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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斯德哥尔摩:血肉之躯 / 1-靠近

1-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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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身材宽大健壮,两米多高。手臂几乎有贝蒂大腿的两倍那么粗。他什么都没说,单单是呼吸声便有虎啸般的气势。那是他的头吗?还是一个令人反胃的面具?
  他靠过来了,像步履蹒跚的老人。大腿结实到,每走一步都像是锤子狠狠的砸在地上。
  贝蒂用双手死死地捂住口鼻,不敢发出声音,但还是有忍不住的抽泣从指尖泄露。她的汗毛直立,牙齿打颤,双腿发软,眼前是一片眩晕,仿佛随时都会晕倒。贝蒂曾无数次的幻想如何跟坏人打交道,如何讨好他们,感动他们,顺从他们...从而保住性命。但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想要放弃挣扎。
  男人走到那条铁链旁边,蹲下来,身形魁梧的像一座山。他捡起枷锁看了看,翻看过程中,铁链被他弄得咯咯作响。接着,他慢慢的转过头看向贝蒂,像一个生锈的机器人,发出一串嘶哑的笑声。
  他走过来了,每靠近一点,贝蒂便能闻到愈加强烈的腥臭味,他身上有腐尸的味道...他真的是人类吗?
  男人粗壮畸形的手掌覆盖在贝蒂的脸上,像个胖胖的仙人掌,女孩求生的本能驱使着肢体向后闪躲。贝蒂仅仅向后躲了一下,便惹怒了戴着面具的男人。愤怒的情绪从男人巨大的身体里爆发出来,仿佛一头被戏弄的猛犸巨象。巴掌毫无预兆的响彻耳边,贝蒂被拍倒在地上,头部的重击让女孩耳鸣了,眼前短暂的陷入一片漆黑,接着,便是抑制不住的干呕。她像一只破茧的蚕,拼命的扭曲身体试图逃离束缚,但男人没有给她任何机会,他那如机械般的手掌死死钳住贝蒂的脖颈,将她从地面上拎了起来。他尖细的指甲隔着纱布几乎要插进刀口处,这难以言喻的痛楚与窒息感使贝蒂的双腿在半空中疯狂的挣扎。
  你知道鱼离开水会如何挣扎吗?
  死睁的眼睛几乎快要爆出来,鱼鳍做着划水样的动作,嘴巴一鼓一鼓的,两腮张的很开,尾巴疯狂的甩动。
  人在上吊时垂死的状态跟鱼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鱼即使没了头还能因反射弧的作用挣扎好久,而人类...
  当贝蒂口中传出一种极端的嘶叫声时,男人突然放开了手。女孩像被丢弃的破娃娃,重重砸向地面。
  疼!
  太阳穴,牙齿,眼睛,耳朵说。
  在一连串嘶哑的呼吸声后,肺被唤醒,心脏等其他脏器陆续恢复活力。贝蒂像是哮喘病人,直到一次带出了血腥味的长吸气,才使她慢慢恢复正常。
  这一连串的缺氧与深呼吸让大脑疲倦了,疼痛感渐渐麻木。昏睡之前,贝蒂听到了罗柏的声音。
  “别睡啊,小贝蒂...别睡!”
  恍惚中,一个男人走到她身边。贝蒂记得他绿色的眼睛。
  “救我…”
  这是真实,还是幻觉?大脑不受控制,只想着自救。
  男人喂给她一种东西,她尝不出来任何味道,身体机能却因此而被唤醒,不知道吃了多少,也许很多吧,贝蒂再一次昏睡过去。
  罗柏...
  罗柏,我的病能治好吗?
  我想跟你在一起。
  罗柏...求求你,别治好我。
  罗柏。
  罗柏!如果我的病好了...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我做了一个反复的噩梦。我变成一只鹿,一只长角的母鹿,我的身后跟着一群狼。他们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还逼我吃掉自己的肉。
  贝蒂醒了,像是重度落枕,脖子甚至直不起来。女孩安慰自己,他至少没有捏断我的脊柱。
  他真的看起来如此凶残吗?还是,那只是我的幻觉?我的梦?
  房间里多了一只烛,火光跳跃,光线微弱。那个男人不在这里。
  女孩找到一处光照不及的角落,坐下来。,轻轻叹了口气。衰弱的神经控制不住泪腺,让贝蒂不知道自己在哭。她只觉得失落,如果罗柏在,至少有个人能抱抱她,告诉她逃离梦魇的方法。贝蒂弓着腰,不经意的摸了摸脖颈的伤口,发觉纱布竟然被换过了。
  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是什么人?
  现在她知道自己在哭了。她用蜷起的双腿擦了擦模糊眼睛的泪水,以前罗柏说不可以用手去擦眼睛。
  贝蒂躲在角落里持续哭闹了很久,除了很小一部分出自疼痛与对男人的恐惧,绝大部分是为了罗柏离去后独自生存的绝望。没有他我活不下去。罗柏曾多次讲过,如果出现“移情”症状,他就再也不能做她的心理医生了。可是…他们的确在一起了,抛弃所有循规蹈矩的生活,无视世俗道德,自由的在一起。
  不对。我天生感情淡漠。
  脑海里的声音告诉她。
  贝蒂放下手,手边湿湿滑滑的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伸到鼻边嗅了嗅,那是一块血淋淋的生肉。
  按照电影里的情节,这块生肉是给她的食物,可她偏不吃,于是就这么饿着,饿到极点,她忍不住了,尝了一口,从此迷恋上了生肉的味道,并乞求那个人,一块,一块,再一块...
  可我偏不,我现在就吃。
  贝蒂看起来像是精神出了问题。她跪伏在地上,像动物进食般,脸上,鼻尖,手指,到处是冷冰冰的血。她大口的撕咬那块极富嚼劲的生肉,肉上还有未处理干净的毛发和皮肤,每咬一口都是煎熬。那肉有点酸,很不新鲜,味道是凝固的鼻血。肉质很嫩,但冷藏破坏了它的质感,皮肤很有嚼劲,贝蒂根本咬不动...像是冷冻库放了许久的,像鸡肉,但皮肤不像。像猪肉,但骨头的排列很不像。
  贝蒂只嚼了几下,便尽数呕吐出来。
  “贝蒂。你在做什么?”
  罗柏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贝蒂浑身一抖,嘴里的生肉掉落在地上,她突然哭了,像做错了事的孩子。
  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她用双臂遮住面孔,蹲坐在墙角。贝蒂抽噎着,口齿含糊不清,“罗柏...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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