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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魂在馨香主仆的带领下来到户外。只见外面山清水秀,桃红柳绿,风儿飘飘,蝶儿飞飞,与西域其他地方大不相同。真是好个世外桃源,人家仙境。
“好一方山水!也只有小姐这等超尘脱俗的天人才能配得上这人间仙境!”
“这里或许是个仙境,但对我家小姐来说,却像个牢笼!”小蝶道。
“牢笼?这是为什么?”
“我家小姐渴望自由,却被老爷关在这里,既不能出去,外人也进不来。这么多年来,除了我家老爷,就只有你一个外人来过。不是牢笼么?”
“住嘴,不得胡说!”馨香忙斥道。
小蝶见小姐不让她说话,嘴巴都撅起来了。
“公子见谅,小蝶不懂事!家父十分疼我,关心我才让我与世隔绝,在这蝶谷中修身养性!”
星魂这才知道这里叫蝶谷。见她如此说,星魂也不好再问。
说话之间,已经听到水声了,不一会儿,瀑布已经在望了。
好一道瀑布!从上到下落差约有四五丈,而且水势还不小。这里是大河在西域的一条支流。河水留到这里,滋润着这一带的土地。因为有水源滋润,一带就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绿洲。蝶谷地势较低,这里气候温暖湿润,适合动植物生长。
星魂抬头看了看瀑布和深潭,道:“对,就是这儿!我跳下来的地方就是这里!”
“公子伤势并未痊愈,此刻还不宜下水!”馨香建议道,“这里的水,有些是大河之水,有些是山中清泉,当然还有雪山上化雪的冰水,因而十分刺骨!公子不妨等身体大好了以后再下水!”
“多谢小姐关心,无妨的!小姐稍待!”星魂听得出来,这个小姐是真的关心他!星魂边说边报以微笑,然后他扔下外套,其他衣服也不脱,就跳了下去。
只见潭水十分清澈,可见潭底。星魂在水下游动搜寻着,很快就果然发现了那把剑。他几次想沉下去取剑,可每次都被浮了上来。他浮出水面,换了口气。
馨香见浮他上来,忙问道:“怎么样?有没有?”
“有!只是一时还拿不到,我沉不下去!”
“算了吧,就算拿到恐怕也是一把废铁,毕竟在水下那么久了,早生锈了!”
星魂清楚,这是小姐担心他,安慰他的话。他道:“不用担心,我再试试!”说罢,呼出了几口气往水底钻去。
馨香和小蝶在岸上良久都不见他上来,不由得急了。
“小姐,会不会出事啊?这才刚救活他,可别……”
“别瞎说,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馨香嘴上虽如此说,可她心里比她还紧张。她双手揪着自己的丝帕……
“小姐,这潭水太深了,万一他……”
正说着,只听得一声响,激起无数的水花,两人定睛一看,正是星魂手中举着一把宝剑从水面跃出后从天而降,安安稳稳地落到地面上。
馨香大喜道:“公子,你没事吧?”
“多谢小姐关心,在下很好!”星魂抹干脸上的水,道!
“我家小姐不止关心,还很担心呢!”小蝶在一旁笑道。
星魂见她如此说,深情地向馨香看去,只见她低着头不说话,满是羞涩的深情。
馨香很不好意思地瞄了他一眼,见他满身是水,忙拿出手帕递给他道:“看你满头的水,快擦擦!”
星魂突然觉得很温暖,他接过手帕,却呆住了。
这几年年来,他一直在接受各种训练,从未涉及过儿女私情,也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眼前这个女孩子,虽十分美丽,也救过他的性命,可那似乎都不足以打动他。却是她的那份关心与担心,让自己的心灵无比的温暖。
馨香见他僵在那里,脸上更是挂不住,忙道:“我们先回去吧!”
星魂见她走了,忙跟了上去,又将香帕贴身收好。
这么好的东西用来擦脸实在是亵渎。
回到省心小筑,星魂换过一身干净的白衣,依旧将香帕贴身藏好后,这才出来。
只见馨香正端详着那把剑,星魂便问道:“这剑怎么样?”
“公子你看——此剑好像有些来历!”馨香说完便把那把剑递给他。
星魂接过剑,一阵寒意扑面而来。而且此剑有些沉重,剑身满是奇特的铭文,表面虽未生锈,却好像笼罩着一层雾,剑身还镌刻着“玄天”二字。
“玄天剑?”星魂大惊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玄天剑?”
“应该不差!”馨香继续道,“我曾听我父亲讲过,自从当年庞城城主玄机遇刺后,此剑便不知所踪,不想却原来在落入大河中,更随着河水流淌到这里来了!”
“据说当年玄天凭着此剑为人类立下汗马功劳,最后被人龙王分封在西域。此剑削铁如泥,还斩下了南疆恶魔厄连温的一只手臂,因而成为天下第一神兵利器。后来此剑又跟着玄天平定西域,因而又被称为‘西域之剑’。”
星魂仔细看着那传说中的神兵,继续道:“可惜,它已经失去了昔日的光彩,现在只是一把普通的剑了。”
“此剑现在虽然尚未开锋,但有朝一日,只要他开锋了,必定又是第一神兵,公子随身佩戴,他日定能助公子建功立业,成为人人敬仰的英豪!”馨香道。
“在下虽然是个军人,可惜从未想过要建功立业,也没有想过要成为什么英豪。”星魂将玄天剑放到一旁说道。
“公子不希望建功立业?天下哪个男儿能放下功业和名望?”小蝶抢道。
星魂摇了摇头,淡淡的笑了笑。
“或许只是你现在尚未建功立业,所以可以说的这么轻巧。”小蝶又道。
“在下生平只希望和自己心爱的人白头到老,没想过其他的。至于这次来西域,也是奉命行事,不得已!”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注视着馨香,眼睛眨也不眨。
馨香见他如此说,确实大感意外。
你道馨香是谁?
原来她就是西域的公主,西域首座焚天的爱女。
焚天一生醉心功业和名望,一直只想着他的权力和地位。所以他要当首座,要一统西域。不光如此,他甚至还要和北国争正统,要一统天下。馨香和她母亲都渴望能够得到他的关心和爱护,可是他却把时间都花在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上。
焚天深深地明白,权力的斗争是残酷的。所以他害怕自己的妻女为人所害,于是在宫外找了个与世隔绝的所在来安置他们。
因此馨香母女俩多年来跟自己的丈夫、父亲聚少离多。
馨香记忆中的父亲永远穿着军装,永远有处理不完的政事。有时候她一个月才见父亲一次,有时候一年才能见一次。最让她心碎的是,在她的母亲去世时,父亲都没有来看她最后一眼。
她母亲临死时嘱咐她,宁可嫁个凡夫俗子,也不要嫁给英雄豪杰。她自小对母亲的苦楚感同身受,也就认为天下的男人都是这样的。所以她才会对星魂的话感到这么意外。
至于焚天寻找玄天剑,一是他对这“西域之剑”早有觊觎之心;二来,他也想查出杀玄机的凶手,以此来洗脱嫌疑并且收买人心。
“要是什么时候天下太平了,该有多好!”星魂道。
“现在天下不太平吗?”小蝶问道。
“怎么能太平?西域的战争还没结束,可能南疆又要入侵。什么时候才能过现在这种无忧无虑的日子呢?”
馨香等虽与世隔绝,但半年前他父亲来时曾说过他正在准备攻打虎城,所以她自然明白星魂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如此算来,她父亲已经有半年没到这里来了。
以前不懂事的时候觉得父亲很了不起,而现在她却更加佩服星魂这样的人了。
“公子既然来了这里,索性不要走了,就留在这里,如何?”馨香试探道。
“小姐,你……”星魂惊道,“小姐愿意收留在下?”
她这话,不光星魂感到诧异,小蝶也是一头雾水。
“公子不愿意?”
“愿意,愿意!如果可以永远陪伴小姐,最好不过!可是……”
“可是,可是你还是放不下功业,抛不开名望!原来你所说的都是骗人的!”馨香听他的口气,顿时觉得大失所望。
“不,不是这样的!只不过,”星魂连忙又是摆手又是摇头,“每个人都有他的责任!作为一个军人,服从命令就是他的天职,保卫祖国不受侵害就是他的使命;作为一个丈夫,让自己的妻子儿女生活安定幸福,那就是他的责任;作为一个儿子,孝敬父母,让父母能够安享晚年老有所养,那就是他的责任……生而为男人,总有些他不得不守的道义,不得不履行的承诺!”
他生怕她有一丁点儿误会,所以有点手忙脚乱。
“你也有妻子儿女,对不对?”馨香惊问道,她眼中分明饱含泪水。
“不,在下只有父母,无有妻子!”
馨香这才转忧为喜,顿时对他大有好感。
“公子稍待,容我去换件衣服。”馨香心头大喜,却不想让他看出来,于是借故离开。
“小姐请便!”星魂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这头星魂擦着手中的剑,突然心血来潮,于是他来到院中练剑。
院子里种着许多他叫不出名字的树,树并不高大,但树枝上却开满了雪白的花。花朵虽然不大,但却花团锦簇,非常漂亮。
一会儿小蝶也出来了,看到星魂就跟他打招呼。星魂见她提个篮子,里面装着些新鲜的草和菜叶,不知道他要去干嘛。
刚要练剑的星魂和她打着招呼,然后便在后面跟着她。
只见院中搭着几座棚子,星魂走近一看,原来里面是山羊和兔子,小蝶便是拿那些东西喂它们。
星魂到现在还不知道她们主仆的姓名,便趁馨香不在问道:“姑娘,谢谢你救命之恩!只是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请问,姑娘该如何称呼?”
“我猜你是想问我家小姐是不是?我叫小蝶,至于我家小姐,你还是去问她吧!”
星魂一听,忙边说边拱手作礼道:“原来是小蝶姑娘,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小蝶格格地笑了,道:“救你的不只我,还有我家小姐,当然了,还有它——”说完,她向一只山羊扔下一些青草。
星魂不解,只见那只羊腿上被包扎着,好像是受了伤。他问小蝶道:“怎么这只山羊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不是它你手臂上的伤如何能好的那么快!我家小姐让我割下山羊身上的肉填你的手臂上的伤口,难道不是你的恩人?”
“是是…姑娘说的是!”星魂说罢,忙向那头山羊又是点头又是作揖的。
这下小蝶被逗得更乐了,笑的花枝乱颤的。
星魂忙岔开道:“你家小姐怎么养了这么多动物,她可真有爱心啊,医术还那么高明!”
“那是自然的,医者父母心嘛!这些都是受了伤的动物,我家小姐给它们治好了伤就要放它们回归大自然的。”
“我猜你家小姐叫香儿,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小蝶惊道,转念一想,又道:“哦,你私藏了我家小姐的手帕,对不对?拿来给我——”说完她伸出手来向星魂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