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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一件关于我和她的小事 / 第九章 解不开的疑问

第九章 解不开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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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在梦境与现实中飘忽不定。
  
      一把如晨阳般柔和的噪音轻轻拂过耳际。即使听得见,可惜我却无法分辨究竟是来自哪个次元。
  
      “宇豪——!”
  
      “!”
  
      像是充满气体的气球被细针刺破的感觉,我睁开沉重的眼皮瞬间清醒了过来。
  
      蒙蔽大脑雾霭随着跃入眼帘的光线而瞬间烟消云散。原本模糊不清的思绪顿时变得清晰无比,犹如夏日晴朗无云的天空一样澄澈。
  
      不过,也许是大脑尚未预热完毕的缘故,无法及时处理一口气涌入五官的各种讯息而开始隐隐作痛。
  
      直到大脑能够润滑地运行时,盘绕在眼睛上的睡意早已不知何去何从。
  
      我把脸从用双手叠成的“臂枕”中抽离,眨着眼出神地凝视着空荡荡的前方好一阵子,试着让呈现在眼前的模糊不清的画面变得清晰过来。
  
      咦?
  
      怎么没人呢?
  
      刚才不是还在上课途中的吗?
  
      视线在空无一人座位上缓缓游走一遍。蓦地,眼角处捕抓到某个东西而停留在供各科老师用来授课的长方形黑板上。仔细一想,那大概是结束课程的老师,临走前所留下讯息吧?
  
      黑中带点深绿色的长方形黑板的正中央,以白色粉笔书写的端正字体如下:
  
      “作文题目自拟,请于星期一上课之前呈交给负责收作业的同学。
  
      ——班主任”
  
      “”
  
      啥?
  
      依然对眼前的现况感到迷惑不已。于是我只好籍着生物对周遭环境的探索本能,稍微转动颈部朝颇为嘈杂的百叶窗外斜眼望去。
  
      零零散散的学生们肩上背着看似沉甸甸的书包,宛如排列整齐的蚂蚁军被恶意抹去追踪素一般,杂乱无章地四处乱窜。
  
      各自朝着各自的目的地走去。有的三三两两结伴而行;有的则孑然一身而去。
  
      “原来如此,下课了啊”
  
      我感慨般地自言自语道。
  
      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一颗豆大般的温热液体缓缓地划过仍有点发麻的脸颊,滴落在深褐色的桌面上。
  
      “咦?”
  
      “其实已经放学了”
  
      听起来有些困扰的声音在右耳响起。
  
      追随音源望去,露齿苦笑着的惠看起来有点懊恼似地皱着眉头,用手指搔搔白皙的脸颊。
  
      “还有”
  
      话说到这里惠停顿了半晌,随后露出脸色略显犹豫的表情继续说:
  
      “你为什么哭了?”
  
      “咦”
  
      我哭了吗?
  
      伸手摸了摸仍残留着余温、划过脸颊上的泪痕。连忙用手指拭去在眼眶中的泪水后,用疑惑的眼神注视着一脸担忧、满腹疑问的惠,催促正在犹豫不决的她把话说下去:
  
      “你从睡着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断断续续地流着眼泪是不是发生事情了?”
  
      从睡着的时候开始?
  
      这么说来,我睡了多久啊?
  
      “惠,我睡了多久?”
  
      听见我的提问,惠先是抬眼望着白色的天花板,然后又转头看向挂在教室前方的时钟,接着掰着手指开始数时间。那模样就好像一位刚学会数学的孩一样。
  
      瞧见她那样的举动,不禁让我觉得有点这样的她颇为可爱。
  
      惠数着的同时,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
  
      “回到教室时大概是第三次下课前二十分钟左右然后加上下课的时间呃,下课是半个时过后呃、呃咦?”
  
      结果仅仅是数到中段又忘了自己数到多少的惠,蹙紧眉头重头开始数过。
  
      总觉得好像有点勉强她了。
  
      “惠。”
  
      “咦?什么事?”
  
      “那个不用数了,我大概知道了谢谢。”
  
      “嗯不客气”
  
      惠似乎是对自己帮不上忙一事而感到自责。
  
      明明被道谢,但她却是失落似地低垂着眼帘。修长的睫毛在斜射入内的日光照耀下,于脸颊上印下浅浅的影子更突显出落寞的神情。
  
      不禁瞧见着这幅令人揪心的模样,让我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罪恶感。
  
      为了一扫忧郁的气氛,我抓着惠最初的提问的尾端。在脑海里慎选适当的遣词用语后说:
  
      “那个你不必担心,不是什么大事”
  
      “咦?”
  
      惠朝我投以疑惑的眼神,微微歪着头表示不解。
  
      “就那个刚刚你不是问我吗‘断断续续哭着,发生了什么事情’,什么的”
  
      我心不在焉地注视着空荡荡的座位,语落半晌后继续说:
  
      “我想,应该不是什么严重事吧”
  
      因为就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而流泪。
  
      不过,即使我不明白理由——不管是你为了什么而露出的发愁的表情,或者是我哭泣的原因——我都不想把你卷入我和欣羚的事态中。
  
      所以
  
      “所以,你不需要这么这么担心,即使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也大概和你无关吧”
  
      “是这样啊‘和我无关吗’”
  
      惠低着头,以仿佛快要消失在空中的虚弱声音轻声嘟囔道。
  
      “对啊,怎么会和我有关系呢?毕竟她是你的学姐嘛”
  
      惠自言自语的同时还耸了耸肩膀,自嘲似地扬起一边的嘴角蔑笑道。
  
      咦?
  
      难道我说错了些什么吗?
  
      “那个——”
  
      正当我的疑问涌上喉咙之际,惠倏地站起身来打断了我的话。被奋力撞开的椅脚摩擦着铺满灰尘洋灰地,发出令人不悦的粗糙的声响。
  
      在仅剩我和她两人独处的寂静教室中,那声音听起来格外刺耳。
  
      “我突然想起冰箱里没鸡肉了,回家顺路经过超市时,会去买一些你要不要跟?”
  
      惠面对着教室的后门口,微微回头斜眼望过来,朝我抛出邀约。
  
      或许是背光的关系,从我现在的角度无法瞧见此刻她脸上的表情。
  
      我和惠的回家的路程大致上是同一个方向。差别就在于她的住处就在我常常下车的地点,往我家的反方向行走大约5分钟的步程。
  
      虽然不曾登门拜访过她的家,但根据她的描述多多少少能够猜测到和我家之间的距离有多远。
  
      这四个月以来一直受到惠的不少照顾,未来哪天带点东西去拜访拜访一会儿好了。
  
      只不过
  
      “抱歉,我还有点事”
  
      我无意识地朝她的背后低下头致歉。
  
      “”
  
      一阵异常的沉默笼罩在空气中,和以往戳然不同的气氛压得我快要窒息。
  
      “”
  
      始终等不到回应的我稍微把眼睛往前抬起一探究竟。伫立在面前的惠如同一尊栩栩如生的石雕一样,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当中最为逼真且似曾相识的,正是惠那微微往上吊的眼梢,所散发出的锐利光芒。
  
      该不会是我在无意之中发动“石化能力”,或者是“停止时间”之类的技能了吧?
  
      ——已经过了初中二年级的我才不会这么想呢。
  
      唉
  
      不过,本性这种东西真的像是不除根的杂草一样呢
  
      即使耗费时间和体力来斩除掉露出土壤的部分,自以为终于消灭了它们而沾沾自喜。谁知经过一段日子后,它们还是会坚强地地探出头来,再次前来打扰你的日常生活。
  
      倘若本性能够如此轻易根除的话,心理医生的饭碗也不保了吧?
  
      正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嘛
  
      如果可以,真希望上天能够赐予我一次有点戏剧性的失忆情节呢。
  
      “是什么——”
  
      自前方传来的声音划破沉默。不过,惠的话仅说到这儿,她便把头转回前方踏着规律的步伐,“啪嗒——啪嗒”地走出教室了。
  
      如瀑布般披散在脑后的及腰的黑色长发,随着踏出去的每一步左右摇曳着。
  
      我出神地注视她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气息的背影,某个模糊的画面如闪电般飞速闪过脑海。
  
      我有种感觉惠她刚才的一连串动作和表情,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我在记忆的抽屉里四处翻找,最终却什么也觅不着。
  
      纵使我改变方法,试图追逐那副一闪而过的画面,但它早已消失在脑中的某个转角处。唯一留下的,仅是极为短暂的头痛感。
  
      在惠迈出第一步的那一刻,像是自言自语般的嘟囔声仍旧在我耳际之中持续回响:
  
      “算了,反正大概是和我无关的吧。啧,丫的”
  
      ——————
  
      惠她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我拖着沉重的心情与步伐,一边心不在焉地走过连接北楼与南楼之间的西楼校舍走廊,一边绞尽脑汁思考方才在教室里的对话。
  
      就算在脑内重复播放了好几遍,但依旧瞧不见引爆开关的埋藏地点。
  
      而且现在我还要去解决欣羚的拜托我解决的问题
  
      还未解决一个问题又冒出另一个能不能一个一个来啊
  
      难不成这些问题都是游戏厅的地鼠的转生不成?
  
      “唉”
  
      我把哽在喉咙深处的艰涩情绪化成一口叹息,盼它能乘风消失在时光的彼端。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每当碰上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想把麻烦的事物统统推给时间来处理。
  
      时间并不会抱怨,也不会责骂。
  
      只不过,若要借助的它的手来化解麻烦,唯一的代价单纯就是我的欢乐和活着的时光。
  
      即使它把事情解决了,也不见我能够接纳最终的结果。
  
      结果,我只不过是花费有限的财富来豪赌一场注定完败的赌局。
  
      “可是现在想不通的事情就是没办法啊”
  
      纵使会与刚才的想法产生明显的矛盾,到头来我还是只能托付给时间来化解而已。
  
      “这么说来”
  
      妹偶尔也会莫名其妙地发起飙来呢
  
      哦哦,说不定今天是惠的“那个日子”吧
  
      一个月一次的。
  
      虽说会冒出这种想法有点失礼,不过这样一来,至少我可以知道她为何突然生气的缘由了。
  
      正当我在为自己的聪颖而暗暗自喜时,一把略带成熟气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噢这不是宇豪同学吗?”
  
      “?”
  
      驻下脚步回首望去,站直身子后大约和我同高的班主任踩着稳重的步伐朝我走来。
  
      “呿”
  
      “来办公室是有什么事情吗?怎么还不回家啊?”
  
      班主任来到我身旁后立刻劈头发问。不知她是刻意无视或者是真的没瞧见此刻我挂在脸上的唾弃表情。
  
      姑且声明一声,身为一名学生对师长应抱有的尊重和礼貌,虽说不怎么完全,但我还是有的。
  
      只不过班主任是个例外。
  
      那是因为,她是其中一名在我初中时段的黑历史中登场的人物之一。
  
      顺带一提,关于初中时期的同班同学,如今在我的记忆中仅留下班级人数的数目字而已。
  
      名字和长相之类的相关记忆已经通过仪式封印起来了。
  
      “又没人规定放学后要直接回家啊。”
  
      我用眼角的余光悄悄打量刚从教师办公室中步出来的班主任。
  
      配合着我的步调走在一旁的班主任正合拢两个手掌快速摩擦着,随后又往稍微打开的手掌里吹气,仿佛就像是首次经历寒冬的模样一般。
  
      老实说,刚才的一系列举止在这炎热的下午可说是违和至极。
  
      而且,我认为班主任目前的年龄已经不适合让她这么做了。应该由和我年龄相仿的少女来做比较适合。
  
      ——即使班主任不是特别介意别人谈论她的年龄,不过倘若我真的说出口的话,待会儿又会被抓去她的个人办公室训话的吧?
  
      “是没这么规定。不过都已经过了放学时间,你却还逗留在学校这一点比较稀奇”
  
      话说到这里,班主任稍微顿了顿,换上仿佛看透我的思绪的表情继续说:
  
      “而且成绩总是独占鳌头的你,应该不可能会有问题要向老师请教的吧?”
  
      班主任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即使有,我想你也会自己找出答案的,对吧?”
  
      与其说是疑问句,倒不如说班主任说的是既定事实还比较贴切。
  
      不过,正如班主任所言,我是另有目的才会路过这里的。
  
      虽然这样不符合我的作风,但还是姑且奉陪一会儿好了,反正这条通往南楼——也正是我的目的地——位在教师办公室前方的走廊有点漫长。
  
      “不不,这你就错了。”
  
      我清清嗓子后继续说:
  
      “老师你应该也有遇上那种时候的吧?”
  
      “哪种?”
  
      “面对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的时候。”
  
      班主任边走边微微偏着头思考了一会。
  
      我看准这个时机,趁班主任还未回答我的提问之前,抢先说:
  
      “刚刚最先蹦出来的,就是你至今仍未解决的问题。”
  
      “我怎么有种跌入陷阱的感觉不过你说的对。”
  
      班主任先是露出一脸苦笑,然后换上肯定的表情用力点了点头。
  
      不知不觉来到转角处的时候,我在心里咋了下舌。
  
      啧,失算。
  
      “啊,我就到这里。”
  
      说完,班主任就已经从我的身旁走开,朝着向下延伸楼梯走去。
  
      真是失算,我都还未进入正题呢
  
      “所以?”
  
      “啥?”
  
      在她步下楼梯之前,班主任头也不回地在空旷的转角处,遗留下满溢着师长对学生的关怀话语。
  
      “所以,最先浮出你的脑中、解决不了的问题又是什么呢?”
  
      忽然间,某个少女的背影迅速闪过脑海。
  
      “咦?”
  
      像是被戳中了穴一样呆站在原地的我,怀着复杂的心情目送着高举一只手示意“明天见”的班主任逐渐往下沉。
  
      竟然被反将了
  
      ——————
  
      “到了这年代谁还会有人举着一只手,自以为潇洒的离开啊?”
  
      我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向着目的地前进。
  
      “而且,都已经二十五岁了还这么做,况且还是个女人啊,到了。”
  
      我照着欣羚的说词,终于来到她所说的“那个男生”的教室楼层。
  
      “1年4班1年4班这里。”
  
      放眼朝教室里望去,教室里仅留下两组各三人的男生群在里面。
  
      距离教室门口较远的那一组男生:坐着两位男学生,正聆听着一位站着男生在叙述些什么。从我这里没办法听清楚。
  
      “应该还没走吧?那个”
  
      于是,我向刚步出教室,差点和我撞上的其中另一组男生群中,走在前头的男学生搭话。
  
      “咦?啊、什么事吗?”
  
      “请问‘黄耀翔’在吗?”
  
      只见三人面面相觑、微微地摇头后,对我说:
  
      “不是这一班。”
  
      抛下这句令我失望的回答后,他们便速速离去。
  
      “唉”
  
      正当我开始哀怨白跑一趟时,一把低沉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教室中回荡。
  
      “我就是,找我有什么事?”
  
      他说着的同时朝我的方向走了过来。
  
      我趁着他走来的时候顺势打量一番,并对照欣羚的描述。
  
      身高比我高一点,体格健壮,右手手臂上有个显眼的、类似被刀子割伤的疤痕
  
      应该就是她了。
  
      “那么,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跟我走一趟,有点事情想和你谈谈关于上官欣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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