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北方可不按日历的冬至而来，它们做不到悄然，只会瞬间而猛烈的到来。
　　北方人也从不怕面对严寒，对他们而言不过是场秋雨。
　　江霖缓步走进教室，我装模作样的翻看着量子力学，眼神不经意的瞄了过去。
　　她很少会穿这种深色的衣服，我转了圈笔合上书，因为我觉得这衣服有点眼熟。
　　擦肩而过，在两边桌子空出并不大的过道里她侧身望向我。
　　如同条深巷，忠悬说在这种情况下对视的两人如果不是相互见钟情就会是人的终身遗憾。
　　我问他为什么，忠说没有为什么，因为她如果收起了目光你就看不到她的眼睛，也算不上对视。
　　忠悬慰直都这么文艺，他说他名字中三字带心必定会能写出让女人感动的东西，并爱上他。
　　我说你三字带心就是说明了你他妈是缺心眼，你妈给你起名字也费心了。
　　我见她停步便也微微斜侧目光对向了她的眼睛。
　　好消息是她没有躲闪我的目光，也没收起他的眼神。
　　坏消息是我在她的眼神中什么也看不到，死寂的如潭死水。
　　反倒是我有些不好意思，收起了目光像外走去。
　　真冷。
　　楼道的玻璃碎了个洞，寒风正争先恐后的钻进来。
　　我走到了最边的男厕所，进去掏出根烟。
　　这时我看到了常系。
　　也顺便突然间脑子空白了下。
　　我把攥在衣服里的火松开，拍了拍常系的肩膀。
　　“借下火啊兄弟。”
　　常系嘴上也叼着烟，乜了我眼，从裤子口袋掏出火来递给我。
　　我点着烟絮叨起来。
　　“这么冷的天，不穿外套吗？”
　　“嗯。”他看起来不想搭理我。
　　我把火还给他，把烟深深吸入肺里在慢慢挤出。
　　真是烦人，冻死你个孙子，让你闲着没事装逼把衣服给别人。我心里暗暗把常系的祖宗访问了遍并诅咒完他被冻感冒后走出厕所。
　　我说那衣服怎么这么熟悉，又不对她码号，原来特么的有人去含蓄送暖啊。
　　唉，下雪真好。
　　别人心是暖暖的我的心却比跟北极个温度。
　　“程昊来下我办公室。”林中尉喊住正要进班的我。
　　林中尉是空间战略部队的研究员，降临以后，他也是唯名空间部队派来西北联合院校的导师。
　　因为现在需要的是外太空战略人才与超现代化武装人才，空间部队不再是战前那样研究的热点了。
　　现在人类需要的是如何生存下去，这不是国家之间的战争，而是全人类的战争。
　　在生存面前，切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而在强大的也会变得渺小，好像与失败的你同行了样。
　　“又抽烟去了？”林中尉皱褶眉头伸拳捶了我两下。
　　点也不疼，倒是有些温心的感觉。
　　但我还是装作很疼的样子捂着被她拳头捶过的地方大叫起来“干嘛呀干嘛呀？”
　　辛好现在是大早上，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还没来，要不然这就变成大闹剧了。
　　“说了多少次了，抽烟对身体不好。”林中尉忍俊不禁道，但笑刚落下眉间又皱了起来。
　　“知道知道呢。”我嘴上虽然答应着心里却暗道你又不是我老婆你管的着吗。
　　林中尉估计也猜到了我表面的敷衍，但她绝对不会想到我内心，不过她知道的话必定要将我顿收拾。
　　她捋了捋额头上的刘海，脸上有些苍白，显然没来得及化妆，嘴唇也有点暗淡。
　　不过我倒是觉得这样的素颜才是耐看的，林中尉也好，江霖也罢。
　　但也经此和只限这两人，毕竟作为个处女座很难会关注那些和自己没关系没兴趣的。
　　“程昊，问你个问题。”林中尉眼神望向我。
　　果然，正事要开始了。
　　“好啊。”我认真的点点头。
　　“你对空间感觉如何?”林中尉问道。
　　“什么意思?”我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她是在问我感受的现实空间还是超纬空间学。
　　“就是，我们所知的空间与未知的空间。”林中尉转头看向窗外，蒙蒙亮得天空雪好似很沉重的缓缓掉落。
　　“干嘛问我这个?阿撒兹勒明明都已经在近月轨道上扎营了，超纬空间还有什么用?”我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嘟囔。
　　“也许正对面战斗不是最好的方法，空间才是呢?”林中尉眼神变得严肃起来，我愣了下。
　　机动甲胄不是最好的方法，这全人类都知道。
　　但空间是最好的方法?
　　我脸难以置信的反看着林中尉。
　　林中尉丢给我封文件夹，上面刻着
　　‘解放军空间战略部队研究院
　　机密文件
　　解读限权：se0443
　　收件人：西北联合军事学院林楠’
　　“这……机密的东西，不好吧……”我支支吾吾的翻着文件夹。
　　“叫你看你就看，别说出去就行了。”林楠显然有点不耐烦。
　　我不敢多说话，立马翻开文件夹，里面有张打印出来的卫星图片，封不长的信，还有张机票。
　　我心里抽了下，难道林楠要被调走?那她叫我来是为何?
　　我先打开信封的页。
　　林楠中尉：
　　中央在昨日以下发最新文件，将秘密恢复前超纬空间研究所，我刚从夏威夷赶回来，心里是很不爽。
　　文件中向我们提供了份新的资料，'在图1-1中，国家希望我们通过此处的解析给人类份全新的希望。
　　现特召全体研究员返回，机票自带在文件夹中，不用感谢我，国家报销。
　　最后恭喜各位假期结束，预祝旅途顺利。
　　你们亲爱的院长
　　看完信，我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这院长还真是顽皮。
　　紧接着我从文件袋中抽出1-1的图来。
　　‘图1-1NASAHubblenewblackhole’
　　新的黑洞?我仔细看起图片，模糊的光点中，个黑的如同底板色般的黑圆形挂在中间，没有丝杂质，像纯黑纯黑的燃料涂在了星空当中，透出丝孤独与无尽的冰冷。
　　位置：位于木星旁。
　　我脸懵逼的看向林楠。
　　“有人猜测这是阿撒兹勒从外太空穿梭过来的虫洞。”
　　“也有人猜测这是高纬度空间来解救人类的希望，可能这里直接通向十维或者更高的纬度，哪里有真正的神袛，真正的超高等智慧来帮助我们。”
　　“也有人在计算黑洞是会在运动，他有没有可能是阿萨瑞兹的武器，用来穿梭他们的战舰或者吞噬地球。”
　　林楠向我解释道。
　　我道觉得蛮刺激的，神秘的东西总是让人充满希望。
　　又觉得这故事蛮兴奋的，公布出去肯定能振奋人心。
　　但林楠那认真的眼神又好像在告诉我这不是故事。
　　我又很好奇她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你定很好奇为什么我要告诉你这些。”林楠声音低低的说道。
　　哎?我刚想问的。
　　我也装作很严肃的样子点了点头。
　　“研究院在招回，我想把你也起带走。”林楠接着说道。
　　我下没反应过来，把我也带过去?带我去研究所?我能干嘛?讲笑话吗?唱歌?我可讨厌跳舞了！
　　继续脸懵逼，小声的问道“我?我去能干嘛?”
　　还有种可能性，那就是她爱上我了。
　　嘿嘿，虽然他是我的导师，但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
　　估计看见了我不坏好意的傻笑，林楠皱起了眉头，用文件袋拍了下我脑袋。“想什么呢小流氓?”
　　“没啊，老师你说我成绩也不是特别好，长的也不是特别帅，为什么要选我啊?”我把表情改成脸无辜的样子问道。
　　“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我们需要名量子领域的专家，你不是拿过次学术论文的等奖吗?”林楠答道。
　　“是啊，我这生也就那么个奖了。”我小声低估道。
　　毕竟量子学术在如今国内很少有人研究，机动甲胄才是保住生存家园的王道。
　　“怎么样，意向如何?”林楠微笑问我道。
　　“挺好啊，包吃包住包老婆吗?”我继续贫嘴。
　　“包吃包住，但老婆要看你自己找了。”
　　“真的没有其他别的什么原因?比如我长的像……”我继续试探的问道。
　　“别自恋了，主要你太普通了，退学好办，既影响不到别的同学，也影响不到学校，不引人耳目。”
　　“…?”
　　“中尉这么无情?”
　　“后天出发，想好的话写完申请书交到我这来。”林楠开始赶我走了。
　　“行吧行吧，我再想想去。”我抓抓头，没洗的发有点油。。
　　“少抽点烟，还可以多活几年。”林楠在我即将关上门时最后说道。
　　“多活几年干嘛，欣赏人类的灭亡吗?”我撇了撇嘴，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