舞台上跳舞的场景。
  她会发光,总是金灿灿的。
  看到她的一瞬间我突然感觉三年血赚无期不亏是个什么思想。
  不过我可不敢,但论谁也不敢,江霖每次放学时都会有一辆很黑很黑的挂着军区牌子的奥迪A6l来接她。
  但幸运的是,她是我同桌,在高分班前我觉得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我还差点为了她去文科,原因就是她在要填分班志愿的时候对我说“你要是也选文科我们会不会还在一个班做同桌啊?”那时候她的眼睛也望着我,但却没有现在深不见底的感觉。
  导致我犹豫了许久,志愿表晚交了一天,那一晚我可是翻来覆去一夜没睡。
  最后我突然想通了,第一我不可能追上她,第我去文科班可就废了,物理学还在等我,还有那么多未发现的公式等着我去命名呢。
  现在想想这可真是命中注定,她现在又和我一个班了,缘分这东西还真是妙不可言。
  想到这我居然笑出来了,望向坐在我身旁的江霖,她的发丝上粘着雪花,没有化妆的脸依旧洁白,嘴唇干涩的有点让我想去舔一口。
  别误会了,我可不是变态啊!
  虽然现在不如当初可以说很多话,每天可以望着同桌的她发呆一整天,想着以后我们的儿子叫什么,但能见到她就是一种莫名的满足。
  忠悬慰称这种感觉为loser的满足感。
  对,没有错,屌丝的满足感,我就是个活生生的屌丝。
  不过现在可真是实在抱歉,现在在屌丝旁边深睡的是女神,是与屌丝对望过双眸的女神,是有些自认为不是屌丝的文艺青年连手都没摸过的女神。
  想到这我偷偷的摸了摸江霖的手,不过冰凉凉的,酒精上头的我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计程车停到医院门口,司机的声音把我从幻想中惊醒。
  “十五块钱。”
  “微信行吗?”我翻了翻钱包,只有一张整十块。
  “战争时期,谁还敢用微信收钱啊?”司机抱怨到。
  我把钱包仅有的十块钱递到前面,有点难为情道“现金只有十块了,行吗?”
  “行吧行吧,遇见你算我倒霉。”司机挥挥手意思让我赶紧下车,别浪费车里的暖气。
  唉,我微微叹了口气,把江霖背着下了车。
  走进医院大门,老远就看见郑恺抽着烟望着天空。
  江霖头靠着我的背睡的正香,嘴里含糊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跟着郑恺走到急诊室的一间空房子放下江霖。
  郑恺看到江霖的脸后大惊失色,惊讶的问我道“哇操,你从哪搞来这么歹的妹子?”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叹了口气道。“同学。”
  “同学你都敢搞啊?”
  “滚。”
  急诊室里空荡荡的,我和郑恺坐在长椅上喝着加热过的八宝粥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夜班急诊没什么人啊。”我嘟囔道,我以前看过一个美剧《夜班医生》,里面可是忙的不可开交,那部剧让我给夜班急诊室留下的印象跟现在有太大的不同。
  静悄悄的,除了护士和医生一个人都没有,连急性阑尾炎也没有,雪季感冒打针的人也没有。
  “降临下来的时候,世界人口就锐减了一半,现在的人更是知道末日在即,都回老家团聚去了,西北这地方,除了军事基地和不到50万的老百姓,全走完了。”
  “医院这种地方就更没人来了,每天混着混着就白天了,回家睡一觉再来上班,也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但也不知道不这样做还能干些什么。”
  郑恺一句一句说着,我一句一句听着,不知道该回些什么话。
  阿撒兹勒的降临带给地球的是毁灭,他们拥有强大无比的量子技术与不同与地球的任何一种的能源技术。
  阿撒兹勒的战舰拥有一层量子护罩,在我们地球人的理论上,量子是构成宇宙最低本物质,它无法被除了量子之外的任何物质穿透,地球人对它是束手无策。
  俄国人也不愧是战斗名族,他们将自己所有的武器全对准降落在西伯利亚的战舰上进行轰击。
  但可惜的是阿撒兹勒毫发无损,核弹打上去都没用。
  各国除了组织甲胄部队之外,丝毫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等着被宰割。
  不过幸运的是,阿撒兹勒降落在外太空进行一轮扫射后,降落在地球的战舰没有任何动静。
  三年的时间内,人们既无法解析出战舰的护罩的整体结构,也无法研发出针对护罩的打击武器。
  阿撒兹勒的量子原理不同于地球的量子原理,美国人拿出了藏了许久的量子武器进行聚焦打击,好消息是:确实有用;坏消息是:丝毫不能伤及内部。
  被打破的护罩会以光的速度重新解析重组,再次包围整个战舰。
  尽管人类进行无数次的打击实验,但阿撒兹勒毫不所动,就像主人在看着小狗们挠它的手和它撒娇一般。
  阿撒兹勒,希伯来语“神之强者”之意,像神一样强大,我觉得来形容它们实在贴切。
  和郑恺聊了一会,进来一个病人,虚弱的像是病的很厉害,郑凯便上去询问把我丢在一边。
  生活不容易,我感叹一声,走进江霖的病房。
  江霖安静的平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身体微微打颤。
  该死,我竟然忘了给她盖被子,我拍了拍被酒精充斥的头,帮她解开大衣拉链,蹑手蹑脚的帮她脱了下来。
  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画面太美,原谅我无法描述。
  正巧郑恺推门进来,撇了我一眼道“早说了开宾馆你非要来医院。”
  他手里拿着一个电子温度计在江霖头上扫了一下说道。
  “41度,着凉发烧了。”
  随后转头看向我问道“打一针吗?”
  我想江霖肯定很难受便点头,“行啊。”
  说完突然想到补充了一句“收费吗?”
  “我啥时候收过你钱?”郑恺用一种非常瞧不起我的口气说道。
  我非常想顶一句“把那些年欠我的网费和酒钱都吐出来给我!”
  给江霖打上点滴,郑恺叫我照顾好江霖,有事叫他,然后就自顾自的出去了。
  病房就剩我和江霖两个人,窗户上已经布满了雾气,不大的单人房间冲斥着暖意,我困意上头,但不敢睡。
  我怕点滴打完了血回流,还想趁着这机会好好欣赏欣赏比图片都美的景色。
  我掏出手机对着江霖的脸拍了张照,算是留个纪念吧,没什么事我就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趴在床上,腰疼的让我睁开眼睛。
  睁开眼睛的我对上的是另一双眼睛。
  深邃,如静水。
  我也不知道江霖这样看了我有多久。
  我有点尴尬的笑了笑,不过脸好像被冻住一般,一笑扯的干疼。
  现在我得解释一下来龙去脉了,想到这里我咳嗽了一声,这一咳嗽突然发现完蛋,扁桃体发炎了。
  我扯着沙哑的喉咙开口道。
  “早上好...”
  江霖很认真的看着我,点点头。
  “昨天,晚上,你在.....湖那边.....晕倒了,然后我就送你来医院了,医生说你发烧了就给你打了点滴,现在感觉....怎么样?”我磕磕巴巴的缓缓说道。
  江霖微笑的又点点头,她一笑就好像一只猫,安安静静,很温柔的,但她就是不说话。
  有点尴尬,我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饿....”突然一道声音传来,我吓的腰差点没断掉,看向江霖。
  这是她开口说的第一个字。
  “行嘞,咱们去吃饭。”我把衣服递给江霖。
  床边的柜子上有一盒药,估计是郑恺放着的,我顺手拿上。
  江霖的点滴应该是郑恺帮我照顾了,等有时间了得好好去感谢感谢他。
  走出病房,急诊室还是空荡荡的,看来如今医院也没人来了。
  江霖拉着我的衣袖,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拉着我的衣袖,我内心是崩溃的,现在做的是不是应该把她手拉过来?
  算了算了,别误会了,我心里虽这样想但还是把脚步放慢了。
  这样她能跟得上,手也就不会松开了。
  我有176左右,江霖比我矮了一些,我扭头看她,她有些睡眼朦胧的,眼睛迷成一条缝,头发散乱着,我真想伸手帮她整理一下。
  外面的雪停了,地上的雪深度不是很厚,一脚下去便是一个脚印,江霖跟着我的脚印一跳一跳的,我越发心里有些躁动,好像什么要冲出来一样。
  她有时候可爱的像只猫,温顺的如同刚出生的一样。
  我有些受不了这样了。
  在医院门口转着走了走,找了一家包子店,蒸笼的雾气腾腾,我特意看到支持电子钱包支付才带着江霖走了进去。
  我问江霖想吃什么,她不说话,只是眨着眼睛望着我。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便试探的问了几个味道,不过我只要问了她遍点头。
  有点怀疑江霖是不是脑子被烧坏了。
  不行,吃过饭再带她回医院检查一下神经科。
  在此之前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江霖这么能吃,我还没吃完一笼,江霖已经干完两笼了,虽说是小笼包,但这样能吃的我知道的只有“油猪”。
  油猪是我一个室友的绰号,喜欢吃肉,胖胖的。
  江霖喝了口豆浆,双手靠拢在一起眼睛无神的望着外面。
  我加快了速度消灭着小笼包。
  “谢谢你啊。”江霖的声音有点干涩,估计是感冒的原因。
  我嘴里塞满了包子,含糊不清的答到“没关系没关系。”
  若要是我以前肯定会问江霖啊你昨天怎么会在那种地方呢,怎么一个女孩子喝那么多酒呢,要是没有我你怎么办呢......
  但现在我没有丝毫想问的想法,虽然好奇,但却懒得刨根问底。
  就怕她说什么分手了什么什么的,那个男人怎么怎么滴。
  虽然江霖可能不是这种人,她也可能没有男朋友,但我就是不想也不敢听到这种话。
  很伤人的。
  我也不知道江霖对我是什么感觉又是什么想法,可能微微有点好感吧,出自我中学时候的老实,别人在玩闹的时候我的世界只有物理题和星际争霸。
  虽说我自认为长的蛮帅,但从来没有人说过我帅,即使我再帅,我也没信心和江霖搭配颜值什么的。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自卑心理是最严重的时候。
  我默默想着,干掉了最后一个小笼包。
  走出早餐店我问江霖去哪。
  “你要回家休息呢?还是回学校上课呢?”
  “随便啊。”江霖呼着哈气开口道。
  “那我们就去宾馆喽。”我心里大声道。
  但我可不敢说出来,免得让江霖觉得我是个肤浅的男人。
  得做一个有深度的男人,我暗想。
  “那就回学校吧,我是无家可归。”我笑着说道。
  “我不想去学校。”江霖声音委屈的说道。
  “不是随便吗?!”我心里大叫,唉!女人就是麻烦。
  “那我送你回家,然后我再去学校。”我回应道。
  虽然心里想的是“那我去你家座座。”但我始终牢记着,我可是个有深度的男人!
  “不行!”江霖皱起了眉头。
  “啊?那你去哪啊?公主大人?”我哭笑不得,这么事多又漂亮的女人我一般都这么称呼。
  “去我家。”
  “去你家做甚啊?”我有点慌了,对不上剧本啊?
  江霖嘟着嘴不说话。
  “你父母在不在家啊?”我继续问道。
  “爸爸不在。”江霖回答道。
  “那你妈在我去不尴尬吗?”
  “尴尬?尴尬啥?”江霖一脸迷茫的看着我。
  “你随便带一个男生回家,你妈怎么想啊?”我认真的解释道。
  虽然我内心是想去,但作为一个有深度的男人,尴尬癌重度患者,我认为这会是本世纪最尴尬的事。
  江霖眨了眨眼睛认真的想了想后答道。
  “不知道。”
  大脑在颤抖。
  最终抵不过江霖的眼神,我打了计程车前往了江霖家。
  随着地球人口的疯狂减少,房价已经跌到史无前例的便宜。
  只要你还活着,就可以以很低的价格买到很棒的房子。
  江霖报给司机地址。
  是一个别墅区,江霖从小就住在哪里,以前是这座城市最宏伟的小区了,是的,是宏伟,而不是高档。
  从上车开始,我的心就是忐忑不安的,我想了好多江霖的母亲可能会问到的,我又该如何应答。
  激动,紧张,夹杂着不安。
  当江霖按下门铃的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咆哮。
  门开了,露出的是一张年轻妇人的脸,年龄看起来不是很大,跟江霖长的蛮想,“不像才怪!”我心里暗道自己居然能想出这种东西来。
  江霖自然的走进去,我有点不知所措。
  是不是应该要介绍一下自己?没有一丝头绪。
  “阿姨你好,我是你女儿现在的男朋友,未来您的女婿,我在这先叫你一声丈母娘您没意见吧?反正你女儿迟早是我的,叫你一声妈也没问题,反正我生下来就没妈,以后你就是我妈!唉唉唉.......你干嘛动手啊,妈!干嘛赶我走啊?我走了你女儿还不得跟着我?”我脑海里胡思乱想着,画面生动的我不禁笑了出来。
  但事实上江霖她妈很热情,本来就不好意思的我就更加难堪了。
  “阿姨好!”我很有礼貌的微笑着打了声招呼,我不知道这种礼仪在有钱人的家族里通不通用,但还没等我补充什么江霖便拉着我的衣袖往楼上走。
  “这不太好吧?”我压低声音对着江霖说道。
  “什么不太好?”江霖迷茫的转过头来看我,但脚步却是没停。
  “就这样到你家?还没好好和你妈打个招呼你就拉着我走?太……”我后半句没说出口,心里想的是这太没礼貌了吧?
  哪有母亲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从外面带回来一个男人话还没说,就要拉着进自己房间的?
  何况是在还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好人还是坏人,是否会对自己女儿造成伤害什么的情况下。
  但我敢在这里打保票,我绝对是个正直、有担当的男人。
  我被江霖拉上楼,在经过楼梯拐角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江霖她母亲。
  她也在看我,脸上微微带着笑意,又好似是见怪不怪的样子。
  这让我心里有点难受。
  “你以前也是这样吗?”我看向江霖问道。
  “什么?”
  “就是随便带其他男孩子进你家和你房间什么的。”我口气渐渐变的奇怪起来。
  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在意这个,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自从认识了江霖,我好奇的欲望克制不住了。
  不了解的事情太多了,她总是那么神秘。
  “没有,你是第一个。”江霖似乎没有听出来我语气的变化,依然低声答道。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哦哦。”回答了两声,气氛又变得沉默了起来。
  我从来不是一个健谈的人,尤其是面对女孩子,就如同指数爆炸般的涨幅这种缺点。
  气氛尴尬了起来,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卧室虽然很大却只有一个凳子,江霖正坐在凳子上看着窗外愣神,而床又铺的很整齐,又是女孩子的卧室我很不好意思。
  “坐啊,站着干嘛?”江霖的视线从窗户外面收回来,对我说道。
  “坐哪啊?”我心里暗自哭诉,环绕了一圈,最后找了个离她近一点的床边坐了下来。
  这可不是我想要占什么便宜,说我怕坐太远显得见外,尴尬。
  “你还记得郭斌吗?”江霖突然开口问道。
  “记得啊。”我翻着回忆,想到了这么个人,高中时期的同校同学,体育队的,没什么特别大的优点,就是球打的好点,长的帅点,个子高点,家里有钱点,学习成绩好点……
  跟我差不了多少。
  “他飞去南方了。”江霖的语气有些低沉。
  “怎么了?”我口头问着,心里却想着关我什么事?
  “男人说的话啊……”江霖缓缓的开口。
  “口头放的屁啊。”我接上了一句,因为深有体会,当年高中的时候三大屁话“我要戒烟,我要减肥,我要好好学习。”
  江霖沉默了,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也沉默了,把我叫来她家,就是要我做一次免费心里医生啊...我真想对她说:去年买了块表,给你的!
  我仿佛能够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一仰头仿佛自己晕了过去,倒在了江霖超大超软超舒服的床上。
  望着粉色的天花板,隐隐有些困意,毕竟昨晚是没睡好。
  “我还记得高中的时候,你去上厕所,路过我们班总是往我这望一眼,我就特别好奇你为什么一天要上9次厕所啊?哈哈,唐朝都怀疑你哪里有问题……”江霖似乎想缓解一下气氛,悦耳的声音欢快的说道。
  我真佩服这个女人啊,前一秒还那么悲伤,后一秒就能笑出来。
  我不想理她。
  我觉得这样她可能会明白点什么,又不希望她明白。
  可笑啊,你说为什么我要一天上九次厕所,还往你那里看?我闲的蛋疼啊我?我哪里有问题?我就特么脑子有问题喜欢上了你,江霖好像还在说着什么,她的声音渐渐变小了,模糊了,一股困意将我吸入深渊。
  我睡着了。
  再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直对的便是一面落地窗,窗外的天空阴云密布,笼罩了整片太空。
  我揉了揉睡的有些酸疼的小臂,走下床,发现房间空无一人。
  不过我还记得这是哪里,我是在听着她和我说话的时候睡着的?她是不是还说自己分手了?呵,女人!
  我有点自责,连一个心里医生都没当好啊,还是江霖的心里医生。
  本来就那么少的说话机会,今天这么好的时机还睡着了...
  自责着自责啊!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不对!妈的,明明是她犯贱,瞎搞男人,我自责干嘛?
  不行,越想头越疼,还是不想了。
  我拖拉着脚步拉开房门,一股菜香味飘来,实在是有点饿。
  我缓缓走下楼,大厅空荡无人。
  寻思着去找菜香味,可能会碰到她妈。
  所以我准备来个不告而别。
  转头向衣架走去,想去拿我的外套。
  江霖的声音突然叫住了我。
  “程昊,来这!”
  “诶,来了!”我立马180度转身,装作很自然的向江霖方向走过去。
  原来是她在做饭。
  我还为刚刚不小心睡着的事,其实也是故意的事想道歉,江霖却递给了我双筷子。
  三道菜,我只看的出一道是红萝卜炒白萝卜,剩下两个菜混成一团,我嘴角僵笑了两下。
  “来啊,尝尝我做的!”江霖脸色不错,蛮高兴的样子。
  “好!”我重重的点点头,踏着宛如上刑场的步子走上餐桌。
  实话说味道还是不错,但成色却真有点感人。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嘴上还是说着“好吃好吃!真香真香!我最喜欢吃江霖做的饭啦!”
  吃完饭后,我喝了一大杯水,没啥别的原因,就是菜很咸,我很渴。
  独自一人走出江霖家门,她没留我,我也待不下去,虽然很享受这种暧昧不清的感觉,但我内心却充满了罪恶。
  很想赶快离开,却又很舍不得离开,人有时候总是有这么多矛盾心里。
  返回宿舍,油猪,忠悬都在,我没敢把今天的奇异经历告诉他们。
  但就算我说出来了,他们只会认为我在网吧逃课意淫了一天。然后编了个故事给他们听。
  忠悬在看小说,油猪在打游戏,我无聊的翻着手机。
  这时候林楠的消息发了过来。
  “小流氓想好没有,我在等你的消息。”
  我很讨厌别人叫我小流氓,我明明是个很有深度的男人,是个绅士!
  忠悬却总说我是个斯文败类,而我觉得他才是。
  本该是件早就决定好的事情,我犹豫了,满脑子都是江霖,她发呆的样子、苍白无力的样子、活泼的样子、可爱的样子。有时候像只发怒的小狮子,有时候像只温顺的猫。
  不过狮子和猫好像都属于猫科动物,也都属于江霖。
  我居然做不出决定了,心里暗骂自己真变成了屌丝。
  “不写申请书行吗?”我打算跟林楠拖一些时间。
  但没想到她秒回了过来“随便随便,你可以跟你的小女友道别一下,完两头飞,但要趁着还能飞的情况下。”
  我感觉我的脸有点烧,明知道她在说什么却故意装傻问道“什么小女友?”
  “小流氓你昨晚干的什么事,你以为就天知地知你知她知了吗?”
  当然不止,还有老王知,我暗骂老王这个叛徒。
  “行嘞行嘞,反正您别误会了,跟你想的绝对不是一样的,不能飞又是什么意思?”我虽然对她的前半句话很不好意思,但后半句我却没忽视掉。
  “反正意思就叫你快点来就行了,而且这里还有机会哟!”
  “什么机会?什么意思”我完全搞不懂这姑娘在说什么疯癫话,难道也喝多了?
  “晚安睡啦!”
  真讨厌,话说一半。
  准备上床睡觉了,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脱下外套。
  啪嗒一声,不知道从口袋里掉出了什么东西。
  挂衣服的时候忠悬弯腰替我捡了起来,疑惑的问道“你发烧了?”
  突然想起来药忘给江霖了,我夺过忠悬手中的药,把他放在柜子里心想着明天她来学校再给她。
  忠悬一脸茫然的看着我,好像若有所思。
  我闭上眼,也若有所思。
  这一觉没睡多久,我起来的时候油猪还在打游戏,我看了一眼手机,凌晨4.30。
  还有江霖的一条未读信息。
  我揉了揉眼睛,油猪一边抽着烟一边打着游戏。
  “死猪!你找死啊,宿舍不让抽烟!”我拉着低沉的嗓音抱怨道。
  “这么晚了还有谁管。”油猪满不在乎的回答道。
  我翻下床,跑到卫生间洗漱,顺便看了一眼江霖发给我的消息。
  刚刚起床怕就这样搞得我有点激动。
  原来是问我到没到学校,发送时间是5个小时以前了。
  我回复道“到了,刚刚睡着了。”
  “药忘给你了,我等会去上课时候给你。”
  发去的消息没有回复,不过这是屁话,这么晚也不可能回复我。
  头脑慢慢清醒了过来,本想翻翻教科书,却被油猪硬拉着和我切磋了两把星际争霸。
  我操作渐慢,热键已经忘记了用,油猪却越来越快,我把初期队伍整完时他已经带着好几支分队过来搞破坏了。
  虫族即便造兵能力再强其实也就是我造个堡垒升个兴奋剂的问题。
  最终我还是憋出了庞大的航母舰队趁他分心开矿的时候一波歼灭了主力部队。
  “唉。”油猪叹了口气。
  “唉。”我也叹了口气。
  “你说都现在这时候了你还天天熬夜打游戏。”我现在很不理解油猪的做法。
  因为现在既没有了职业比赛也没什么代练,我真搞不懂他练这个干嘛。
  “还是你目光太浅。”油猪挂着冷笑说道。
  “对,对,我是目光浅,但我再浅也没浅到这种时候天天熬夜打游戏。”今天我非要杠上这头死猪。
  “我这叫研究战术。”油猪缓缓的说道。
  “这种局势下,不开打是不可能的,我在星际争霸中研究出打外星人的战术,再用来实践,你会看到我当将军的那一天。”油猪信心满满的说道。
  虽然我不得不承认这种RTS(即时战略)游戏确实很有当将军的感觉,造飞船战舰,部队士兵,但用来实战那估计还真不行,毕竟他只会用虫族,虫海战术不是对谁都有用的。。
  我心里暗自嘲讽着这真是头傻猪。
  关了电脑,翻了一会量子力学的书,忠悬也就起来了,他一直起的都很早,还有个晨跑的好习惯。
  看着忠悬起来,油猪关了电脑准备上床睡觉。
  我被忠悬拉着出了宿舍门,他要带我去操场上跑跑步。
  冬天的早上冻的不得了,鼻子里冒着雾气,一张口嘴里也冒着雾气。还未融化的雪被清理到了两边,这么早除了昨天晚上通宵实验学习的同学就没什么人了。
  我被忠悬拉着跑了两圈就上气不接下气,于是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冲向食堂。
  北方天亮的很晚,我点了一杯豆浆一个饼子还有一个茶叶蛋,找座位的时候碰到了林楠。
  她招呼我过去,我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她梳妆整齐,化了妆,涂了口红,但脸上好似依旧没有什么血色,我想大概是起太早的原因了吧?
  她有些惊讶的问我为何今天会起这么早。
  我说是食堂有个美女将我呼唤了起来。
  林楠冲我翻了翻白眼。
  “刚好懒得找你了。”说罢将一信封递给我,然后用餐巾纸擦了擦嘴站了起来。
  “通知已经下来了,我一会就走,咱们那边见吧!”
  “你就不怕我反悔不去吗。”被别人支配的感觉真的很不爽,我有点威胁的对着林楠说道。
  “小流氓不能说话不算数哟!”林楠调皮的说完就转身出了食堂。
  “都说了别叫我小流氓!”我向林楠转身的方向喊道。
  吃完饭连盘子也不收一下吗?我把我的盘子和林楠的盘子一起收走,在门口撞见了忠悬。
  他撇撇嘴怪声怪气的说道“哟,我说你今天咋起这么早呢,来约会啊?”
  说罢还看了看我的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女生。
  我翻了个白眼,把餐盘放进自动洁净器里便出了门。
  我回到宿舍,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机票。
  上面目的地是空的,只有飞机起飞时间和航班号和我的名字?
  这没有目的地的机票也能用?
  幸好上面还印着北方航空的识别码,能过安检机就应该没问题,何况林楠也没必要骗我。
  时间是明天凌晨3.20,应该是这时候航班机票便宜的原因。
  可惜的是今天一天江霖都没来,我本想把药亲手给她,消息也没有回我,我有点心凉。
  真可惜,马上就要走了,居然再见一面都难啊。
  晚上的时候我和忠悬、油猪道了别,说要回家看父母,暂别一阵,也可能是永别。
  油猪还是有个当将军的梦,我关门的时候他还在“练习战术”
  忠悬在我临走的时候问我你是不会再回来了吧?
  我一脸懵逼心想你怎么知道。
  却开口“怎么可能?”
  忠悬眼睛离开书,透过一层镜片看向我说“你的初恋不也走了吗。”
  “什么初恋啊?我特么跟你同学了8年你见过我啥时候有过女朋友勒?”
  “就那个高中跳舞那个,跟你同班那个,你喜欢的那个。”忠悬仿佛在拷问我,眼神犀利的我有点不自在。
  “走?她走哪去啊?”我有些好奇的问道,这些江霖可真没告诉我。
  “她不是退学了吗……”忠悬有点惊讶我的不知道。
  我虽然很想问到底是怎么一会事,但又不能表现的太过关心某个人。
  于是便口是心非的反驳道“关我啥事啊?你想啥呢?我会是一个为了女人而抛弃兄弟的人吗?”
  我真还就是那样的人,我心想。
  忠悬眨了眨眼睛,说道“好吧。”起身给了我个拥抱。
  “注意安全!”这是我临走前听到的第一句关心。
  油猪摘下耳机看向背着旅行包的我说道“等着我当上将军吧!”
  “好好做梦!”我笑着做最后的道别,然后关上了门。
  慢慢的出了校门,看了眼时间10点整还早,但不能从宿舍离开太晚,因为我还有事要做。
  我打了辆计程车先去了江霖家的小区,按着有些模糊的记忆走到了她们家的别墅门口,顶楼亮着灯,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有着这么大的勇气,因为我想知道真相,她究竟在对我隐瞒着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按响了门铃,顺便冲着那个红外摄像头撇了撇嘴角当作微笑。
  过了一会楼上才传来急匆匆下楼的声音,门打开是江霖的母亲。
  估计在监控中看到是我了,所以她并没有表露出惊讶的样子,微笑的问我怎么了。
  我问道“江霖在家吗?”
  阿姨的微笑有些僵硬起来,说道“她没给你说啊?”
  我心想你这他妈的不是废话吗,她要给我说了我还跑过来找?
  她也好像发现自己说了废话,气氛尴尬住了,我深呼吸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药递给阿姨,为自己的尴尬辩解道“嗯….没什么别的意思,药忘给她了,今天她没来学校有点担心,刚巧顺便路过这里。”
  可能世上所有的顺便路过都是勇气的汇集。
  顿了一下我继续说道“她要是不在的话就算了吧,帮我把药给她,谢谢阿姨。”
  一口气说完我目视着阿姨,直到她点了点头,我才转身准备离去。
  “谢谢你啊。”
  “不必。”我回头微笑,说完便直直向前走去,腰杆挺得笔直,直到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我才叹了口气,背有弯了下去。
  也没什么好叹气的,就是那阁楼上灯光照应出的影子,好像出卖了某人。
  我突然懒的去找郑凯了,便直接乘车去了机场。
  刚下车,天空中的雪就又飘了起来。
  “听雪落下的声音
  缓缓的很安静
  是惦记着谁与谁的相遇。”
  耳机里传来的歌声搞的我有点触景生情,不过幸运的是林楠没有整我,机票顺利的通过了安检和验证,我被带到了VIP候机室。
  民用航班在这个时候已经很少了,普通民众已经不需要了,多半都被军队征用,改装为运输机或者拆卸零件组装新的机器。
  我喝着VIP单人间的咖啡,旁边有张用来休息的大床,厕所、电视应用尽有,不过现在电视上的频道只有一个中央台,宣传近期情况,应该都是假的,而且我不是很喜欢政治节目所以从来没看过。
  我看着书架上的书,心里不知道装着谁,静也静不下心,于是什么事都干不了,最后花了一些时间写完了这篇我在北方的生活和战争,没有开始之前的事情,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结尾,我现在也不知道江霖对我是个什么感觉,或许对我有些好感,是来源于我的老实?
  不得而知了。
  飞机要起飞了,但我这班飞机没有语音播报,航空公司的服务人员轻轻敲了敲我的房门,告诉我飞机要起飞了。
  我穿好衣服跟着她走了vip通道,引领我上了一台私人飞机,我虽然心里很震撼,但依旧在表面上装作波澜不惊。
  空姐问我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挥了挥手示意没有。
  飞机缓缓在跑道上跑了起来,最终机头向上带着我飞出了这里。
  我看向窗外,这座城市离我越来越远,我以前也在晚上的时候做过飞机,那时候的城市是璀璨的,霓虹灯点缀的整座城市,万家灯火,通明宵夜。。
  可现在不是这样了,只有淅淅沥沥的灯光在黑暗中闪烁着,仿佛在宇宙中淅淅沥沥的行星,孤独,遥远。
  这也许是起点,也许是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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