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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将军的野望 / 第十五章 训练

第十五章 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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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夏无言到了军营之后,一千新兵也在一大早编入了营里,拥有属于自己的营地。
  一千五百人乱七八糟地站在一起,三五成群,勾肩搭背,哪里有军伍严肃的样子,夏无言看得头痛心烦。
  昨日里,本只有五百人的队伍,进攻起来都是杂乱无章,险些全军覆没。如今,又多了一千人,夏无言深感建立规则的必要性,以免真正遇上战斗,自己先乱了阵脚。
  她依旧站在一块高石上,冷冷地望着乱哄哄的士卒。
  除了新兵,没人不认识夏无言,演武第一、军演独自一人夺旗的事迹早已传遍军中,军中士卒无不景仰那个一身白色战甲的女子。
  “你们昨日的表现,让我很不满意,五百人最后仅仅只有了三十四人存活到最后。”
  夏无言的声音如同一击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中,原来五百老兵羞愧地低下了头,尤其是被判定“阵亡”的四百多士卒更是红到了脖子根。
  “你们其他人又能好到哪去?看看你们的站相,倘若与匈奴对战,你们以为能好过他们,活到最后?今日第一课,我教你们什么是军姿。”
  夏无言眼光一一扫过那些幸灾乐祸的士兵脸上,像是一把锐利的刀锋,所过之处,人人挺直了腰板,不敢妄自多动一下。
  分配了五百人长和百人长,夏无言命令所有人列队站在军营空地上。
  一千五百人列成了一个方队,笔挺地站立在原地,双手紧紧贴在大腿外侧,稍动一下便会受到夏无言的责难。
  刚开始,所有人都不以为意,这比他们平时训练轻松的多,也简单的多,可当半个时辰过去,所有人汗流浃背,腰腿酸软,这才意识到“军姿”的可怕。
  一擦汗,一换姿势……便迎来夏无言从各个角度挥来的鞭子。
  夏无言取了一截柳条鞭子,在方阵中来回走动,稍有不符合要求的,便是一鞭子,那柳条纤细却韧性足,抽在身上火辣辣的疼痛。
  一个时辰之后,夏无言宣布军姿完毕的时候,不少人直接瘫软在地,捧着抽搐的小腿哀嚎,仿佛断了腿一般。
  夏无言负手走到那些士兵身边,狠狠抽在躺在地上的士卒身上,那些士卒一下子跳起来,痛的龇牙咧嘴。
  “没有我的命令,所有人不许坐下,都原地活动一下腿脚。”
  夏无言凝着秀目瞪着那些士卒,目光所及,全都噤若寒蝉。
  所有人望着那俊美的身影,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敢相信本是姑娘家的军侯居然如此暴力凶残。更何况谁也不想挨上一鞭子,那姑娘的鞭子领教过的士兵无不叫苦。
  休息完了以后,他们两个有些麻木的小腿上绑了灌满沙子的布袋,沉甸甸的,夏无言命令他们即便是吃饭睡觉也不许取下来,谁敢私自取下来二十军棍伺候。
  士卒自然不会相信这二十军棍会“缺斤短两”,一个个乖巧的如同父母面前懂事的宝宝,碰都不碰沙袋一下。
  又在夏无言的要求下,所有人咬着牙绕着校场跑完一圈,落队者要做接受严厉的惩罚,所谓的惩罚名为“俯卧撑”。
  做完一百个俯卧撑的士兵,汗流浃背、头晕目眩,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两只胳膊已然没了知觉,软软地搭在肩膀上。
  就这样一连好几天地狱般的训练,无人敢违背夏无言的军令,虽然满肚子怨气。
  李鲜本在上次军演中坚持到了最后,如今升为五百人长,对于自家小妹,他是向来不敢违背分毫,不仅是父亲特意指令过,更重要的是,他从心底相信这个小妹,不管是武艺还是练兵,虽然苦了一些,但他相信这一切对他们这些人最终是有益的。
  他不但对自己严格,对于手下的五百人若是没有做到命令,还得接受惩罚。
  不过,也有一些新来的士兵并不认同夏无言的训练,他们背地里也会议论几声。
  “李头,你说我们这些人是来打匈奴的,天天站那军姿有什么用?”
  一个士卒休息时,撇嘴抱怨了一句,立刻引来周围人的共鸣。
  “可不是嘛,还有这腿上绑着的沙袋,昨晚上茅房,差点掉进屎里。”
  另一个士卒幽怨地指了指小腿。
  “你这还算好的,我昨日做了两百个俯卧撑,现在走路都是一颤一颤的,弄得老乡以为我做了龟公,你说气人不气人。”
  ……
  “也不知军侯她是不是故意折磨我们,看看别人,都是练习阵法对战,我们却天天跑步,难道将来上战场和匈奴比谁跑得快?”
  又一个士卒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发酸的胳膊。
  李风本是沉默寡言地蹲在一旁,如今听到手下士兵抱怨,冷冷说了一句:“莫要多言,军侯她必有用意。”
  “有何用意?”士卒不解地问道。
  “这,我也不知。”李风怔了片刻,他只知服从军令,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百主不如前去问一问?”士卒齐齐说道。
  夏无言负手站在一棵柳树下,看到李风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对他笑着招招手。
  李风刚想开口说话,却被夏无言先声打断:“李百主,是为这训练而来吧?觉得这般训练无用?平白折磨军卒?”
  李风闻声愕然,困惑地看着夏无言。
  夏无言幽幽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耳力较好,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背后说人坏话,也不知走远一点。”
  李风本是苍白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背后议论主将,这罪责可就大了。不过,李风深感惊讶,几十丈远的距离,她居然还能听到,这样的耳力怕是耸人听闻吧。他暗自下定决心,回去以后,一定好生责罚那些乱嚼耳根的。
  李风羞愧地俯身一拜:“请军侯降罪。”
  夏无言摇了摇头,没有追究他的过错,问道:“你认为军队什么最重要?”
  李风一时愣神,不知夏无言的用意,脱口说道:“可是战力?”
  “去吧,将大家集合起来。”夏无言挥了挥柳条,没有说对与错,只是默默看向远方。
  一千五百人很快再次聚集起来,这次却整整齐齐站成了一个方阵。
  夏无言看着他们说道:“你们再看看自己有什么不一样?”
  所有人挺拔着腰杆,像是一个个静止不动的岩石,透过眼角的余光看了看身旁的人。
  “很好。”夏无言满意地点点头。
  “我知道你们之中很多人不满现在的训练,认为这样的训练除了折磨人便是儿戏。”
  夏无言声音刚落,很多人心中一颤,她要处罚我们?
  “你们身后站着谁?你们站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没等士卒回答,夏无言接着说道:“你们身后站着你们的兄弟姐妹,父老乡亲,你们站在这里自然是为了杀敌。可你们想过没有,若是你们葬身沙场,你们的子女父母,何以为继?”
  士兵旋即哗然,震惊地看着夏无言,每个人自从参军,早已将生死度外,可在将军口中,居然有关心他们生死的意思。
  “大家都是有血有肉,自当好好活着,杀尽匈奴,他日即便匈奴退去,可你们埋骨荒郊野外,甚至尸骨无存,可想过你们的妻儿?”
  “我希望你们都活着,营建更好的家园。”
  许多士卒不禁流下泪来,是啊,他们也想活着,没有比活着更重要。
  夏无言望了一眼依然巍然不动的士卒,顿了顿说道:“军队之中什么最重要?”
  “有人可能认为是战力,”夏无言摇了摇头说道,“我认为是意志,个人勇武在千军万马中算得了什么?一人箭术再高超,哪里比得过万箭齐发。”
  “纵然刀斧加身而不退,纵然刀山火海而不退。”
  夏无言的一字一句声音虽不大,却如同炸雷一般震耳欲聋,这番话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过。
  “有谁想退出的,现在便可站出来,我绝不阻拦,大将军那边我自会去说,消除军籍而无后顾之忧。”
  夏无言望着那表情各异的一千五百人,心里犹在打鼓,一会要是走的人多了,该怎么和李牧说起,会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不过,自军演之后,她真的害怕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最后只剩她一人。即便现在训练艰苦一些,她也希望战场上多活下一些人,毕竟那些匈奴可不会手软。
  那些士卒顿时沉默了,虽然训练十分辛苦,但是这段日子下来,他们感觉自己身体着实强壮了不少,难道退出军营,再回到地里刨食?或者放一辈子羊?可军中的伙食着实不错,其他供应也都足额,甚至军侯本人从不克扣,与其他军中将领截然不同……
  无人离开,一千五百人依然整齐地站立着,即便混杂着泪水和汗水的液体流过嘴角,也无人挥手擦去。
  “好,”夏无言笑了笑,侧身偷偷抹去眼角的湿热,旋即变了脸色,又恢复了往日的严肃,“既然如此,明日便接受更残酷的训练吧!”
  “是!”一千五百人齐声高呼。
  ……
  待到第二天清晨,士卒们像往常一样开始站起了军姿,不过这次,却有不少其他营里的兵将前来观看,他们早就听说这一军营的主将乃是一个女子,暗自揣测一个女子如何懂得练兵?
  一动不动地站立便是那女军侯的手笔,可这又有什么用?
  围观的士卒纷纷大笑起来:“娘们的训练果然软绵绵的,连真刀真枪都不用动,怕是一个个都练成绣花枕头吧。”
  “哈哈,他们是要在战场上这般站立不动吗?”
  “看他们这样子,说不定能多挨几刀。”
  “哈哈哈……”
  ……
  傅袛、李鲜几人早已忍不住心中的愤怒,手指捏的咔咔作响。
  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干他娘的,这些狗娘养的,敢侮辱我们军侯,就算受到惩罚,老子也要揍他们。”
  有人冲了出来,其余人一咬牙,紧跟而上。
  “你们想干什么?”
  “还想打人不成?”
  “那娘们就教你们这些?”
  不说还好,这一开口,一千五百人一拥而上,那些围观的哪里敌得过这么多人,拔腿就跑,却被人强行拖了回来,一顿胖揍,哭喊声惊天动地……
  夏无言到的时候,这一千五百人已经被围了起来,几十个鼻青脸肿的士卒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闻讯而来的赵俨怒气冲冲地瞪了一眼夏无言。
  夏无言了解原委之后,才知原来是那些挨揍的士卒先挑衅,不过终究是打人了,无奈地说道:“责任在我,我没有教好他们,请将军治罪。”
  士卒闻言纷纷抬头欲辩解一二,却被夏无言一个凌厉的眼神吓得重新低下头。
  “军营之中,岂可斗殴滋事?”赵俨指着最前面的几个士卒,忿忿说了一句,“不过本将也了解到,是他们先出言不逊,即便如此,你们也不该动手。”
  “既然如此,治军不当,夏离罚俸半年,以观后效。”赵俨又看了看地上鼻青脸肿的士兵,恨声说道,“恶意揣度军中将领,一人五十军棍,伤好后再领罚。”
  “这恐怕不妥吧?”一个黑脸军官迟疑了一下,站了出来说道,“夏军侯这般练兵,难免惹人心疑,他们也只是据实而言。”
  那黑脸军官名为公孙齐,乃赵俨军下军侯,见收到惩处之人皆为自己部下,而夏无言部下毫发无损,一时有些不服气。
  “公孙军侯可是有异议?”赵俨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公孙齐。
  “岂敢。”公孙齐连忙拱手,犹犹豫豫说道,“不过……”
  “公孙军侯若是不服,自可与离比试一番,若离输了,但凭处置。”夏无言冷冷瞪了公孙齐一眼,心里如明镜一般,自然知道他打着什么主意,无非是想让自己出丑。
  可事情却不仅仅如此,夏无言在军演中出尽了风头,又升为军侯,与公孙齐一样,这让公孙齐隐隐产生了危机感,若是再被夏无言捷足登先升为都尉,也不知他要在军侯的位置上待到何年何月,恰逢遇到夏无言训练步兵,公孙齐自是不屑一顾,原本夏无言军营属于骑兵,公孙齐兵营属于步兵故,一个骑兵不去练习骑射,却来训练自己作为步卒军侯最擅长的步战,这让他有些恼火,决定给这夏无言一点颜色看看,故借此机会发难,一来让夏无言难堪,知难而退,二来,借夏无言为跳板,展示自己的实力。
  “齐自知不是姑娘对手,姑娘勇冠全军,谁人不服。”公孙齐沉声道。
  公孙齐没有称呼军侯,而是特意强调了一下姑娘两个字。
  “哦,莫非公孙军侯想要与我部下演练一番?”夏无言淡笑一声,眯着眼睛望着公孙齐。
  这本是公孙齐的打算,现在被夏无言说了出来,一时不知所措,只得硬着头皮大度地说道:“姑娘掌军时日尚短,何不过段时间,让齐也领教领教姑娘的步兵训练之法。”
  赵俨思索片刻,也对夏无言练兵方法有些怀疑,便点点头道:“如此也好,那便一个月后,两营在此比试步战。”
  “甚好!”夏无言冷笑一声,比试步战?这等于让她放弃骑射,不过正合她意,虽然这一千五百人里面有一些老兵精通骑射,可新兵骑射哪是一朝一夕练成的,不如从步战练起,一法通万法通。
  公孙齐皱眉看了夏无言一眼,只当她是心虚故作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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