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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天擎,灭道 / 第四章 仙缘

第四章 仙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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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师叔,还在练功啊。掌门要在凌虚殿召见你。”举目而望,在绝崖之上,一个略显清瘦的少年,穿着普通弟子的服饰,虽稚气未脱,但相貌雅俊,独自在乳白的大石上盘膝打坐。
  这一叫,少年显然有些不知所措,慌忙从大石上站了起来,向叫唤他的人反施了一礼。唤他的人叫乐一航,入门已有二十五年了,自从这位少年投入无极门下,元易就派乐一航负责起居和练功,同门之中,与他最是熟稔。
  “说了好几次,在外面,不要这般客气,你入门虽比我晚些,但掌门说了,按理你和掌门是同辈份的,若然看见你还向我行礼,可不把我活扒了皮。”
  “一时忘了,不知掌门找我何事?”少年心中早已视他为兄长一般,见他如此说,不由讪讪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和你此次下山历练有关。可按以往旧例,入门弟子须在门中修行二十年方可下山,反正你去了便知。”
  听罢,少年的双手已紧握成铁拳,不待招呼,人似飞箭般已向凌虚殿一掠而去。乐一航看着这个小师叔疾奔的背影,摇了摇头。
  “造化弄人啊。”
  少年疾行至一座宏伟的殿宇前,只见琉璃玉瓦,金顶红门,满是雍容华贵之气。两旁各摆放着两只巨型的香炉,象征着正道四大派同气连枝,青烟袅袅,好不恢宏气派。时光荏苒,斗转星移,一晃来到这里已是十年,这个少年正是当日的凌玉枫。
  还记得十年前,自己就是被乐一航带进了这凌虚殿。那天,他失去了一切,所有的事都仿佛一场梦一样。他当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舅母每日见到自己的时候总是目光游离。十多天过去了,他问舅父李济,爹娘怎么不来看他。舅父支支吾吾,只是对他说爹娘很忙,过一阵子才回来。他还是一个天真的小孩子,哪里会注意到舅父说这话时,神色古怪。
  可是左等了一个月、右等了一个月,爹娘还是没来接他。他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自己偷偷跑上了街,去问邻居街坊。
  一个这样说,他不信,又问了另一个,他还是不信。又前前后后问了街上的十余个人,才相信了这个事。这些人都对他说,天降妖孽,华阴城已经被妖魔邪祟入侵,里面的人已经都死光了。
  他没多想,迈开脚丫就向华阴城奔去,被闻讯赶来的李济一把拉住。他拼命挣脱,被死死抱住。那天他哭得昏天黑地,觉得身体沉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七天后了。
  “爹,娘,枫哥哥醒了。”李济闻声,急忙由外屋进来。
  “枫儿,你可是醒了,吓死我了。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你…”那个‘死’字,被硬生生地拖了回来,李济忙改口道。”我怎么对得起你爹和你娘。”
  那日,凌玉枫思念父母过盛,昏了过去。李济请了镇上仅有的两个大夫,自从修道之风大盛后,很少有人得了病再去请大夫,都跑去求大仙赐灵药了。久而久之,不仅是大夫少了,很多精深的医术都失传了。大夫替小玉枫把完脉之后,说是伤心过度损及心肺,无药可救,让他们直接准备后事。看着床上躺着的外甥,李济双手向上一揖,叹道:“姐姐、姐夫啊,我对不住你们啊。你们将玉枫托付给了我,我原想将他抚养成人以告慰你们在天之灵。谁知,孩子得了重病,请了两个大夫都没用,怕是凶多吉少。”
  李毓秀看着面容憔悴的凌玉枫,泪珠像梨花般挂满脸庞,拉住李济的手,哭道:”爹爹,你快救救枫哥哥。”
  李济埋头不理,李毓秀见状哭得更是伤心。
  “爹爹,我不要枫哥哥死。”女孩不停用小手摇着李济的身子。
  “当家的,我看是大夫医术不高。既然大夫没有用,为何不去请个大仙来看看。”王氏在一旁插嘴道。
  正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李济心想:自己从来就不信什么大仙,但眼下玉枫命在一线,不如索性就死马当活马医,去找个大仙看一下,兴许能医好也说不定。李济也是病急乱投医,以往他是最不屑那些自命神通广大的大仙,前年住在他家旁边的邻居马春只不过得了风寒之症,就算没人医,将养些时日也就痊愈了,后来却请来个什么王大仙求了一颗灵药,不过两天光景人就死了。家里人再去找那王大仙,那大仙却说是马春前世造孽,命该如此,众人信以为真,也就不了了之。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这就去请。”
  李济出了自家大院,往街上走,没走多远,肩上被人用手拍了一下,耳听得后面有人说道:“贵府可是有人得了病,请了大夫治不了。足下是不是正去请大仙?”李济转过身子,只看到眼前站着一个干瘦的小老头,海口脸,豹子眼,一把络腮胡子都粘在一起了,从他那个酒糟鼻长出两丛一寸多长的鼻毛,破衣敝体,那两只手就跟在黑墨里染过一下,黑的发光,想是很久没洗过了。再看那人头上用了一根稻草把满头乱发束了束,分明就是个乞丐。
  李济顿生厌恶之心,哪里有空去理那老头的疯言疯语,又转身想继续赶路,肩却被人搭住了。
  “嘿嘿,别忙着走,我虽不是什么大仙,却比外头那些脓包灵验百倍,包管能把你府上之人治好。”
  这世道是怪事年年有,装大仙你好歹也该下点本钱。要是天黑的时候看到你,还真以为是索命的恶鬼呢。李济斜眼瞧了老头一眼,面露鄙夷之色,嘴里胡乱应道:”今日匆忙身上未带银两,改日一定给你。”说完,又待转身离去,却发现那只黑手还搭在他肩上。
  那老头道:“世人素好以貌取人,生得一付皮囊就能以假乱真,当真可笑。”李济双手想将那只搭在自己肩上的黑手拿开,却哪里拿得下来,就像铁铸的似的。
  “也罢。我若不显些神通,你是不会信的。”
  那老头的左手手指来回摆弄了几下,李济也没看清,老头停下来,冲着他笑了笑,问道:“你叫李济,二十岁那年娶了王氏。”
  这顺便打听一下就能知道,李济刚想说。那老头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你还有一个姐姐,嫁给了华阴城的一个佃户,眼下得病的就是他们的孩子,名唤凌玉枫,我还知道你左腹三寸之下有颗黑痣,你内人王氏胸口有块圆形胎记。”
  李济不待那老头说完,双膝一曲,‘噗通’跪倒在地。
  “大仙啊,别说下去了,我信了。小人凡胎肉眼,有眼无珠,冒犯仙驾,罪过罪过。还望老神仙能救救我那苦命的外甥。”
  那老者暗道:幸好当年我跟正玄那老道学了几手,‘乾坤三卜’,想不到用在这种小事上,要是被正玄知晓,嘿嘿,还不和我绝交。
  “如今你相信我不是骗吃骗喝的大仙了?”
  “相信,相信。”
  “真是神仙就不会待在这了。”老者用手捋了捋那那粘在一起的花白胡须,自嘲道。
  “老神仙您说什么?”
  “没什么,见你如此诚心,我也就不跟你一般计较了,老夫就随你走一遭吧。”
  王氏正在家中准备饭菜,看见丈夫像供大神般把一个乞丐迎进了家中,满脸不解。李毓秀一瞧见有生人,又长的凶恶,早躲入王氏的怀中,哭了起来。王氏放下了手中的活,把丈夫扯过一边,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大仙怎么没过来,反倒领来个凶恶的老叫花子。”
  那老者好似听见了,冲着夫妻俩看了过来,有意无意的笑了笑。
  “你小声点,要不怎么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呢,那可是真的大仙啊。”李济把适才的事说给王氏听,王氏也面露喜色。
  “这病到底还治不治啊?老夫可是很忙的,不治我可就走了”
  “当然要治。”李济又满脸赔笑,迎了上去。
  “不过在治之前,我有个要求。你们要是不答应,我却是不给治的。”
  “大仙慈悲,不知大仙要多少银两?多了,小老儿恐付不起。”李济皱起了眉头,以为老者想要趁机捞一笔。
  “钱财在老夫看来,不过是一堆粪土,我要那俗物做什么。你只要答应,他身子复原之后,立刻跟我去修道。这一去,再相见就难了,你们可舍得?”
  李济和王氏是大感意外,两人膝下无儿,本想将玉枫当成自家孩子抚养,将来再与毓秀成婚,一是告慰姐姐的亡灵,二是日后也好有人养老送终。只觉得有些不舍,但眼下这人都快不行了,要是真能跟这老人学些道术,也是他的造化,两人自然是满口应承。
  那老头跟李济到了内屋,只见他用那只黑手搭在小玉枫的脉上,双目紧闭,等了一会,他在纸上写了一个药方。
  “仙长,不赐灵药吗?”李济早些以为,那老者定是赐颗灵药,瞬间就能让玉枫好起来,怎料他竟像个大夫一样,还给玉枫把脉开药方。
  那老者闻言是哈哈大笑,反问道:”你可是以为我是外面的那些大仙?你放心,吃下去一定药到病除。”
  “这药材…”李济看了看药方,虽是极为平常的药材,可镇上连个药铺都没有,自从有了”大仙”的仙丹灵药,很少再有人去买药了。
  “这我倒是忘了,我身上有,你等等。”老者从裤腰带上解下一个褐色的小布包,在里面掏了又掏,手心里已多了几味药材,又把小布包系上。
  李济从老者手上接过,让王氏下去煎药,半个时辰后,王氏拿着煎好的药走了进来,喂小玉枫服了下去。
  “你还真是不争气,昨天不是刚吃过吗?怎么现今又饿了?”从老者那里传来’咕噜咕噜’声,那老者拍了拍肚,吹胡子瞪眼,自顾自怒道。
  早先被吓哭的李毓秀见此情景破涕为笑,对这凶恶老者也不那么害怕了。
  “小老儿已经备好饭菜,还请老神仙移仙驾用饭。”李济马上醒悟,恭敬地说道。
  “也好,左右无事,玉枫还要一炷香的时辰才能醒转过来,先伺候好我这五脏庙再说。”
  “大仙请。”李济夫妇头前带路,把老者请到了饭桌旁,那老者倒是一点也不客气,真像个快饿死的乞丐,一屁股坐下来,就两手开抓,左手一只鸭腿,右手一只鸡翅,大快朵颐,哪有半分仙风道骨的摸样,只把李济夫妻看得目瞪口呆,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王氏用手拉了拉丈夫的衣袖,看了一眼丈夫意思是说这真的不是乞丐吗?李济也是一脸茫然,还真没见过这号的大仙。
  “还没请教大仙的仙号?”
  “老夫嘛,按辈分,是当今无极门掌门的师叔了,那小子有好多年没见他了,只不知他还认我不认了。如今的无极门也不知怎么样了?”说道此处,老者擦了擦满是油腻的手,悠悠出神。
  无极门的名头,可说是如雷贯耳,普天之下怕是没有几个不知道的,就连李济他们也知道,当今正道四派之首,修道的翘楚,现任掌门元霁一身的道行是莫测高深,瀛州百姓谁人不知晓。夫妻俩听得是咋舌不已,眼前这位邋遢如乞丐的老者竟说是无极门掌门的师叔,他们也是将信将疑。
  此时忽听毓秀清脆的叫声:”爹娘快来啊,枫哥哥醒了。”
  “好,吃也吃饱了,去看看吧。”老者摸着浑圆的肚子,又打了一个响嗝。
  李济夫妇跟在老者后面,老者大步流星迈入房内,李济他们耳听得房内啜泣之声:”爹,娘,不要走,不要丢下枫儿。”声音极其悲伤。
  小玉枫还闭着眼,眼眶湿湿的,想是刚才在梦中梦见了双亲。王氏见此是一阵心痛,叹道:”造孽啊!可怜的孩子。”用手拭去了脸上未干的泪水,轻轻叫唤了几下,玉枫双眼微睁,悠悠醒转,环顾着四周,虽然身子有些虚,眼窝深陷,但神色看来已是大好。
  “舅母,我怎么在这里?”小玉枫一脸茫然望着王氏。
  “玉枫,你果真醒了。谢天谢地啊,不,不,谢谢仙长搭救之恩。小老儿和贱内铭感五内。”李济此刻才相信他所言非虚,拉着王氏说罢就要拜倒在地,那老者一改嬉笑之色,两手一搀,李济二人只觉得有千斤的力,竟再也拜不下去。
  “你们不必多礼,我也说过并不是白救他的。”老者捋着那几根白草般的胡子,微笑道。
  “舅父,这老乞丐…”
  “玉枫,别胡说,这是神仙,你以后的师父啊。”
  “可是舅父你不是常说,神仙都是极标致的人物,他为何如此邋遢?
  “仙长游戏凡尘,他的心思岂是咱们凡夫俗子可以领悟的?”李济瞪了玉枫一眼,老脸涨红,轻骂道。
  “仙长,童言无忌,别见怪。”李济诚惶诚恐,生怕老者生气,眼角扫去,老者看着凌玉枫,笑而不语。
  那凌玉枫似是突然想到什么,也不知哪来的气力,一下子从床上翻了过来,拜倒在老者脚下。
  “求师父,救我爹娘,救我爹娘。”
  “你且起来。”玉枫抹了抹满脸的泪水,依言站了起来。
  “你爹娘我是救不了了…”
  “怎么会,你可是神仙啊。”玉枫听罢一急,哽咽道。
  “你且听我把话说完。神仙也有做不到的事,虽说我没法子救你爹娘,不过可以教你神通。你难道不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害了你父母和一城人的性命。”老者盯着玉枫,正色道。
  “我愿拜您为师。”玉枫低身下拜,眼神坚定,身后的李济夫妇望着他的身躯,明明还是那么弱小,可不知为何让他们此刻感觉他的背影一下子变大了。
  三天之后,凌玉枫病体初愈,拜别李济夫妇,夫妇心有不舍,但事前说好,只好挥手作别,李毓秀却是死拉着凌玉枫的手不放,不忍他离去。一来是小孩心性,难得有个玩伴,二来心中却是对这位表哥另有一股情愫,只是年幼,自己也尚未发觉。
  “枫哥哥,你答应我,学成之后一定要回来看我。”少女含着泪,说道。
  凌天枫看着她,这个表妹从小都是怯生生的,一见生人就会躲起来,唯独喜欢黏着自己,那双哭红的眼眸里藏的是什么呢?似曾相识,是了,那日娘和自己别离时也是这般。凌天枫心中一酸,强忍着眼泪,用手拭去少女脸庞的滴滴梨花泪,
  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说道:“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老者看在眼中,饱经风霜的脸上竟也似涌现落寞之色。
  “该走了。”
  两只紧紧相握的小手一点一点抽离,近在咫尺,而后远在天涯。
  师徒二人来到了距平安镇两百里外的黄石山上,那老者白天教玉枫坐在大石上打坐吐纳,修道的基本入门之法,行功一周天,凌玉枫只觉四肢百骸生出无边暖意,极其惬意,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到了夜晚,老者教授玉枫医理,如何诊断病疾,如何识别草药,如何配药,凌玉枫虽有疑惑,修道之人难道还会生病?但既是师父之命,也就没多问。这样过了三个月,凌玉枫到底是少年心性,在梦中有时见到爹娘,独自垂泪,但自从跟师父修行以来,意志已然愈加坚韧,父母之事只埋藏在心中。这天凌玉枫正在行功之际,忽听身旁的师父叹了口气,一枚烧焦的符文纸片从他手上掉落在地上。
  “劫数啊。”
  “师父,你怎么了?”
  老者不语,神色黯淡,浓眉紧锁,呆呆地看着东方。到了晚间,老者把凌玉枫叫到跟前,从怀里掏出一块血色的琥珀石,递给玉枫,玉枫只觉一股莫名的凉意窜上心头。乍看之下,这石头无甚奇特之处,可是在这漆黑的树林之中,隐隐散发出阵阵绿光,好似萤火虫发出的荧光,里面好像还封存着某样东西。
  “师父,这石头有什么妙用?”
  “玉枫啊,这修习之法原本我不打算教你的,不过看来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师父你要走吗?”凌玉枫与这老者相处不过三个月,心中已然将他当成了自己的爷爷看待,如今知晓师父要走,双膝一跪,眉间微红。
  “痴儿啊,万法因缘而生因缘而灭,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不可强求。想我一生素来懒散,在你之前只收了一个没记名的徒弟,可你那师兄失踪多年了,我到处找,却未找着。此时此地遇到你,也算上天待我不薄。你身世坎坷,小小年纪,遭逢剧变,这些天来,我教你修身养性之法,望能解你心魔。但你心魔已种,往后修行,神智一旦把持不住,就会走火入魔,届时生不如死,你要压制心魔。我教你两套修炼的法诀,先前教你的是无极门入门修行的般若凝神诀,适于白天修习,到时自会有人教你如何具体修习。另一套夜间修习,夜间修习的这套万不可示之于众,你仔细瞧好了。”
  只见他左手一扬,一道绿光就从那石头流入人体,犹如抽丝剥茧般吸食那块石头的精华,每当流入人体一次,那石头的色泽好像减淡了一分,好不诡异。若是此时有任何正道弟子眼见此景,一定斥之邪魔歪道,就地诛杀。凌玉枫只是一个刚刚才修道的小童,哪知道这些。
  “这螟尸虫琥珀其实并非是真的石头,乃是蛮荒之地稀有的螟尸虫在诞下小尸虫时流出的体液,搜集不易,一旦粘上任你道行再高,也无法挣脱。很多人究其一生也无缘一见,我也是西游时偶然得之。”说道此处,老者神秘地一笑。
  东方渐白,凌玉枫终于将老者所教行功完一周天,感觉整个身子就如天上的行云,舒畅至极。
  “看来你多少有所领悟,不枉我一番心血。你只要依我之言,白天修习那套般若心经,夜间再修习这个心法,不出十年也颇有根基了,一年也抵他人十年苦修,二十年有所小成,五十年有所大成。只要筑好了根基,往后的修习就能一日千里,所谓一法通则万法通,其它的道术等你日后入了无极门慢慢再参悟。”
  “师父还有没有更快的?”玉枫问道。
  “你以为道行是吃饭吃出来的,要提升自己的道行,需不断导天地之灵气化为自己体内的灵力,可是我们凡人都是血肉之躯,承受不了那么多的灵气,只能一点一滴的沉积。修道不可强求,你可知你五十年能有大成已是天大的造化了,旁人非百年不可。”
  “弟子受教了。”
  “也不知我把你推上这风口浪尖上是对还是错,希望你以后不要怨怪,我把一切都赌在你身上了…”后面的话像是在自我诘问。
  “师父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大明白?”
  “你一个孩童明白就奇怪了,我活了几百年了都不明白。”老人意态萧索,似回思着往昔,一阵凄凉。
  “你须知人性有正邪之分,修道并无正邪之分,我不希望到时你也做出像师父一样令自己后悔的事。就算是正派修道中人也是良莠不齐,凡事都要自己亲眼见证,身在邪派中的人也不见得个个都是恶人,有些人本性并不坏。”
  “徒儿记住了。”
  “那好,你拿着这块玉环和这封信去无极门,交给元易,他会知道你是我的弟子,若是他还认我的话定会妥善安置你的。这册医典上所记载的,可是我花了很多年从四方搜罗到的奇方异术,你以后或许有帮助。”老者右手一扬,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环和一卷泛黄的书卷落到了凌玉枫手中。
  “徒儿啊,虽然你还未得道,但我仍要赐你道号,玉枫只存在太平之世,而今天道泯沦,看似平静,一场大危机就要来临。覆巢之下,又岂有完卵。总要有个人去趟这浑水,你的道号就叫天擎,等你将来扬名神州之时才可用它。路是自己走出来的,越往下走,疑惑就越多,都要靠你自己一个人解答,这是一条不容你回头的路。”
  “多谢师父赐名。”
  老者看着眼前的林玉枫,心中却想:这少年真能挑起这重担吗?乾坤三卜,有三无四,我是算不出了,就看天意。
  “人老了,当真话多,为师临别前再赠你一言,不破不立,不灭不生。”。
  “师父的话,玉枫一定会谨记。”凌玉枫越听越糊涂,但想到再也看不到这老人,眼泪已不住夺目而出,又朝老者拜了三拜。
  玉枫抬头而起,再看老者,身影已飘渺在在百丈之外,化为一个黑点,隐入了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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