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斯德哥尔摩:血肉之躯 / 0.5-初遇

0.5-初遇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2014年4月29日22:11
  深夜空荡荡的街区里只有三五盏昏暗的路灯,零零星星的自动售货机,疑似喝醉的壮汉,与这一高一矮两个悠闲的身影。
  “以前这里明明有很多流浪汉啊。还有一些看着像乞丐,其实是条子管的人。”
  “特情。”
  “对!特情。”
  贝蒂·张揉了揉疲倦的双眼,夸张的黑色眼影和睫毛膏花的不成样子。贝蒂看着指尖黏腻的劣质化妆品,突然大笑起来,“医生,我是不是没救了?”
  她总是这样浑浑噩噩,讲话前言不搭后语的。所以在最好的年纪里,连个朋友都没有。
  罗柏·伊万斯转身注视着那双被遮挡住的乌黑双眸,带着不含有任何情感的,审判者的目光,问:“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女孩的眼睛慌乱的眨了几下。我知道自己是谁,她想,所以自信的回答:“贝蒂。”
  “性别?”“女。”她叉着腰,像个小混混那样对罗柏笑了一下。
  “年龄。”“15岁。”
  “爱好?”
  贝蒂的眼神暗淡下去,她有点不开心了。她不情愿的、敷衍的说:“读,听,写。”
  “这里是哪里?”“英国。南约克郡...”女孩窘迫的蹙着眉,她在思考的时候,上下牙会不自主的相撞、打着节拍。“谢菲尔格。”她回答。
  罗柏用赞赏的目光鼓励着她,一边帮贝蒂把碎发撩到耳后。他的手背轻轻擦过贝蒂的脸颊,留下两团渐渐浮现的羞红。
  “告诉我,你是谁?”
  男人口中暖暖的雾气飘出来,夹带着淡淡的香烟与薄荷叶的味道。他蔚蓝色的眼睛像巫师的水晶球,很美,很迷人...很神秘...
  “你刚才问过了...”贝蒂目光游离,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她低着头,摆弄着手指,希望罗柏不要再问下去了。
  “哈哈哈...”罗柏突然笑了,一双大手盖在贝蒂头上胡乱的揉着,把她精心打扮的发型弄乱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贝蒂发现自己被戏弄了,她愤怒的把罗柏推到一边,罗柏一个踉跄没站稳,摔倒在地上。
  他咧开嘴角,朝贝蒂帅气一笑,“身份识别完全正确,还有得救。”
  贝蒂垂下头撅了撅嘴,用脚尖踢开地上的一块碎石子,之后又抬起头问:“可我们为什么要来这儿?”
  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把贝蒂往怀里一揽,坏笑着答道:“人少,适合约会。”
  这哪里有心理医生的样子?
  回想起来,两人的相识还要多亏了那位讨厌的校长。她不过就是在图书馆抽了烟,烟灰滴在书页上,瞬间燃起了整个书架的怒火。而她却不慌不忙的靠在临近不到两米的另一个书架上,带着欣赏艺术的目光,与飞翔的灰烬和野火共舞。这样行为艺术的代价是损失掉了不少睫毛和头发。讨厌的校长也终于崩溃,奈何学校打着“不抛弃任何问题学生”的态度,最多也只是申请赔偿和请心理医生。恰好,做(不)慈(要)善(钱)的罗柏出现了,讨厌的校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将贝蒂托付给他。好在两人相谈甚欢。
  “我去一下厕所,一会我们可以找个酒吧玩。”在罗柏怀里的贝蒂蹦蹦跳跳的,表情无忧无虑。她的情绪变的太快,这让罗柏有点担心。
  “酒吧?我好像还没同意呢。”罗柏摆出监护人的样子,用力戳了戳女孩的额头。
  可贝蒂才不管这一套,她把书包扔给罗柏,拐进了曲折、隐蔽,而且肮脏的公共厕所里,点燃那支事先藏好的大麻。
  这株具有迷幻色彩的绿色植物,能带来快感,又比海洛因稳定许多。贝蒂染上这东西有三年,是她第一个男朋友给她的。当时男朋友说“这是烟”,贝蒂就傻傻的相信了。
  贝蒂确实很傻,那些口头承诺要给她一辈子幸福的男人,都能让她无条件的相信并追随。但印象里,她没有被任何人爱过。她的父母是一对贩毒的瘾君子,他们嗑嗨了的时候甚至能在贝蒂面前做爱。
  不对...罗柏,他爱我。
  他英俊、博学、而且幽默。作为心理医生,罗柏一定是最称职的。就是跟她在一起,贝蒂才觉得自己也有血有肉,是个活生生的人。罗柏很温柔,不会责怪她为什么自言自语,也不会觉得总是突然大哭的她很奇怪。罗柏喜欢听贝蒂唱歌,他说贝蒂在唱歌的时候,就像天使。
  当贝蒂踏着虚无的快感从厕所里出来时,恍惚看到一个男人提着染血的刀向自己走来。她用力摇了摇头,以为那是可笑的幻觉。
  直到男人走近时,贝蒂看到了不远处倒在血泊中仍在抽搐的罗柏。
  恐惧就像潮水袭来,淹没了口鼻,让她提前感受到了窒息。
  那是一双带着血光的,绿色的双眼,只是简单的对视,便知道自己就像狼口中的鹿,毫无翻身的可能。
  他走过来,敏捷的像猫科动物。
  贝蒂本能的后退,奈何毒品让她觉得腿软。惊慌的小女孩跌坐在地上。心里有个声音叫嚣着:将男人扑倒,抢夺那把刀,并用它扎穿这个伤害罗柏的混蛋。
  咽喉抵上一阵冰凉。
  仿佛一直锈死的拉链猛地被撕裂。
  意识迷离。思维断断续续...
  那脖子上致命的刀口,贝蒂没觉得痛。她只想救罗柏…
  贝蒂不能没有罗柏...
  ————
  没多久,贝蒂甚至感觉自己的昏迷时间不超过三小时。
  她单手撑着地面,四周环顾,但在这阴暗的光线中,她什么都看不清。
  贝蒂回想起那个提着刀的男人,他像一头凶猛的野兽,低吼着,撕咬她千疮百孔的心,摔碎她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来自未知的恐惧席卷全身,贝蒂摸索着向前爬行,尽管左脚踝金属摩擦地面的镣铐声响的戳心,她还是想尽办法扩大自己的活动范围,思考着出逃的几率。
  沉重的锁链慢慢绷直,使贝蒂再也无法前进了。她用力伸手去触碰四周的物体,却触到了一片虚无。接下来她又触遍了活动范围内的所有地方,仍是一无所获。
  他究竟要什么?我他妈没钱。贝蒂绝望的伏在地上,或者…他跟罗柏有什么仇吗?不可能…罗柏那么好。
  她伸手抚摸脖颈上的割伤。包扎的很细致,缠绕着一圈圈纱布,并且不是很疼,让贝蒂差点忽略了这个伤口。难道他想留着我的命,慢慢折磨吗…
  想到这儿,黑暗中深陷恐惧的女孩颤抖着,将手伸回了脚踝上的枷锁。一定有办法的!她一寸寸的摸索,手指划过一条条微小的缝隙,不放过任何细节。那铁链湿湿滑滑的,带着一股腥臭的铁锈味,像是恐怖电影里常会用到的。突然,枷锁内侧凸起的零件引起了贝蒂的注意,她轻轻的拨动它,却意外的抽离了一条金属节,使整个枷锁瞬间瓦解。
  贝蒂不敢相信的张开了嘴巴,她小心的站起来,活动着酸麻的左腿,不敢稍有懈怠的警惕着依照本能往前走。
  绝望一点点消散,现在,她只想快点走出这片黑暗。
  随着一阵吱呀作响,贝蒂正对面的木门慢慢打开,借着那侧微弱的烛光,贝蒂看到一个人。
  陌生身影开始靠近,脖颈的伤口也越来越痛。
  一定是他!
  她像惊弓的鸟儿,使劲向后退。是他杀了罗柏,现在他也会杀了我。一不留神,贝蒂被锁链绊倒,跌在地上。惊慌与恐惧一同涌上来,贝蒂抓住锁链护在身前,哭着大喊大叫。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