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二十五节 斯鲁大陆的克依兹族人

　　第二十五节斯鲁大陆的克依兹族人
　　蓝眸族的议事厅内，族长和长老们正围绕着缴获的异族蓝眸的各种物资装备，研究和探讨着。
　　喀和竻又有幸被叫来，参与整个蓝眸族最高级别的会议。他们被眼花缭乱的各种从未见过的物品吸引住，此时的心情说不上是激动兴奋，还是惊讶好奇？
　　不管是族长蓬和长老们，还是年少的喀和竻，眼前的物品让他们共同震惊的一点是：无论是吃的用的，亦或是武器，这些东西的制作太精致了！
　　终于，长老们抬起头来，相互交流着眼光。
　　妄叹口气说：“这是技术比我们先进的人类种族。人马星球怎么会有这样超前发展的人类文明存在？”
　　蒙说：“他们只来了五十几个人，如果多，我们塬可就麻烦了。从他们之前暴戾血腥的表现看，如果他们能占到优势，绝不会对我们手软。可以看出，这些人到我们塬，就是为了征服。”
　　蓬说：“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如何处置这些人？我们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不知道他们来了多少人？不知道他们后面有没有后续的队伍？不知道他们来我们塬有什么目的？”
　　蒙说：“这些异族的蓝眸，绝不是什么善类！到我们塬，绝没有什么好意！我建议，坚决地把他们消灭掉！”
　　婪还在仔细地看地上的物品。此刻，他手里正拿着一件精美的金属制品，一面看一面说：“消灭他们之前，留几个懂得制造的人，教我们技术。”
　　芾说：“可我们语言不通。”
　　妥说：“能不能想办法进行交流沟通？说不定我们之间可以友好相处，就如同我们和夏族一样。”
　　蒙说：“做梦吧！从前面他们的表现看，和他们交往，只能是引狼入室。”
　　蓬说：“杀人不好。可我们和他们如何相处呢？语言不通，交流都办不到。至少我们要知道他们从哪里来？到我们塬，有什么目的？”
　　妄：“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蓝眸族如此广阔的疆域，在这之前，没有任何的镇或部落报过警呢？他们到底从哪里来？”
　　蓬说：“这给我们敲响了警钟。他们比我们发达太多。如果他们是和善的人类种族还好说，像夏族，和我们和睦相处，教会我们很多东西，帮助我们进步。可这些异族蓝眸的表现已经说明，他们绝非善类，这就危险了。”
　　蒙说：“惧怕什么？我们蓝眸族十几亿人口，无数的战斗勇士，我们害怕人马星球的任何敌人吗？”
　　妄喃喃道：“我总以为我们蓝眸族是整个人马星球最强大的人类，夏族有点先进的东西，但几百万人口，微不足惧；没有想到，还有科技这么先进的人类种族，他们超越我们太多，如果人口再繁盛，我们蓝眸族的将来堪堪可忧啊！”
　　蓬说：“该给那些异族的蓝眸提供食物和水了。”他刻意补充说：“用我们的食品。”
　　异族蓝眸们终于得到食物和水。由于神师荒的意外出现，他们和俘虏自己的蓝眸族，终于有了语言的沟通。
　　据异族蓝眸自己说，他们的民族叫“克依兹族”，传说中远古的名称叫“细鳞蓝眸人”。他们来自一个叫“卢基尼亚”的国家，这个国家在一个被他们称为斯鲁大陆的地方。斯鲁大陆位于蓝眸族遥远的西方，中间隔着更为广阔的无法逾越的大洋。
　　那个高大健壮，自称为卢基尼亚探险队的队长，名字叫“西蒙”的人说：“我们从国家港口出发，向北进入沧沦海，在沧沦海和瀛瀛海的交界处，顺着依傌河入海口溯流而上，最后到达你们这里。”他说：“我们有几十艘船，两万多人，历经千难万险。”
　　最后，西蒙豪气地说：“我们舰队经过风险罹难，现在大约还有三分之二的人，我们可以轻松地征服这个大陆。”神情上显示了十足的对俘虏他们，并和他们一样有着蓝色眼眸的蓝眸族人的轻视。
　　蒙狐疑地说：“你说什么？你们探险队一半多的人？也就是一万多人，就能轻易地征服我们？我们这个包括所有蓝眸族人，被你们称作‘大陆’的地方？”
　　西蒙高傲地：“当然。不过，不只是你们，是包括你们在内的这块大陆。噢，这块大陆竟然没有名字，不过很快就会有的。回去后，我会争取到对这块大陆的命名权的，这是我带领的探险队首先发现的。我将争取把这块大陆以我的名字，或我们家族的称号命名。想想吧，西蒙大陆，哦，多么神奇而伟大，想想都令人感到兴奋。”
　　蒙怒火冲天，说：“你敢和我们蓝眸族勇士战斗一场吗？”
　　西蒙的眼光四下一扫，再次露出轻蔑的目光说：“落后的人类，只会呈匹夫之勇。”他指指自己的脑壳对蒙说：“我们是靠这个和你们战斗。”
　　蓬却在沉思着对大长老妄说：“按这个西蒙的说法，我们的最西面、北面和东面，都是大海。我们三面被海包围着。那我们的最南面是什么？”
　　妄感慨，说：“我们真的成为井底之蛙了。”
　　蓝眸族的神师荒谨慎地为长老们翻译着。之后，独自到一边站着，看着这些所谓从斯鲁大陆的一个叫卢基尼亚的国家来的，只承认细鳞蓝眸是自己传说中的远祖，自称为克依兹族的人们，嘴里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在喃喃自语：“你们的细鳞进化掉了，变成了白腻的皮肤；你们的手蹼脚蹼也进化掉了，变成为指；你们的衣服多了一种叫‘纽扣’的东西；你们的武器能喷火。可你们真的进化了吗？你们自己叫进化了，但对我来讲，在适应自然能力方面，你们是退化了。”
　　荒似乎进入了恍惚。
　　他还在喃喃自语：“瞧瞧我吧。我的细鳞变得又大又厚，像鳄鱼的皮和蟒蛇的鳞结合在了一起；血液从红色的浆汁，变为蓝色的液体；头顶竟然还长出一个像牛头蚁的毒刺和巨犀金龟的弯角结合了的须角，去感受大泽传来的触电般的感觉。难道我没有在进化？我也在进化，进化到更适合这个星球。我从几百岁的寿命，竟然进化到现在还没有死掉。”
　　荒紧闭双目，脸上竟然隐显出痛苦的神色，仿佛回到以前数万年的岁月。抑或几百年，抑或数千年，无数次到深山秘处，到大泽；皮肤爆裂蜕化，痛苦不堪，撕身裂体，浴血重生，最终造就今日的躯体。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整个蓝眸族只有自己是这样？不得而知。只能理解为大神“梅西耶”给于的造化。
　　俘虏的身份，并没有给斯鲁大陆来的这些探险的克依兹族，或叫细鳞蓝眸人带来丝毫尴尬。他们提出很多要求：食物、奇珍异宝，甚至女人。
　　食物他们要重新加工，由于缺乏他们所谓的佐料，并未达到他们自己的理想口味。至于珍宝，蓝眸族人并没有弄明白，他们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或许即使明白了，也不会给他们。至于女人就更不可能了。还有其它，等等。
　　这些获得一定限制的自由的细鳞蓝眸们，十分敏感地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他们在活动区域很大的范围内，竟没有发现一个女孩子，是那种十岁以下的女孩子。在好奇心催动下，他们问过蓝眸族人。蓝眸族人回答：“为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切都是大神‘梅西耶’的安排。”
　　“‘梅西耶’？”细鳞蓝眸有些懵。
　　“不敬大神要受到惩罚的！”蓝眸族人告诫说。
　　其实，蓝眸族的勇士对这些细鳞蓝眸监看的还是很紧的。尽管都是蓝眸，蓝眸族的勇士们是把这些外来的蓝眸当作敌人看的。不仅是因为他们曾经杀死过射鱼族人，还有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及说话的口气，那是蓝眸族人自己对饲养的兔、羊，以及帮助狩猎的犬类都没有的。
　　三长老婪也独自一人，远远地站着。他冷漠地观察着这些神师荒的万代子孙辈。他们的到来，竟昭揭了神师荒的身世。不过，荒几万年的年龄，可能吗？
　　“不管怎样，”婪想到：“这些来自斯鲁大陆的克依兹族人的技术发展水平，是远远高于自己的蓝眸族的。”
　　他暗忖：这些人不会都是战士吧？他们当中的哪些人都会些什么样的技能？如何能把他们的技能学到手？
　　不过，如果把这些人放走了，那就什么也学不到了。甚至，更严重的后果是，他们会引来更多的斯鲁大陆的人。如果那样，自己的蓝眸族会不会成为这些克依兹族人的奴隶？
　　他想：无论从那个角度考虑，都不能放这些斯鲁大陆卢基尼亚国的入侵者走。
　　蓬和长老们经过细心的商讨研究，最终决定让那些细鳞蓝眸们离开塬，离开他们所说的没有名字的这片大陆，毕竟蓝眸族人并不嗜杀。
　　他们还给了没收的属于细鳞蓝眸们的几乎所有物品。不过，在细鳞蓝眸的极度的抗议声中，还是留了几件他们认为必须留下做为参考研究的东西，包括能喷火的武器，他们甚至强迫了细鳞蓝眸教会他们如何使用。他们提供了细鳞蓝眸需要的食品，帮助他们修复了船。
　　来自斯鲁大陆的克依兹族们要离开塬了。
　　从崖口码头登上巨大的船只扬帆起航时，一个水手对他们的头说：“尊敬的西蒙公爵，要离开这个原始可笑的地方了。我们竟然被他们俘虏过，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经历，它会影响到你以往的荣耀。”
　　西蒙看着岸上的人们，回答说：“愚蠢的家伙，你应当这样理解：我们是他们的神。这段日子里我们是在接受他们的膜拜。我们在教化他们。”
　　有水手问：“那个自称荒的人，有可能是我们远祖活到现在的细鳞蓝眸吗？”
　　西蒙：“怎么可能？一个装神弄鬼的骗子。你们没听到，那些土著竟然称他为神师？”
　　周围几个人哈哈大笑。
　　水手：“这里这么原始，不知道有多少宝藏没有开发。”
　　西蒙：“是的，我们还会再来。这些愚蠢蒙昧的蓝眸族人！”
　　西蒙忽然有种将自己也骂了进去的感觉，但还是轻蔑地继续说道：“弓箭投枪能打败我们卢基尼亚国家的火枪大炮？笑话！”
　　他摆弄着手中的望远镜嘲弄说：“这么重要的航海器材竟然给我们留下了，我真不知应该说他们是善良，还是无知了。”
　　水手献媚道：“或许他们连盖子都不知道怎样打开呢。”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西蒙望向远方说：“我有个冒险的想法。我们到依傌河入海口和我们的舰队汇合。然后，留下够驾驶舰队的人员，让他们朝回去的方向，沿这个大陆海岸绕行。其余的人跟我横穿这个大陆，继续深度探险。我们确定好经纬度坐标，就在那里汇合，然后一同返航，返回我们斯鲁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