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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不如叫做飞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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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侯怎可为我们如此?”军营中,士卒齐声问道,皆都讪讪地垂下头,他们没想到自己的一时脑热,为军侯惹来这么大的麻烦,居然还要罚俸半年。
  “无事,左右不过一些银钱!”夏无言宛然一笑,却让所有人心中一惊,莫不是军侯笑里藏刀?正在他们犹豫要不要跪下请罪时,却听夏无言说道:“不过,下次打架记得带我!”
  “军侯威武!”士兵们再次齐声高呼,又蹦又跳,活像未长大的孩子。
  “看来你们还是太闲,这样吧,绕着校场跑二十圈,不许丢掉沙袋。否则……”夏无言忽然挑眉冷笑一声。
  这次,所有人争先恐后冲向校场,排成长长一列开始跑步。
  “哎,俸禄没了!不过,还好有将军府的白食可以吃。”士卒走后,夏无言心疼地叹息一声。
  下午的时候,夏无言背着手,查看士卒们练习矛术,她只教了几个简单刺挑动作,要求所有人的动作必须规范,不能出一点差错。
  看着那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动作,夏无言满意地点点头。
  在这个时代,生死太过平常,更不用说是在几十万人的对阵中,若是军令执行不一,气力不能使到一处,又如何给敌军致命一击?
  眼看着劲头正盛的士卒,夏无言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假以时日,他们未必不能成为强军。
  由于隶属于左翼军骑兵,骑射是必不可少的,夏无言的骑射一般,好在傅袛乃是个中好手,于是她将骑射这一项教习完全交给了傅袛。
  军中拨下了不少战马,其中不乏上好的匈奴马,夏无言骑惯了一直以来跟随她的那匹白马,舍不得更换。
  这在部下看来,倒成了夏无言爱惜他们的表现,不与他们争马。
  满山遍野的战马在傅袛一声令下,飞驰而过,在奔跑中射向远处的箭靶,这是赵国骑兵最普通的一项骑术。
  起初,不少人从马上摔下来,在周围人的嘲笑声中腆着脸,拍拍身上的灰尘再次翻身上马。
  不得不说,赵国人天生有骑术天赋,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许多人的骑术已经渐入佳境,但是箭术却是惨不忍睹。
  培养一个神射手需要很多年,夏无言也不强求这一点,这些人大部分是新招收的士兵,能够熟练骑术也算是不易了。
  在她看来,两军相接,放眼望去皆是人,何必射的那么准,只要射到指定位置便可,真正起决定作用的还是冲锋,与近身激战,当然若是有数十万弓箭手另当别论。何况,上了战场黑压压一片都是敌人,即便箭术再糟糕,误打误撞都能射中不少,只是没有多大战斗力而已。
  夏无言坐在白马上,摸了摸马總,突然想到要不要给部下取个威风凛凛的代号。
  可要叫什么呢?
  看着那一个个飞奔的士兵,不如就叫做飞虎军吧。
  “飞虎军?”当士卒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时,微感讶异,虎他们好多没有见过却听过。但这个名字是不是有些太夸大了,飞起来的老虎岂不是无所不能?
  在军营里无事可做的时候,夏无言便会带一些书简翻阅,借此打发时间。
  偶尔也会在士兵练习骑术时,她抽空练习矛术和剑术。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武艺越发熟练,想要找人切磋都变得困难,因为没有人抵得过她一矛。
  她也不懂为何自己武艺精进如此迅速,虽然李牧与司马尚将这归结于天赋异禀,但她却认为可能是这具身体有着她所不知道的奇特之处。
  天气越来越寒,听人说往年这个时候,雁门已经下起了漫天大雪。
  最近天色阴沉沉的,黑云垂在了墙头,或许一场大学真的快要来了。
  看到部下单薄的衣甲,她又死皮赖脸地向军需官要来了御寒之物,凭着李牧之女的身份,倒是没人敢多说什么。
  连日来的训练,士卒渐渐适应下来,再加上夏无言时常为他们出头,朝夕相处下便产生了莫名的感情,即便私底下无人再敢抱怨她一声,因为那样必然会引来其他人群起而攻之。
  军中每日杀牛宰羊,犒劳士兵,这段时间下来,士卒的胳膊和大腿粗了不止一圈,一个个眼神不像是以前那般飘忽不定,而是坚毅深邃,看起来他们的心也安定了下来。
  虽然不知这一千五百人将来上了战场能有多少活下来,但她相信努力了总会有些回报。
  尽人事,听天命吧。
  闲暇之余,也会有军卒前来围观她读书,她也会耐着性子给军卒讲解一些浅显的道理,时常憧憬着若是有一日军中无人不识字,人人都知道自己该为什么而战,占必争先,这样的军队又有谁可以打败?
  军中的汉子听不懂大道理,往往她要费口舌解释好一会儿,可士卒都爱听她讲话,于是她便向士卒们讲了后世辽国、宋国、女真与蒙古的故事。
  “很久之前,有一国为大宋,非是春秋宋国,而是占据黄河以半壁山河的宋国,在它北面有一辽国……”
  夏无言讲了很久,从西夏崛起到覆灭,北宋灭亡到南宋偏安一隅,辽国被女真两万人颠覆,直到蒙古铁蹄横扫整个欧亚大陆……
  军营里人人听得津津有味,那是他们从未接触过的层面。
  当说到辽国、西夏、女真、蒙古这些异族践踏中原,烧杀抢掠时,所有人义愤填膺,感同身受。那些人与如今的匈奴又有何区别?
  “铁鹞子?铁浮屠?蒙古铁蹄真有那般厉害?倒是想与他们较量较量。”
  一个士兵捏的手指发白,愤怒说了一句。
  “那便让他们滚出中原。”另一个士兵厉声骂道。
  夏无言合上竹简,淡淡说道:“与其骂的响亮,不如好好训练,他日若是匈奴席卷而下,整个中原便是生灵涂炭。”
  沉默了片刻,她苦涩笑了一声:“那日,我便遇过匈奴,他们烧了整个村子,杀了很多人。”
  “匈奴!”
  士兵们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屠尽匈奴。
  “匈奴之外,还有东胡,东胡之外还有无数野蛮人,他们只知抢掠,”夏无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若是中原羸弱,他们便会南下屠戮。”
  “即便这样,中原人依然斗个你死我活,白白便宜了异族。”夏无言叹了一口气,想到了五胡乱华,想到了满清入关,望着远方说道,“可这乱世之中,谁又能主宰自己的命运,不过是争个活法罢了。”
  “与天斗,与异族斗,谁若敢来,那便打倒他们。”
  夏无言轻声说完,没有太多的道理,只有简简单单的故事,亦没有太多的豪情壮语,不过是乱世之中对一群人发出的肺腑之言。
  士兵一下子沉默下来,隐隐间心中仿佛明白了一些什么,可却说不出来。
  人活一世,前提是如何活下去。
  夜里寒风凛冽,却无人离开,士卒依然加练了一个时辰。
  夏无言躺在石头上,望着稀疏的星辰,喃喃自语:“可我活着又是为了什么呢?”
  每日军姿、跑步练习,锻炼了士兵的体魄,骑射之术、矛击之术,也提高了他们的作战能力。
  “兵贵神速,下一步该是长途奔袭了吧。”夏无言看着生龙活虎的士卒,感叹道。
  这一日,夏无言骑在白马上,望着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淡淡说道:“今日考教长途耐力,日落之前,我要在两百里外的大青山脚看到你们,否则逐出军营。”
  说完之后,夏无言冷漠地一催白马,悠闲地向前走去。
  身后的士兵们先是愣了几息,接着如同洪流爆发一般向前涌去,他们身上穿着盔甲,背负着干粮和兵器,还有帐篷等物,腿上绑缚了沙袋,少说也有一百斤,却一个个步伐稳健,丝毫看不出吃力的样子。
  无人想落在最后,那可是丢脸的事情,亏得这段时间的练习,所有人都能跟上最前面的步伐,不至于离得太远。
  夏无言慢悠悠地走在最后,看着从她身边经过然后远远甩掉她的士兵,娴静的侧脸上终于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无痕。
  她本不想这般训练,也想与之前一样混混日子,可一旦想起那一日血淋淋的村子,与那凶残的匈奴,还有事实几近残酷的军演,她就觉得哪怕现在多累一分,将来多活一个人也是值得的。
  当最后一个士兵的身影从她视野里消失的时候,夏无言策马飞驰在枯槁的羊肠小道上,眼见之处,枯草连天,毫无生机。
  天色阴沉,满天都是厚厚的昏黄色的浊云。北风呜呜地嘶吼,肆虐地在旷野上奔跑,它仿佛握着锐利的刀剑,能够刺穿严实的盔甲,直达脆弱的肌肤。
  天地之间,只剩那一人一马,皆白。
  穿过一处枫叶林的时候,地面被落叶铺成一片金黄,马蹄踩在上面发出“沙沙”声,那些树上零星还有几片落叶,在瑟瑟北风下飘落。
  望着那漫天凋零的落叶,夏无言突然剑意大发。
  于那萧瑟北方中,于那漫天金黄里,藏锋剑起。
  白色英姿与那金黄落叶相映成趣,像是给这残酷的天地间注入一丝活力。
  藏锋穿过一片片落叶,又在剑舞中将落叶化为齑粉。
  “铛!”
  一道白光突然爆发开来,璀璨如虹,刺破了天际的昏暗,将整个树林照的大亮。
  藏锋出鞘。
  剑光大作,剑影重重,整个树林如同冰封,如坠冰窖。
  剑锋冷冽,所及之处,几人粗的树干拦腰而断,无数枯枝化为灰烬。
  “嗤!”
  剑入急急鞘内,夏无言猛然松了一口气,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周身没有一株完好的树木。
  “这便是藏锋的威力?”夏无言仍然心有余悸,刚才那一刻她仿佛又进入了熟悉的奇妙幻境,心中一片空明,唯剩杀意。
  “真非人间所有!”夏无言抚摸着树木的切口,光滑如镜面,不由感叹一声,忽然又想到自己怎么会突然拔出藏锋?方才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可细细回想时,又什么都记不起来。
  她又试着拔了一次藏锋,剑身如同被冻住一般,纹丝不动。
  这时,一朵晶莹的雪花悄然落在她小巧精致的琼鼻上,微凉之意旋即从鼻尖传来,她伫足抬首望着天空,眉目含笑,轻道:“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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