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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大唐夜巡铺 / 第十八章 安邑坊外

第十八章 安邑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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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勉老儿话里有话,说的不明不白,让人抑塞万分。良田美宅,娇道姑俏乳娘,样样都让人难以自拔,沉浸其中,实在让人提不起什么没用的进取心。这老儿偏要用个什么忠烈之后的由头,琢磨不透,实在是可恼可恨。
  秋日的天空好似宝石般湛蓝,瑟瑟的秋风伴着闻天的惆怅,吹皱了街市上小娘的裙褶,荡起无数的涟漪。红的魅惑,绿的耀人,衰败的季节里姹紫嫣红,十分好看。
  可惜熙攘的街市里禹禹独行的小郎,却没半分心思欣赏这大唐帝都最独特的景致。回到崇仁坊邸舍,天真烂漫的陆离并未发现闻天的郁色。
  宛若一个小主妇一般,兴高采烈的描述着她对宅子未来的规划,原来这小娘极有主意,今日竟自行去过了升平坊,对宅子也是极为满意,回来后便开始埋怨闻天,怨他将诺大的宅邸丢给崔大这样的庸人。
  此刻见闻天归来,便亟不可待的跟他探讨未来宅子的设计,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闻天被她一吵,倒把心中的郁积抛到了九霄云外,这小娘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再说人家崔大好歹当过世家的奴仆,见过的世面可不比你小女冠少。
  小娘彗星可能也受了热烈气氛的影响,憋着小嘴呜了哇啦的哭闹起来,乳娘少室赶忙解开衣襟,将她的小嘴塞住,软软绵绵口不能言,一下子阻止了她想要加入探讨的企图。
  闻天望着一闪而过的嫣红,感觉生活还是那么美好。那老倌不会做人,说不上哪天便被赶出京去了,我这莺莺燕燕一家子,何苦为这老瓜皮几句有意无意的撩拨话上火。
  陆离抱了一碗不知何处弄来的鱼羹过来,闻天游猎安西,养了一副草原肠胃,吃膻不吃腥。小娘见他不领情,气咻咻的抱着鱼羹唏哩呼噜自行吃了起来,谁知吃到一半,竟弯腰哇的一声全吐了出来。
  少室赶忙跑到近前,一手托着咂吧着正香的彗星,一手轻轻拍着陆离的后背,胸口柔白的软腻随着她的动作阵阵颤抖,好似荡漾的水波纹一般,直让闻天看呆了眼。
  她轻咬着嘴唇,皱着眉头睃了眼就快涎下口水的闻天,圆润水滑的下巴轻轻点了一下,示意闻天快些过来关心一下小姐。迷醉中的闻天方醒转过来,赶忙上前搀起陆离。
  谁知陆离竟一把将他推开,满面羞红的跑进了卧室,只是那样子倒不像生气。闻天看着陆离娇柔的背影十分诧异,挠了挠后脑勺,纳闷的望着紧抿着红唇憋笑的少室。
  少室用手指沾了一点鱼羹,放到檀口中尝了一下,好看的眉头再次轻轻一皱。可这连串轻柔动作,放在闻天眼中那可是极尽的魅惑,轻嗦手指的样子,销魂,让人浑身痒痒,从脚底板到天灵盖的痒痒。
  “醋放多了,小姐亲手做的鱼羹,谁想郎君不领情。”少室并未深想闻天飘飘欲仙的样子,有些嗔怪闻天未能体会女儿家的心思。
  闻天的脑中刚刚已经发生了很多故事,每一个情节都是热乎乎的刀兵相见,此时听到那糯糯的责怪声,放若天籁,他好像一匹嗅着青草芳香的老黄牛,眯着眼睛,眼中一片迷醉之色。
  主家的小郎,人长的俊朗潇洒,虽说年少,却已经是个官人了。样样皆好,可偏偏是个见了漂亮娘子行不得路的主儿。多情的种子,好色的身,将来指不定还要惹多少情债。想及如此,少室不觉有些替陆离这天真的小娘担忧。
  闻天睁开一只眼,样子有些俏皮,他端起鱼羹嗅了一下,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态,抬眼看了看眼中满是期许鼓励之色的少室,好像下了多大的决心似的,拿起木勺几下子将鱼羹全咽了进去,俊脸憋的通红,样子极为好笑。
  少室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一连串的动作,软嫩白手轻捂着樱口,强忍着没有笑出声音。吃得正香的彗星转过头来,瞧了眼怪模怪样的阿兄,不屑的唔了一声,便接着回头在闻天十分向往的地方大吃二喝起来。
  闻天刚刚噎的够呛,那碗鱼羹简直能酸出天际,这鱼难不成是陆离从醋缸里捞出来的。闻天怒气冲冲的上前对着彗星指指点点,刚刚他可看见这小没良心的不屑神情了。
  只是眼前一片晃眼的柔白,眼里早就别无他物,喉咙咕噜一声,口水好似滔天巨浪,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住。少室慌忙转过身子避开他慑人的目光。
  闻天有些尴尬的说道:“我刚刚不知鱼羹是她做的,少室姐姐替我劝解一番,我去升平坊看看宅子。”
  “郎君自去,小姐有妾身劝解。”少室未敢正眼瞧他,只是侧身做了个万福。
  闻天摸了摸鼻子,不舍的瞄了眼那丰腴的身段,加快步伐走出了邸舍。他本该在邸舍中休息一下午,养足精神以待今夜上值,可着实还有许多事情未办。
  再说实在是尴尬,对着个娇媚的少妇,如不是还有一大一下两个小娘在,说不上会干出些什么出格的事,小爷可是个食肉动物,到嘴的肥肉不叼上一口,实在说不过去。
  话说这午后,一是要去升平坊看下宅子,二是要到万年县领取夜巡铺的装备,也顺手找那户曹,把少室的身份给解决了,毕竟她还是流民的身份。
  夜巡十八铺,搭铺在安邑坊西墙外,而安邑坊紧挨东市,与闻天宅子所在的升平坊间,只隔一个宣平坊。他从崇仁坊东门而出,一路行至安邑坊外的铺棚处,驻足伫立了半倾。
  铺棚紧贴着坊墙而建,是由木辊支撑的牛皮棚,棚内用木板平铺在街边的阴沟上,简易到了极点。透过铺棚的开口,仍能看见昨日遗留的斑斑血迹,闻天想及昨日那个冷峻的面孔,又是无奈的挠了挠头。
  他先去了升平坊,崔大安排的井然有序,一众工匠在几个黑大汉的督促下,已经基本将杂物清理干净。那黑三郎并不在,想来这对他来说只是个小工程,长安城百废待兴,东家的园子,西家的别宅,钱可是赚不完的。
  闻天离开升平坊,便去了东市对面的宣阳坊,到了万年县廨,找到那位见到他便眉开眼笑的户曹,金光闪闪,少室姐姐就从流民便成了首都户口。
  大理寺虽直属夜巡铺,可毕竟是大衙门口,事无巨细,总不能事事让部堂们亲力亲为吧。巡铺的装备均在最近的县廨中领取,闻天又费了一番周章,总算领齐了吃饭的家伙。
  那位兵曹参军事并未多加为难,甚至还有些敬畏,拿出夜巡铺的铜牌和官刀时,还十分的郑重。闻天暗想难道真像李勉老倌所说,夜巡铺是个特殊的所在。
  事出非常必有妖,特殊的所在定是冠冕堂皇的让人冲锋陷阵,要不这兵曹怎地没摆一点官威,没讹一枚铜钱。想也白想,闻天便不疑有他,抱着装备回了邸舍。
  陆离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又见闻天办妥了少室的身份,更是高兴万分,一家忙活起来,开始为闻天捯饬。她们七手八脚的将夜巡铺的制服刀具穿戴整齐,硬要闻天摆开架势踱来步去,演了一出参军戏,一家人又是嬉闹一翻。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五更三刻,日头早已降了下来,夜色也拉开了帷幕,咚咚鼓准时的敲响,闻天穿戴整齐,带着全家殷切目光,极速赶往安邑坊上值。
  步出崇仁坊时,坊丁不再敢调笑,目光甚至有些躲闪,他倒未想到这身夜巡衣,比那身绿袍官服还有威力。街上狂奔回坊的人流径自分开,人们让出通路,纷纷避让。
  秋风有些阴冷,闻天将披风紧裹在身前御寒,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领口钻出,大眼睛闪着宝石般的光芒,它呲着尖牙冲着主人发泄着不满,可看在附近坊丁的眼里却极为骇人,不等咚咚鼓落,便赶忙关上坊门。
  没一会儿,闻天便与琥珀来到安邑坊外的铺棚处,此刻咚咚鼓仍在逐波的敲响,铺棚开口处一个高大的汉子长身而立,眼神有些冷厉,直盯着面前的闻天不发一言,刀削般的脸腮随着鼓声有序的震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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