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又是一年雪季，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眼前的雪被暴风吹的急坠而下。
　　世界呈现一片土黄色，雪是黄的，地上堆积起来如同提拉米苏一般。
　　紧急的加密文件一份一份堆积成山，似乎蛮重要，我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把手中文件转身放到办公桌上。
　　紧急文件上写的话不多，也不难懂，主旨就是纽约刚刚化成了灰烬，带着自由女神像与帝国大厦一起被阿撒兹勒从历史上移出。
　　美国人刚刚研究出的量子防御系统没有抵过它们的一炮。
　　这是阿撒兹勒发动攻击的第二个月，城市连续一个一个的被它们摧毁，消灭，人类文明危在旦夕。
　　没有人有解决的办法，除了我们的研究院的院长和一干看似精英的研究院士们，整天乐呵呵的喝茶搞研究，不担心下一秒被巨炮化成灰烬之外，所有人都处于被恐怖笼罩的阴影之中。
　　我来这两年时间了，每天除了跟着他们喝茶，跟着他们看看东看看西，没有任何作用。
　　我现在都觉得林楠在喽我，什么需要量子领域的人才，就是需要个跑腿的。
　　我们处在西北中心城市的高楼里，以前这里是最大的酒店，高层是旋转餐厅，现在是西北战略总指挥参谋部。
　　其实我们的基地在酒泉地下，哪里以前是火箭发射基地，被我们改成了空间战略研究所，并合并了前航天局和一部分外太空战略组，并且有很多俄罗斯和美国的专业人士逃亡过来。
　　说逃亡他们可能会不高兴，或许是因为认为我们的项目有可能拯救世界，也有可能是认为美国太危险了。
　　具体来说他们背着他们的祖国和人民，逃到了一个以前他们根本看不起的国家。
　　我还记得那天早上当我打开门时，两个穿着很落魄的欧美长相的人，说着断断续续的英语，告诉我他们是从NASA来帮助我们的。
　　我想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原谅了我当时仰天大笑破口大骂：你特么喽谁呢的情景。
　　直到他拿出了身份证明，院长看到了急急忙忙请他们进屋喝咖啡，我的笑容才僵持在那里。
　　愣神看着窗外的时候，林楠已经办好相关手续来找我了。
　　我们乘上电梯直达顶楼，那里有直接到酒泉的直升机等着我们。
　　她兴奋的挥了挥手中的文件袋说道“完成了，有中央的批准我们离成功就差一步了。”
　　我撇撇嘴，心想现在估计只要是个能拯救世界的建议都会批准，即便是说我要造一个一炮打穿银河系的量子巨炮，负责人也会点点头说“好，加油，人类的希望全在你身上了。”
　　这次林楠拿着院长的申请书，是申请外太空飞行的批准书。
　　没什么难的，国防部看了标题就全票同意了。
　　我用身体挡在林楠前面拉着她上了飞机，沙尘暴加雪，真是恐怖。
　　我在北方待了那么久，也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雪，还夹杂着灰尘。
　　我地理学的不是很好，不知道南美的风会不会吹到这里，但我也隐隐约约的觉得从我身边飘过去的风雪里，夹杂着自由女神雕像上曾经的辉煌。
　　林楠拍掉身上的灰尘，询问飞行员“这么大的雪能飞吗。”
　　坐在前面的飞行员大笑说道“当年在阿富汗我冒着枪林弹雨都能飞，这点风雪算什么。”
　　我被这股强悍的洒脱劲给震撼住了，于是紧紧的记好了安全带，顺口问道“降落伞在哪?”
　　这位美国飞行员有点尴尬，指了指我身后的降落伞背包，我拿过来两个分给林楠一个。
　　这场战争的真正开始是人类所预料到的，四个个月前，美国大肆宣扬研究出了新的量子计算方程，可以将原来的量子武器攻击力提升10倍不止，并说人类有了对抗神的力量，在之后的两个月，他们迅速生产出了量子弹头，量子激活炮，机甲量子护罩，飞行棋量子护罩，城市高空全方位量子护罩。
　　然后将一枚据说比核弹聚点打击大1万倍的量子导弹发射了出去。
　　可惜结果是不乐观的，虽然导弹对它们的飞船造成了打击，可惜效果不大，他们的量子护罩依旧没有破碎，坚硬的笼罩着战舰。
　　接着就是阿撒兹勒的反击，它们将能量聚集并且打到美国人骄傲的护罩上，结果可想而知，不到一刻钟，整个北美化成了灰烬。
　　美国人发现自己错了，疯狂请求支援，可谁能支援他们呢?他们信仰上帝，上帝却消灭了他们。
　　接着就是所有降临在地球的外星战舰开始了对整个地球的攻击。
　　有人恶狠狠的骂他们，说是他们挑起了这场无辜的战争，说不定阿撒兹勒的人只是想在地球休息一阵子就走了。
　　也有人悲壮的赞美他们，为了人类的家园，不让一丝一毫，勇于反抗。
　　但这些都是屁话，因为现在谁也挡不住他们的攻击。
　　幸好美国人在临死前将他们研究出的量子算法传给了我们。
　　院长拿到资料，看完后终于发现了问题。
　　不是算法的问题，是能源的问题，地球人的能源是第二次工业革命后产生的电力，从此再也没有新的能源产生。
　　太阳能也好，水能、风能无一列外都是转换成了电能。
　　而阿撒兹勒的能源驱动是光，太阳，他们用太阳作为能量，光的速度行驶，光的能量打击。
　　这是地球人所没有的，也是根本没法比的。
　　院长遗憾的摇摇头说，在量子方面做对抗是没用的。
　　当时他说完这句话把我吓得以为要辞退我了。
　　结果到现在我还是没事喝喝茶，看看他们搞研究跟着林楠跑跑腿。
　　在别人都担心死亡要来了赶紧找女神表白，骂一顿以前老歧视你的老师，陪一陪很久没见的家人的时候。
　　我们研究所依旧慢条斯理的在进行研究。
　　院长说急不能成大事。
　　但我也不急，反正拯救世界的任务不在我身上，每天这样轻轻松松很享受，享受末日即将的到来。
　　飞机低空飞行，雪掩埋了整座城市，林楠静静望着窗外在想心事。
　　我也望向窗外，发现什么都看不见，整个世界成一片黄色。
　　我想土星大概也会是这个颜色，灰茫茫的。除非你拉着对方的手要不然什么也看不见。
　　我在想林楠需不需要像我这样的一个人拉着手。
　　“小流氓。”林楠突然叫我。
　　我心里一惊，慌乱的想，是不是刚刚睡着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话说出去了。
　　“我不是小流氓！”我皱着眉头假装生气的反驳。
　　“你说我们真的能拯救世界吗。”林楠语气平淡的说道。
　　“不知道，但你看院长那胸有成竹的样子，估计可以。”我虽然心里没底，但还是安慰了一句。
　　随着飞机慢慢的冲出阴云，我长呼了一口气，把降落背包放回后面。
　　飞行员好像跟我开了个玩笑，飞机突然失重又恢复过来。
　　那位美国飞行员咧着大嘴冲我们笑，我和林楠都被吓了一跳。
　　我反手伸了一个中指，意思这不好玩。
　　他撇了撇嘴转了回去。
　　我本想安慰安慰林楠却发现她睡熟了过去，好吧，我也睡一会。
　　我戴上防噪音耳罩闭上眼，直到飞机降落在酒泉卫星发射中心。
　　不对，这里应该已经更名为，外太空空间研究院发射基地。
　　我唯一知道的一点就是他们在造一个飞行器，接近黑洞，并在其中获得对地球的拯救。
　　飞行器取名叫艾尔皮折，在希腊语中意味希望，中文翻译就是艾尔飞船皮动折空飞行系统。
　　他们演算了两年如何接近黑洞不会被分解，或者被动吸入，还有如果会进入高纬度空间不会被镜像或者消失。
　　现在已经基本竣工了，而且也获得了飞行许可，只要等待飞行的人确定好，拯救人类的重大计划就开始了。
　　我在院长办公室门口等着林楠出来，因为一早就约好晚上一起吃饭。
　　很快，林楠就出来了。
　　“院长让你进去。”林楠用眼神指了指办公室
　　“哈?我?”我一脸不可置信。
　　我心里想的第一件事，不是要给我升官加工资，而是估计要辞退我了。
　　因为我实在呆在这里没啥用，就是个闲人，每天的任务就是帮他们去食堂拿拿饭，跑跑腿。
　　但我的工资和待遇是和研究员一样的一个月6500的工资，还有军官补贴1500块钱的费用。
　　虽然这钱说实话，在现在这个时候没啥用处。
　　但这里安全可是是真的安全。
　　我有些慌张的进了办公室，院长正在喝着茶，清香溢满了整个房间，很好闻。
　　院长透过半是雾气的镜片看着我。
　　“咋了，院长有啥事吗。”我弱弱的问道。
　　院长笑出了一种阴谋感，我越发觉得这可能是个陷阱。
　　“小程啊，你在我这里也待了好久了吧？”院长估计看出了我慌张的样子，先张口。
　　我内心一凉，心想果然是这样，嫌我占地方了，不过我自从来到这跑的腿还不多吗？打饭、办资料、心理辅导女同事……
　　“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程昊，我们所有人的努力，是否能成功就看你的了！”院长把身体向我的方向凑过来，眼睛紧紧盯着我。
　　我有点蒙，摸不着这是哪一出戏，只能不停的点头意思是我懂。
　　院长也点点头，从柜子中掏出一份文件从办公桌上滑到我的面前。
　　我凑上去，文件夹上面有行打印的字“艾尔皮折计划最终协定保密协议书。”
　　我松了口气，看来是让我跑腿送东西的。
　　我把文件双手拿上，开口问道“把这个交给谁签啊？”
　　院长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签字笔，抛给我“你。”
　　院长这平抛物线有点刁蛮，我有些狼狈的才接上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院长说的话。
　　“啊？谁？”我站直后又问了一遍。
　　“你你你。”院长向后靠去，他屁股底下坐的是从上海运送资料设备时，滥用自己的职权拉来的真皮躺椅，看上去就是很舒服的样子。
　　“我？”我有点傻眼，再次确认了一遍。
　　“对！你！拿国家这么多工资，不为国家干点事你心里不愧疚吗？”院长吹了口热茶，雾气又笼罩上了他的镜片。
　　“没没，我就是难以置信您竟然交给我一份这么重要的任务！”我急忙解释道，但心里却没什么底，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任务。
　　我翻开文件，上面的保密时间是十年，也就是说我只要签了这份协议，我在这10年之内不能说出这里面的任何内容……
　　我一页一页的翻起来，上面介绍着艾尔皮折计划的全部内容，飞行器和研究内容和目的等等。
　　我这才真正了解到了这个计划的详细内容。
　　在文件的后面就是保密协议集中的签名，其中有各个科室的研究员，基本都已经签满了，既然院长让我签就肯定有位置。
　　直到页末，我终于发现了两个空行。
　　艾尔皮折外太空飞行器驾驶员签名：
　　嗯？不对，我继续翻了一遍整个文件发现只有这两个位置是空着的。
　　我抬头看向院长，表示自己难以置信，文件给错了吧？
　　院长还是在慢慢的喝茶，指着文件说道“快签。”
　　我把文件拿起来，指着空行问道“这？”
　　“不然呢？”院长反问道。
　　“别吧？”我感到了极度不真实。“为什么是我？”
　　“哪那么多屁话，娘们一样，组织交给你的任务你就要无条件完成，何况你看了这份文件就得签！”
　　“霸王条约啊……”
　　既然拿了他们这么多工资，吃了这么多他们的饭，这个只能非签不可了，但我心中茫然的是驾驶员是个什么任务？
　　我拧开笔盖，把名字签到了上面一行然后问道“这还有一个人是谁啊？”
　　“参谋部会派人来。”院长回答道。
　　“签了这个以后呢？我的任务是啥？”我把文件从桌子上滑回去，因为这张办公桌实在是太大了，实在是递不过去。
　　“你是不是傻子啊？上面不是写了吗？驾驶员驾驶员，就是你要开着艾尔皮折去拯救地球的，懂吗！？”
　　“暴躁老哥……”我摸了把汗，准备不和院长纠缠，转身要去开门。
　　“你可是签了保密协议，出去不要乱说话。”院长的声音说完后，我打开了门。
　　林楠靠在墙边正在等我，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我端着两份餐盘，问林楠想吃那份。
　　“怎么样，院长给你说了吗？”林楠开口问道。
　　我吊着薯条想把番茄酱蹭上含糊的问道“说啥？”
　　“艾尔皮折。”
　　我想我可是签过了保密协议的，绝对不能乱说，便支支吾吾的回道“什么什么东西？”
　　林楠手伸过来掐我一把，皱着眉头道“你小子还跟我装啊？”
　　“装什么？”
　　“可是我把你推荐到这个位置的，你的情况我还能不知道吗？”
　　“哇！原来是你！”我大喊道。
　　难怪这种破事一下就掉在了我头上，原来早有预谋的。
　　“嘘，小声点。”林楠示意我冷静下来，毕竟食堂还有那么多人。
　　“哇，你就不怕我搞砸，然后地球全部完蛋吗？”
　　我已经看完了那份文件，略微知道了计划内容。
　　艾尔皮折造出来就是为了把人送进那个黑洞里，因为所有人都认为那里是拯救地球的唯一方法。
　　而因为时间和材料问题，上面只能载两人，而一个院长说参谋部会派来，另一个就是我，可我对这些什么都不懂。
　　“要有自信嘛！”林楠笑嘻嘻的说道。
　　“自信不顶用啊！我连飞机都没开过！飞船更不会开啊！”
　　“很简单呐，一个小时就学会了。”
　　“可我感觉我救不了地球。”我低下了头，心中有些忐忑。
　　“为什么会选择我？”我继续问道，这是我心中最大的疑问。
　　“直觉。”林楠这样回答道。
　　我心中有些好笑又可气，毕竟我自己心里都没有底的事情，就这样仅靠直觉而赌上数亿人的命和一个文明，我觉得有些太夸张。
　　“好好说行吗，比如我有什么超人的优点什么的……”我用手捂住脸，感觉今天是个不吉利之日。
　　“这还真没有。”林楠回答我。
　　“不过你相信女人的直觉吗？比如直觉会告诉女人出轨了或者你儿子谈恋爱了这种直觉感，而且一般都不会错。”
　　“所以你这次的直觉是我可以拯救世界？”我撇撇嘴道。
　　“让你上飞船这可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林楠也撇嘴道。
　　“好吧好吧，我就只能临危受命了。”虽然我心里至今都是充满了忐忑不安和紧张的，但如果给你一个当英雄的机会，谁会不愿意呢？
　　“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啊。”我刻意又加了一句。
　　“能别这么快就得意忘形吗？”林楠白了我一眼。
　　“现在我通知你，明天就开始进入沉默期，和你的搭档进行培训和简单的训练。”林楠说道。
　　“搭档？男的还是女的啊？”我想从林楠口中套出点话来。
　　“不知道，参谋部那边还没给名单。”
　　“那你呢？”我有点关心林楠的去向。
　　“陪着你上天，然后再等着你回来。”
　　“要是我回不来了呢？”
　　“那就宣告失败呗。”
　　“就不关心一下我的死活吗？”
　　当然我也深知这次可能一去不复返，要么我和我的搭档会迷失在茫茫宇宙之中，要么就是成功拯救地球。
　　在进入沉默期之前，我给强子发了封邮件，告诉他有可能指挥不了他了。
　　忠悬他们也发了，告诉他们我可能会将成为一个传奇，如果我回不来10年以后记得要给我写一本传记。
　　就叫《拯救地球的英雄》
　　发送时间定为12点，因为只要再过一秒就是我不能与外界通讯联系的协议生效。
　　我又想到了江霖，但想了想发现好像没什么可说的，隔了两年问一句“我给你的药收到了吗？”这太傻逼了。
　　我抓了抓头放弃了这个想法。
　　如果她能活下去的话，希望记得一个喜欢他的男生曾经为了拯救地球而奋斗或者牺牲了吧。
　　院长把我带进了准备室，这里很大，中间放的是艾尔皮折号宇宙飞船，我只在科幻电影中见过这种飞船，他被一种我叫不上名字的金属包裹着，上一秒好像漆黑的能发出黑光，下一秒颜色一转变成了金色，琉璃闪亮犹如被金渡了一层。
　　我看呆了，院长开口解释道“这是量子平衡护罩，他会保护着飞船让你顺利进入黑洞。”
　　我不知所以然的点了点头，两个护卫队黑色作战服的人走上来搜身。
　　他们拿走了我的手机和手环，因为这里不让带任何通讯物品，虽然我很想拍张照发个朋友圈。
　　林楠从侧面走过来，向我挥了挥手。
　　“还有五天时间做最后的发射准备，剩下的时间你会学习如何平衡这层量子护罩和操控这台飞船。”林楠领着我进入大厅。
　　“那进入黑洞以后呢？”我问道。
　　“不知道，也没人知道，我们的任务就是送你们上去。”林楠穿着紧身的作战服，凹凸的身材令我有些移不开眼睛。
　　“你的搭档已经上了直升机马上就会到。”
　　“先熟悉一下环境吧，剩下的时间学学这个。”林楠丢给我一本如同新华字典一般厚的书。
　　《量子通用技术》
　　我翻了几页，里面夹杂着中文和英语还有德语俄文各种文字，显然是这些科学家门最近现编的。
　　“这我怎么看的懂啊？”我向林楠抱怨道，我看过唯一一本的英语小说还是高中时期的《冰与火之歌》还磕磕巴巴看了好几年，这一下给我一本全世界语言的书。
　　“你不用看那么多，只要学会最后那几页的量子护罩平衡就行了。”
　　“不早说…’翻了翻白眼把书拖着跟着林楠上了楼走到了我的住处。
　　“这几天你就住这。”林楠指了指写着001门牌。
　　我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环顾了一圈发现还不错，很简洁，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椅再加上一盏黄色的台灯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把书放在桌子上扑向床，试了试柔软程度发现居然说不出的柔软。
　　林楠看我这样捂嘴笑道“航天羽绒舒服吗？”
　　“舒服！”我大吼一声就不再想动了。
　　“你先休息十分钟换个衣服然后就要开始训练了。”林楠把作战服扔在我床上便关上了门走了出去。
　　我趴了一会换了衣服，发现这房子里居然没有厕所，便准备出去找个厕所方便一下。
　　不仔细转转还真没发现这里居然这么大，在地下建出4层，中间镂空，最下面放着艾尔皮折飞船，往上是宿舍，在上面我看到了全是玻璃的指挥中心，第四层就应该是放服务器之类的地方。
　　不过这里看不到什么人，我绕着玻璃围栏转了一圈在楼下才发现一男一女的标志。
　　匆匆上完厕所，我在洗手台上冲了把脸，抬起头看向面前晶莹剔透的镜子，上面有一张英气逼人的脸庞，我欣赏着啧啧出了声，真帅。
　　正当我想转头离开时，镜子的远点突然出现了另一个面孔。
　　熟悉的面孔，瞬间地球好像停止了，心脏也停止跳动了。。
　　我猛地回过头，难以置信的望向那张熟悉的脸。
　　“江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