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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督导问基诚作对 演戏出蓄力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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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这些,总之就是要突出李叔臣编剧的不易罢了。当时,刘基诚正蜷缩在鲨鱼缸的旁边,在龟甲上写着甲骨文,牛斯后用一贯的冰冷嗓音说:
  “你就是个傻子。”
  当时的徐子鼻大导演已经离开了学校,颜如玉正在走廊里和你亲密地交谈,好像一切没有发生过。当时丁蓄力这个男主角已经拿到了剧本的半成品,空暇时间就在男厕所与女厕所之间的垃圾桶上方,大声朗诵台词:
  “啊,太阳,你为何要照耀着平凡的世人!”
  顺便提一句,那时候对太阳的崇拜已经不可避免,有关太阳的文艺作品大量出现,歌颂太阳、赞美太阳是不可逆转的时代潮流。丁蓄力左手持台词,右手牢牢扼住腰眼,无比尊贵地站在垃圾桶上,令我心生畏惧。过路的急切想要排泄或是排遗的人们一旦看到丁蓄力的威风与雄伟,就忘记了迫在眉睫的生理需要。这部剧,极富有感染力,拥有让人拊膺长叹的悲愤力量。这部剧的激情台词,一个一个从丁蓄力口中喷涌而出:
  “我乃齐天大圣蓄力空!我以太阳的名义,杀尔小鬼,如剁草屑—也!”
  当时的教育部派了一个督导来检查学校工作,于是乎,教室里,走廊里,无不画满了太阳,惟妙惟肖的太阳,传神的太阳,一个接一个,一簇接一簇。太阳红满校园,太阳无比伟大,太阳光辉熠熠,太阳就是奇迹,太阳照亮了我的孤单的、冰冷的、稚嫩的心灵。督导见了太阳的壁画、海报,无不满意地点头。侯校长风流倜傥地在前方领路,高谈阔论,侃侃而谈。他的讲话如一柄利剑,削平了他与领导间的隔阂。领导笑嘻嘻地说:“你真是一个伟大的教育家!”
  厕所外面,丁蓄力指着过路的李可之说:“你这卑鄙的空想家—”李可之“呸”了一口,转身走入女厕所。
  侯校长对领导说:“哪里哪里。过奖了。”说着,领着领导来到了会议室。
  李可之走入了女厕所,她做什么我并不知道。丁蓄力在厕所外面大声吼叫:“你这卑鄙的太阳—”
  侯校长和领导走入会议室,校长助理李可之跟了进去。她身为校长助理与团支书两大要职,可谓官职显赫。她兼任我的第一任女朋友,可谓有福。她从蝴蝶山的稀里哗啦和咕嘟山神那里习得分身术,可谓令人羡慕。
  丁蓄力冲着女厕所里面大吼:“你,你这个名叫‘月亮’的妖孽,给我滚出来!”虽然知道这是台词,但厕所里面的李可之还是心虚地颤动一下,盯着女厕所的门,记录着侯校长与领导的谈话。
  校长说:“我校坚持素质教育,秉承‘学习为了发展,发展为了学习’的理念……”领导点头说:“好!”校长说:“我校社团活动丰富多样,比如西班牙语社,阿拉伯语社,南极洲语社……”领导点头说:“好!”校长说:“我校课外活动丰富,比如运动会、戏剧节……”领导点头说:“好!”
  丁蓄力从垃圾桶上跳下来,大吼:“好!”李可之又被吓了一跳,记录的笔颤抖一下。
  领导挠挠头,也说:“好!”校长最后哈哈大笑,说:“好!”随后,会议室里的太阳图画开始了漫无目的地移动。
  丁蓄力在垃圾桶上喊道:“芝麻开门!”
  牛斯后和刘基诚突然用乌龟壳砸烂了小黑屋的门,逃了出去。大鲨鱼和巨乌贼突然蹦了出来,青蛙尾随在他们二人的后面。刘基诚后来说,这次反科学的革命是从乌龟壳上的甲骨文得到了上天的预兆;听他说话的人一时感觉回到了三千多年前的青铜器里面。这件事给了牛斯后一个教训,就是不能顶撞老师,从那以后他与项飞羽莫名地相处融洽。当他们逃亡的时候,校长继续用往常一贯的语言,行云流水地阐释着学校的好、好、好以及好、好、好。领导依旧微笑而不失风度地听着,并借助好、好、好以及好、好、好表达情感。一个小时过去了,校长终于说到了学校的教学环境。他继续用丰满的声音说:
  “我校尽管正在施工建设学生发展中心,但丝毫没有影响到学生的日常学习和生活……”
  领导习惯性地好、好、好以及好、好、好,然后露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领导冷笑着说道:
  “侯灯泡,你可真是个油滑的老东西!”
  校长侯灯泡支吾一声,不解之情跃然脸上,那样子仿佛是一种欲哭无泪的神色。领导继续说:
  “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说毕,领导从公文包中掏出一片龟壳,扔到侯灯泡面前,侯灯泡皱着眉头看看,说:
  “这难不成是甲骨文哪……”
  领导面目肌肉抽搐了一下,指着正在记录的李可之说:
  “小姑娘,你认识吗?”
  李可之皱眉道:
  “不,我不认得。不过……我们班有一个同学认识……”
  领导说:
  “把他叫过来。”
  李可之“嗯—”了三秒之久,显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领导见校长不断地给李可之使眼色,使劲白了侯校长一眼,对李可之说:
  “有什么话,不要怕,尽管说就行了。我在这儿呢。”
  李可之终于犹豫着说:
  “那人犯了错,被关在了小黑屋里面……”
  领导仰天笑道:
  “侯灯泡,原来这就是你说的素质教育啊!多么响亮的口号!‘学习为了发展,发展为了学习!’多美啊!”
  侯校长脸色苍白,看着李可之从会议室里出去,想着李可之去寻找那个奇特男子的尴尬情景。不久,李可之与刘基诚双双出现在会议室门口。但见刘基诚脸上俱是跳动的青蛙,为巨乌贼腕所缠绕,伤痕累累,惨不忍睹。李可之说:
  “刘基诚犯的错比较严重,所以受到如是惩罚—”
  领导好、好、好以及好、好、好,一连叫了六声。刘基诚从他手里接过龟壳,冷静地说:“领导大人,这是我写的。”领导问:“你因此而受罚了?”刘基诚忙说:“是!”李可之叫嚷道:“不是,是因为他光着身子—”领导拍案而起:“你在小黑屋里被光着身子体罚了!”刘基诚忙说:“是!”李可之再次叫嚷道:“不是,不是这样子的—”领导怒道:“你竟敢为侯老油子辩白!”侯灯泡佝偻着背说:“曹新元大人,在下认为,应该准许小姑娘把话讲完、讲清楚。”曹新元大领导点头说:“对,有道理。小姑娘,你说吧!”李可之吸了吸鼻子,哑着嗓子说:“他赤身裸体地躺在讲台上,而且还顶撞老师!”曹领导问刘基诚:“为什么?”刘基诚厚颜无耻地说:“老师不让我将冤情上报!”领导轻轻拍了拍刘基诚的肩,说:
  “我相信你。”
  李可之继续陶醉在哭泣之中。领导对刘基诚说:
  “既然是你写的,那么这个事情呢,就好办多了。你读来给我、也给侯大校长听听!”
  刘基诚读道:
  语呈胡蝶共和国蝴蝶省蝴蝶市教育发展研究部副部长兼教育体制改革参谋小组总组长兼生物学科教育与研究员曹新元先生尊鉴。
  诚惶诚恐,伏惟原宥则个!蝴蝶省蝴蝶市第八分之四中学,有学生冀陈冤情于表,诉涕泪与闻。牛马走刘基诚不胜怖惧之情,斗胆进言曰:
  呜呼哀哉!学校施工,声及万里之外,音达百千分贝。登蝴蝶山而四闻,午休兮如鼓雷。目蝴蝶之林兮,自习兮如林摧。电惨惨兮云冥冥,霹雳四裂兮丘山坠。林毁而山陷,危楼绽而地开。杀七十五年之基业,成好大喜功之雅罪。以故善为恶,恶为善,良劣同而善恶齐,清浊不分而美若丑。以故班不班矣,校不校矣。湮望望之水于崩堤,扼浩浩之民于万里。龟壳甚小,言无以达意。然陈冤之文行将始于此,而终于施工之终。蝴蝶半中学生牛马走刘基诚顿首顿首顿顿首、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我在翻看李可之的会议记录时,看到此处不由惊悸难言。我回想起了上学期也就是高一时的种种怪异场面,又不由想起阿人社开会的密谋,知道了他们的行动是什么,涔涔冷汗流淌在鸡皮疙瘩之上。领导问刘基诚:
  “你什么时候写的这东西?”
  “上周五。”
  “你被关多久了?”
  “一个半周。”
  “你怎么出来的?”
  “借助占卜的力量。”
  领导再次仰天大笑道:
  “好、好、好、好、好、好!”
  丁蓄力一脚踢翻垃圾桶,土黄色的丝滑液体从桶里渗了出来。他继续对女厕所里面的李可之吼道:
  “好、好、好!”
  李可之浑身摇摆开来,泪珠不间断地滴溜溜垂下来。她继续如实地记录着会议的场面。
  领导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张发票似的小白条子,念道:“上周六十二点半,家长来电投诉贵校。上周六十三点半,家长来电投诉贵校。上周六十四点半,学生来电投诉贵校……这些是刘基诚龟壳之后的记录,侯灯泡,你看看怎么办吧!”
  侯校长从牙缝里勉强挤出话来。他结结巴巴地说:
  “这……这明显是一场预谋—曹先生,您先来根烟……”
  曹新元接过侯灯泡递过来的香烟盒子,轻轻掂量一番,浮现出不易察觉的奸笑。当然,月明中先生,这会议记录已经不是李可之的原作了,但是我记得很清楚,我读到此处时几近于崩溃,十六年来树立的价值观基本崩塌。侯校长对曹新元说:“十万。就在夹层里面。”
  这是一幅奇异的画面,李可之的会议记录里没有详细描述这个场景,但她告诉我当时有一束照相机的闪光灯闪过,使人物性格立刻转变。她跟我说那束灯光好像来自于相机,又像来自于上帝,窥见了这离奇却无比正常的一幕。曹新元这位大领导满意地点燃了一根香烟,浓雾挡住了他半边脸。他突然冲着刘基诚掷去了那个乌龟壳,大吼道:
  “滚出去!给我滚!不讲诚信的熊孩子!学校这么好还污蔑学校!你是在污蔑,不是在反馈意见!滚!滚!”
  说着,曹新元就撕掉了那张字条。刘基诚“哈”“嘿”不停地怪笑开来,他笑到门口,大声说:
  “姓曹的,姓侯的,今天我算是明白了。”
  他转身离开,潇洒地将门重重一甩。丁蓄力看见了刘基诚从男厕所里走了出来,说:
  “蓝日天刚拿着个破相机出来,你就出来了。”
  李可之,也就是这个场面的目击者,惊恐地捂住了红葡萄般的紫里透青的小嘴。曹新元,对她和蔼可亲地说:
  “小姑娘,这种事情,还是不说的好。”
  周扯皮说到此处,终于停住了那两片鲜红嘴唇的蠕动。他如断截的蚯蚓一般扭动几下。
  中午十一点半,祥和、静谧的中午,积雪已经融化了一半。一个顽童和一个老人一同在酒吧外面堆着雪人,不到两分钟他们就滚出一个巨大的圆球,白花花的冲击着天空的圆日。周扯皮感伤地噙满了泪水:
  太悲催了,实在是太悲催了。这种事还是不说的好,说颜如玉。让我给你讲述我们班同颜如玉班比拼的场景。那天我班剧组一行人早早来到了艺术教室,等待着精彩的演出。李叔臣和郭九阿兴致很高地指挥着丁蓄力、杨宝宝、许言、沈痴痴等一干人。隔壁班的颜如玉,正在同几个未知名的女孩子嘁嘁喳喳地东拉西扯,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很快,铃响了。两个剧组的人员走入了艺术教室,首先是颜如玉带领他们班的人走上舞台。我模模糊糊迷迷糊糊看完了她的剧,又看完了我班的剧,均无太多的印象了。我只记得当时徐子鼻大导演坐在我的前方观看演出。演出开始前徐子鼻的随行人员例行公事地敲打着笔记本电脑,电脑里一行行字插上翅膀在白色的纸上飞翔:
  高二十班颜如玉导
  情节简单内容空洞人物单薄环境粗糙
  高二九班李叔臣导
  情节简单内容空洞人物单薄环境粗糙
  他例行公事似的敲完这几行字以后立刻伏在桌子上睡去,徐子鼻在开场之前也已经打起呼噜。演出结束以后,徐子鼻本着职业素养站起身来,左挥挥粗大的手掌,右挥挥粗大的手掌,两个班爆发出鞭炮般的掌声。艺术老师说:“先请赵编—也就是徐导团队的二把手,进行简单的发言。”那个敲打笔记本电脑的人站起身来,说:“高二十班颜如玉导演的那个剧,情节简单、内容空洞、人物单薄、环境粗糙;高二九班李叔臣导演的那个剧,情节简单、内容空洞、人物单薄、环境粗糙。”他说完话以后立刻坐下,随后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月明中,你可能对这景象十分不解,比如说为什么演出之前他就写好了发言稿?比如说为什么徐导和赵编都没有认真观看呢?比如说这两个演出到底怎么样呢?时至今日,我已经难以回答了。总之你要明白,像高中的弱智小儿科的剧本,是入不了两位专业人士的法眼的。我们学校请他们过来观看,已经给足了学生面子了。至于他们看不看、他们认不认真看,与他们无关,也与我们无关。他们肯过来,就是我们的荣幸,就是我们学校的荣幸,就代表着艺术教育的杰出的伟大的成就,代表着我们的努力得到了重视。徐子鼻在赵编剧发言完毕后立刻起立,郑重其事地说:“两个班啊,两个班。这两个班的戏剧都不错,不错啊不错!好、好、好以及好、好、好!总之就是好!非常好!特别好!大家不愧是蝴蝶半中的学生!大家太富有创造力了!大家太富有才华了!真是了不起,了不起!”
  他还说:“哎呀,怎么说好呢,这两部剧啊,都契合主题,符合要求,富有感情,生动形象,吸引观众,前后呼应,结构严谨,脉络完整,整齐划一,有矛盾也有冲突,有内涵也有思想,有情节也有人物,有环境也有装饰,总之,非常棒,特别好,好、好、好以及好、好、好!”
  他接着说:“真是难以形容啊,反正‘好’就是对了!你们太好了!好!好!好!”
  他坐下,演讲结束。艺术老师神采飞扬地说:
  “让我们为赵大编剧和徐大导演的精彩演讲鼓掌!”
  掌声过后,艺术老师大声说:
  “让我们恭请徐子鼻大导演宣布评选结果!”
  徐子鼻大导演重新起立,正正领带,舒展骨头,拍拍屁股和大肚子,挺直腰板,笔直胸膛,说:
  “李叔臣同学写的戏剧,非常好,特别好,好得不能再好,没有最好、只有更好!令人惊叹,令人无比惊叹!”
  他说:
  “颜…嘿嘿…颜如玉同学的戏剧,非常好,特别好,好得不能再好,没有最好、只有更好!令人惊叹,令人无比惊叹!”
  他最后说:
  “因此,我宣布,颜如玉的那个剧获胜!”
  演讲结束,他坐下了。
  艺术老师站起身来,如打了鸡血一样,激动地说:
  “那么恭喜颜如玉同学—”
  掌声响起,沸腾了整个艺术教室。丁蓄力猛然起立,掀起的狂风将艺术教室的巨大水晶吊灯刮落在地。灯灭,无数个碎片宣泄着黑暗与光亮,噼里啪啦宛如白瀑泄地,狂叫着申诉着愤怒着,痛苦着哀号着哭啼着,每一个碎片都直立起来,尖尖地扎在地板之上,发出吱吱的声响。徐子鼻大导演从座位上吓得跳了起来,放了一个嘹亮圆润的屁,发出奇香无比的芬芳。刘基诚喊:
  “您放的屁也是香的!好、好、好以及好、好、好!”
  丁蓄力怒叫道:
  “闭上你龟儿子的嘴!”
  刘基诚站起身,学着丁蓄力叉腰阔立,惹得同学们发笑。可这小贱人被丁蓄力一巴掌击中了嘴唇,随即跪倒在地、人事不省。丁蓄力恶狠狠地伸长牙齿,喝道:
  “马屁精,老子要治死你!徐子鼻还有姓赵的鬼玩意,老子要治死你们!告诉你们,老子黑道白道痛吃,别以为你当个小导演就是个什么东西!”
  艺术老师极其尴尬地说:
  “那位同学,有话好好说,我知道你对评选结果有意见,咱们可以私下讨论……”
  丁蓄力扭曲着脖子,怒道:
  “你他妈是不是也不想活了!吃饱了撑的管老子的闲事!”
  艺术老师终究是害怕了,害怕丁蓄力那喷火的眼睛,那冒烟的鼻子,那随时都会振聋发聩的嘴巴,那插着腰的手,那浑圆的腰,那铁一样的躯体。同学们一派安静之相,静静地观看着丁蓄力的第二次表演。其实所有人都晓得徐导和赵编没有好好选人,但很少有人知道他们选了颜如玉的真实原因。即便不知道真实原因,也没有人试图知道,因为对大部分人而言无必要知道。不演戏的知道了也没用,又不用自己上台演;演戏的知道了就知道了呗,反正演员也不是自愿报的名。戏剧节这种活动,一来对升学没帮助,二来浪费时间,三来无聊透顶。像丁蓄力这种职业演员强行出头,也是无聊的事情。何况丁蓄力当童星靠的就是徐子鼻的扶持,他这么做,纯粹没事找事、自找麻烦。即便如此,丁蓄力依旧站了起来,正对着徐子鼻大导演两个深深的眼眸,宛如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他说:
  “你这该死的狗屁文人!你这卑鄙的空想家!我,以太阳的名义,杀尔小鬼,如剁草屑—也!”
  他用一如既往的天神下凡般的语气,再度骂道:
  “让你的尸骨腐烂,让你的心灵枯萎,让你的灵魂干涸,让你的存在化为虚无!”
  掌声,发自内心的掌声,来自我班的掌声,送给丁蓄力的掌声,不可阻挡地开始横行,试图阻挡它的人,都会被洪水淹没、被猛兽吃掉。洪水啊洪水,不是猛兽胜似猛兽,不是武器胜似武器,向徐大导演宣战,向潜规则宣战,向形式主义宣战。丁蓄力的骂街如此结尾:
  “你说的话,如同放屁!”。
  随后徐子鼻再次放了一个屁,技惊四座。却见丁蓄力的身影渐渐模糊,当他骂街结束的时候好像一切都结束了。所有的学生以及成年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丁蓄力隐形的地方。他不见了,无比彻底地不见了。徐大导演茫然地颓废地看着自己亲手栽培的演艺童星的隐形,艺术老师木在原处,赵编剧一声不吭。正如刘基诚那小贱人在《蝴蝶半中史•丁蓄力列传第一》的结尾中说:
  “丁蓄力的身影一直都在,只是他隐形了罢了。你根本看不到他的形体,正如你根本不知道,意识会变成骆驼,骆驼会变成狮子,狮子会变成孩子,孩子会长大,成为丁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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