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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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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白符看着这个病恹恹的少年,好奇的问道:“你很羡慕?”
  其实他在一开始就看到了这个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演武堂操练着的少年。
  只是当时对于这种稍微折磨一番就可能当场毙命的药罐子,他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致。
  他喜欢折辱的,是那些天赋极佳的天才,一如以往的他。
  闻着浓厚的像是正在熬煮药物气味,凌白符难受的几欲作呕。
  这股味道是从少年身上传来的。
  泡在药罐中,一只脚踏入鬼门关中,全靠一些药物吊着一口气。
  这是凌白符对于这个少年的评价。
  可他好奇的是,这个少年,凭什么成为凌天宇的剑道炉子?以他的模样,怕是连一炳做工稍微好些的桃木剑都提不起。
  少年眼中的艳羡之色早已消失,面对凌白符的问题,他完全没有回答。
  少年眼神飘忽,早已神游天外。
  浮萍几次担心凌白符会当场暴怒,给这个不识好歹的少年致命一击。
  脾气恶劣的凌家大少这次居然有这超乎寻常的耐心,他学着少年的样子,掀了掀衣衫,就这样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同样的倚着木门,一言不发。
  院中的四人,或站或坐,却是同样的一言不发。
  在那些练武的孩童离去后,这个院子显得寂静安宁,除了偶尔的一些鸟鸣外。
  “好了,陪你安坐了许久,也能算上半个朋友,所以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凌白符的声音打断了这片难得的静谧,他神色颇有几分认真。
  沉默。
  少年给出的答案依旧是沉默。
  反倒是一旁恭敬弯着腰的林邵元或是因为担忧,忍不住出声道:“凌大少爷,这是我们家主的犬子,名唤林逸……”
  凌白符冷笑了一声道:“我让你说话了么?”
  他右手遥遥的对着林邵元抓摄。
  一道血芒从林邵元的丹田之中迸射而出,凌白符熟练的张口吸食。
  “噗通。”
  林邵元毫无预兆的痛苦跪下,又满地打滚,声声凄厉的哀嚎响起,惊起了不少鸟雀。
  又是不少的皱纹爬上了林邵元的脸,使他看起来又老上了几旬。
  而凌白符的脸色则是泛起了几分诡异的红润。
  “收你一道本命剑气,略施薄惩,谁也说不上什么。”
  等到林邵元停止了挣扎,强忍着痛苦踉踉跄跄的站起身,继续做出一副低顺的模样后,凌白符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心剑决,林家剑影?”
  说完这句话,凌白符还显得不太尽兴,他又用嘲讽的语气重复了几句道:“林家,林家?日暮西山。”
  转过头去,他似乎对林逸的名字不再感兴趣,直接换了个话题接着盘问道:“凌天宇为什么会选你做剑道炉子?**?就你这身子,一次就怕要魂归西天。”
  这次的问题,少年答不出来,依旧保持着沉默。
  “第二次,事不过三。”凌白符的耐心几乎消磨殆尽,他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个可能。
  “你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依旧没有回答。
  “算了,我自己来找答案。”似乎认定了少年是个哑巴,否则没理由在他这些残暴做派下一言不发,凌白符也不想自找没趣,他一把扣住了少年的手腕。
  期间浮萍往前了一步,被凌白符用那把玉扇中抽出来的一根扇骨钉在了心府三寸,再也不敢有任何异动。
  阴冷的气劲顺着手腕的经脉蜿蜒前进,肆无忌惮的四处乱窜。
  此时的凌白符又哪会知道,在林逸的身体中发生的巨变。
  早在三刻之前,凌白符踩烂林不孤手掌之后,愤愤不平的少年失去了对习武的兴趣,心中生出愤怒不止的时候,意外就发生了。
  久病以来,心脏的跳动缓慢,甚至时不时骤停胸疼的背过气去,没有一次如同今天一般,跳的几乎要蹦出胸腔。
  血液随着心脏的跳动,沉重的如铅汞,缓慢流淌,厚重又坚定。
  燥热感夺去了少年的神智,以至于他对凌白符不理不睬。
  林逸的全部精力已经放在了身体的异变之中,却也无计可施。
  随着凌白符阴冷真气的注入,那股燥热感才略有消退。
  所有的意识仿佛随着那道阴冷的真气前行,他的身体内部此时如琉璃一般通明剔透。
  林逸如愿以偿的看到了是什么在他心府中作怪。
  它高高悬挂在心府之中,气势磅礴的血液如一条条大河,没入漆黑的剑身之中。
  一炳漆黑无光的残剑。
  缺了剑尖的一炳剑。
  随着大量的血液汇入,一缕缕血红的脉络在剑身上浮现,又延伸至残剑缺失的剑尖。
  它像是有意识一般,利用着林逸的血,补全着自己缺失的部分。
  生长,塑型。
  就差最后一点,黄豆大小的缺口。
  也是一炳剑最具锐利的部分。
  雷声滚滚。
  多年以来病弱的原因,已经找到。
  这样的一炳剑,在心间窃取着自己心头的精血。
  林逸的脸上,似哭似笑。
  瓢泼的大雨泼洒,淋湿了四人的衣衫。
  变天了,清晨的骤光被一朵朵聚集来的黑云压的漆黑一片。
  身体越发虚弱,漆黑残剑修复以至尾声,它放下了所有的顾忌,尽情的榨取着这具病弱身体中的每一丝血液。
  若无意外,在这炳剑修复完成之时,就是林逸命陨的一刻。
  凌白符已经收回了自己的真气,刚刚林逸所能看见的,他也一丝不落。
  凌白符失魂落魄,不停的喃喃自语道:“天生剑胎,天生剑胎。”
  “凌天宇,你打的,居然是这个主意。”
  再一次的巨大雷声滚动。
  白光瞬间照亮着身周的一切,映的凌白符状若疯魔。
  “可惜,如果不是今天让我来一遭,说不定就让你得逞了。”
  “可惜啊!这是我的运道,谁也抢不走!”
  凌白符右手铺上了一层湛蓝的真气,捏成爪型,一把探向了林逸的胸前。
  浮萍背后浮现出一只猛虎的虚影。
  武修,铸炉境。
  兽血,势。
  一拳挥出,三丈内的雨滴破碎,升腾成氤氲的雾气。
  猛虎择人而噬。
  凌白符及林逸身后的小木屋不堪重负,轰然倒塌。
  支柱,屋檐,门窗在势的影响下碎成了一片片的木块,眨眼之间又碎成木屑,随后干脆化作看不清的微小颗粒。
  “这是天宇少爷的机缘!”浮萍的面目与那头猛虎交缠,疯狂的没了人性。
  七境武修,摧山、裂石,易如反掌。
  更何况是区区的血肉之躯。
  他要守住凌天宇的机缘,谁也不能夺走。
  从合纵国被凌天宇救下一家老少,他浮萍的命就是属于凌天宇的。
  所以,哪管他什么凌家大少?
  哪怕事后因此事身死,他浮萍也无怨无悔!
  “真是,烦人。”凌白符语气平淡的说了一声。
  凌家五代老祖,因心有所感,在凌白符出生之时破关而出,见凌白符口衔白符而生,欣喜万分,连声夸赞这是天生的炼气修士,于是赐下一把玉扇防身,可破八境以下武修及炼气士。
  玉扇共有十一根骨,警告浮萍的时候用了一根,如今余下十根。
  此时在凌白符即将遭劫之时,玉扇自发护主,三根根晶莹的扇骨从扇面抽离,疾驰飞掠。
  连续三声轻不可闻的“啵”声响起,七境的武修的势劲未能阻上这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扇骨。
  浮萍目光呆滞,一根扇骨没入头颅、一根钉入心间、一根钉入喉间。
  浑身的精气,顺着身体上破开的三道口溢散。
  临死之前的滋味,居然是这般不好受。
  武修旺盛的生命力让浮萍一时半刻未能完全死去。
  记忆中的一把锁被打开。
  浴血的青衫公子,甩着身上为数不多的玉符,一次次的逼退着周围如狼似虎的将士们。
  一如今天的漆黑,只是那日无雨。
  火把的照耀下,狭小的山沟里乌压压挤满了身着精良甲胃的将士。
  这等祸事,是小人妒忌,帝王猜忌下的结果。
  突破至七境,本来是大喜一件。
  可当家人被锁进深宫地牢,即便是七境武修,也不得不被锁上枇杷骨。
  言而无信的君主并未如约放过家人,而是连同着他,一同秘密压往关外处死。
  怕的是一个七境的武修颠覆王权。
  他的一生所谓的那些至交好友,一个未见。
  可偏偏就是被一个隐藏来历的连云国青衫公子所救。
  那个豪迈一口饮尽一壶烈酒的青年。
  渐渐地和眼前的凌白符所重合。
  浮萍瞪大双眼,死死的回想着所有的细节。
  “说起大公子,性情温和开朗,平常也不当我们这些丫鬟是下人,这性子,简直不像是一个贵家公子。”
  “我们这些丫鬟都暗暗感激着大公子。”
  “感激?我看是怀春吧?”“你要死啊你。”丫鬟的一次嘴碎莫名的浮上了心头。
  画面转动。
  “自从大公子游历回来之后,就有些……危险了呢。”一个丫鬟暗暗的抚着自己的伤疤,低声垂泪。
  “听说,大公子这次被伤了根本,落了暗疾,终生止步于第五境了呢。”
  “族中老祖震怒,直言大公子不知自爱,握不住自己的福源。”
  “唉,大公子那么好的一个人……”
  青衫,落了暗伤。
  兵马,战刃刀光剑戟。
  他想起来了。
  火把照耀的光芒下,那个拼命的人。
  是凌白符。
  终生无法突破第五境,那是因为在那一夜,死死守在自己这个仅仅饮过一次酒的陌生人面前,为了守护他的一家老少,挥洒着压榨自己的真气,伤了气湖。
  最后凌家人得知消息之后,近乎是硬生生的在死人堆里,把凌白符挖出来的。
  神智尽失的凌白符,仍本能的挥动玉符。
  浮萍用尽全力,逐渐冰冷的身体最后一次贯彻了他的指令。
  那道拳劲收了八分力道,中途又散了几分,最后落在玉扇扇面上的,变得如情人一般轻柔的抚摸。
  凌白符疑惑的皱了皱眉。
  汩汩从喉间流出的血液,浮萍努力的企图发出声音,碎裂的气管却只能发出几声嘶嘶的声响。
  一张玉符,从他的天灵悄然浮现,碎裂成了荧光点点。
  转命符……
  凌天宇的暗手。
  浮萍这一刻什么都明白了,可什么都来不及了。
  他带着无尽的悔恨以及不甘,仰面倒下。
  那些未能吐出的话,落在了喉间,碎在了风中。。
  “大公子,对不起……”
  “小心凌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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