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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夜巡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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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寺,中央三法司之一,与御史台、刑部分工明确,又相互制约。刑部行司法诉讼之职,御史台实行执法监督,而大理寺则是最高的审判机关。
  大理寺有卿一人,少卿二人,而崔大请托的那位问事,根本就是不入流的小官,大多是听差跑腿的吏员。如今的大理寺卿是裴儆,据说即将升任左金吾将军,所以基本不理政事,只待来年转职。
  两位少卿,一位是阳济,充任大理少卿本就是为和蕃吐蕃,所以大理寺现今的当家人,便是另一位少卿李勉。李勉本是梁州都督,就在今年,羌、奴剌联军攻破梁州,他便被招回充任大理少卿,听闻他不肯阿附李辅国,这一职位也是朝不保夕。
  穿过顺义门高大的门洞,眼前豁然开朗,远远便可看见东面的景风门,闻天昨日便是从景风门而入,到尚书省领取封赏。此时绕了一圈,只因大理寺是顺义门入门北向第一衙。
  尚书省自成一坊,围墙内单只这一个衙门,而大理寺所在的围墙内,却有四个衙门的官廨。依次是大理寺、卫尉寺、尚辇局和尚食局,乌瓦红墙,高轩明敞,十分气派。
  闻天随着那位问事拐到大理寺衙口,忽闻阵阵马嘶,停下步来站在台阶上向南方眺望。马嘶声正来自于一街之隔高墙内,门侧木牌上书骅骝马坊四个大字。
  骅骝,是只赤红色的骏马,周穆王的八骏之一,大多泛指骏马,不言而喻这是皇家饲养马匹的地方。那位问事回身摇了摇头,轻声吐出两个字:“闲厩!”
  闲厩,那可是让闻天心心念念的地方,祥林、凤苑二厩鼎鼎大名,即使远在西州,那也是闻名遐迩的。更何况皇家闲厩内可不止饲养马匹,大量的飞禽走兽数不胜数,这也是酷爱驯兽的闻天记挂的因由。
  昔年闲厩的某位奉御曾到天山军征辟飞禽,闻天有只心爱的雕儿就这样随之入了宫。此时正站在闲厩的对面,他想自己最适合不过的职位,可能不是入募夜巡,而是到闲厩了做个掌固。
  不过听说闲厩里的官多是太监,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还是早日放弃的好。为了小娘陆离,终南山里的沈姐姐,还有长安城里各色各样的青春小娘好,还是好好入募来的实际。
  长安官场皆闻,李勉公忠雅正,唯独不善用兵,否则也不会转进为大理少卿。李勉虽是肃宗皇帝灵武起兵的功臣,但是正直不阿,直言敢谏,又不愿依附权贵,所以进阶速度很慢。
  闻天倒是有些怕这样的人,说一不二的主,大都不会转弯,这般人最是公允,却又最是难交。他只是个小小铺兵,虽说有个明面上的从七品勋官,可实在不知这位从四品上的大官,是心血来潮,还是其他原因,竟要屈尊相见。
  那位问事名叫薛臻,本是长安县的不良帅,后来被选拔为大理寺的问事。不良帅通吃长安,可这问事却要谨小慎微的伺候衙中诸官。本来受了崔大的意思,想着简单的投荐书即可,谁知少卿大人不知何故要亲见这人。
  这小郎君长的倒是英气不凡,看上去也是一表人才,可却是个少年心情,冒冒失失的,他生怕待会少卿问话,这位小爷一个不慎把自己也搁了进去,毕竟李大人可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主。
  他无奈地拍了下走神中的闻天,仔细叮嘱了一番,闻天权当他是好意,暗想自个聪明伶俐,人家人爱,花见花开,这点事还能不懂。想来安西四镇,无论是青楼,还是官廨,就没他进不去的,玩不转的。
  薛臻引着他到了二进院,让他在廊房内候着,自己先去通报。闻天看着四周不苟言笑的官吏,心中甚是乏味,他仔细打量起大理寺的陈设,寡淡且平凡无奇,实在不是他想象中帝都大衙门的气魄。
  闻天百无聊赖,一直未见薛臻回来,想要相问别人也不理他。等到正午时分,官廨中的官吏均前往公厨就食,这让他愤恨不已,把自己搁在这半天,也不说招待一顿饭。还说这李大人是个正直的清官,一点都不心系他这平头百姓。
  转念一想,娘的,现如今也是从七品的云骑尉了,不算是白衣了。胡思乱想骂爹骂娘的郁闷了一阵,终于把那可恶的薛臻盼了回来。
  薛臻见他不耐的模样,做了一揖,居然比之前客气了好多,可表情却有些戏谑:“郎君勿怪,昨夜晋昌坊死了位监察御史,李大人是夜巡铺的主官,被叫到宫中诫勉了一番。刚刚回来,又被公厨的捉钱人围住讨要利息,现时里一脑门子的官司啊!”
  说罢,也不待闻天发些牢骚,便引着薛臻进了三进院的大堂。闻天远远看见高敞的大堂内有一人长身而立,那人瘦骨清像,倒是有些仙风道骨的出尘之色。
  他面色冷峻不苟言笑。看着由远及近的闻天,眼中有了一些暖色。直让闻天怀疑这位大人是不是有些特殊爱好,薛臻引着他进了大堂,便独自离去,想来可能是急着去公厨就食去了。
  “下官闻天,拜见少卿大人!”闻天缓缓恭敬的拜下。
  “起来吧,凭何穿着白衣,官袍哪里去了?”李勉的声音极有官威,竟让天不怕地不怕的闻天十分害怕,他沉吟了片刻,正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谁想李大人并未深究原因,又接着发话了。
  “闻姓,可是出自吴兴闻人?”李勉缓缓问道。
  “正是!”闻天未想到这位大人竟又转到了这儿,他究竟是什么原因要亲见他,实在是让人不得其所。
  “少正卯的后裔,本该是读书的种子。我不问你家为何改姓闻,定是有难言之隐,若是有需要我帮忙之处,尽可踢出,我与闻人家还有些情谊。”李勉直盯着闻天,眼神中别有深意。
  闻天听他所讲,自然十分高兴,父兄的骨灰需要重返祖庭,若是能走通李勉的路径,必定事半功倍。可是他总感觉不对,这位大人实在没必要对自己如此之好,所以只是唯唯诺诺的应付了一句。
  李勉见他不置可否,暗笑这少年倒是有些聪明劲,微笑着继续说道:“你是忠烈之后,这也是我愿意见你的原因。你父兄为国尽忠,你承袭了父亲的勋位,日后也定然要为皇家尽忠是不是?”
  戏肉来了,闻天心中暗叹,怎么一个漩涡接一个漩涡的,这趟长安行实在不安生,也不知该不该拿出沈姐姐的玉牌,去求雍王爷摆平麻烦,可雍王远在河北,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可李勉这话又不得不答,赶忙躬身答道:“自然,闻天深受皇恩,无以为报,自当舍命报君恩!”
  “好,好,只是也不需你舍什么命,白孝德荐书中说你有只驯兽,甚是通人性,且凶厉异常?”李勉很是赞许闻天的表态,将荐书取出,轻轻问道。
  “是,是只兔狲,倒是听话……”闻天皱了皱眉,不知他为何问及琥珀,心中十分不安。
  “恩,很好,你不要多想。……我为你安排在夜巡十八铺,在安邑坊外当值,夜巡铺是个特殊所在,你莫要坠了闻家的英名,好好上值,需要你时自然会重用!”李勉一眼看出他的不安,将对他的安排告知,可他最后的重用二字,着实让闻天云里雾里,想不明白。
  不知何时薛臻已然回来,李勉说完便向他招了招手,将一份官诰递给他,吩咐薛臻告知闻天上值的相关事宜。李勉若有深意的冲着闻天点了点头,起身便走进了后堂。
  闻天接过官诰,看着上面的诸多细节,有些走神,脑中想的都是李勉所说的种种,这位大人凭何看上了自己,难道就为琥珀,还是自己孑然一身,没有任何靠山。想来想去,根本就没把薛臻的告诫听到耳中,昏昏然的出了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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