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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地球不流浪 / 第6章 薄雨隔轻帘,寒侵白纻衫

第6章 薄雨隔轻帘,寒侵白纻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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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前是一双腿。
  夏半印象深刻的一双腿。
  双腿穿着紧身白色牛仔裤,绷得紧紧的,笔直修长的双腿展露无遗,大腿浑圆有力,小腿纤细优美,露出的一截脚踝白皙光洁,细细的,显得无比娇柔。
  夏半却深深知道,娇柔只是假象,隐藏下面的,是绝伦的凶猛。
  ——毕竟几个小时前,他刚被这双腿踢的狼狈不堪。
  夏半一捏拳,暗中叫好,这次肯定不再让你逃掉。
  目光往上移,不由一怔。
  虽然两人拼斗时,那蒙面人曲线玲珑长发披肩,一副美女的样子,但没想到她露出脸来,能美到这个程度。
  阮明香已经是个大美女了,夏半虽然稀里糊涂有点被强按头的意思成了人家男朋友,心里还是有一丝小小的得意——毕竟全班同学都说他找了个校花级的美女。
  跟眼前去了面巾的蒙面人比起来,阮明香顿时变成了庸脂俗粉。
  只见她全身上下一身白,修身白T恤,紧身白色牛仔裤,白色运动鞋,肤白胜雪,衬得长发如漆,红唇如樱,眉目如画。
  尤其是一双眼睛,灵动异常,似乎养了一口灵泉在里面。
  一位身材高大颇具威严的中年男人向她道:“小珊,拿来了吗?”
  听声音正是刚才那位领导。
  那姑娘点点头,“二叔,拿来了。”
  再听她说了一句话,夏半更加确定无疑,就是那位蒙面人。
  他缓缓站起身来。
  那姑娘这才看到夏半,微微一惊,却随即对他说道:“等一下我再找你。”
  语气随意自然,好像跟老朋友打招呼一般。
  夏半一愣,也顺势点了点头,旋即一怔,什么情况?怎么自己也搞的好像跟她很熟一样。
  不知道的人看到了,还以为是两个好友见面,实则夏半才刚刚从人家二叔口中听到她叫做“小珊”。
  那小珊跟夏半打完招呼,跟着二叔匆匆走向了监护室。
  夏半又坐了回去,心里暗暗思忖,这小珊管那位领导叫二叔,听那二叔方才跟下属的对话,显然这家人不一般,那这小珊的身份?
  他刚转了几个念头,就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尖叫道:
  “不行!我不同意,谁知道她那些鬼玩意儿有没有危险!现在老爷子这个情况,不能冒那个风险!”
  小珊的声音怒道:“二婶,你说什么呢!这是我师傅给我救命的宝贝,怎么就是鬼玩意儿了!”
  又听到一个年轻的女生尖利的声音道:“小珊,你自己玩那些东西也就算了,现在居然敢用到爷爷身上,你想干嘛?合着爷爷快不行了,你来显孝心来了是吧?”
  小珊怒道:“白云飘,你平时说也就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今天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大耳刮子抽你?!”
  那二婶“哈”的一笑,“哈!好呀,胆儿肥了是吧?以前仗着老爷子宠你,我不稀得理你,现在你还敢炸毛?当着我的面居然要抽我闺女,好呀,你打一个试试?我弄不死你!”
  “够了!”小珊的二叔喝道,“成什么样子!都什么时候了,在老爷子的病房门口还吵!你们两个,给我出去!”
  “你!白通水,你胳膊肘往外拐啊你!这可是你亲闺女!”那二婶喊道。
  “妈,我们走!”那叫白云飘的女生叫道。
  夏半随即听到哒哒哒的高跟鞋响声,两个女人转出来到了电梯大厅。
  他抽眼打量,却微微一怔,听说话知道这两个女人是母女俩,搭眼一瞅,却像是一对姐妹花。
  都是一样的瓜子脸,柳叶眉,娇颜如花,靓丽逼人。
  只是一位挽着发髻,略显成熟,应该是那位二婶;另一位长发披肩青春活力四射,应该是那个叫白云飘的女生。
  两人等电梯上来,那白云飘说道:“飘飘,马上给我订去米国的机票,这个家我一天都不想待了!你跟我一起!”
  那“二婶”道:“妈,生气归生气,现在爷爷都这样了,咱要真的都走了,我爸不得气死。”
  夏半大吃一惊,女人保养化妆这么厉害的吗?
  想不到像成熟少妇的是女儿白云飘,像青春少女的却是那位二婶。
  夏半摇摇头,不由盯着那母女二人仔细看了看,忽然发现二人有些眼熟,尤其是那位二婶,嘴角有一颗美人痣,很显眼。
  白云飘母女发现夏半在盯着她们看,白云飘伸手朝他一指,“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夏半不由微怒,这白云飘看起来美丽漂亮,气质出众,却如此跋扈嚣张,刚要出口相叱,叮一声电梯到了,二人钻进电梯下了楼。
  他摇摇头,旋即想到那小珊,心说她跟那白云飘虽然不是亲姐妹,但也不愧是堂姐妹,凶猛之处,颇有相似,在那小胡同里,也是上来就打。
  不过相比起来,小珊看起来可爱可亲的多。
  而且长的区别也蛮大,白云飘是瓜子脸,三角丹凤眼,柳叶吊梢眉,天然就带着三分凶厉。
  而小珊却是鹅蛋脸,圆润柔和。
  他正对比人家姐妹的不同,忽然听到监护室门口传来声音:
  “不行,家属不能进监护室,真的不行,被护士长知道,会扣我工资的!”
  “那叫你们护士长过来。”
  “叫她过来也不行,这是医院的规定。”
  “好了,叫院长过来吧。”是小珊的二叔白通水的声音。
  过不片刻,电梯打开,几个人快步转到白通水那边。
  “李院长来的好快啊。”白通水道。
  “本来我就要过来,领导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过来的路上。我是来跟领导道歉的,院里特护病房紧张,不得已让老领导住这普通监护室,实在是对不起。我们……”
  那李院长还要再说,被白通水打断,说要进监护室,李院长连忙命护士放行,还训斥那护士道:“一点不知道灵活行事!以后这间监护室按照特护病房的标准执行,家属可自由探视!”
  夏半暗暗啐了一口,心说我想看我爸妈一眼都不让,你就可自由探视。
  他却不知,那李院长是在做顺水人情,心说人马上要没了,能不能挨过今晚都不好说,让你们自由探视又何妨。
  听到白通水道:“我和小珊进去就好,你们在外面等着。”
  监护室外安静下来。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门开的声音,随后纷乱的脚步声响起。
  “领导,怎么样?”有人紧张问道。
  白通水没有说话,却响起一片叹息声。
  夏半暗道:不知道他们刚才进去干什么,那小珊说什么她师傅给她的救命的宝贝,啊,是了,她一定是回家拿那宝贝,来救她爷爷性命。看来不管用。
  他正猜度时,小珊和白通水一前一后走到了电梯大厅处。
  小珊脸上满是泪珠,白通水也面色惨淡。
  小珊流泪片刻,忽擦一擦脸,道:“二叔,我喊我爸来见爷爷最后一面。”
  说着摸出手机要打电话。
  白通水急道:“别打!”
  他顿了顿,道:“你爷爷昏迷前留下了遗嘱,不许你爸披麻戴孝。”
  小珊一怔,放声大哭,捂着嘴跑开,一会儿听到噔噔噔的下楼声远去。
  夏半也是一愣,心说豪门恩怨?呵呵,真热闹。
  白通水呆立片刻,长长叹了一声,看到夏半,道:“小伙子,你是小珊的朋友吧?去帮我看看她,劝劝她。”
  夏半心道你不说我也要追过去,还要问她到底跟蒙面人有没有关系呢,答应一声,下楼而去。
  …………
  住院部楼下有个小花园,虽然灯光昏暗,但小珊一身白衣,很是显然,夏半几眼就看到了她,正坐在一个凉亭里哭泣。
  夏半轻轻走过去,看她哭的伤心,不好上来就问蒙面人的事,但要安慰她,却也张不开口,只好站在一旁,听她哭。
  小珊呜呜咽咽哭了很久,才渐渐止住哭声,夏半正想着如何开口,小珊忽道:“就算是个陌生人哭这么久,也该去安慰安慰人家,你这人,就这么干看着一个女生在这儿伤心。”
  夏半心头泛起一丝古怪的感觉,心说姑娘,你这自来熟的很严重啊。
  咳了一声,道:“你不要太伤心了,人有生老病死,无法避免的事。”
  刚说了一句,想到了自己爸妈,夏半心头一酸,说不下去了。
  小珊道:“对不起,你爸爸妈妈伤的那么严重,我不该引你伤心的。”
  夏半一愣,厉声道:“你怎么知道我爸妈伤了?虽然我也在监护室外,但你一口断定是我爸妈受伤住院,说,你跟那些蒙面人是什么关系?!”
  “什么?你说什么呢?”小珊惊讶的声音道:“你不认识我?”
  夏半冷笑道:“我当然认识你!你不要以为你当时蒙着面,我就不认得你了!说,你的同伙在哪里?!”
  “什么同伙?夏半你真不认得我?”
  夏半一惊,她居然知道我的名字!旋即明白过来,他们下手前,当然先查过了自己的资料,甚至全家的活动习惯肯定都在那些人的掌握之中,才能等我周末回家时,同时对我们三个人下手!
  夏半逼近到小珊身前,寒声道:“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他现在目力上佳,现在走到小珊近前,清楚看到了她的脸,甚至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
  虽然她如仙女一般,夏半却暗暗运气,准备随时出手把她制住!
  小珊白了夏半一眼,道:“那我可知道的多了,我知道你是建康大学天文系大二的学生,知道你爱看小说,知道你女朋友叫阮明香……”
  夏半越听越是心惊,心底直冒凉气,想不到这些人做事如此周密,连我的爱好都做了调查,却不知道做这些隐私调查有什么用,专业杀手的工作,真是难以想象。
  连女朋友是谁都调查,难道还要对阮明香不利?
  小珊说着说着,看夏半表情越来越不对劲,忽然眼珠一转,啊的一声,叫道:“你不会是真的不认识我吧?”
  说着站起身来,道:“爱朦胧酒吧,5号包厢,我……”
  夏半一蒙,电花飞溅,一个影子在心里一闪。
  “啊!是你!你……你……我……”
  小珊哼一声,“你什么你,我什么我?哈,你这家伙,那天晚上根本连看都没看我是吧?”
  夏半张嘴结舌,他这时哪还想不起眼前这小珊,正是那晚在爱朦胧酒吧里阮明香的众多闺蜜中的一个。
  只是叫什么来着?
  晃了晃脑袋,却是无论如何想不起叫什么珊了,自己那时候着实没有心情。
  他不好意思的摸摸头道:“对不起,实在没记住。”
  小珊等了片刻,见夏半还是摸着头不说话,翻了他一眼道:
  “没了?我知道你的名字,你不知道我的,不应该问问?”
  “呃…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白纻衫,薄雨隔轻帘,寒侵白纻衫的白纻衫。”
  “哦——原来不是珊瑚的珊呀?”夏半脱口而出。
  白纻衫挖了他一眼,道:“胡乱给人安名字。”
  夏半嘿嘿一笑,心说看来她爱穿白色,是因为这个名字了。
  白纻衫也说到因为看到他一石头把墙砸倒,一见之下,见猎心喜,想跟他比试比试,又怕他认得自己下不去手,就找了块黑布蒙上跟他交手。
  夏半又问到那三个抢包的家伙怎么回事,怎么叫她老大。
  白纻衫仔细解释一番,夏半听了不由哈哈大笑,觉得这个姑娘,真是有意思。
  却原来那黄毛和两个光头,某一天抢到了白纻衫头上,被她引到那个胡同,好一通胖揍。
  那三个混混恨不得她赶紧报警,好让警察把他们救走,白纻衫却玩心大起,让三个家伙认自己当老大,让他们改恶为善,做善事把以前做的坏事补回来。
  三个家伙被逼的像思想品德课上接了作业的小学生一样,天天在附近溜达,等着去扶老奶奶过马路。
  痛不欲生之时,今天却接到一个重操旧业的任务——抢那个红衣女人的包,然后教训她一顿!
  原来白纻衫周末在附近逛街,看到那红衣女人自己踩到一个老人家,那老人身子一歪,碰到她身上,她却不依不饶破口大骂,骂那老人耍流氓,把那老人骂的心脏病发,她却转身甩包走了。
  白纻衫气不过,给黄毛等人下了任务,结果恰好让夏半看到,才引出白夏二人一场比斗。
  听完白纻衫解释,夏半哭笑不得,知道之前以为的蒙面人全是误会,心说这丫头脑子怎么长的?真是让人无语。
  二人沉默片刻,白纻衫忽问道:
  “你一个劲儿追问我同伙什么的,怎么回事?”
  夏半微一沉吟,思忖有个人商量也好,就把自己家遭遇预谋车祸的事细细给她讲了一遍。
  白纻衫听完一拍夏半肩头,大声道:“简直无法无天!这个事,我一定帮你到底!”
  眼睛却闪着兴奋的光芒,看的夏半心头诧异。
  白纻衫又道:“光靠你一个人,灭掉一个杀手集团估计够呛,再加上我,应该就差不多了。你现在什么境界?”
  夏半一怔,心说她果然也是修士,道:“我境界太低了,才是初照期中期,明脉。”
  白纻衫一脸迷茫,“什么初照期?什么明脉?”
  夏半愣了愣,恍然大悟,自己修的,是前世的《灵典法藏》,可能跟整个世界的修行体系不同,正想着如何像白纻衫解释,白纻衫已经自己想好了理由——
  “啊,我知道了,你没有拜师,是家传的,还是用的自家古时候的境界划分方法。”
  夏半点头,心说得,省了自己圆了。
  白纻衫继续道:“看来你们夏家从来没有入世啊,要不要我给你补补课?”
  夏半道:“求之不得。”
  白纻衫一笑,道:“从何说起呢,就先说说这境界划分吧。
  其实很简单,两个大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内功’。
  用灵力滋养身体,分成三个小阶段,壮身、壮骨、壮气。
  我现在刚修到壮骨。”
  说到这里看了夏半一眼,道:“我估计你跟我差不多,你说的那个初照期明脉,应该相当于壮骨。”
  夏半点头,白纻衫继续道:
  “第二个大阶段,就是‘先天’咯。”
  夏半等了等,见白纻衫没再继续说,奇怪问道:“没了?”
  白纻衫道:“后边还有什么人仙、地仙、天仙,不过那都是摆设,没有意义,跟没有一样。”
  “怎么?”夏半好奇道。
  白纻衫叹道:“灵气枯竭后,连修到先天都是千难万难,那些仙,就真的成了仙了——遥不可及,是根本不可能修上去的。”
  夏半咦了一声,道:“灵气枯竭?不对呀,我能感觉到灵气啊。”
  白纻衫大吃一惊,“什么?不可能!按照典籍的记载,再加上现代的分析,灵气从几千年前就开始衰退,到六百年前已经完全枯竭,绝不可能有灵气的!你搞错了吧?”
  夏半道:“绝对有!”心说如果没有那我修炼的是什么东西?
  又道:“我昨晚还修炼用功来着,你不信你现在引灵入体用功试试嘛。”
  白纻衫白了他一眼道:“我又没随身带着储灵器,用什么功?”
  “嗯?储灵器?什么东东?”
  白纻衫听夏半有此一问,反而吃了一惊,道:“你连储灵器都不知道?你,难道你修炼都是直接吸取灵气的吗?”
  夏半心思电转,道:“我们家一直没入世嘛,可能叫法跟你们不一样。你说的储灵器是什么?”
  白纻衫道:“灵气是经过几千年慢慢枯竭的,古时的修士早就察觉到了这点,就想办法用一些天才地宝,炼制了许多专门用来储藏灵气的法宝,里面蕴含丰富的灵气,用来传承道统。
  灵气彻底枯竭后,后人修炼,就只能从那些法宝中汲取灵气进行修炼。
  那些储灵的法宝,就叫储灵器,是每个宗门传承道统的基础。
  储灵器的数量、品质高低,也基本决定了一个门派的实力。
  但储灵器不管怎么厉害,六百多年的消耗,损毁,所存已经不多了,修士的修炼,也越来越难。
  所以现在修到先天,已经是极限。
  道门越来越凋零也是为此。”
  白纻衫说到最后,语气低沉。
  “哦,原来是这样。”夏半道,想了想,道:“原来我爸爸之前给我用的是储灵器啊。不过昨晚我真的感知到灵气了,修炼也是直接汲取的灵气。”心说,我的秘密暂且不能告诉别人,只好骗骗她了,不过后半句可是真的。
  白纻衫看着夏半,目光闪闪,道:“你现在引灵入体给我看看。”
  夏半现在算是知道了,白纻衫这个姑娘,乍一看柔媚可爱,实则是个直肠子,又有些豪气,很是痛快。
  道了一声“好!”,夏半闭上双眼,调整呼吸,神魂凝聚,片刻之后,微微外放,瞬时又碰触到了那无穷无尽难以描述的颜色。
  汲取了一些真灵后,夏半收功睁开双眼。
  刚要说话,却见白纻衫脸凑到眼前,间不盈尺,夏半吓了一跳,刚要闪躲,白纻衫一把抓住他胳膊,双眼异彩闪闪,急切道:
  “夏半,加入我们门派吧!”
  “嗳?”
  “反正你也没门派,看你们家的样子,过的那么苦,也该入世了,加入我们门派吧!”
  夏半有些懵,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呢,就让我加门派。入世是怎么回事?都有什么门派?听你的意思,修士们都有传承,到底修士是怎么个圈子嘛?”
  “嘿嘿,这都是机密,你没加入任何组织,是个野修,是不能告诉你的。你加入我们门派我就告诉你。”
  “切,爱说不说。”
  白纻衫仰头想了想,好像是自己有求于夏半,道:“那我告诉你,你能不能加入我们?”
  “可以考虑。”
  “好,那我挑一些能说,简单跟你讲讲。
  修道门派经过几千年的发展、蓬勃,又随着灵气衰竭而衰落,又有朝代更替,天灾人祸不断,到现在已经式微的厉害。
  尤其是第一次工业革命之后,科技大发展,修士作为一种特殊的力量,已经变得越来越不重要。
  但是,修士毕竟是修士,是一种特殊的存在,随着社会形态的变化,也随之变化。
  在现代社会中,错综复杂的国际形势下,在特殊领域,依然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不可替代的作用。”
  夏半忍不住插话道:“是不是龙组啊十三处啊什么的?我看过。”
  白纻衫嗤笑一声,“少看那些胡编乱造的小说。”
  夏半撇撇嘴,心说要不是我昨晚也踏入了修炼的大门,你跟我说这些,我也会觉得你也是胡编乱造。
  白纻衫继续道:
  “在现代,修士有三大组织:
  官方特殊部门、十大门派、合一盟。”
  夏半惊讶道:“我还以为你是官方的呢。”
  白纻衫撇嘴道:“是不是听了我二叔说的话,就以为我也是官身?哼,官方那个部门有什么好,虽然资源是最多的,但是人不自由,限制多多,这也不许那也不行。”
  顿了顿,道:“我二叔家老大白云青,年纪轻轻做到大队长,又怎么样,自己的亲爷爷病的这么厉害,都不回来,只知道出任务出任务!哼!只顾大家,不要小家了。”
  夏半问:“他们出什么任务?”
  “这个当然不能跟你说了,都是绝密。”顿了顿,又道:“其实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自从去年跟米国有贸易纷争,欧罗巴联盟那边也蠢蠢欲动,小动作不断,我哥他们出任务就越来越频繁了。”
  夏半“哦”了一声,想起去年以来不断发生的国际新闻,心说一条条新闻下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潮汹涌中,在各个领域奋力拼杀。
  “那十大门派都是什么?”夏半回过神,问道。
  “哼!”白纻衫冷哼一声,道:“不就是全真那帮牛鼻子咯。”
  忽然哈哈笑道:“前天晚上地动,十大门派的山头都有震,肯定吓那帮牛鼻子一大跳!”
  夏半无语,追问道:“到底都是哪十个山头?”
  白纻衫不耐烦掰着指头道:“昆仑山、青城山、峨眉山、太初山、丹霞山、宝姑山、终南山、老君山、小池山,嗯……还有个观鱼山。”
  “都是全真的?”
  “对!全真遍天下嘛,分支无数,十大门派都是全真的分支。
  不过,我跟你说,那只是表面上,要知道,全真才多少年,道门多少年,真正支撑十大门派的,是上古的修行法门。但是到后来借全真之名传道,说是全真,也没问题。”白纻衫解释道。
  “那十大门派一定很强吧?”
  白纻衫冷笑一声,道:
  “强自然是很强,几千年的传承,家底毕竟厚实。
  不过嘛,人家都是名门大派,傲气的很,到处摆名门大派的臭架子,我最不喜欢了。
  嗳,我可跟你说,你可千万不要加入十大门派。
  哦,不对,我多虑了,你这家传的野路子,人家还看不上你呢。”
  夏半一笑,没说啥,问:“合一盟呢?”
  “合一盟很神秘,大都是些邪魔外道,连官方和十大门派都对他们敬而远之。你以后万一碰上了,可要小心。
  对了,那三个杀手,我怀疑是不是跟合一盟有关。
  在现在的华夏,敢干这种事,有很大的概率与他们有关。
  而且传闻中他们有蒙面做事的习惯。”
  夏半心中一凛,问白纻衫关于合一盟的详情,她也说不出别的什么来,只因那合一盟行事委实诡秘,几乎完全融入现代社会,难以查寻。
  夏半暗道看来只能以后慢慢寻找线索了,不过也不一定百分百就是合一盟,但必然有重大嫌疑。
  沉默半晌,夏半忽然心里一动,道:
  “你不是官方的,讨厌十大门派,更不是合一盟,啊,我知道了,你们门派肯定是个不入流的小道观,哈哈,原来你是个杂毛小老道。”
  白纻衫性情通透舒豪,夏半跟她相处时间不长,却自然而然开起了她的玩笑。
  白纻衫大怒,叱道:“大胆!你知道我们门派辈分多高吗?
  全真祖庭的玄机子老道,见了我师傅,都得恭恭敬敬的口称道友!
  哼,我如果正式拜师的话,连我哥白云青,都得叫我一声师叔!
  我们门派,千年以来,都是跟全真并立的!”
  夏半灵光一闪,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说着双指并戟,虚空画了个圈,嘴里念道:
  “半碗清水照乾坤,一张灵符命鬼神。脚踏阴阳八卦步,手执木剑斩妖魂。十万火急急急如律令!
  哈哈,你们是茅山捉鬼的道士吧?
  这个世界真的有鬼吗?你捉过什么鬼?”
  正说的开心,只见白纻衫腾地站起来,指着夏半怒道:“你才是捉鬼的道士!”
  昏暗的灯光下也能看出小脸通红,显然真的生气了。
  夏半摸摸头,“咦?我猜错了啊。那你到底是什么派的嘛?”
  白纻衫默然片刻,“茅山派。”
  “嗯?”
  白纻衫紧接着道:“不过我们可不是你想的那样,画符捉鬼。我们茅山的灵符厉害着呢。”
  夏半想起胡同对战时,白纻衫燃化的那张黄纸,说道:“我知道了,咱俩对打的时候,你用的那张黄纸是不是就是灵符?”
  白纻衫得意道:“不错,那是一张金身符。厉害吧?”
  夏半哼哼两声,想说什么又忍住。
  白纻衫哼一声,“有话就说”!
  “金身符,说的夸张,不还是连我都打不过。”
  白纻衫大怒,“那是传了几百年的,灵气消散的厉害,而且灵气枯竭,也不能补充,威力降了一百倍不止,不然我一拳就打的你喊妈妈!”
  夏半呵呵一笑,忽然想起《灵典法藏》中的符箓部,可惜记忆碎片中没有具体内容,道:“能不能拿一张给我看看,没见过。”
  白纻衫白了他一眼,“那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用一张少一张,你以为我有一沓子呢?没了。”
  “没了?你就一张?”
  “师傅这次给了我10张,那是最后一张。”
  “你都干嘛用了?”
  “抓小偷啊,打那几个抢包的时候,就用了一张。你不知道,那些家伙身上都带着刀子,不用一张还真不敢往上冲呢。”
  “你……你真是好样的。”
  白纻衫嘿嘿一笑,旋即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
  “唉,这次用了两个月不到,一年的配额用光了,师傅手里也没多少了,肯定又要说我。”
  夏半目瞪口呆。
  刚从听她说了半天传承啊,灵气枯竭啊什么的,夏半猜到那灵符肯定是很宝贵的,结果人家一年的配额半年不到用光了……
  夏半摇摇头,问道:“刚才你进监护室,是不是给你爷爷用灵符了?”
  白纻衫脸色一黯,道:“是,是师傅留给我保命用的‘悬气符’,可惜没用。我怕爷爷过不了这一关了。”
  夏半一翻手,道:“我这里有‘百灵丹’,是灵药,不知道管不管用。”
  一个白白的蜡丸躺在夏半掌心。
  …………
  白纻衫打开蜡丸把百灵丹拿在手里的时候,忍不住惊讶地“咦”了一声。
  “怎么了?”夏半问道。
  白纻衫闭上眼,站立不动,过了片刻才睁眼道:
  “这药丸,有点像储灵器。不过灵气很少,只有一丝丝。”
  夏半道:“对吧,这是灵药,拿去给你爷爷用吧。”
  白纻衫却犹豫道:“这药能给普通人吃吗?它跟我见过的别的修士炼出来的药不太一样。”
  “嗯?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不能吃?”
  白纻衫道:“普通人是不能直接把灵力灌入体内的,不然轻则重伤,重则丧命。我见过的其他灵药,都不像你这个药含有灵气。它明明像是个储灵器。”
  夏半心里泛起疑惑,他拿过那药丸,放出心神仔细感受。
  不对呀,这里面的灵力跟自己练功时汲取的真灵不同。
  忽然心里一动,想到《灵典法藏》中说过,“灵气”,是“真灵”与气相合而成,一般修士修炼,汲取的是灵气,而不是真灵。
  自己修炼,却是直接汲取“真灵”,是不是因为这,导致自己炼出来的药,里面含有了灵气?
  夏半稍一思索,放出心神感知身遭的空气,感受到自己初次修炼时,围绕在自己身边却无法吸取的那股波动,又仔细感受百灵丹中的灵气,两相一对比,立即发现了不同。
  百灵丹中,既不是“真灵”,也不是“灵气”,而是另外一种气息,像田野里的野草一般,充满了生机。
  不过确实跟灵气有点像。
  夏半对白纻衫道:“你感知一下身边的灵气,就能发现这灵丹中不是灵气了。”
  白纻衫道:“我没学过那样的功法,师傅只教过我从储灵器中吸取灵气的法门。”
  夏半道:“你放心,这里面绝对不是灵气,而且肯定有效,我能感知到它里面有一股生生之气。
  这是我今天才炼出来的,本来准备给我爸妈吃,但是医生不给吃,监护室我也进不去,不然早已经给他们服下了。”
  “啊?那给我爷爷吃了他们怎么办?”
  “我炼了五颗。”夏半说着一摸兜,发现兜里只剩三颗了。
  楞了一下没有在意,许是跟白纻衫打斗时掉了一颗。
  白纻衫一咬牙,从夏半手里拿过那百灵丹,“好!反正爷爷也很危险了,那就试试!”
  二人说罢,返身上楼。
  …………
  “不行!”
  白通水严肃道。
  “小衫,玄机真人的金丹用过了,不能再用其他药了,不然药性相冲怎么办?玄机真人当初留下金丹时,嘱咐过的。况且……”
  他怀疑的看了夏半一眼,没往下说。
  夏半当然知道他的意思。白纻衫说了那药是他炼的,白通水怀疑药效也理所当然。
  白通水向来严厉,身居高位,威严颇重,白纻衫跟他接触也不多,却不敢如何争吵,急得要掉下泪来。
  夏半见状连忙把她拉到一旁,低声道:“咱们可以趁半夜他们都睡着了,偷溜进去。”
  白纻衫眼睛一亮,点头答应。
  两人又下楼去到楼下凉亭谈天说心。
  白纻衫性情舒朗,夏半中正平和,两人越说越是投机,颇有相见恨晚之意。
  两人滔滔不绝说了不知多久,猛一看时间,已经半夜三点多钟,正是人最困的时候。
  两人相视一笑,重新上楼。
  轻手轻脚走到门口,众人果然酣睡正香,眨眼间两人已毫无声息钻进监护室内。
  这间监护室两个床位,只有白纻衫爷爷一个病人。
  那值班护士也熬不过,趴在桌上睡着了。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监视仪器的微鸣。
  夏半随白纻衫走到床前,探头看去,目光一凝,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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