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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明朝紫阳城内有名的歌楼。人人都可以去目睹天下第一美人白羽狮的天人舞姿,一跃鱼龙舞,二跃氿洲动,三跃天下同。
“听说这里什么酒都有。不知道有没有一种酒能让人醉生梦死,忘记过去的一切。”温九道。
“醉生梦死?”老乞丐嗤笑道,“只怕这酒来了你面前,你也不会喝。”
“你怎么知道我会不会喝?”温九挑眉道,“你又不是我。”
“因为这酒……”老乞丐缓缓道,“你喝了就不是你了。”
“一碗酒,喝了怎会不是自己。”温九不屑的笑道,抓起一把花生,一粒一粒的往嘴里塞着。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将来有你苦头吃的。”老乞丐气道,“忘记过去,岂不就是背叛自己!”
“过去的都过去了,无论怎样都不可能去改变,那么忘记也没什么大不了。我要学这天下最厉害的刀法,除了刀法,这天底下没有什么值得我惦念的,忘了也就忘了。”温九撇撇嘴,继续说道,“倒是村口杀猪的曾老二,那刀法凌厉,让我一见难忘,我曾想拜他为师,跪在他杀猪卖肉的店门口三天三夜,他却没有同意,后来我走了,你知道他对我说了句什么吗?”
“什么?”老乞丐问道。
温九将店小二刚送上的一壶酒对准壶嘴一饮而尽,老乞丐望着他畅饮的样子有些心疼的吹胡子瞪眼,却也无可奈何的等他喝完。
“他说了什么?”老乞丐生怕他换话题,追问道。
“他呀,他说:‘杀猪,你不配。’然后我就走了,再也没回去过。”温九有些伤感。
“是不是后悔当时去拜一个杀猪的学刀法了,更何况还被人家拒绝了,哈哈哈!”老乞丐捧腹笑道,似乎被这个混小子逗乐了。
“我只是后悔当时走的太急了,忘记顺走他一块猪肉,那块五花肉刚杀的,肥瘦匀称,是块好肉,可惜再也见不到了。”温九遗憾道,“只怪当时自己太过意气用事,更何况曾老二的杀猪刀法真的很快啊。”
“你这是想笑死我吗!”老乞丐捧着肚子笑瘫在桌上,不断的用手拍打桌面,四周的酒客都一并朝这里望来,有人望见是一位邋遢乞丐和一寒酸少年,便露出厌恶神色。
“小二,再来十坛九年陈的绿蚁酒。”老乞丐擦干眼角笑出的泪水,“小子,你可尝过北凉的烈酒?”
“倒是听过这酒的名号,不知是否如传闻中的那般灼喉。”温九舔了舔舌头。
“小二,切十斤牛肉,下酒。”店小二看了这二人,有些迟疑。
“拿去。”老乞丐看也没看,一粒碎银子扔向小二,小二手忙脚乱的接过便喜笑颜开的跑去安排了。
“这小东西,倒也真势力。”温九笑道。
“叫人家小东西,那你岂不是小小东西。”老乞丐打趣。
“我不是东西。”温九冷冷道。
“知道你不是东西。”老乞丐喝了一口酒。
“二位,酒来了,上好的黄牛肉十斤。”店小二领着两位小厮端着酒肉上桌。
“小东西,吃肉。”老乞丐道。
“老东西,喝酒。”温九道。
二人相视一笑,喝酒吃肉。
酒肉入喉,只觉身体暖烘烘的。
“你怎么不问我是谁?”老乞丐夹起一块牛肉,沾了一下味水。
“你会告诉我?”温九道。
“不会。”
“那我为什么要问。”温九反问。
“你不清楚我是谁你就帮我杀人?”老乞丐问他。
“我饿了,你有肉。我帮你杀人,你给我肉吃。”温九道。
“就这么简单?”老乞丐讶异道。
“搞的那么复杂干什么?”温九喝了一口绿蚁,赞道,“好酒。”
“好酒配好人。”老乞丐说道。
“可我也算不上什么好人。”温九笑笑。
“看你也才十六八岁,怎的这般世故老成。”老乞丐打趣道。
“身后无人,只能负重前行啊。”温九一杯烈酒入喉,声音苍哑。
“你知道你杀的是谁?”老乞丐问道。
“他死了吗?”温九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老乞丐叹了口气。
“那就不重要了。”温九道。
“有时候我怀疑你是不是个隐世不出的高手,但你身上的元气波动告诉我你不是。”老乞丐有些失望。
“我就是个山里来的普通少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在遇见你之前,我已经饿了一天了。”温九道,“挨饿的滋味真不好受,不如杀人来的畅快,可惜我没学过这世间厉害的刀法,不然会更畅快的。”
“我知道一个人,他的刀很快,或许他可以教你。”老乞丐正色道。
“他是谁?”
“剑仙李。”
“很强吗?”
“一剑可敌百万兵!”
“那是挺强的,可惜他是玩剑的。”
“他有天下第一剑,也有天下第一刀。”
“那剑叫什么?”
“春秋。”
“挺好听的名字。那把刀呢?”
“痴心。”
“看来还是个情种。”温九咧嘴一笑。
“如果你听过刀名的由来,你就不会笑了。”老乞丐叹了一口气。
“那是怎样的一个故事?”
“他杀了最爱的人,成了陆地神仙。”
“难怪入明前曾听过民间一句话:痴心一起,惟剩春秋。”
“春秋便是那女子的剑。”
“这么爱她,杀她干嘛?”温九道。
“剑仙李那时还是个愣头青,一心想练成世上最快的刀法,好似走火入魔般的寻人比武,不顾生死,姜姑娘为了将他从这魔怔中转醒,便化容成剑宗老祖安来也,在落水涯被他一刀刺心而亡……那姓李的将痴心刀扔下断崖,带着身死的姜姑娘至此消失的无影无踪。”老乞丐叹了一口气。
温九沉默着闷了一杯酒。“这世界就这是这般弄人,失去了才这般珍惜。得到的叫他失去,得不到的叫他念想。”温九仰天道。
花满楼的确是花满楼,楼阁之间蜿蜒缠绕着似火的三角梅,风一吹,便顺着窗户飘散在屋内。
细弱的雨丝随风飘入屋内。
“下雨了。”老乞丐说道。
“适合杀人。”温九道。
“你杀气很重。”
“可我杀的人很少。”
“你杀过多少人?”
“一个。”
“你刚刚不是杀了那么多清兵吗?”
“那是你杀的,我不过是做了你想做的事。”
“我越来越喜欢你这小子了。”
“可我不喜欢你。”
“为啥。”
“你不是女人。”
“呸,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知道个屁的女人。”老乞丐一脸不爽。
“呵呵。”温九不置可否。
“你杀的那个人是谁?”
“恶来。”
“恶来?”老乞丐震惊道,“可是商朝大将恶来?”
“对。”
“他不是没死吗?”
“他会死在我手里。”
“你为什么要杀他?”
“他杀了不该杀的人。”
“谁?”
“温明。”
“温明是谁?”
“我爷爷。”
“要我帮你吗?”老乞丐笑道。
“你能给我杀死他的刀法?”温九道。
“不能。”
“那你帮不了我。”温九将杯中余酒一饮而尽。
“可我知道能给你世上最快刀法的人在哪儿。”
“如果你这话是在骗我,那你就是我要杀的第二人。”
“你这么狂就不怕我把你杀了?”
“嘴里的话都不敢说出口,那活着得多窝囊。”温九冷冷道,“无非一死,那么窝囊,还不如去死。”
“这话真有道理,话都不敢说出口的人,又岂能拔出世间最快的刀。”老乞丐有些感慨,“论年龄,我可以做你爷爷;论见地,你是我先生。这一点,我活了这么大年纪,倒不如你这后辈。”
“那人是谁?”
“夫子。”
“夫子!”温九面容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