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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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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傅太太有些狼狈
  
  时姝和顾盼缩在一起坐在警局里的凳子上,虽然仍是夏天,夜间的温度依旧有些微凉。
  
  两人脸上都有一点擦伤,发型乱糟糟的,一点也不复刚出门时的光彩精致,都垂头丧气地等警员登记笔录。
  
  比起她俩,对面的两人显然状况更糟。一个头上被酒瓶子砸了道口子,虽然不深,但是也见血了,干涸的血迹现在已经凝固在额头上。另一个人脸上挨了两记耳光,一边一个,脸肿得老高,也不知道是时姝还是顾盼谁下的手。
  
  时姝抬眼偷偷看对面两个和她们一样狼狈的人,正巧对上两人凶神恶煞的眼神,时姝撇撇嘴,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挑衅地勾了勾唇,气得两人吹胡子瞪眼。
  
  给他们做笔录的警察瞥了眼几人的狼狈劲儿,先从对面的两人问起,记好之后又走过来问:“姓名,性别,年龄。”
  
  “时姝,十…二十八,女。”
  
  警察记录的手顿了顿,抬头打量时姝,怀疑道:“我怎么瞧着你不像二十八呢?是不是谎报年龄了?”
  
  时姝无辜摇头。
  
  “请出示下身份证。”警员还是不相信。
  
  时姝想着身份证应该夹在钱包里了,正想找出门时背的双肩包,却发现包好像落在了酒吧。
  
  “……不好意思,我包落在酒吧里了,身份证在包里。”时姝讪讪笑道,指了指身旁的顾盼,说:“但是我朋友可以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
  
  顾盼也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点头附和:“对,我能证明。”
  
  警员看顾盼笑得灿烂,怎么瞧怎么觉得她话里的真实性有待确认,又问:“那你的证件呢?”
  
  顾盼摸了摸旁边的空座,没摸到她自己的链条包,对上时姝期待的眼神,保持微笑道:“……我也没带。”
  
  时姝:……白高兴一场。
  
  正当三人僵持不下时,另一个警员推门而入,看见里面的架势愣了下,目光落到时姝身上时闪烁了下,笑容爽朗,道:“好巧,时小姐,又见面了!”
  
  时姝抬头,仔细瞧了瞧对她打招呼的小伙子,一时没想起来是谁。顾盼凑近她耳边,眼底跳跃着八卦之火,碰了碰时姝肩膀,脸上挂着暧昧不明的笑,小声问:“这小帅哥谁啊?”
  
  时姝表情带着点迷茫,摇了摇头。
  
  “戚哥,你认识这位女士吗?”做笔录的小警员问。
  
  戚元点头,尽管时姝外表变化很大,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他被时姝专注的眼神盯着,面上发热,为了掩饰窘迫,抓了抓头发,笑道:“当然,时小姐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上次去医院给您送过手机。”
  
  经他这么一提醒,时姝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和这位年轻警员有过一面之缘。
  
  “原来是警官您,我记得的,多谢您上次帮我保管手机。”时姝漾起一抹笑,礼貌道谢。
  
  一旁的顾盼轻捏了她手背一下,时姝立马知道顾盼打得什么算盘。
  
  没等她说话,戚元先忧心忡忡地问:“时小姐您的脸怎么了?好像伤得很厉害,我去拿药给您处理一下。”
  
  时姝连挽留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戚元就像一阵风匆匆而过。
  
  顾盼这下更来劲了,上下打量着时姝只是嘴角轻微红肿的脸,笑着说:“伤得很厉害~的确,时小姐好像脑子伤得很厉害!”
  
  时姝冲顾盼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她。顾盼却不放过她,趁着小帅哥没回来,缠着时姝可劲儿问他们怎么认识的,时姝对人家什么感觉,有没有可能发展一段姐弟恋。
  
  时姝听着越跑越偏的话题,连忙喊cut,再说下去顾盼连他们什么时候领证摆婚宴都要计划好了。
  
  “我觉得这小伙子不错,比你家老傅强多了!要不考虑考虑?”顾盼试探地说,见时姝没有反驳,倒是有些惊讶。原来的时姝,谁要在她面前说起傅宁远的坏话,非得跟他拼命不可。
  
  “别瞎说,我对男人不感兴趣。”时姝淡淡说。十八岁的她还真没想过她会和怎样的男孩子谈恋爱甚至结婚生子,可是现在她已经直接跳过恋爱结婚,连孩子都生了五年了。
  
  “呦呵,你现在是不在傅宁远身上吊死了,干脆把整片森林都一把火烧了呀!”顾盼啧啧摇头,感叹道。
  
  说着又双手挡在胸前,一脸惊悚道:“你该不会觉得我更合你胃口吧?虽然我很好,但是我不搞百合的啊……”
  
  “得了,求你别脑补了!我只是有些累了。”时姝无奈地叹口气,手搭上顾盼的肩,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这一天天的,真让人心累。所以,当大人有什么好的?
  
  顾盼没再说话,头倚着时姝的肩,语气有些落寞,低声道:“我也是,很累。”声音很小,似乎在自言自语。
  
  正伤春悲秋时,戚元带着医药箱回来了。
  
  “可能有点痛,我会轻点的。”
  
  戚元拿出碘伏棉球,认真地看着时姝,表情严肃,小心翼翼地在她嘴角擦了擦,动作轻柔得像对一件易碎品。
  
  时姝从他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一瞬间觉得自己似乎被人珍而视之,这种感觉有点微妙。
  
  顾盼在一旁露出姨母笑,觉得这小伙子挺上道。她一直都不看好时姝和傅宁远的婚姻,赶鸭子上架的婚姻岂不是儿戏?作为姐妹,顾盼当然希望有人爱她疼她免她遭受流言蜚语,显然,这些傅宁远给不了时姝。
  
  “好了,时小姐还疼吗?”戚元小心地替时姝擦好药,绷紧的脸上才露出笑容,像只小奶狗眨巴着眼睛问。
  
  时姝避开戚元亮得过分的眼睛,抿唇轻说:“不疼,谢谢你。”
  
  “哎呀,您别这么客气,好歹我们还见过两次。”戚元收拾医药箱的动作停顿了下,心跳渐渐加速。
  
  被晾在对面、好像被遗忘的两个人面面相觑,看这架势,他们好像要凉。没看对面的妞和警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么!顿时万分后悔,怎么招惹上这两位祖宗。
  
  “对了,您来这儿是……?”戚元放好箱子,和先前的警员一起坐在时姝她们对面,疑惑道。
  
  时姝有些尴尬,硬着头皮说:“打架斗殴。”
  
  “您?打架斗殴?”戚元一脸不相信,傅太太看着瘦瘦小小,齐肩的黑色短发更衬得她清纯无害,怎么可能像是会打架的人!
  
  “嗯。”时姝惭愧地低下头。
  
  “和谁?”戚元皱了皱眉,怪不得时姝脸上带伤,想必是打架时伤到的。
  
  这次没用时姝回答,旁边的小警员指了指对面尽量缩减自己存在感的两人,说:“喏,就他们。”
  
  被点名的两个男人讨好地笑笑,说:“警官,我们不打女人的!你看看我们脸上都挂彩了,伤得比她们重多了!”
  
  戚元眉头紧锁,看着两人的表情不善,眼神带着莫名的冷意。拿过笔录翻了翻,抬眼冷笑道:“性|骚扰?”
  
  两个男人打了个寒噤,大气都不敢喘。
  
  “对不起,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
  
  戚元只是笑笑,语气平淡:“拘留十五天,够你们反省的。”(注1)
  
  两人面色瞬间苍白如纸,生无可恋地被警员带了下去。
  
  时姝和顾盼还抱团在警局待着,等人保释她们,可她俩都没填保释人。
  
  “你为什么不找人保释?”时姝问了顾盼一句,按理她会联系她丈夫的,虽然她没在她面前提起过,但时姝知道顾盼也已经结婚了。
  
  “找谁啊?能保释我的人就坐我旁边呢!”顾盼笑嘻嘻地说了句,但时姝却莫名心疼。
  
  “我也一样。”时姝笑了笑,笑中带着点苦涩,眨眨眼,驱散眼眶的酸意,挽住顾盼的胳膊,依偎在她身上。
  
  坐着坐着打起盹儿来了,门突然被打开,一个警员探头喊道:“顾盼、时姝,有人来领你们了!”
  
  两人一下子惊醒,对视一眼,有些摸不着头脑,到底是谁会来保释她们。
  
  走出门,时姝一眼就看到傅宁远穿着身黑色风衣,身姿绰约地站在门口,旁边还站着一个差不多高的男人。
  
  时姝低着头,像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没注意一旁顾盼不自然的表情。
  
  傅宁远转过来,盯着时姝乌黑的发顶,没有发火,也没有嘘寒问暖,陌生人似的冷淡说:“走吧。”
  
  时姝抬头看傅宁远的背影,嘴唇翕动,嗫喏道:“谢谢。”
  
  想拉着顾盼一起走,却被顾盼制止了。她笑着道:“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和他一起回去。”
  
  这个“他”毫无疑问指的是和傅宁远同行的男人。夜色昏沉,时姝趁着昏暗的路灯看了那男人一眼,脸上的表情居然与傅宁远如出一辙,甚至更加冷漠,以至不耐。
  
  “那我现走了,明天见。”时姝临走前抱了顾盼一下,在她耳边轻声说。顾盼的手凉得冰人,时姝有些心疼,把戚元拿来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替她整理好衣衫才离开。
  
  看来无论是十年后的她还是顾盼,过得都不怎么开心。
  
  有了这个认知的时姝,对自己这十年间所经历的事情有些好奇,到底经历了什么,她会变成这样?恐怕只有二十八岁的时姝能告诉她答案。
  
  上了车,傅宁远把车启动,两人静坐沉默无语。
  
  “时姝,你总是让我失望。”傅宁远出言打破了沉默,声线低哑,带着丝疲倦。
  
  “对不起,今天确实是我的错,下次不会给你惹麻烦了。”时姝自知今天的事怪她,没有和傅宁远吵架,十八岁的她在敢作敢当上践行得很好。
  
  “还有……真的谢谢你。”
  
  傅宁远手搭上方向盘,开动车子的同时,嗯了一声,往傅家大宅的方向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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