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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三都风云 / 第九章 芳心暗许

第九章 芳心暗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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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魂哪里肯给,连忙否认。
  “那你可得收好了,要不然哪天我管你要,你如果拿不出来,我家小姐肯饶你,我可不饶你!”
  小蝶也不去理会他,只管喂山羊。
  正在这时,附近忽然传来一声马叫,叫声格外洪亮。但从声音来判断,这是一匹良马无疑。宝马良驹、神兵利器从来都是武将两大法宝,星魂自然也不例外。他原先骑的那匹马也是不错的,只是算不得宝马。
  星魂忙问道:“你家小姐还养马?”
  “不是,那是前段时间我和小姐上山采药,在泥潭中救起的一匹马。许是谁家的马儿性子烈,摔下主人跑掉的。我们放它它也不走,小姐便将它养在后面棚子里的。”
  小蝶说着,见星魂似乎很感兴趣,于是继续道:“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烦请小蝶姑娘头前引路。”
  然后星魂跟在小蝶后面穿过落英缤纷的花树林。那是一种很特别的树,他在北国似乎从来没见过。只见树木并不十分高大,也不粗壮,树枝也不是虬龙状。树叶尚未齐全,然树枝上却开满了白色的花儿。花朵虽不大,却花团锦簇,争奇斗艳,而且还有一种淡淡的清香,闻来十分清爽宜人。
  他们来到后院的马厩里去看马,那匹马果然高大威猛,比他自己的坐骑还要漂亮,而且叫声洪亮,四蹄健壮,浑身毛色如雪。好一匹白马!此刻马儿正在马厩中闹腾,许是许久没出去奔跑了。
  “好一匹宝马!但是毛色已经十分难得,居然没有一根杂毛!双耳如竹批,四蹄似风轻!好马,好马!”
  星魂在马厩前端详一阵,不禁啧啧称奇。
  那马儿在马厩中不知是听到有人夸它,还是遇到知音,在马厩中闹腾得更厉害了。
  星魂走过去牵马,那马见生人靠近,鼻子里喷着粗气。星魂继续靠近时,那马还前蹄刨着土。
  “还是一匹烈马!”星魂笑道。
  他试着伸手去抚摸马头,那马却突然将头扬起,继续喷着响鼻。
  星魂突然闻到一股十分熟悉的香味从后面传来。这种香味比香粉的味道更特别,又比花香较清淡,却是一种十分独特的香味,而且似乎隐隐带有一种药草的味道。
  她来了。
  “公子要是能够驯服它,便送与公子做个脚力!”
  身后一个声音传来,仿佛天籁,正是馨香。
  此时馨香身着一袭白衣,映衬在白花中,飘飘若仙。她的人和花儿仿佛成了一体,分不清人和花,连身上的香气也跟花香也渐渐融合。那里像是个凡人,活脱脱一个花仙子。
  星魂一见馨香,顿时来了精神,又不愿被人小看,于是去牵马。马儿许是知道可以出去了,有许是见到了馨香,顿时不闹了,乖乖的跟着陌生人出来了。
  星魂找了块空地,翻身上马。那马久未有人骑乘,野性难驯,见有人上来,四蹄乱蹦起来,想将人颠下。星魂牢牢抓住缰绳,身体随着马儿起伏。
  这里馨香和小蝶都替他捏了一把汗。馨香甚至后悔自己不该说那话。
  那马跑了十几圈,任它怎么蹦,怎么折腾,都未能将星魂摔下,也就不再蹦跶了,渐渐慢了下来。两人这才放了心。
  星魂想试试马儿脚力如何,便双腿一夹,吆喝一声。那马顿时放开四蹄,飞奔而去。果然跋山涉水,如履平地。一会儿工夫,早已经看不到馨香她们了。
  “小姐,他不会就这么走了吧!”许久不见星魂回来,小蝶惊道。
  馨香道:“不会的!”转念一想,又道,“就算他要走也很正常!”其实她心里也着急得很,这么多年了,总算遇到一个外人了。
  “小姐……”小蝶还欲说什么,却见小姐转身要离去,正要跟上,只听得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小蝶忙叫道:“小姐,星魂公子回来了……”
  馨香回头一看,果然是他回来了。只见他骑着高头大马,一袭白衣,威风凛凛,相貌堂堂,正朝这边飞奔而来。他来到二人面前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只是放慢了速度。
  馨香目光随着他移动,只见他跃马而来,忽然伸出猿臂。馨香只觉得身子一轻,不知怎么的就一下子就被他抱到了马上。
  馨香身体后倾贴着他的胸膛,正好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双臂抱着自己,顿时脸上绯红,心中如一头小鹿在乱撞。
  星魂感觉她靠着自己,又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幽香,是那么沁人心脾,顿时神清气爽,直遛了几圈马。
  馨香哪里想到他竟然如此大胆,心儿怦怦直跳,一时没了主意,良久才叫挣扎着叫道:“放我下来,放我下来……”然而她又怕挣扎得过猛,两人摔下马来。
  星魂却没那么听话,他故意又跑了两圈,才慢慢停了下来。他先下了马,然后将馨香抱了下来。馨香一下马,满脸通红,头也不回的走进院子去了。
  小蝶一脸的喜色,见小姐进去了,忙跟了进去。
  星魂将马拴好,然后回房间取了宝剑,独自在院中练了起来,可是练着练着就想到了那小姐。
  好容易到了吃饭的时间,小蝶在门口叫道:“公子,吃饭了!”
  星魂收好剑,来到客厅。只见客厅的餐桌上早已摆好了几样小菜,虽是寻常小菜,但远远就闻到一阵鲜味。
  “真香!”星魂赞道,“小蝶姑娘不仅人漂亮,还能烧得一手好菜!谁要是能娶到你,那可真是他的福气和造化!”
  虽然星魂多在军旅,平时也少说话,但是他要真正说起来,那还真能说。只是他却不是那种油嘴滑舌,务实不务虚的人。你跟他聊天拉家常,他未必说的来,但要是别的,他却不是笨嘴笨舌的人。
  “这句话听着还真受用,”小蝶笑道,“可惜啊,今天的菜却不是我做的!而是我家小姐的手艺。”
  小蝶活泼开朗,见星魂文质彬彬,对他也有几分好感。又因他跟小姐之间这几天的相处,她心里也很清楚。同时,她也希望小姐能够嫁个有情郎,自然极力撮合。
  “你家小姐的手艺?”星魂大惊道。
  “是啊!”
  这时候,小姐正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盘菜,笑道:“让公子久等了,好了,菜齐了!”
  星魂看她时,只见她围着围裙,头发被扎起来了,只有两鬓垂下两绺,额上有些细汗,袖子也被挽起,跟平时的高贵典雅大相径庭,却给人一种更加舒适温暖的感觉。平时的她,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人,而此刻的她,却是宜室宜家的女人。
  星魂不禁看得呆呆的,他似乎已经迷失了自己。
  “怎么,我脸上有脏东西!”看星魂的表情,她问道,并朝小蝶看去。
  此时,小蝶只是摇摇头,笑而不语。
  “不,不,”星魂忙解释道,“小姐平日像天人,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今日更像个女人,让人觉得温暖,暖心,暖家。”
  星魂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出这话来,或许这“女人”二字还是第一次从他嘴里说出来。此刻他涨红了脸,低下头去。
  “我本是个平凡的女子,也只有寻常女子的念头。公子见笑了!”馨香也低下头去。
  待她再抬起头的时候,星魂正看着她,双目灼灼。两人目光交汇,顿时都觉得十分炽热。
  “在下在这里打搅多时,给二位添了不少麻烦,还要小姐亲自下厨,真是过意不去。请小姐你不要再叫我公子了,叫我星魂吧。”
  “星魂?”小蝶在一旁道,“跟我家小姐的名字好像哦!”她又念道,“星魂,馨香……还真是天生一对!”
  “馨香!”星魂心底默念着。陡然听到小蝶这一句,身体忽如触电一般。良久才心下大喜,眼睛不住地盯着馨香看。
  馨香心底也是一震,但脸上挂不住,忙向小蝶啐道:“死丫头,还不去给公子盛饭……”
  “我去盛饭……”小蝶忙笑嘻嘻地借故跑开了。
  馨香忙岔开话题道:“公子勿怪,小筑只有瓜果菜蔬,也是我们自己种下的,没有肉食,请多包涵!”
  “能吃到姑娘做的饭菜,不枉此生!但要姑娘亲自下厨,在下觉得实在是亵渎,死罪死罪!”
  “下厨不好吗?”
  “好!当然好!只是……”星魂本来想说“在下心中何忍”,却又觉得不妥,于是忙住了口。
  馨香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道:“做饭只是寻常之事,况且我们也是要吃的!”
  这时候小蝶托着一个木盘出来了,盘中放着三碗饭。
  “饭来了!公子真有口福,我们小姐的厨艺可是没的说!”小蝶边将米饭送到他们跟前,边道。
  “在下虽有口福,却也不安!”
  “要是真不安,你就多吃点!你的伤刚刚好,需要补充营养,可是我家小姐不许杀生,所以没有肉!不过,倒是有酒!”
  “能这么吃顿饭已经是在下的福气了,还哪里计较别的!在下正要尝尝小姐的手艺,就不客气了!”说罢,他拿起筷子,夹起面前的青菜送到嘴里,边嚼好像边在回味,道,“想不到青菜也可以做得这么好吃!”然后他继续往碗里夹菜,并大口大口地吃起饭来,还边吃边说着“好吃”的话。
  馨香和小蝶见他那个馋相,不禁都笑了。
  “我家小姐还担心不合你的胃口,不晓得花了多少心思做这些菜呢!”小蝶故意道。
  馨香忙啐道:“死丫头,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口无遮拦!”
  小蝶忙做了个鬼脸。
  星魂抬起头看了馨香一眼,道:“当然喜欢!不过可惜,在下却不是每天都能吃到。”然后又低下头吃饭。
  馨香听到这里,心头暗喜,也低下头细嚼慢咽。
  “公子,你现在该知道,谁要是娶了我家小姐,那才叫福气呢!”
  一句话说得二人都只顾着吃饭。
  这顿饭,星魂足足吃了三四碗,还把剩下的菜也都吃完了。馨香和小蝶早就吃完了,在一旁看着他吃。
  见他吃完了,小蝶连忙收拾碗筷,道:“这里交给我收拾,你们先坐一会儿!”
  “有劳小蝶姑娘了,要人帮忙吗?”其实,这些星魂不会,但出于礼貌,他还是问了一句。
  “不用,不用!你们要不出去走走,消消食,等会儿回来我的茶就泡好了!”小蝶建议道,“今天天气这么好,你们可别辜负了!”
  “正是呢,吃晚饭出去走走刚好可以帮助消化!在下来这里几天了,却还未出去看看,趁着这么好的机会,烦请小姐带我熟悉下这谷中的环境!”
  “公子既然有此雅兴,容我换件衣服!”
  “请!”
  馨香去后,星魂踱步到客厅中。客厅约有两进宽,布置得十分雅致,倒没有多少名贵的东西,而只是平时的日用之物。客厅中央一张古色古香的圆桌,四张圆凳。桌上摆着茶具。客厅上方香案上的布置跟北国一般,中间挂着天父的神像。案上除了香炉等物外,还摆着一对瓷瓶,瓶中插着早起新采来的山花。客厅四周的墙上则贴着几张字画,两幅花鸟和一副人物。花鸟画没有落款,星魂对这个并不是很懂,也没太在意。只是那副人物画像,眉眼似乎跟馨香有几分相似。而且从画像纸张的颜色来看,似乎画了有年了。
  星魂有闻到那种独特的香味了,这时候馨香已经换好衣服从里面出来了。
  仍旧是一袭白衣,馨香似乎并没有刻意去打扮依然,但是她依然是那么美丽动人。
  馨香报以浅浅一笑,“请!”然后两人一起出去了。
  此时正是人间四月天,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花香扑鼻,鸟语不绝于耳。两人并肩走在绿草如茵的路上,聊着些小时候的琐事。星魂将自己小时候如何调皮捣蛋,引得馨香一阵格格发笑。星魂本想通过讲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好了解馨香的过往,无奈馨香似乎有意回避,并没有接话。却说有些口渴,于是两人就回来了。
  小蝶早就沏好茶等着了,见他们回来,变道:“刚刚好,我的茶泡好了!”然后拿出杯子给他们倒茶,分别给星魂和馨香给奉了一杯。
  “公子,尝尝我们的山茶!”馨香抿了一小口,对星魂道。
  星魂拿起茶杯,一饮而尽,道:“果然是好茶!”
  小蝶一见他如此饮茶,就知道他不懂茶了,故意问道:“好在哪里?”
  “嗯……解渴呀!”
  一句话逗得馨香和小蝶不禁大乐。
  “可惜了我一壶好茶!”小蝶道,“这茶,是我和我家小姐亲自采摘而来,这水是雪山山留下来雪水,装在坛子里埋在地下,我新取出来的……”
  “原来喝茶也有这么多讲究啊”星魂道,“在下粗俗,对这个不甚了了,惭愧!”
  这时候小蝶又给他续了一杯。星魂小心翼翼地拿起茶杯,只见茶色淳黄,靠近鼻子嗅嗅,有一股淡淡的香味。然后他学着馨香的样子,先抿了一小口,又将剩下的茶分两口抿下,边叹道:“果然是好茶!入口醇香,回味甘甜,好,好!”
  “这还差不多!茶讲究的东西可多了,茶,水,器皿,水温等等……”小蝶还有些不依不饶,却见馨香在一旁笑而不语,于是也住了口。
  “其实,在下却觉得,这些都不重要!”
  “这些还不重要?那什么才重要?”小蝶见他出言不逊,忙追问道。
  星魂看了馨香一眼,只见她也很好奇,乃道:“其实,喝什么不重要,跟谁喝才最重要!”
  馨香和星魂对视一眼,彼此会心一笑。
  小蝶本待要反驳,见他二人如此神情,于是心领神会,说道:“看来,你也不是个俗人!”然后又给星魂续了一杯。
  星魂依然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道:“畅快!畅快!”
  二人被她的粗犷给逗乐了。
  俄而,星魂又似自语道:“真好!”
  “好什么?”馨香问道。
  “这样真好,远离尘世的喧嚣,幽居在这空谷之中,每日读书弹琴,品茶赏月,饮酒练剑,便是神仙也不如了!多好!”
  一番话说得主仆二人大是诧异。馨香明白,他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下午馨香依旧要上山采药,星魂不放心,硬是要跟去。馨香见他已经大好了,就留下小蝶看家,二人一起上山去了。
  星魂拿着药褚,背着药篓,跟着馨香采药。馨香教他识别药材,讲解公用,那些可以止血,那些可以解毒……星魂一一记在心里。两人配合十分默契,甚是有点小两口子的感觉,直到日暮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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