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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一件关于我和她的小事 / 第七章 13号星期五

第七章 13号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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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持续不断地这么提醒自己。
  
      以便能让我对目前所发生的一切,得到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欣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在欣羚任性不讲理,以及运用强势手段把我从姑且能称得上美好的午餐中拖开之后,已经是十分钟前上演的戏码了。
  
      第二次下课结束之后的课程早已开始进行。
  
      身为一名学生的我,理应在这种时候必须回到教室、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把站在讲台上的老师的授课内容当作催眠词,声音则当作安眠曲,大刺刺地趴在桌上睡着才符合我的作风。
  
      但欣羚却把我从那样的未来中拖走了,即使不必思考也能轻易猜测到她会把我带到什么地方。
  
      既能够避人耳目,又不需要担心被负责巡视校园的老师发现的最佳幽会地点——琴房。
  
      待会儿要怎么向课堂上的老师解释才好呢?
  
      若是欣羚的话,我想她只需要用一句“我在练琴”,就能简单搪塞过去了吧?
  
      可是,我的话
  
      唉
  
      “哼——”
  
      把这间属于校园资产的琴房当作自己的房间来使用,能够进出自由的那位钢琴家,此刻的行为却和往日有些反常。
  
      来到她的专属琴房,两人在长形的钢琴椅坐下后她却连琴键也不碰,甚至连保护琴键用的琴盖都没有掀起。就这么把如巨兽一般庞大的三角钢琴冷落在一旁。
  
      那模样仿佛是母亲在气自己的孩不乖乖听话一样,想让自己的孩子亲身体会到不听劝告的后果。
  
      此刻,欣羚鼓着腮帮子、瘪着嘴,双手抱胸背对着我,用鼻子发出不满的声音来宣泄内心的愤怒的对象,并不是亮黑色的三角钢琴而是我。
  
      “欣羚”
  
      “哼——”
  
      就算我再怎么探头叫唤,她仍还是气呼呼地把脸朝另一个方向转开。
  
      “欣羚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啊?”
  
      “学姐已经说过好多好多好——多遍了,要叫学姐‘学姐’!姆——”
  
      欣羚不耐烦地说着我听得耳朵都生茧了的台词,依旧不肯把脸转过来。
  
      让她一直重复同样的台词,我同样觉得很烦躁,但我也有不得不照她所要求的称谓来称呼她的苦衷。
  
      我由衷期待哪怕只有那么一次,欣羚不再纠正我对她的称呼方式的话,我就能够向这些日子以来,像是乱缠乱绕的线绳一样纠缠着内心的复杂心结伸手解开了。
  
      但是,摆在眼前的残酷现实却恶狠狠地蹂躏我那天真的想法。
  
      百般无奈之下的我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后,朝那娇的背部呼叫道:
  
      “学姐”
  
      听见我改变称呼后,欣羚微微头来用眼角的余光瞄了我一眼,下一秒又迅速把头转开了。
  
      “哼——”
  
      这次又是怎么啦?
  
      我又做错了些什么吗?
  
      我明明都照着她的要求来称呼她了啊?
  
      “蛋”
  
      “啊?”
  
      “笨蛋!学弟是笨蛋笨蛋笨蛋!!”
  
      欣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过身来,用她那拳头朝我袭来。
  
      不具备破坏力的拳头捶打胸膛触感,就好像被充气锤头敲打一样,我似乎还能听见“咚咚咚咚——”的声响在耳际回绕。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面对带着哭腔、嘴里不断重复着“笨蛋”的欣羚捶打胸膛,我只能一语不发地俯视着,任由她在我身上宣泄内心的负面情绪。
  
      我和欣羚就这样维持着这个模式好一阵子。
  
      在她停止捶打的动作后,像个不愿男友提分手的女孩一样依偎在我的怀里哽咽起来。
  
      直到她再次开口说话时,约莫已过了一首约翰帕赫贝尔的《d大调卡农》的演奏时间。
  
      ————————
  
      黑色星期五,或称1号星期五。
  
      这在不好的方面的特殊日子源自于西方的宗教信仰。据传,耶稣逝世于星期五,恰好“1”这个数字是部分西方人所忌讳的数字。
  
      因此若是1号正好坐落在星期五的话,这一天即成为不祥的日子。
  
      而谣传在世界的某一角落,必定将会发生不幸的事件。
  
      其中最为有名、就连我校的历史课本上都清楚记载着的则是:1八69年9月4日星期五,美国的金融市场发生的一场金融危机。
  
      至于详细的部分,历史课本上的记载如下:
  
      在美国内战期间,美国政府发行大量没有足够储备的钞票。战后,美国人都普遍相信政府会动用黄金来回购这一批钞票。而在1八69年,一些投机者在市场上大量购入黄金,企图减少黄金在市场的流通量,进而抬高黄金的价格。结果而言,这起事件对当时的美国总统的管治威信造成相当大的冲击。
  
      倘若我的记忆是正确的话,这一事迹大概是记载于历史课本的世界史中的美国篇吧?
  
      但我始终想不通这篇文章的真正目的。
  
      校方究竟是想让学生熟悉历史,抑或是想证明1号星期五的诅咒的真实度?
  
      虽然我对自己的宗教信仰并没有多么虔诚,也不是属于那一种时常到庙里请求神明大人庇护的信徒。
  
      我只是会在会数个特殊的日子祭祀祖先,上上香,并感谢与感恩祖先们对子孙各种无形的关爱与祝福。
  
      但对于像是撒旦、魔女教会、堕天使路西法等这一类感觉能成为不错的故事素材的超自然存在,我却对他们没什么实切的感觉。
  
      如同对一个足不出门的家里蹲诉说宇宙之旅的奥妙一样。
  
      没亲眼目睹过的事物,很难在我的常识中占有一席之位。
  
      因此,就算黑色星期五被部分人列为不幸的日子,但对我来说只不过又是一个无趣的上课日而已。
  
      我宁可把一切不顺心、不幸的事情怪在自己身上,也不愿认为这是黑色星期五的诅咒。
  
      自己承担所有由自己、或别人的过错会较推卸到其他人身上还要轻松。
  
      再说,我对自己所拥有的“幸运值”还是有自觉的。
  
      假设以私立希望之峰学园为标准。除了运气以外别无其他特殊技能,却被选上成为新生的人则是“超高校级的幸运”。
  
      那么把我所经历过的事情综合起来思考,就能得出我的运气被誉为“超搞笑级的幸运”了。
  
      简而言之就是“不幸”。
  
      ————————
  
      “学弟为什么要欺骗学姐”
  
      始终没有痛哭出声的欣羚像个哭累的孩一样,虚脱似地依偎在我的怀中。
  
      我却没法像个安慰女儿的父亲,把手放在她柔弱的背部安抚她,在她漂亮的耳朵旁轻声细语地诉说“没事了,别哭别哭。”
  
      只能让双手悬在她的背部上方,想放在她的肩膀也不是,直接搭在她的背上来回轻抚也深怕她会嫌恶。
  
      最终我只能维持着这种半吊子的安慰方式,任由她蕴含着悲伤的泪珠浸湿我的校服。
  
      “我没有骗学姐”
  
      “学弟有学弟明明就有”
  
      的脑袋不停磨蹭着我的胸口,被头发搔弄得发痒的下巴让我想伸手去抓痒。
  
      欣羚嘴里仍然重复诉说着不明所以的话语,搞得我满头雾水。
  
      “那我骗学姐什么了?”
  
      “学弟是笨蛋笨蛋笨蛋”
  
      的拳头以仿佛使不上力气的速度轻轻地捶着我的胸膛。
  
      纵使欣羚一直把我称作“笨蛋”,但从我现在的视角无法清楚窥见她脸上的表情,因而没办法去辨别她口中的“笨蛋”究竟指的是哪一方面的。
  
      “学弟为什么会忘记学弟为什么会忘记学姐明明记得很清楚的明明很努力地记住的”
  
      “到底是什么事情啊,学姐?你不说我也不知道啊”
  
      欣羚始终不肯说明正题这一点让我开始感到有些急躁。尽管如此,我还是努力压抑着犹如洪水般在心中四处肆虐的情绪,以冷静的语调诉求道。
  
      “学弟没有忘记的吧学弟一定是还记得的吧”
  
      欣羚从我的怀中抬起泛着红潮的脸蛋,眼泪汪汪地盯着我。她湿润的瞳孔中宛如一面镜子一般,**裸地映照出此刻摆在我脸上的表情。
  
      “”
  
      “呐,学弟其实没有忘记的吧?”
  
      “”
  
      面对欣羚的眼泪攻势,我为了否定过去而筑起的最后一道防线,就这么轻易地被攻破了。
  
      一幕幕犹如走马灯一样的画面飞速闪过眼前。宛如水坝崩塌,常年被拦蓄在后的江水一口气倾盆而下。
  
      紧接而来的是一股莫名的厌恶感以及轻微的头疼,想作呕的感觉在胃部蠕动。
  
      “嗯”
  
      我用力紧咬下唇,用疼痛来减缓恶心的感觉。
  
      “我没有忘记”
  
      欣羚从我口中听见她一直想要的告白后,被眼泪弄花的可爱脸蛋以慢动作的方式,绽开如花朵般绚丽的笑容。
  
      “嗯!学姐就知道学弟没有忘记!”
  
      “嗯对不起学姐”
  
      “没关系学弟~~只要学弟没有忘记就好了~~”
  
      欣羚一手按在平坦的胸口上,安下心来似地松了一口气,然后换上往常那天真无邪地表情说:
  
      “其实呢~~学姐是非常非常非——常害怕那只是一场梦呢~~”
  
      但我却由衷期望那真的是一场梦而已。
  
      一场不愿它遗留下任何痕迹的梦。
  
      一旦我开口说出这些日子以来,心翼翼地让它维持在沉睡状态不去唤醒它。
  
      我想以这样的方式让对万物都公正的时间把它冲淡,逐渐消逝在时光的洪流之中。
  
      即便会耗上好长一段时间,但那也无所谓。
  
      我由衷期盼着有那么一天,能够抬头挺胸地说“咦?有那种事情吗?”。
  
      不过,这卑微的愿望如今看来是无法得以实现了。
  
      即使我想,但总会有人妨碍我这么做吧?
  
      现实就是现实。
  
      而现实,是极为残酷的。
  
      “不是哦”
  
      我抬起眼望向如在呵护珍贵的物品一样,心翼翼地把琴盖掀开的欣羚,继续说:
  
      “那不是梦哦学姐,那是实际发生过的事情。”
  
      “嗯!学弟只是一时想不起而已对吧~~没关系哦~~学姐会原谅学弟的~~~”
  
      语音刚落,三角钢琴奏出轻快熟悉的曲调。
  
      静谧的琴房中顿时填满孩童时光的气息。
  
      倘若我的知识是正确的话,这大概是————
  
      音乐神童莫扎特的《星星变奏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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