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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批斗会鞭笞二百五 地理园显形丁大仙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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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蓄力成仙以后,时间匆匆流逝。在这无常的时光里,日子飞快驶过,转眼间期中考试就将到来,而此时距离丁蓄力成仙已经有三个礼拜。在第四个礼拜的礼拜一—我记得非常清楚—那天的升旗仪式因为下雪而被取消。那雪下在十一月份,对于蝴蝶市而言极不寻常。一片片雪一片片落下,落下的瞬间化作盈动的泪水,泪水闪着迷之光辉。下午四点,一天的课程结束了,化学老师离开了教室,留给我们一汪芬香的硫化氢试剂。“硫化氢,俗称芳香烃。”化学老师的声音犹在耳畔。
  可当老师走了以后我才能开始真正的学习。一本《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被我摆在了桌子上,流动着雪白的紫色智慧。团支书,也就是我的同桌、我的亲亲李可之,轻飘飘地说道:
  “同学们,今天去大礼堂参加活动—”
  我搂住她的肩,问她:
  “什么活动?”
  她靠近我,嘟起嘴,用头撞了一下我的头,然后“嘻嘻嘻”地笑了起来,说:不知道。我于是搂她搂得更加用力,仿佛夹着一团棉花:知不知道?她又一笑,红晕顷刻满脸。她答:就是不知道。我伸手,去挠她,她灵巧地躲避开了。我用手掌按住她的蘑菇头,她没有躲避,顺势将头靠在我的肩上。我挑逗着她那齐整的黑褐色头发,绺绺幽香钻进了我的血液。一座小山长高,一坛新酒酝酿。我感到一种查拉图斯特拉式的充实。随后,我将嘴唇凑在她的脸颊上。她软绵绵的脸蛋,如同一块儿涂满奶油的蛋糕。忽然一阵刺耳的铃声吵醒了我和亲亲小蛋糕,李可之羞羞答答地将我推开,不胜娇羞地、半嗔半喜地说:
  “你呀,你…你坏死了!”
  我乘机捏了捏她那澎湃着香甜气息的脸蛋,说:
  “对,我坏死了,你能怎么样。”
  我们去礼堂参加活动,礼堂里凝结着一股凝重的木头气息。我和李可之匆匆就坐。当时我和她坐在倒数第一排的最左边,你和颜如玉一如既往地坐在倒数第一排的最右边。颜如玉和你卿卿我我,我和李可之我我卿卿。李可之和我鬓耳相擦,你和颜如玉耳鬓厮磨。
  大礼堂大得无以描述,貌似只有数学语言可以最精确地概括。那礼堂长两千米,宽两千米,高一千米,乃是一个体积刚好为四十亿立方米的巨大长方体。横向来看,每二十米就有一个音响,每五十米就有一处小卖部,每一百米就有一台摄像机,每两百米就有问讯处和自动导游机。纵向来看,一根灯管接着一根灯管,一排灯管撼动一排灯管,灯管们相生相灭,至死方休,用生命照亮了整块大礼堂。同学们有的骑着自行车在礼堂里飞驰,有的乘着碰碰车直达座位,有的乘着电梯直达礼堂,有着乘着电梯去卫生间,有的搂搂抱抱,有的奋笔疾书,有的昏昏欲睡,有的左顾右盼。有一位奇才正在绕着礼堂外围跑圈,一圈长达四个两千米。天花板上一共有五千二百九十八种颜色的灯泡,透着明亮的光芒,如硫化氢一般香气扑鼻,让人想入非非。李可之倚在我的左肩,她的头发刺得我鼻孔发痒,她的头虽然小巧玲珑但是不久也让我觉得沉重,于是奶油蛋糕变成了沉重的石头,我感受到了恋爱的分量。然而你和颜如玉的姿态科学合理,浸润着理性色彩与超人光辉。红光闪过,绿光纵横,黄光妖艳,白光惊悚,不伦不类的昏光昏昏沉沉。光影交错间主持人郭九阿站在了舞台的正中央,他那纯正进口的黑色西装,在幻想中的灯光中变幻着颜色。他站得笔直,手里举着的话筒正对准两个鼻孔。他字正腔圆地说道:
  “蝴蝶省蝴蝶市第八分之四中学第七十周年校庆,现在—开—始!下面,由我为大家介绍与会嘉宾和历届校友。请允许我隆重介绍—蝴蝶省蝴蝶市第八分之四中学校长—侯灯泡先生!”
  侯校长大人从座位第一排起立,热情洋溢地朝左面挥挥手,礼堂左面立刻掌声雷动;他又热情洋溢地朝右面挥挥手,礼堂右面掌声立刻沸腾;他又热情洋溢地朝礼堂中央挥手,礼堂中央爆发出震耳掌声;最后他微笑着朝五百米高的天花板挥了一下又一下手,随后十个太阳在他身边环绕,天花板上五千二百九十八种灯泡竞相放光。他坐下,震耳掌声雷动沸腾,如硫化氢一般迅速挥发,传递着世间之高洁之圣洁之纯洁之雅香。香气缭绕,顿时绕彻这四十亿立方米的巨大长方体也就是只能用数学语言概括的巨大礼堂。
  “蝴蝶省蝴蝶市第八分之四中学副校长……”
  “蝴蝶省蝴蝶市第八分之四中学另一位副校长……”
  “蝴蝶省蝴蝶市第八分之四中学又一位副校长……”
  “蝴蝶省蝴蝶市第八分之四中学第四位副校长……”
  “蝴蝶省蝴蝶市第八分之四中学最后一位副校长……”
  “蝴蝶省蝴蝶市第八分之四中学……”
  主持人陶醉在冗长的名单之中,名单里的人一个个站立起来,满面春光地,像侯灯泡校长一样热情挥手。同学们被这种热情感染,不断地报以掌声。依靠在我肩上的亲亲奶油味的李可之已然睡去,绯红色的脸颊让我忘却那份沉重,专心恋爱。即使这是梦中的爱情,我也要好好做梦,发挥我的一切努力去做梦,认真做梦。不知不觉二十五个小时已经过去,主持人郭九阿终于说道:
  “大会进行第一项—批—斗!”
  这一句话,点燃了全体学生的激情之火,奏响了学生们的狂野之歌。侯校长与他周围的十个太阳,雄赳赳,气昂昂,走向舞台中央,四处张望。火焰旺旺,歌声惶惶,掌声茫茫如巨浪。我只听着校长唱:批斗会,今儿开。你问我批斗谁?我答批斗那个大流氓。大流氓,赤身裸体教室卧,口出狂言辱师长,骂伦纲,惘然不顾那四十四名正直同窗。你问我,谁是大流氓,让我给你娓娓道来啊,让我告诉你谁是大流氓。君不见,那人捆绑恰上场,皮绳如同铁和钢。君不见,那人名叫刘基诚,臭名昭著恶名扬。仗着一根破烂笔,写下秽语称文章。给我打,给我打,给我狠狠地打,给我使劲打!打得他黑白不分,打得他哭爹喊娘。太阳们,给我烧,给我烧他发肤烤他魂魄,灭他信念断他梦想!我告诉你,刘基诚你惹了我,就是惹了蝴蝶半中的莘(xin)莘(xin)学子,就是惹了全地球的人和兽,飞鸟和虫鱼!同学们,给我骂,给我狠狠地骂!一,二,三,骂!
  观众们纷纷向讲台投掷臭鸡蛋,优美的抛物线纷纷然在x轴上破碎,散发出硫化氢的芳香。侯校长昂首挺胸,亲手剃去了刘基诚的左半边头发,余下阴阳两级,黑白两面,如一个八卦图—所谓矛盾之意,寓于其中,对立统一,可见一斑。妙哉,壮哉!他的头发可圈可点,他的表现令人惊叹。郭九阿在幕后哈哈大笑,我和李可之捂嘴大笑,你和颜如玉捧腹大笑,就连郭九阿和李叔臣这两个一向沉稳的人也笑出了声。唯独缺少了杨宝宝这个活宝,他的笑声没有在此出现是完美中的遗憾。批斗会结束以后,刘基诚这个小厮的身影就再也没有在校园里出现。有传闻说,他被开除以后,终日闷在书房里面,写出了几篇鬼都不堪卒读的狗屁文章。也有传闻说,他其实一直没有离开学校,终日如同蝙蝠一样蜗居在蝴蝶山的某个山洞,晚上到蝴蝶树林去觅食;他的轨迹神鬼莫测,只能被许言所寻找。也有传闻说他离开了蝴蝶市,到非洲去欣赏企鹅,到英格兰岛观看袋鼠表演,到新加坡看美洲豹捉大象;他的足迹遍布世界各地,到处张贴着代写情书的小广告。
  我呸!我告诉你,周扯皮你这个混蛋,你在给我胡说八道,小心我砸烂你的嘴!你就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你,你……
  哈哈,月明中,刘基诚的行踪已经并不重要,因为我从批斗会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那场批斗会过后,有人说那绝不是最后一场,而仅仅是一个新时代的开端。郭九阿灵敏嗅到了一些东西,发觉阿人社的成员将有极大的危险。投诉学校的也不仅仅是刘基诚一个人,参与违纪活动的许多尚未被校方发觉。所以,在批斗会过后,阿人社再次在地理园内密谋,他们召开了紧急会议,商讨了躲避追捕的相关措施。那场会议,我被禁止参加了,不过听说这场会议莫名其妙,很有戏剧色彩。他们刚刚密谋了五秒钟,就抱头鼠窜地从地理园里跑回了教学楼,顺着楼梯跑回了二十九楼,随后跑回了教室。当时我正例行公事—调戏李可之,顺便思考人生的重大问题。谁知道郭九阿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地跑了回来,哭丧着脸,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左眼珠子向上翘,右眼珠子向下看。他围着原地转起了圈。牛斯后从学习中醒来,问:
  “你刚从疯人院出来?”
  郭九阿嗷嗷大叫,叫道:
  “我看见丁蓄力了—”
  当年我从学校离开,又偷偷溜了回去,在蝴蝶树林里面挖了一个小窝。只有许言知道我在那里,对我说校园里的种种动向。我将《最后一轮太阳》的手稿交给了她,嘱咐她写完二十八章,剩下五十八章则另有安排,而且一切皆是天意、一切皆已被事先安排好。我要求她写尽蝴蝶半中事,不准有半句虚言,必须句句属实,句句经过严谨的核对。我知道她的脑子有上亿个文学细胞,能够完成这浩大的工作。然而后五十八章,哎,我知道这手稿将被某人取走,而且所有预言都会成为现实。我对许言说以后不要再相见,否则我精心策划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我还让她四处散步各种版本的我的消息,让这成为林林总总的传奇。她走之后我隐匿蝴蝶林,等待着,等待着机会的到来。我在那里完成了《蝴蝶半中史》。我记得我是这样写丁蓄力显形的情景的:。
  “丁蓄力从地理园的红土里钻了出来,单手叉腰、另一只手向前伸着。郭九阿惊恐地看着他,所有的阿人社成员惊恐着看着他。丁蓄力哈哈说:‘我是地理园土地神丁蓄力!来此有何贵干!’郭九阿尖叫一声,率先逃跑。”
  读者们,无暇继续分享我的个人经历了,因为周扯皮又在那里絮叨了。这时他的瞳孔奇迹般地缩小,眼神奇迹般地放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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