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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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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帐篷的门帘被人掀开,寒风呼啸而入,高壮健实的丁葱扛着半只岩羊钻了进来,棱角分明的脸冲着林染等三人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这笑容很有杀伤力,扑面而至的冲击感弄得端坐的三人心里都有些堵得慌。
  或许是早就习惯了,丁葱并不在意林染三人不自在的神色,来到大锅边,手提半只岩羊似轻若无物,另一只手持菜刀不停的在岩羊身上翻飞,随着菜刀的挥舞,带起道道肉眼可见的青色刀芒,几秒钟后,半只岩羊干净利落的被剔骨去皮,整块羊肉也被平放在案板之上。
  丁葱将剔下来的羊骨尽数丢进身前的大锅里,又转身从木推车上拿了一些蔬果,手中菜刀一闪而过,蔬果纷纷散落,又准确的掉进早就准备好的三个空碗里。
  接着丁葱将菜刀别到腰间,从围兜里掏出一颗黄色源晶捏在手上,将另一只手直接伸进了大锅,还没等林染惊呼出来,锅里的汤水便开始剧烈沸腾,大量的蒸汽从锅里一涌而出,整个帐篷里顿时充满了肉汤浓郁的腥香味。
  等锅里的肉汤持续沸腾了几分钟后,丁葱收起源晶将手从锅中起出,又从木拖车上抓起一颗人头般大小的青色果实,拿在两手之间用力挤压,白色黏糊糊的果仁像粘土一般流了出来。
  丁葱凶恶的双眼顿时一凝,在空中将挤出来的白色果仁不断拍打旋转,不一会儿便成了一块光滑的扁圆状面块,紧接着丁葱手一招,腰间那把菜刀旋转着带着青芒闪过,面块被切成均匀的条状掉进了汤锅里。
  一旁观看的老海眼神前后变幻了好多次,最后紧锁的眉头还是松开了,责备般看了一眼店平,对丁葱道:“丁师侄,你年纪轻轻,庖丁三斩却有了你师傅七成火候,且能用土源晶发出火源之力,想必粹工术也定是练到了第三层归源境界,真乃前无古人,很好,很好,丁油的眼光确实不错,找了个好徒弟啊……只是一年不见,不知老夫为你锻的这把菜刀你可用得顺手?”
  丁葱用漏勺将锅里的面条分别盛进三个碗里,听见老海的夸奖低头腼腆的笑笑,画面感跟杀人狂魔正在碗里下毒似的:“海师傅过誉了,您才是一代名匠,这把青锋刀我用得顺手,可就是这段时间越发觉得轻了些,等空闲下来还要麻烦海师傅帮我加重几分。”
  “还要加重?”老海刚拿起酒葫芦,酒都顾不上喝了瞪大眼睛道:“我说丁师侄,你这把菜刀用寒陨铁铸造而成,左右各打上了预借纹,可以借助风源之力提高刀刃的锋利度和平衡感,刀柄底部的凹槽可以随时更换源晶,让预借的本源之力源源不断。就这样刀已重八十公斤,你确定还要重点?”
  丁葱向着老海点点头,严肃认真的回答道:“我需要它再重个几十公斤,现在拿着太轻了。”说完拿着菜刀的手在案板上一转,几大片岩羊肉飞进了热锅,涮了两下就捞上来均匀摆放在三个碗里,又各盛了一勺肉汤,蒲扇般的大手一挥,三碗肉面腾空而起一飞而就,旋转着准确落在了林染三师徒的桌上,汤汁一滴未洒,丁葱用围腰擦擦手,一躬身道:“请各位尝尝我丁葱的手艺。”
  林染早就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道这丁葱真是个怪物,有这样的根骨与身手,竟然特么是个厨子!但林染心中还有更大的疑惑,遂问店平道:“师兄,这丁葱和我们一样修习淬工术,又有这么深厚的功底,为什么还要找师傅帮他铸刀呢?”
  店平盯着眼前的岩羊肉面眼冒精光,嘴角的两挂口水都快掉地上了,闻言猛吸一口,转头直勾勾盯着林染,耐着性子答道:“师弟,你跟着咱师傅也有些日子了,术业有专攻你懂不?你瞧你师兄咱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车见车载花见花开一枝梨花压海棠察言观色洞先机玉面飞龙小诸葛……煮出来的面不也比他差了那么一点点吗,但咱不是厨子,咱是铁匠。再说了,在雪原镇像咱们这种传播型体质,不修习淬工术可怎么干活?种地的农夫需要土源晶改善土壤、提高土质;放羊的牧人需要风源晶飞檐走壁,驱导岩壁上的岩羊;走水队需要水源晶扑灭大火、清洁水源;医生需要生命源晶祛病除邪、解毒治人……厨师就怎么不能学淬工术了?师弟你可不要有偏见啊,咱两快吃吧,再不吃面可就泡糊啦!”
  店平急急冲冲的解释完,一头栽进碗里,发出唏哩哗啦野狗抢食般的进食声。
  林染听得一愣,却也言之有理,便夹起一片岩羊肉放进嘴里,羊肉虽只有薄薄几片,却香嫩可口肉汁饱满,放入嘴中还未咀嚼就在舌苔上化为汁水,再喝一口浓郁的面汤,整个人都暖和起来。林染顿时食指大动,挑起面条大快朵颐,面条香滑爽口劲道十足,吃得林染心中赞叹不已,这绝对是自己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就连一大早因干活和坐车而乏力的身体,也在美食的滋补下快速恢复如初,不由发声感叹道:“这样厉害的人,却也只是个厨子,就不能成为一名行者吗?”
  埋在碗里和面条酣战的店平发出“噗呲”一声怪笑,抬着一条眉毛调侃道:“可以呀,丁葱的师傅丁油就是一名行者,不过丁葱成不了行者,你别看他这副鬼神辟易的模样,可惜只是个胆小鬼,呵呵。”
  林然不由哑然,还想追问两句,但却见老海满面愁容,吃着绝伦的肉面却板着个苦瓜脸,心中满是惊讶,还没开口询问,一脸油光的店平就悄声对林染说:“你别问了,咱师傅没啥,只是今年的赌局又输了呗。”
  还没等林染搞明白眼前的状况,老海将手中筷子放下,起身走到丁葱身边,叹口气道:“丁师侄,你师傅虽然没来,但我也就不让我的两个徒弟献丑了,今年还是老夫输了,这是两百源,你拿好了,老夫从来都愿赌服输。”老海从灰布口袋里掏出两颗绿色源晶和一颗黑色源晶,放在了丁葱手里,又道:“你师傅丁油是久伤成疾,身为他的独传弟子,定要好好照顾你师傅,老夫其他也不多说了,我们明年再会。”
  此话说完老海转头便走,走到帐篷口却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道:“今年的行者大典你参加吗?”
  丁葱捏着手中的源晶,低着头不敢看向老海:“还是看我师傅身体恢复得怎样再说吧,若不是师傅惦记着和您老的赌约,我今天也不会来这儿。”
  老海点点头,只是稍站了一会儿,道:“丁葱,你这肉面的味道还差你师傅些许,可不要让丁字烧的招牌没落在你的手里。”说罢,老海一掀门帘走了出去。
  店平见师傅老海已走,忙将自己碗里的面汤一饮而尽,又把老海没吃完的面条几口吞下,深深的打了个饱隔,一拍林染道:“师弟快吃啊,咱先出去啦。”说完便一溜烟跑出帐篷。
  林染见状,赶紧三两口将肉面下肚,也不敢再去看丁葱看张人神共愤的脸,放下碗筷便快步从帐篷出去了。
  帐篷外面已是天光大亮,连好几日不见的太阳都露出了半个屁股,帐篷四周目力所及之处,到处都是忙碌的人,这些人或是在搭棚建盖,或是扯开几张毛皮席地而坐整理物品,或是拉开嗓门大声吆喝着,也不知道卖的都是些什么物件。
  不远处老海正坐在铁甲车上对店平说着什么,店平耷拉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出,眼角一瞥见林染从帐篷出来,隐晦的冲他比了比拳头,林染赶忙跑了过去。
  老海眼尖,立刻对店平喝骂道:“你别想拿来师弟做挡箭牌,他才入门多久?到是你小子,整天好吃懒做不好好修习,今天又把老夫的脸丢尽了!”
  林染不明所以,只能看着老海和店平一脸呆滞,兴许老海是已经骂得差不多了,深吸口气拿着酒葫芦喝了两口,对着林染道:“林染,丁葱你也见过了,我和他师傅从很早以前起便是挚交,每年我们都会赌上一把,赌注就是源晶,以前我两比的是看谁修习的境界更高,而现在则是比谁的徒弟更有出息。今天你也看见了,丁葱此人可算得是一代奇才,老夫本来也不抱什么希望,只是愿你师兄弟两以后也能像他一样刻苦努力,早日继承老夫的衣钵。”
  听到这话,低着头的店平满脸不屑,气鼓鼓的回道:“师傅偏心,他丁葱淬工术境界再高,也不过是大家公认的胆小鬼,和他比有什么用,不是徒增被人笑话。”
  老海听店平这么一说倒也没有发火了,反而哈哈笑出声来,指着店平道:“我说你这臭小子整天小聪明颇多,怎么这次也被老实人给骗了?哈哈哈哈,这样吧,老夫给你们讲一个关于骗子的故事,这个故事的名字叫《谎言》。”
  林染听着这故事有点耳熟,仔细一想以前孙甲仁也给自己讲过,不过不打紧,自己听着便是。
  老海咳嗽两下清清嗓子说道:“从前有一个小牧童独自在山坡上放羊,突然有一天从树林里跑出来一只狼,牧童赶紧爬上树高喊:狼来啦!狼来啦!狼被牧童吓跑了,等大人们赶来时,哪里还有狼,于是纷纷指责牧童欺骗他们。第二天,狼又来了,牧童又爬上树高喊:狼来啦!狼来啦!狼再次被吓跑了,等大人们赶来,又开始指责牧童的不是。第三天,牧童早早从小铁匠那里借来了捕兽夹,准备好陷阱,等狼来的时候,狼落入了陷阱,不过任凭牧童如何呼喊,大人们都没有再来。这时,小铁匠引着自己父亲来了,告诉父亲这是他捕到的狼,父亲狠狠夸奖了小铁匠。从此小镇上都夸小铁匠是充满智慧的孩子,称呼牧童是小骗子。很多年后,小铁匠成了铁匠,而牧童成了屠狼勇士。”
  老海拿起酒葫芦喝了两口,继续说道:“有的谎言,即便亲耳所闻亲眼所见,你也无法分辨真假。这世上很多人自以为是,总以为自己与众不同,却没有勇气去直面苦难与艰险。他们只会聚在一起团结一致,用谎言去诬蔑那些他们永远无法成为的人,仿佛这样他们才能变成强者。最终,他们眼中的骗子变成了最特别的人。”
  老海讲完故事,喝着酒满脸调笑的看着林染与店平。林染若有所思,而店平呆滞的脸上突然愤怒起来,嘴里传来一句咒骂:“卧槽!被丁葱那小子给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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