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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吃肉吗？”一个邋遢乞丐蹲在街边一棵老树旁，朝温九摇晃着手中的鸡腿，不时放在鼻翼间深吸一口气，仿佛沉浸在鸡腿的肉香之中。
“想。”温九咽下喉间的口水，点了点头。
“呵呵，想吃肉可以，你得帮我先去做件事。”老乞丐见鱼儿上钩，故作犹豫，显得决定颇为艰难。
“你说吧，什么事。”温九眼睛盯着老乞丐手中的鸡腿，目不转睛。
“帮我杀个人。”老乞丐笑呵呵的说道，语气随意的好像那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一头猪，一只鸡一样。
“我不会武功。”温九说道。
“放心，他现在睡着了。”老乞丐笑道，他没想到这小家伙想的还挺多。
“怎么杀？”
“看见这根针了吗？？老乞丐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料是温九也没想到，这看似寒酸的乞丐身上还有这等精致的东西。老头打开玉瓶，里面是一根银针。
温九点了点头。
“待会儿你将这根银针插在那人的身上，事情便成了。”老头淡淡说道，“针头细侧有毒，小心使用，倘若丢了小命，我可是不会去救你的。”
温九接过老乞丐手中的玉瓶细细看着，老乞丐拍了拍他的肩膀。
“吃了鸡腿再去。”温九说道。
“世上哪有还未做成事情便要奖赏的。”老乞丐嘟嚷道。
“你给还是不给，不给你就自己去做吧。”温九淡淡道。
“你这小子倒是挺精明的。”老乞丐哈哈笑道。
“不，我这人挺傻的，傻到会为了一个鸡腿就去帮你杀人。”温九笑道。
“流年不好，有个鸡腿吃就不错了。一块肉就能换好几个黄花大闺女呢。”老乞丐说道这话的时候满脸坏笑，“你可以留着换个婆娘。”
老乞丐一把将鸡腿塞进温九怀里：“那人在桃叶巷子里，你一进去就能明白了。”
“一个鸡腿一个人。”温九吃着鸡腿，一边模糊不清的说道。
“这价格不便宜啊。”老乞丐皱眉道。
“不能再便宜了。”温九道。
“要不，第二人半价，打个折扣？”老乞丐商量道。
“不行。”温九道。
“杀完人，花满楼请你喝酒去。”老乞丐笑道，“前提是你得活着。”
“那我要尝尝。”温九把鸡骨头塞进怀里，转身离开。
老乞丐望着这年轻人的背影，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这小子像极了年轻时的盖聂啊。”
桃叶巷是个偏僻的穷巷，却是富人商贾常常出没流连之地，现在却是空无一人。因为前日清兵占领了紫阳城，卑贱的娼妓们都逃出城外了，富人们也早就作鸟兽散了。
“这鸡腿味道真好，还有根骨头，你要吗？”温九蹲下，掏出怀里的骨头，伸了出去。
“汪汪！”一只小黄狗摇晃着尾巴从破烂的陶缸内钻了出来，舔了舔温九的手掌，然后一口叼过他手中的鸡骨头屁颠屁颠的跑回陶缸内了。
“嘿嘿。”温九望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翘。
他从一块石头下抽出一个包裹，掂了掂就往深处走去，他鼻子轻轻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突然，他停在了一道木门前：“应该就是这里了。”
一颗少女的头颅静静的躺在地上，像极了宋朝踢的蹴鞠，温九一步跨进了屋子，咧嘴一笑：“满屋的红色，可真喜庆。”
中间的堂屋上悬挂着一块牌匾，楷书写着“芙蓉斋”。温九看了看笔画，有些遗憾：“字挺好的，可惜我是个不识字的粗人。”
他没去管那地上凌乱的少女残肢，径直朝屋内走去，那里有呜咽的声响。
走进门，便闻见一股让他皱眉的气味，屋内一女人四肢被捆绑于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条，一个褪衣少年趴在她身上。女人看见来人，挣扎着。
褪衣少年一动不动的趴在那儿，温九似乎明白了。
他看了看地上的衣裳，是清朝正黄旗的子弟，想必是哪家的公子哥趁着攻城之际想来洗劫一番，被那老乞丐抓了个正着。
只是他不明白那老乞丐怎么不杀了这些人。
他把包裹放在地上打开，取出一把柴刀来，凌厉一刀将那少年的头颅砍了下来。找来一个盒子将那头颅装了进去。
少年的断头之身喷出的鲜血流淌在女人白花花的身子上，倒有些诡异的美感。这娼妓倒颇有姿色，估计曾是这店里的头牌。
此时，女人见温九看着自己，她双眼圆睁，一个劲的摇头，让他不要杀自己。
温九打了哈欠，走上前，一刀把将女人击昏了过去，将她的绳索割开。
做完这些，他拎着手里的盒子往外走去，他向来不会去操心那些别人的事情。
当走出屋外时，望见那些散落在少女残肢中身穿民衣的清兵，也顺手一刀一刀劈断他们的头颅，割下右耳塞进木盒内。
当他正要走出木门时，却看见老乞丐笑呵呵的蹲在对面土墙上望着他：“你咋不把那些少女的耳朵割下来啊？也可以蒙骗我做数啊。”
“呵呵”温九笑笑，望着他说道，“何必自欺欺人呢。”
“那个女人见了你的模样。”老乞丐说道。
“我知道。”温九道。
“这人你是杀还是不杀？”老乞丐揶揄道。
“她不会说什么的，我也不会待这里太久。”温九道。
“那你要去哪儿？”老乞丐好奇问道。
“花满楼。”
“哈哈哈！走！喝酒去！”老乞丐从墙头一跃而下，接过少年手中的木盒，二人向花满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