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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辅国阴阳师 / 第二十四章 太行山之乱2

第二十四章 太行山之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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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云峰上,此刻仍是灯火通明。赵山河一路走来,无人阻拦。若是他带兵来攻,倒是没什么,可他却令随从守在寨外,自己单人拎着他那柄凤嘴刀闯寨,有人上前阻拦,被他怒目一瞪,也就赧颜而退了。九当家赵山河,太行山何人不晓?王莽岭一战,王伦被围在一处孤峰,身边亲随全数战死,赵山河一人力抗上百悍匪,身中近百刀而不退,硬是熬到了石守信等援军到来。此一战是太行山山匪间最后一战,也是最惨烈一战,但也奠定了赵九爷赫赫威名。如今赵山河左脸颊上仍留着当年大战的疤痕,自鼻翼拉到耳垂下,甚是骇人。
  赵山河走到寨内练武场上站定,凤嘴刀往下一抡,笔直地插在地上。一人一刀立在武场中央,正对着主寨。月照映寒霜,风吹衣袂飘,宛如战神一般。王伦早已听人通报,带着李成全等人从寨中走出来。武场周围离赵山河三丈之外,李成全带来的喽啰围成一圈,火把在寒风中呼哧只响。
  王伦虽站在台阶高处,但与赵山河对立却感觉气势上低了一头。
  画面好像静止了一般,没有人喧哗,没有人质问,没有人走动。只有火苗左右攒动,火光时明时暗。
  赵山河盯着王伦,眼神渐渐迷离,隐有泪珠滑落。半晌后,他哽咽道:“大哥……,你为何如此?”赵山河虽是跟石守信一同上山,但对兄弟情义却是看得极重,无论是石守信还是王伦,在他心中都是肝胆相照的兄弟。
  王伦不敢面对那热烈真挚的眼神,脑海里又浮现起两年前在王莽岭上两人并肩作战的情景,两人背靠背,肩抵肩,互为支柱,血和汗互相交融,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刀光枪影下,赵山河不知替自己挡了多少刀。饶是现在回想起来,王伦仍有些动容。
  “九弟,大哥,大哥也是逼不得已啊!”
  赵山河脸色一喜,道:“大哥有何苦衷,是不是受了奸人胁迫。弟弟自当代为去二哥面前分说。”说完还冲王伦身后的李成全剜了一眼。
  王伦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九弟可知一山不容二虎,一潭不藏二蛟?如今山寨外只知他河北石敢当,不知我霹雳枪王伦,叫我如何打理这九峰十八洞?”
  赵山河喜色又转为怒色,道:“这就是大哥的苦衷?就因为这些旁人叫的虚名就要兄弟相残?二哥为了山寨劳心劳力,纵使有些虚名又能如何?”
  “哼,九弟你不在某这个位置,怎会明白‘屋有斧影,辗转反侧’的道理?卧榻之侧若有不轨之意,又岂能安然入睡?”
  “可是,二哥他从来就没有二心,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兄弟们。”
  王伦冷笑两声,道:“九弟,你太天真了。若他没有二心,为何要结交契丹叛军?如今契丹叛军上山,岂不是为了驱狼吞虎?”易县之战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各个山寨。
  赵山河一时语塞,他也不知石守信此举的真实意图,只得道:“二哥向来义薄云天,叛军也是汉人,帮着汉人杀契丹人,这不是天经地义......”
  “够了,”王伦如今最厌恶有人提起“义薄云天”四个字,尤其是称赞石守信,仿佛就是嘲弄他王伦薄情寡义,“石守信最擅长使这种手段收买人心,如今山寨内外都传言他石敢当‘义薄云天’,难道我王伦就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赵山河明白了,王伦心中对石守信的猜忌和记恨早已不是一两天,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眼前这个大哥心里恐怕早已经没有义气二字,而只有这寨主的地位。赵山河感到一丝绝望,也感到了一丝悲凉。突然,他奋力一把将上衣扯下,露出一身黝黑精壮的肌肉,只是那肌肉上仿佛千沟万壑,大大小小的疤痕犹如一条条蜈蚣附在身上,煞是恐怖。周围的喽啰无不倒吸一口凉气,交头接耳,惊叹连连。
  赵山河嘶喊道:“大哥,山寨有帮规,出卖兄弟者,应处三刀六洞极刑。我这一身疤痕半数来自王莽岭一战,王莽岭上,我护大哥周全,也算受了这三刀六洞之刑。他日战场再见,生死有命,自求多福。”说完两行清泪留下,令人动容。
  四周众喽啰开始纷纷议论起来,王伦见状大怒,如此下去自己岂不真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了?日后怎么面对手下众人?当即也把右腹衣衫掀起,小腹处一个圆疤清晰可见。
  “九弟,这是当日王莽岭一战,某为你挡的一枪,你可还记得?”
  赵山河也想起当日情形,含泪点头道:“当然记得。大哥你当日为我挡这一枪,枪头穿体而出,之后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险些药石无灵,性命不保。”
  王伦冷笑两声,总算找回了些颜面:“你记得就好!”
  赵山河仰头一叹,突然抽出腰间匕首,迅速捅向自己右腹,正是王伦伤疤的位置。顿时一股鲜血流下。赵山河犹觉得匕首入体不深,右手放开凤尾刀,用力按在匕首上,匕首立时深入体内,一股鲜血喷出。赵山河此举已是无异于自戕,他信仰已崩,只觉得活着再无意义。
  “山子——”“九弟——”一声声惊呼声响起,却是石守信等人赶到了。此刻他们大军守在寨外,进来的不过三五人。石守信威信仍在,又是卸甲赴会,自然无人敢阻。只是来得略有些迟了,赵山河血流了一地。
  石守信上前扶住赵山河,已是热泪盈眶,他拔出匕首,用力按住伤口,喊道:“快拿金疮药来。”王审琦等人立刻倒上金疮药,也是满脸戚容。
  “山子你怎地如此糊涂?”山子是赵山河小名,他与石守信同村,从小一起长大,这小名也只有石守信知道。
  赵山河右拳紧捏着石守信肩头,断断续续地说道:“二哥,这是我欠大哥的,如今还了他,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咳……”一阵咳嗽,伤口又涌出不少血来,王审琦急忙再倒上金疮药。
  石守信看了看王伦,牙关紧咬。王伦脸上阴晴不定,也不知是不是火光飘忽,脸色看起来也是忽明忽暗。赵山河自戕还了自己的恩,那自己岂不也要还他的恩?单就脸上那道疤,王伦也还不了。虽然赵山河没有此意,但在旁人看来却是不同了。
  “山子,不要说话了,哥哥带你回去。”
  “不必了,弟弟命不久矣,临死之前想求二哥一件事。”
  “你说!”石守信此时只当是有求必应。
  “大哥说一山不容二虎,那咱们就走吧!回浚仪去。不要,不要兄弟相残。”
  听赵山河提起兄弟二字,石守信立刻回想起歃血为盟结义那日,“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结义誓言历历在耳。毕竟曾经是并肩作战的兄弟,如今同室操戈,如何下手。石守信重重地点点头,道:“山子放心,二哥答应你!”
  赵山河闻言仿佛心事已了,右拳松开,露出微笑。他已经没有求生之意,即便灵丹妙药也毫无作用。这日正是九月十五,此时皓月当空,难得圆满,这飞云峰山却是兄弟诀别,阴阳两隔。
  “二哥,来世,来世我们还做兄弟!”说完右手无力地垂下,人死灯灭。
  石守信咬咬嘴唇,伸手帮赵山河合上双眼。慢慢起身背起赵山河的尸体,朝寨外走去……
  王伦并未下令阻拦,虽然他也知斩草除根的道理,但眼下石守信兵临寨下,又都是飞云寨旧人,对地形无比熟悉,真要硬碰硬,倒不知是谁胜谁负。
  袁炎并未随石守信一同进寨,待石守信一行人出来才知道赵山河已经自尽。
  “赵大哥以身证道,是勇士所为,石大哥节哀!”很多时候,自杀不是因为懦弱,而是勇往直前。每个人心中往往都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为了这些,人才有了敢于放弃生命的勇气。
  接下来三日,狼牙峰太白峰皆禁荤禁酒,以示哀悼。三天后,石守信将赵山河葬在了太白峰。第四日,石守信遣返了在太行山已有家室的弟兄,成军两千,并入光复军。第五日,近万光复军压着两千契丹俘虏下山,沿飞狐陉西进,奔河东而去……
  
  十月初一,立冬,光复军到达飞狐县。飞狐县已割让给契丹人,乃是飞狐陉商道交汇之地,往西通往灵丘县,往北通往蔚县,三县都隶属蔚州。
  光复军驻扎在飞狐县县城城南十里一座小山峰上,南倚太行山白石峰,北望飞狐县城,往西去一百里便是灵丘。灵丘往南五十里便到了代州地界,代州再往南便是河东路太原府,也是河东节度使的治所所在。
  营帐外,石守信望着高高的白石峰,一时间感慨万千。白石峰也是九峰十八洞之一,寨主乃是坐第七把交椅的王政忠。王政忠并非王伦嫡系,反倒是与石守信来往更多些,只是关系没有王审琦等人那般亲密。但石守信并不想打扰故人,如今已经彻底与太行山决裂,再会故人只会令人难做。
  “石大哥。”
  石守信回过头,来人正是袁炎,石守信忙抱拳行礼:“大人。”
  这一路上袁炎已经说过多次,让石守信改口别再叫“大人”,直呼自己表字即可,不过石守信依然故我。当然,袁炎也不曾改口,一直也是大哥大哥的叫着。
  虽然大战在即,但是飞狐陉来往的商旅不绝,飞狐县也十分热闹。
  “听闻石重贵囚禁契丹回图使乔荣,禁止与契丹人商贾交易,倒是使得这飞狐陉越发繁忙起来了。”朝廷禁止与契丹贸易,民间走私自然猖獗,毕竟契丹人对中原的丝绸、茶叶需求旺盛,而北地的马匹、皮草在南方也是价值不菲。石重贵不止囚禁了乔荣,还大肆收捕契丹商人,夺其家产,是铁了心要与契丹决裂了。
  石守信也笑道:“石重贵此举无疑是自掘坟墓。燕云十六州已失,中原失去屏障,只怕明年开春契丹铁骑就要南下,只怕撑不了多久了。”
  袁炎摇摇头道:“胜负难料。耶律李胡下令在河北诸路打草谷,大肆劫掠,中原百姓怨声载道,这也是作茧自缚之举。”晋辽双方昏招频出,好像是在较量哪一方更蠢一般。不过耶律李胡也是无奈,说起来还是受袁炎所害。袁炎率领光复军袭扰辽军,毁粮草无数,契丹人征集不到足够的粮草,只能下令强抢了。
  顿了一会,袁炎又道:“石大哥,有件事我想托你去办。”
  石守信道:“大人尽管吩咐。”
  袁炎这也是想找点事让石守信忙碌起来,以免沉湎于往事不能自拔。
  “今日已是立冬了,该给大家备冬衣了。我想托你去一趟飞狐县城,谈一笔生意。”
  “好。”
  飞狐县隶属蔚州,乃是石敬瑭割让的燕云十六州之一,因地理位置险要,扼守飞狐陉商道,因此驻军较一般县城更多。但如今毫无征兆地出现近万大军,城内已开始紧张起来。县令是个汉人,名叫杨同吉,事出仓促,此刻他正命人召县丞、县尉前来商议。
  县尉是契丹人,掌这一县驻军,名叫萧达罕。他听闻消息,倒是自己先过来了。
  杨同吉虽是上级,但毕竟是汉人,对萧达罕不敢怠慢,起身拱手道:“萧大人来得正好,南门驻扎了一伙匪军,来历不明,萧大人可知详情?”
  萧达罕径直找了个椅子坐下,道:“据探子回报,这伙人打的是光复军旗号。看样子应当就是易县挫败血狼旗的南军叛军。”
  杨同吉神色一凛,北地何人不知血狼旗,早听说耶律小王爷在易县被南军叛军大败,却没成想这伙人却是到了自己眼皮底下。
  “听说这伙人上了太行山,怎会又到了蔚州地界?”杨同吉心中疑惑。
  两人说话间,县丞李谦却也是到了。
  “李大人。”“杨大人,萧大人。”
  见完礼,杨同吉开门见山:“两人大人应当都已知城南之事,此番想问问你二位有何想法。”
  杨同吉是顶头上司,李谦不敢礼数不周,忙起身道:“近日,听来往商贾道太行山群匪有变,大当家王伦已占了飞云、太白、狼牙三峰,二当家石守信不知所踪。”
  “此山贼内讧,与我何干?”
  李谦又道:“听闻易县大战耶律小王爷中伏,领头之人就是石敢当。”
  杨同吉当下了然:“看来叛军与石敢当早有勾结。如此看来我等当小心防范,做好守城准备。李大人,你去安排戒严宵禁事宜,即刻起紧闭城门。”
  李谦、萧达罕均点头称是,无论如何早做准备总是没错,只是三人忧心不减,凭着飞狐县两千守军要抵御上万人,似乎有些艰难。
  “此外,还请萧大人尽快派人往蔚州忠顺军求援。”
  三人商议完,正要各自行事,却听有人来报:“大人,县衙外有人求见,说是光复军指挥使石守信。”
  三人大吃一惊,面面相觑,也猜不到来人何意。
  “他带了多少人?”杨同吉问道。
  “就两个人。”
  杨同吉暗道:即使这石敢当有三头六臂,自己这县衙二十多人难道还怕他两个人不成?
  “带他们进来。”
  石守信和楚雄被带到后衙,杨同吉早已命各衙役捕快分别守在各处,如临大敌。
  “石二当家有何贵干?”
  “石某如今已属光复军,与太行山九峰十八洞再无瓜葛,这二当家三个字莫要再叫。此番前来是相与杨大人你做一桩生意。”
  杨同吉讥笑道:“阁下一万叛军虎视眈眈,却说是来与我做生意,却不知是哪门子的生意?”
  石守信笑道:“我光复军只是途径贵地,并无恶意,大人不必担忧。飞狐县是商贾重地,漠北的茶叶、丝绸等物都需从此处运转,我等途径此处,自然也想做笔生意。”
  “哼,你若要做生意,且把叛军撤走,否则让我如何信你?”
  “我石某人虽不是什么千金之躯,但在太行山一带还有些信誉。今日以我为质,大人尽管放心。”
  杨同吉沉吟半晌,石守信孤身来此,不似作伪。有石敢当作为人质在手,总能让叛军投鼠忌器,便道:“如此说,你等真是来做生意的?”
  一旁楚雄已是不耐烦了,嚷嚷道:“说了是来谈买卖,你这个鸟官咋这么多废话?”
  石守信喝道:“不得无礼。”
  杨同吉倒是没有在意,一旁萧达罕倏地站起,怒目而视。楚雄也不甘示弱。
  “不知石大人想做什么生意?是买呢,还是卖呢?”
  “既要买,也要卖。”
  “买那便请拿真金白银来。至于卖嘛,不知石大人有什么好货?”
  石守信笑道:“石某真金白银暂时没有。好货嘛,倒是有一些。”
  “哦?不知是何物?”
  “两千契丹奴。”
  萧达罕闻言再也忍不住,拔刀出来骂道:“狗贼找死,敢欺我大辽无人?”说着便一刀劈下。
  楚雄早有准备,也拔出朴刀。两兵相接,火星四射。萧达罕只觉虎口一震,顿时有些发麻,后退两步才稳住身形。而楚雄却是纹丝未动。
  一干衙役听到兵器声也涌进堂内,围住石楚二人,气氛立刻变得剑拔弩张。
  李谦忙喝道:“不要妄动。”然后对杨同吉耳语道:“此事事关重大,大人要三思。”
  杨同吉点点头,说道:“石大人打算如何做这笔买卖?”
  石守信道:“两千俘虏,我要换万件上好棉衣,万石米粮。此外,我大军要借道灵丘南下,辽军不得阻拦。”
  杨同吉不敢应承,道:“此事下官做不了主,需禀报蔚州节度使司定夺。石大人不妨在府衙休息两日。”
  石守信也知此事并非一县令能够决定,道:“两日太久,兵贵神速,我军最晚等到明日午时。”飞狐县离蔚州治所不过一百多里,快马一日来回绰绰有余。
  杨同吉和李谦两人一合计,道:“那就以明日午时为限。”
  “如此且容我这位兄弟回去传信。”这也是袁炎事先安排好的,石守信一人为质即可,楚雄需赶回去报信。
  楚雄道:“好生照料俺哥哥,若是明日午时俺哥哥损伤分毫,必叫你蔚州鸡犬不留。”说完便先行离去。
  杨同吉命下人去收拾房间,需等半盏茶的功夫。萧达罕也自行告辞离去,随后带了两个亲随,亲自前往蔚州报信。
  “石大人,恕下官多嘴,此事若是赵大人不允,贵军打算如何?”
  石守信笑道:“大人不必忧心,买卖不成仁义在,若生意做不成,我军不便久留,立即拔营前往灵丘。只是刀兵相见,不是我家大人所愿。”
  杨同吉知他意思,若是契丹不肯借道,那光复军唯有硬闯。飞狐县对光复军而言并无用处,即便占了也只能困守在飞狐陉,所以光复军只给一天时间,以免辽军在灵丘布置重兵,断己去路。
  杨同吉知他没有攻打飞狐县的意思,稍稍心安。正值下人回禀房间收拾妥当,杨同吉命其引石守信前去。待石守信走后,杨同吉又命人安排严密监视,不在话下。
  当日下午,云州节度使司府衙内(云州节度使节制云、朔、蔚三州,治所在大同府),赵延晖已收到飞狐县传来的消息。
  “大人,叛军欺人太甚。我等不如在灵丘县布置重兵,如此一来叛军插翅难逃。”说话的正是萧达罕。
  赵延晖年近四十,他一家备受辽主信任,老父已死,辽国追赠魏国公。另两个兄长也在南院为官。赵家自然对大辽忠心耿耿。
  赵延晖来回踱步,心中暗自计较:“若贸然拒绝,只怕叛军会立即进兵灵丘,来不及待我从容布置。不妨先应承下来,以为缓兵之计。”此番计较自然不会对萧达罕明说,他知萧达罕性格鲁莽,知道太多反而坏事。便道:“我契丹虽国土广袤,但兵寡民少,契丹男儿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汉,易县虽败,但勇士丧于敌手,我心难安。”
  萧达罕心里不喜,却也不敢顶撞位高权重的赵延晖:“大人的意思是同意换俘?”
  赵延晖道:“不急。你今日且在此处歇息,明日一早再回飞狐县。待我书信一封,你交与杨县令,他自会知道如何处置。”
  “得令!”
  萧达罕告退后,赵延晖暗自冷笑道:“妇人之仁,既是要筹措棉衣粮草,飞狐、灵丘就在眼前,何不明抢?既然你心慈手软,看我叫你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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