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东家

　　清晨，冬日里低垂的太阳将阳光泼洒在了大地上，白雪反射着阳光直刺进每个人的眼睛里。在这黑土地上的人们早早就起来忙碌自己的事情，即使现如今的冬天并没有什么农活，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总能给自己找点事做，消磨无聊的时光。随着太阳的出现，平静的朱少臣屯也渐渐的热闹了起来。
　　村口一群孩子，正在嘻嘻打闹。为首的穿着长衫孩子正在指挥着一群穿着破烂半大小子，将其中一个小胖子抬起把双脚分开，对这村口的一棵树大力的撞了过去，顿时杀猪般的嚎叫响彻了整个村子。引得过路的大姑娘的脸上一阵绯红，过路的小寡妇却看得个热闹轻呸了声。
　　孩子们玩耍的正欢，突然被背后一个衰老的声音打破了。
　　“孩子麻烦问下朱家怎么走。”
　　为首的孩随手指了指村西头
　　“一直走走到头最后一家就是了。”然后这一老一少便再无她话，带着一身寒气步履蹒跚的向村西头走去了。却不知道这孩子给他们祖孙俩指了个相反的方向，即使这个村子不大也够这双三寸小脚走上一段时辰了。
　　少年时代的恶作剧好像是每个孩子的天性，看着二人的远去孩子们也是一阵哄笑，开始了“蒙瞎”的游戏。游戏倒是简单的很，就是将一个孩子的眼睛蒙上，让他去抓没有被蒙住眼睛的人。不过这次游戏却有点不一样，这群孩子拿出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偷过来肚兜，连哄带骗的套在了刚刚那个还在撞树的小胖子头上。小胖子倒也是个实在，奋力摸索着旁边不时给他一记黑拳的孩子，却不知道偷偷的向外面看一眼。穿长衫的孩子，突然勾勾手，其他的立即聚拢了过来。几个眼色下去，所有孩子会意的蹑手蹑脚的往自己家跑去，毕竟已经中午，也该回家吃饭了。只留下那个小胖子，顶着一个红肚兜开始了他的游村之行。
　　天过中午，为首的长衫孩子正在家啃着他爷爷给他留的烧鸡腿。
　　桌上坐在正位的老者看到这大孙子，那一脸笑容，恨不得在给自己多挤上两道皱纹。却又见如此吃相，从自己怀里拿出手帕擤了下鼻涕，递给了自己的孙子、
　　“我早就教过你，吃东西要文言，如此大口吃食，有失体统！快擦擦嘴。”
　　“额……那个爷爷……”说吧快速，拿着衣袖快速摸了一下嘴，又不放心的使劲擦了擦。
　　“看干净了。”
　　老者摇了摇头，对这个孙子却也是颇为无奈，手捻了一下胡子，慢悠悠的到：
　　“你看，你又做如此不和利益的事，在家虽然洗衣服的都是长工，但是如此寒冷的天气，洗衣不易，应多加珍惜………………”
　　话还没说完，就被前院的吵闹声给打断。
　　“朱老爷你快出来看看，看看你家小东家干的好事”一个声音粗犷的女人，声音响彻了整个大院。
　　正常饭桌上的老爷子听到这一嗓门，手里的筷子差一点没掉下来，随即眉头紧皱的看向自己的小孙子。小孙子看了眼爷爷，一耳朵就能听出来是那个小胖子糊了拔插的老娘（ps:虎了吧叉我不知道如何解释，大概十分好爽，不拘小节…………）突然就想拔腿就跑，却被老爷叫住了。没跑了的小东家，只好被紧紧攥着他的手的爷爷拖去前院。
　　来到前院后，一见朱老爷子，这小胖子的老娘就来了精神。挽着袖子，叉着腰，伸手就把肚兜拿到了朱老爷子面前，扯开嗓子说道：
　　“老爷子你看小东家，让我儿子带着这东西，不知道绕了村子多少圈。”
　　朱老爷子本就是个前清举人，满肚子都是封建礼教，看着如此东西不由老脸一红，甚是尴尬还没来得及还口，却见那女人将小胖子正在捂着裤裆手打到一边，随手将裤子一褪，指着裤部说道：
　　“朱老爷子绕村子的事就不说，孩子淘这不是啥大事，但是你看看我儿子，这小东家领着村里几个孩子，玩起了小鸡撞大树的游戏，以后这活计要是不好使了，孩子可咋办啊！”
　　朱老爷这一脸五味杂陈，说实话这孙子顽劣都是被他惯出来的，现在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只得清了清嗓子说到。
　　“逸卿这孩子确实顽劣，此事做的也多有不妥，你看这样行不行……”
　　话还没说完，只见小东家一个箭步窜了出去。走到小胖子面前蹲了下去，看着小胖子的裤裆，伸手拽了拽又弹了弹，转眼看向小胖子娘、
　　“桂枝婶，你看这不挺好的吗，除了有点小以外。”
　　说吧抬手夹着小胖子的头，直奔大门而去。小胖子娘懵了，朱老爷子也懵了。东北人实在很，本来小胖子的娘就不是来讹人的，就是想说道说道，剩下也没想别的。突然呗这朱逸卿一闹，大家都不知道干什么好了。看着被夹着头的儿子，只得扯着嗓门大声喊到：
　　“狗蛋子，你这是真是狗熊给黑瞎子拜年——熊到家了。”
　　朱逸卿听着狗蛋妈这一生嚎叫，夹着狗蛋头的手又往里收了收，脚下的步伐不得又快了些。刚走到大门，就见今天上午被他瞎指道的老太太，正问着他家长工张双福。看到老太太，他赶快把手放开，小胖子可能被夹的段时间了弯腰喘着粗气。朱逸卿见此场景，直接一脚踹在了小胖子圆滚滚的屁股上，大叫了声：
　　“还不快跑！”
　　老太太也没看他两个人，一心只在找人上。看门老头问明白了老太太的来由，就转身进了院子里。不一会，一个约么（东北话，大概、差不多的意思）三十几岁的精壮汉子，从院里匆匆的走来。
　　“大娘你怎么来了，柱子哥咋样了。”汉子一脸关切的问道。
　　“咳咳…………咳咳…………关里过不下去，只得上这来讨口生活，我们这也没啥亲人，你和柱子从小一起长大，只得扑奔你了。”老太太的咳嗽好像更加严重，话也说的很慢。
　　“大娘，柱子哥呢，咋不见他。”一听见柱子，张双福立刻就问道。
　　“咳咳……死半路上啦……”老太太说完这一句话长长出了一口气。
　　汉子突然愣了好一会，似乎在努力回忆些什么。、
　　“看在我儿子的情分上，能不能收留我祖孙俩一段时间。”
　　老婆看汉子半晌没回答，磕磕绊绊说着，似乎从她的嘴里能听出羞愧、渴望。
　　“大娘，不是我不帮你，我就是一个长工我还没讨上老婆呢。你这两个大活人我可没法养啊！”汉子直接回绝到，回绝的是那么毅然决然，老太太哪怕从他嘴里听到一丝丝的可能，但是并没有。是啊，生逢这世道谁又顾得了谁。只得呆愣在原地。
　　就在这个时候，朱老爷子也正好送狗蛋娘出门，看着门口的张双福，问了问老太太是何人，听张双福说是邻居，老爷子略微向祖孙点了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但是转身之际，却被人叫住了，老太太似乎拼劲了所有勇气，跪在老爷面前。
　　“这位老爷，你可不可以收留我孙女，给您家当个童养媳就行啊，你看我这有嫁妆”说吧从怀中深处摸出来那翠绿的镯子高高的举过头顶。
　　朱老爷子被这一幕弄的有点震惊，定了定神到：
　　“这位老夫人，你我年纪相仿，老朽丧偶已经快20载了，村子就这么大，您二位突然到来又长留我家，难免会被人说起闲话。其次，老朽家虽然长工有那么几个，但是也不是大富大贵人家，突然多出二位来，难免家中承受不起。老朽刚才仔细看了眼玉镯，换了钱肯定能让您祖孙二人度过一段时日，这样老朽吩咐厨房准备些干粮送于二位，算是进些绵薄之力吧。”
　　朱老爷子上来就是一通长篇大论，这是多年来养成习惯，也怪不得朱逸卿此此都打断他爷爷说话呢。其实老太太心里也明镜似的，她这祖孙二人，老的老小的小又有谁能养活她俩呢。人家话到如此，老太太也不便说什么。把手中镯子小心放到自己怀里，但是却如何也没想到他镯子被爬在墙头偷偷观望的朱逸卿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