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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最是难得两心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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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安慰陶香儿,并被她叫做程姐姐的女子,正是程锦,算是广寒宫外院的一名小头目。
  陶香儿进了广寒宫,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朝小公主,摇身变成了干粗活的下等婢女。
  好在大元末帝陶峙岳虽贵为天子,却一向粗衣粗食、简单朴素,在生活上,和普通人家没什么两样。陶香儿虽受诸多宠爱,但那只是情感上的,在衣食住行之上,毫无特殊的待遇。故虽逢此巨变,她倒也能适应,何况她本性善良、淡漠,于诸多外物并不喜爱,也正因此,她才舍得将那家传宝玉,转手就送给了初见的高勒。也正因此,她虽来到这万人敬仰的广寒宫,却也心不快乐。
  在她眼里,这美轮美奂、晶莹剔透的广寒宫,更像是个冰窖,反不如漠北的那家茶馆有趣,和琼楼就更没法比了。但琼楼也和曾经不一样了,记忆里的欢声笑语,都被恐惧所淹没了。
  陶香儿在广寒宫住了近月余,在这一月里,她时常被噩梦惊醒。在梦里,她眼睁睁的看着父皇坠楼身故。虽然是梦,她却知道,这是真的。梦虽血腥,但并不没什么值得惊惧的,在梦里她也不会害怕。
  可怕的是在梦醒后,当她清醒的认识到,最亲爱的人,都同时永远的离她而去了,那才是真正的噩梦,真正的令人心神俱骇。
  人生岂有常,灾祸不能防。昨日为公主,今日成仆娘。亲人无一在,尽已见阎王。死者诸事了,生者最凄凉。
  孤独像无边的黑夜,向她笼罩而来,令她感到窒息,连心似乎也慢慢变凉了。每当这个时候,都会有一丝烛光亮起,有一只温暖的手,紧紧的握着陶香儿,慢慢的温暖她冰冷的身躯。
  今夜又无月,烛光幽幽,却无一丝温度,清冷依如月色。
  如果不是有程锦的照顾,陶香儿真不知怎么活下来。“程姐姐,你如此恩待于我,却叫香儿何以为报?”陶香儿感激的说道。
  “些许关情,算什么恩呢?再说,香儿妹妹,不也报答过我了吗?”程锦微笑道,她长得算不上殊色,但一笑之下,却明如朗日,令人心悦神怡。
  “啊,香儿何时曾报答过了?”陶香儿凝眸端视,很是疑惑。
  程锦捏了捏陶香儿的小手,笑道:“就在你刚刚说话的时候啊!”
  陶香儿越听越糊涂,摇头道:“香儿愚笨,却是听不懂程姐姐的话!”
  程锦闻听,叹息道:“愚笨之人,往往心善;聪慧之人,心多可憎!”
  陶香儿道:“这句话,香儿倒有些明白。可刚才说的,却还是不明。”
  程锦的感触,一发即收,见陶香儿追问不休,便解释道:“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我待你好,是善;你感激我,亦是善,你我姐妹以善易善,正是互不亏欠!何言有恩,何言报恩呢?”
  陶香儿闻听,拍手欢笑,赞道:“程姐姐真是女中诸葛,说的话大有智慧玄机。”
  “我哪有什么慧智,也不过是个笨人而矣!”程锦呆了片刻,又说道:“在这冷冰冰的地方,像咱们这种蠢笨之人,不互相关爱,如何活得下去呢?”
  毕竟年龄尚幼,陶香儿闻言,似懂非懂,便不深究了,转而说道:“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这话真是好听,亏程姐姐想的出。”她在心里反复品味着这几句诗,脑海里却冒出高勒的样子,贴身带着的狼牙也变得有些烫人。
  程锦噗的一笑,说道:“傻妹妹,这话可不是我说得,乃是刻在绝情崖上的,我因喜欢其意,便记住了。”
  “真是奇怪!”陶香儿不解道:“既是绝情崖,却何留此等至情之诗句?”
  程锦心思单纯,自不会生此问,又怎知为什么,便说道:“这我却不知了!”她看陶香儿仍皱着眉头,只得劝道:“天下不明之事甚多,谁又能尽知其缘由呢?妹妹快莫学庸人自扰了!”
  “是啊,谁又能尽知其缘由呢?”陶香儿闻听,重复道。这话像冰水一样,将她淋了个通透。那夜琼楼所发生的事,早已被传得沸沸扬扬,广寒宫虽离琼楼最远,但因与此事牵扯最深,故对琼楼事变获悉最早,所知也颇详细。
  在此间一月,陶香儿不用打探,只要耳朵稍加留意,就已知道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以宽仁著称的舅舅会突然反叛,他到底为了什么呢,恐怕除了他自己,实在无人能知了。
  好不容易捂热的手,又变得冷如冰块,程锦知她心中之痛,却无从劝解,只好道:“妹妹,长夜漫漫,你我姐妹既无睡意,还是一起打坐练功吧。妹妹若能练到诚意境,便可升为内院弟子,就可免却这些粗活了。”
  陶香儿自是从善如流,她没想过要成为什么内院弟子,但打坐练功确有助于清心明神,暂离诸多烦恼。她和程锦相对而坐,两人双手相合,紧贴在一起;脚却是每人的左脚与右脚自我相合。
  程锦自幼入广寒宫,但因资质不佳,故被分入了外院。她确实不适合练武,十多年来,还只是个致知境,刚刚能感受到身体内气息的存在,而且这感知即为微弱,若有若无,似有还无。
  如此微弱的气息,连离体也难,如何能助人练功?
  一个人要想以自身内力,帮人练功,自身功力至少要达到正心境。届时,自身的内力如江如河,才能离体而出,帮人温养肉身。
  若是想帮人开通经脉,则是修神境的大武师,才能办到的了。他们的内力已浩瀚如海,并化生出气引,将这道气引导入别人的体内,它会按照在原主人体内运行的路线,自发运行,如金切玉,帮人开通经脉,但这个过程实痛苦不堪,如万蚁噬髓、千虫啃肉,非大坚忍者,绝难受之。况且,大武师修炼气引极为不易,这气引乃是他突破凡胎,成就天人的根本,岂能轻易离体,倘若有失,则是自断天人之路。所以即使是大武师,通常也都是用内力帮人温养肉身而已,很少帮人疏通经脉。
  但万事皆有例外,陶香儿和程锦两人无意中,却打破了这个常规。
  程锦的内息至弱,本不足离体,但这一月来,她确实以自己的内息,助陶香儿觉醒了内息,使陶香儿也成了一名致知境的武者。
  虽只是一名致知境的武者,但也比在高勒家讲故事的大汉镖师强多了,假以时日,陶香儿一招就能将那大汉打败,这就是普通武者与感知到了内力武者的区别。
  人的身体,小即如微尘,大亦如宇宙,只看我们如何观,可天下人,往往都是外求,很少有内观者,实是可悲。外求之物,虽得实未得,然内观所得,未得而实得。
  陶香儿与程锦两人,糊里糊涂的开创了新的练功法门,则要归功于两人的品性。她二人都很是单纯、善良,毫无心机,洁净如玉,明透如琉璃,彼此皆以真心相待,完全放开心神,两人已浑如一人,故程锦的气息,才能传到陶香儿体内,又被陶香儿所感知。假如两人中有一人心存杂念,或心不空明,存有戒备,那就不成了。
  天下适合女子修炼的内功只有两家,广寒宫和西泠楼,虽说是两家,却无本质上的分别,皆是以男女双修为增长内功的法门。
  陶香儿原既为大元公主,却是不能学这两家的武功,所以她之前并无一点武功的底子,短短的一月时间,却成了致知境的武者,虽说有程锦之助,但也不得不说她天赋极高。
  此刻,陶香儿的内息,比一月前的程锦,还要强上几分。两人在一起,已不是程锦在帮陶香儿,反过来成了陶香儿帮程锦,但以这种方式练功,其实对陶香儿也是大有好处的。
  两人心意相通,气脉相连,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连成一体。两人连体练功,内息此消彼长,此起彼伏,相互映照,甚至互相激发。如此这般,自是比一人打坐练功更有成效。
  真是,素女纯心明如镜,气脉相连创神通。人生得遇一知音,何妨深山守一生。
  两人练了有一个时辰,直到卯时更鼓响,才各个收功。广寒宫的弟子分为内院和外院,内院弟子有三百多人,都是各宫之主挑选的资质上佳少女,每日只需练功习武;外院弟子五百余人,却多是收养的孤儿长大而成,资质低下,每人每日都有各种活计要干,在负责的活计都做完后,才能挤时间练会武功。
  外院众女虽说也是广寒宫弟子,其实说是杂役更为恰当。这一干人多是又愚又懒之辈,虽有广寒宫的顶级功法,摆在她们面前,但都自认资质不好,故并无几人肯坚持练功。在干完活计后,或倒身去睡,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或闲扯些风流逸事。
  也正因此,程锦的武功虽只是致知境,却成了小头目,手下管着五十多人。黄婆婆喜欢程锦的勤苦、本分、心善,从不与人乱嚼舌根,故在分派活计时,就对她特加照顾。她们这五十多人,负责的是,每日从山底,将绰罗斯部送来的新鲜牛奶提到山上来。虽也不轻松,但和洗涮马桶、浣洗衣服、收拾屋子等相比,无疑好了很多,虽然这是个体力活,但却干净、简单、不会挨人打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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