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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入泥潭惊诡疑是梦 读天书幽然阜比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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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扯皮既然说到此处,盯着自己的脚看了好半天。他将头埋葬在酒吧的污垢浑浊里,蓬草般的乱发如鸟窝般勾心斗角。他用手抚着自己的酒瓶,大声说道:
  昨晚喝多了,今天仍然要喝,慢慢地喝,讲文明懂礼仪地喝。来吧,月明中,进一杯薄酒吧,过去无论多么忧切,也无妨今天把酒言欢。哈哈,过去,那是荒诞的谎言,现在也不过是作弄者的玩笑,至于将来,哈哈,那是理想者的蝴蝶,飞呦—哈哈哈。现在于此,有些事情我想开了,也看透了,虽不能看破红尘,却也尽知些“南柯”“黄粱”的意味。不过二十二年前的我,却没有现在的觉悟;那时的我,不过是个愣头青。我告诉你,月明中:现在我明白了,进取心是进取者的通行证,而我的护身符是人性之悲,哈哈呦呵,因为这个,我可以肆无忌惮地不做好人了,哈哈,哈哈!
  周扯皮阴森可怖的笑让酒吧舞台的灯光颤栗了一下,舞台中央的舞女紧急地舞住耳朵。酒吧的应急预案里,没有针对关于一百二十分贝以上噪声的处理办法,是以整个舞台乱成一团。一个肥硕的西装革履的大胖子摇摆着走到舞台前面,大声吆喝几声却适得其反。他愤怒地掏出了一个火红火红的磁铁,那群舞女立刻被吸附到磁铁之上。喧闹归于平静,胖子开始斥骂,周扯皮又絮絮地叨叨起来:
  二十二年前的我,是一个傻小子,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因为红颜他属而郁郁寡欢。哎,李可之不要我,她拒绝了我的表白。对于表白失败的原由我左思右想,最终定性为不可知事件。不过你应该晓得牛斯后与李可之关系微妙,也许正因此我才与她无缘。上课的时候我无精打采,写作业时我精神涣散。有关“两性交往”的班会课被项飞羽老师改成了生物课,心理课程被教育部命名为“学生发展指导课”,随后被我校定名为“自主发展指导课”。项飞羽老师对学生们说:
  “自主发展的途径至关重要,正确的途径促进发展,错误的途径阻碍发展。何为正确的途径?那就是:学习,学习,再学习。”
  我们趴伏在一米多高的书堆下面,背诵着近代中国落后的政治原因、经济原因、文化原因、军事原因、外交原因、根本原因……实践的直接现实性、社会历史性、能动性、客观物质性……项飞羽老师对学生们说:
  “我在城北的文化路上开了一家辅导班……”
  八月份,我们坐在没有空调没有风扇只有暖气的文化路小巷子里,听着项飞羽老师天花乱坠地讲解着孟德尔的伟大贡献。一个嘴嚼豌豆的老头子形象出现在我眼前,正不厌其烦地读着数不尽的统计数字和奇怪名词。项飞羽老师对学生们说:
  “明天秋游。”
  兴奋的我们在高二上学期的开学时间搭上了大鼻子校车,欢欣雀跃拥成一团。秋游的地点乃是“高材生书店”,项老师同靓丽的售货小姐说了几句话后,举着《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金榜题名》、《名不落孙山》、《教材全解》等书,喊道:
  “优惠呦—”
  我们从高材生书店回到学校,又开始了漫长的睡眠时光。因为晚上只有五个小时的睡眠,我在白天抓紧一切时间睡觉。经过几次阴差阳错的调位以后,我竟得以与李可之同位,这让我喜不自胜,一颗娇小的心脏砰砰乱跳。尽管我有三次失败经历,但也无妨我们二人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她不同我说一句话,我便只好以礼相待。但我们又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至少我对此始终坚信不渝。
  侯灯泡校长在高二上学期开学初提到过,每班要安排学生到学校工地里搬砖,并以此作为职业体验,以备社会实践之需。侯校长说:这样做,我们会深刻体会到施工队的不易与即将建成的学生发展中心的重要性,更是为了我们以后个人发展夯实基础。侯校长的伟大发言获得了大家一阵掌声,可刘基诚那混世魔王在《蝴蝶半中史•周尔丹本纪第三》里写道:
  “啊,十个太阳啊,尽情围住了那凤凰—伟大的侯校长。啊,十个太阳啊,叙不尽那千娇百媚,竞相狂舞。侯校长大吼一声:修!学生们跟着大吼:修!侯校长再吼一声:给我修!学生们也吼道:修、修、修!教导主任满面挤着肉鼓鼓的笑容,向校长说了几句话,校长便乐滋滋地离开了。侯校长朝学生们热情地挥手告别,学生们大吼:修!
  “十个太阳在一秒之内散去,教导主任周尔丹的笑容随着校长的离去变得狰狞。他一对獠牙夸张地向外张着,冷然说:不说修没人拿你们当哑巴!
  “他又用富含哲理的语气,冷然说:你们这群小屁孩!不仅要仰望星空,还要看看你们脚下的地!听到没有!我告诉你们,人家侯校长谈的是理想,是目标,是追求。事实上,小屁孩们,职业体验的目的,是应付教育局,应付自主招生,应付将来的新高考。听明白了吗,小屁孩们?告诉你们,不要太天真了!告诉教育局,不管他们出台什么方案,我们都有办法应付!他们那些小伎俩给我们提鞋都不配!所以,一定给我认真地、积极地参加职业体验!参加完后写报告!
  “他兴致冲冲地将两颗獠牙擦拭一番,露出狼吃完羊之后的饱食样子。学生们害怕得东逃西窜,不知所措。”
  妈妈的,刘基诚这个贱货,竟然敢贬低我的父亲周尔丹!真是岂有此理!不说了,不说了,跑题了。总之,侯校长的讲话精神,为全校师生深入学习,热切讨论。也正是机缘巧合,月老牵线,一个美妙的午后,轮到了我和李可之前去搬砖。这阳光明媚的午后,秋风澄澈,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味和李可之发梢上的幽香。她和我一前一后走在通往工地的路上,原来几颗参天大树在一个暑假内消失不见。我看到李可之的蘑菇头随着秋风飘扬,她的双手一前一后地羞涩摆动。她的黑色短裙、黑色凉鞋让我心欲醉,意欲淫,如同神仙一般行走着。天苍苍,土茫茫,风吹沙尘见工场。一台庞然大物咯噔咯噔地扬起漫天大雪—黄褐色的雪。我与脚下的小沙粒摩擦起电,滋滋,滋滋。
  啊,能与李可之同行,便是一千年一万年我也不会厌烦。与她同行的每一秒钟,也便如同一千年一万年了。时间和空间在爱情面前变得万分渺小,整个宇宙以及绝对精神显得那么微不足道。我们一前一后地走入工地,我们一前一后地来到了一块块堆叠如山的砖头之前。原先的化学竞赛教室被施工队画了血红的圆圈,以及内部一个血红的“拆”字。他们此时正在像做手术一般切割掉教学楼凸出的天台,一个巨大的钻子着了魔一样的旋转,插入土地,那样子既像男与女的性交,也像男与男的性交;钻土机的喘息声如同高潮后的兴奋,工人把残存的欲望施加到腥红色的土地上,强奸着这富有魅力的土壤。炸药把八十平方米的土地炸出一个七千立方米的大水坑,浑浊的泥水懒洋洋地溢起金光,烤得人眼睛嗡嗡作响,耳朵快要瞎掉。机器、土地、旧楼房咣咣唧唧地交火、交往、交合。我同李可之说:“我们搬砖吧。”她白了我一眼,道:“你搬你的,我搬我的。”我本想说:“好妹子”一类的肉麻话语,“我帮你吧”一类的调笑之言,但理智占据了上风。一想到刘基诚的无赖嘴脸,我就深切厌恶了这种小资情调。我搬起几十块儿砖头,踉踉跄跄地向目的地进发。黄沙席卷,妖风大起。砖块们不安地抖动,鸣叫出鬼一样的哀号之声。回头看去,李可之也搬了几十块儿砖头,踉踉跄跄地向目的地进发。我向手中的砖头恶吼道:“你再叫,我就扇你一巴掌!”砖头不屑地说:“你扇啊,看看是你的手疼还是我疼。”我说:“你奶奶的欠扁了!”砖头嘲讽道:“我奶奶?我奶奶是谁?”我哇哇大叫,一拳打中了砖头的门牙。砖块回了我一拳,我的手也疼得哇哇大叫。我的手骂道:“你奶奶的欠扁了!”我回道:“疼死你们两个玩意儿!”砖块和手密谋了一会儿,手大呼:“我要推翻你的残暴统治!你个暴君!你个独裁者!要民主!要自由!”我道:“没有我就没有你!”手哭了起来,这声音让我难受至极。回头看去,李可之走得不稳并且摇晃,我仿佛听到她的娇呼:“快来帮帮我!”登时,我把砖块们扔到了地上,不顾它们的咒骂与怪叫。我向她奔去,如同嫦娥奔向月亮,后裔奔向嫦娥。她手中的砖块得意地压在她那小手上,那被我吻过一口之后我就再也忘记不了的小手。我骂砖块道:“都给我滚!”砖块嘻嘻笑了一声,李可之脚下打滑,差点摔倒。我倒吸一口凉气,加快了行进步伐,对砖块说:“你再捣乱我打断你的腿!”砖块又嘻嘻笑了一声,李可之手中砖块散落在地,她向那水潭跌去,那是占地八十平方米、体积七千立方米的大水坑。我还未来得及惊呼,她已经笔直坠入了那深不见底的泥潭之中。我惊呼之后,一个蛙跳纵入其中。哈哈,哈哈!
  周扯皮令人恶心地干笑两声,露出了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舞台之上又惊现一个惶恐的太阳,瞪大了眼,呲着牙,样子不安而怯懦。那位手持磁铁的胖子除去了磁铁上的舞女,大踏步离开了舞台中央。几个舞女面露被宠溺过的表情,娇态横生地咿咿呀呀唱起了阿卡贝拉。阿卡贝拉,人声合唱。一个个乐符从她们的口中喷泄而出,像是乌鸦绕树鸣唱三周。月明中盯着舞台中央那位身着炳灿花衣的高挑女子,两片薄薄的嘴唇哆嗦颤动。周扯皮仿佛没有看见似的,继续用干哑而富有磁性的油滑嗓音说道:
  我同李可之一并跌入泥潭,耳边萦绕着她那句“快来帮帮我”的娇嫩呼告;而拖拉机的乐声、包工头的惊呼、钻土机的狂热声一并消失不闻。我的头逐渐迫近那肮脏的泥水,黏糊的浊秽向我招手。我竟然没有感到一丝不适,也没有一丝恐惧,也没有一丝对未知的害怕。我就是平静地、顺其自然地投身于脏兮兮的深水之中。
  妩媚而巨大的力量将我推向水底,传来了河妖的呼唤。那是几只巨大的水怪,有着勾人色欲的尾巴和硕大无比的**。她们的歌声悠悠荡漾,在我心里激起涟漪。若是普通男子,此时便该屈服,谁知道我是个痴心妄想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一心只追李可之。我由是闯过了她们的重重迷雾。迷雾散去,两片贝壳别住了我的脚踝。我被它们拖着,拖着……我被拖到了海里,因为我感觉嘴唇里有股咸咸的味道,我看到海草的叶子像是粗壮的绳索,珊瑚的堡垒如同冰冷的牢房。大黄鱼和小黄鱼朝我瞪眼,虾兵蟹将朝我抹鼻子,巨大的乌贼缠绕住我的腰腹。我经过数不胜数的关卡,掠过百慕大三角,经过马里亚纳海沟,穿过泰坦尼克号沉没的冰川,来到了南极点之下,那里成千上万的企鹅竖起鱼鳍鄙视我。不知不觉间我站在了平地上,远处一扇巨大的铁门上方写道:
  水晶仙宫金童玉女住处东坡先生题字
  突然间,我有了两个惊奇的发现。一个是,我赤身裸体地站在光滑的蔚蓝色石地上,这蔚蓝色就如工地外挡板的颜色;在这下坠过程之中,我的身体未受到水中淤泥的丝毫影响,未沾染一丝一毫的泥垢;我的裸体很自然而富有美感。另一个意料不到的发现是,李可之也赤身裸体地站在我的身旁,她那美妙的胴体萦绕着水绿色的光,她的皮肤呈凝脂一般的似白非白的颜色。注意到我的凝视,她惊恐地双手遮掩住那难以描述的区域,曼丽的曲线在此时愈发明显,前凸后翘正是古希腊人追求的美。哦,还有一个惊奇的发现,便是此时此刻我失去了**,失去了足以摧残一切意志的神秘力量。我们就那样子裸体对立,性的意识已经不知去往何方—我们仿佛回到了亚当夏娃的时代,我们仿佛来到了伊甸园。于是被我吻过的小手从那区域拿开,于是一切遮掩变为透明,于是一切行为复归原始。来自柏拉图的精神力量让我分明感受到一种超然脱俗的喜悦,而这种喜悦在我的一生当中只在那时能够体会。这种喜悦让我远离一切诱惑,思维的神奇使性本能疏远大脑,终将有一天动物本能会被战胜,返璞归真将成为可能。我顿时发觉了人的渺小和自然的伟大,洞悉了一切深奥的规律与难以索解的现实世界。造物者早就谋划好了一切,也早已将格外的青睐归于某个人身上。
  从蔚蓝色的石路那边走过来另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他们模样清雅俊秀,见之忘俗。那男女笑嘻嘻地,用威严而不可抗拒的语气,对我们说:
  “欢迎。”
  我和李可之自然地同他们分别握手。他们又说:
  “欢迎来到水晶仙宫。”
  说完,他们两人的身体轮廓就愈发模糊,与蔚蓝色石路融为一体。我们下意识地沿着蔚蓝色石路,向大铁门走去。大铁门上的对联逐渐映入眼帘。上联道:
  飞跃瑶台摘丹桂
  下联道:
  纵登紫微夷大明
  横批道:
  双曜俱沦
  月明中,你是家学渊源,这一幅对联你当然知道什么意思。而我却不甚懂得这是什么意思,之所以记得分明,得益于我超群的记忆力。尽管这对联晦涩难懂,但李可之站在那里若有所思,脸露怅惘迷茫之色,随后似乎恍然大悟。我与她走入大门内,里面是苏州园林式的布置。在仅容二人通过的曲廊里,我们并肩而行。她在左,我在右。我的左肩与她的右肩相互摩擦,她那冰冰凉凉的肌肤让我欲罢不能,然而我的性意识依旧没被勾起,我之所以欲罢不能是因为那时天很热而她的肌肤很凉,我因为感到凉爽所以觉得舒服,和**没有关系,绝对没有。她的左边镂了几扇精致巧妙的窗户,如虬龙,如祥凤,如麒麟,如白虎。移步换景,流水、翠柳、长堤等等透过窗户一一看得分明。架梁上绘着山山水水,令人目不暇接。
  我们走出曲廊,不多时走出了园林,来到了一个古建筑旁。屋檐夸张地向天上翘起,近看如同鹰喙。我们不约而同地走进去,看到一幅巨大的图画。画上那男人一丝不挂,全身滴血,手持弓箭,向天空中的太阳射去。他的毛发向上直立,眼珠子鼓了出来,张大的嘴巴能塞进一个鸡蛋。落款处写道:
  射日以浇胸中崔嵬无名氏作
  走入中厅,又是浩繁的画卷在墙壁上罗列。那里共画着十幅画,每幅画都是对太阳的刻画描绘。这些太阳或神威凛凛,或猖狂放纵,或腼腆羞涩,或惆怅太息。
  我们走出中厅,走出这栋房屋,看到一派灯红酒绿的都市夜景,路过的人们对我们倍感好奇。他们身着各式各样的衣服,好奇打量着不穿衣服的我们。李可之咬牙切齿地躲在我身后,试图用两双手挡住招看的部位。一个白领模样的年轻人说:
  “这是个跳脱衣舞的呦!”
  人群顿时传来哄笑,我感到李可之的泪水落在我的脖颈上。突然这一切全都不见了,仅剩下入口处那蔚蓝色的石路。赤裸男女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我结结巴巴地问道:
  “这里是…是什么地方?”
  男人笑道:
  “水晶仙宫啊。”
  我道:
  “那…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女人笑道:
  “因为你们来了。”
  李可之不满地说:
  “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
  男人女人礼貌地微笑。男人说:
  “你们所看到的十个太阳。”
  女人说:
  “必须全部消灭。”
  我疑惑地问:
  “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啊。”
  男人女人又一次大笑起来。这时从地里冒出几束紫烟,唬得我们后退两步。那女人摘下一根头发,缠住了几丝紫色烟雾,男人用粗大的手掌摩擦几下,那烟雾逐渐凝结成一个烙红的八卦图。他们二人再次长笑,然后化作烟雾,不见踪影。我抚摸着八卦图,只见它逐渐缩小,最后化作一本黑白相间的线装册子。我从右面倒着打开书页,扉页写着两句话:
  见龙在田,利见太阳。金童玉女题。
  其后的文字愈发艰深,书页也愈发笨重,中间一页是刻在龟壳上的诡异文字,之后还有用绳子结成的离奇图案,亦不乏有曲曲拐拐的鬼画符。李可之抢过册子,说:“我翻译吧。”
  我就那样看着她皓白如玉的小手拿过了小册子,随之带来了我对当初吻她小手的美妙感受。我突然感到头脑中有萌动着的沸腾热血,全身无不燥热难耐。一种来自远古的神秘力量迫使我一阵抽搐,于是我开始正视她那不可描摹的春天景象。我终于迫近她,她没有躲避,也没有遮掩。性的本能再度回归,我将我的身体扑到她的身体上,她敞开胸怀接受了我。我在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中体会到了从未体会过的乐趣,那种感觉顺着我的脊髓蔓延,让我的全身近乎麻木。我突然想起施工队的钻土机向下掘地的场景,想起太阳光射穿云层彩彻区明的场景,想起一粒流星在星云尘埃中穿梭的场景,想起成群蝌蚪在水中游动的场景。一股热流如同小兔子一样在我身体里荡起双桨,轻飘飘地从脑袋往下滑,然后滑出身体。。
  周扯皮脸上洋溢着不同寻常的傻笑,月明中略微有些同情地看着他。周扯皮用甜滋滋的与他外表截然相反的声音说:
  那股热流喷涌而出,同时我也从梦中惊醒。那是一个下雨的夜晚。雨淅淅沥沥的、潮乎乎的。梦中每个场景再现时都让我万般欣喜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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