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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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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液汇入浅坑,又顺着雨水飘散,汇成一团,去向远方。
  气势惊人的七境武修,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失了锐气的剑修,断不敢阻拦自己。
  凌白符打量着林邵元,猜不透自己心里的警示究竟来自何方。
  气湖隐隐作痛。
  每次运用真气,气湖总有一些迟滞。
  这是过度压榨亏空气湖后产生的后遗症。
  他已经想不起自己为何会把自己的大道根基伤的如此之重,若不是同根同源的真气强行弥补,他的气湖早已崩塌。
  可是,究竟是因为什么?
  凌白符。
  衔白符而生。
  他的本命白玉符呢?
  脑袋要炸开一样的疼痛,凌白符不由的想起那个被拖出去喂狗,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幼童,以及那个右手残废,被他毁掉剑心的孩子?
  还有浮萍,正倒在自己的面前。
  无根的一丝愧疚,在心里,野蛮的生长。
  我凌白符,心性凉薄,愧疚?
  凉薄?
  凌白符只觉得自己的思绪快要爆炸一般。
  他的魂像是裂成了两半。
  一半,是残忍冷酷的自己,嗜杀成性。
  另一半,宅心仁厚,正在垂泪。
  为自己残害的生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凌白符一边怒号,用左手狠狠地一把拍在自己的额头。
  披头散发,恶鬼一般。
  他控制不了自己身体的动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汇集了阴寒真气的右手,一把抓向了病弱少年的心窝。
  即便是将死之人,心间的血,也是热的。
  入肉毫无迟滞。
  凌白符握住了这刻还在疯狂跳动的物体。
  病弱少年的心脏。
  他心剑决不由自主的运转,要吸取这个天生剑胎藏在心中的那炳残剑中的剑气。
  千疮百孔的气湖中传来极度的渴求。
  “对不起……”凌白符艰难的吐出三个字。
  少年的脸上露出的痛苦神色,更让他心里的罪恶感浓厚。
  病弱少年神游的思绪回归到了自己身上。
  他双手托住了凌白符那只没入自己胸膛把握自己要害的手,软弱无力。
  力气正在流失。
  “我来到这个世界,可不是为了再死一次。”林逸虚弱又坚定的说道。
  惊雷声炸响,雨下的愈发的大,滴滴的雨点汇聚成线。
  雨幕中的三人的身影,被掩在了暗处。
  血红色的惊雷毫不犹疑的劈入了林逸的心府,落在了那炳残剑身上。
  这是被诅咒的邪剑。
  雨因它而来,雷因它而落。
  一道道的血红神雷发出了震怒的声音,狂轰不止。
  黑色的残剑发出了一声声剑鸣,无法闪避,被动的承受着一道道雷光的洗礼。
  剑身变得斑驳不堪,一片片的黑色碎片从剑身上剥落。
  破碎的声音从黑色残剑上传来。
  残剑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修复,剑尖一片血红。
  可是,蛛网状的裂痕已经密密麻麻的爬满了剑身。
  又是一声破碎的声音。
  像是打开了一道口子,所有的黑色碎片瞬间脱落。
  锐利的气机锁定了天边。
  从黑色的碎片中,一把通体银白,宛若天成的一炳剑,自发的汇集气势。
  煌煌的剑光,比天雷还快,带着一道长长的银色轨迹,破开了数不清的血红神雷,劈开云层,没入天际。
  雨,停了。
  未来得及落下的雷,不甘的消散。
  凌白符那只手,齐根而断,砸在了台阶上。
  玉符从他天灵盖飘起。
  繁杂的血红丝线从他身上浮起,渗出了数不清的血。
  他张了张口,神色之中充满了解脱。
  浮萍临死前回忆起了一切,凌白符临死前,恢复了心智。
  宅心仁厚的青衫公子。
  满手罪孽,在今日,求得了解脱。
  被锐利剑气切成方块的血肉撒了一地。
  林逸胸腔处的伤口快速的自愈。
  银色的剑释放出一道道的剑影,藏入四肢百骸。
  崩散的银光没入神海,带来了大量信息。
  林逸身旁的林邵元哆哆嗦嗦,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苍生剑意,老祖……”
  ……
  凌家。
  小小的屋中布满了书柜,林林种种,各色的书籍摆放整齐。
  墨香浓浓,令人心安。
  只是房中无窗,就连木门也是封的严严实实。
  明明正处晌午,阳光大好,书内却暗的吓人。
  垂发少年坐的端端正正,在书桌前扣着龟甲。
  蓦然,血迹从他口中流出,染红了白衫。
  他扣在书桌上的龟甲,发出了密集的声响,有什么东西在龟甲内跳跃异动。
  垂发少年疑惑的说道:“我那大哥,死了?”
  字正腔圆,规规矩矩,只是在说到大哥两个字时,充满了涩然。
  像是从来未说过这个词。
  他快速的用食指敲了两下龟甲,强行的将龟甲内的异动镇压,随后闭眼喃喃自语道:“截取了一丝剑气?”
  一抹银白的光芒闪过。
  垂发少年站起来,转过身,凝视着身后的书柜。
  身后书柜摆放的五个惟妙惟肖的木偶中,一个面容清秀的孩童木偶突然满脸惶恐,露出了一个求饶的表情。
  替命木偶。
  林家剑胎道种性命相连之物。
  银光转瞬即逝。
  木偶炸成了木屑。
  黑血飘荡,污秽了那抹银光。
  垂发少年快意的笑道:“又一个子嗣血脉,下手还真是不留情。”
  “脱离林家,不过是笑话。”
  “姓林,或是,”
  “姓戮的那位?”
  浩瀚的剑光从天边而至,银色的剑接连穿透三具木偶,三团黑血随即附在剑身。
  低低的剑鸣,像是受伤的小兽。
  银光离去的速度慢了几分。
  接下来,无论垂发少年如何以言语相激,银色的剑光都不曾再次出现。
  正当垂发少年放下心防,重新坐回书桌之时,鬼魅的银光不再被迷惑,直取少年的头颅。
  许久未动弹的龟甲,被顶的高高飞起,一块莹白色的玉牌飞起,恰恰落在了飞剑的攻击轨迹上。
  白色的碎屑飞扬,玉牌像是受到了不可磨灭的伤害,就连上面两个古朴的小字也被削去。
  白符。
  天赐的玉符,终究还是没能护住凌白符最后的一丝魂灵。
  两道光芒直冲天际。
  “缺了剑灵,还真是蠢得可爱。”
  “不得不说,大哥的天赐之物,真是好用,心意符,得天独厚,可惜大哥身死之后再也强留不住,最后能为我抵去一劫,也算是好事。”
  “毕竟我是凌家唯一的嫡系血脉了,大哥,你说是吗?”
  凌天宇笑得像极了一个狐狸。
  只要再污秽一次那炳苍生剑,它也再也逃脱不掉。
  “至于浮萍,可惜是可惜了一些,如此好的猎犬。”啧啧的叹息,毫无诚意。
  试探出了林家果然藏着后手,他的心情好的不行。
  遥眼望去,林家的宅子,天机混淆。
  一片大好。
  ……
  玉符冲天而起。
  青衫公子的魂灵在阳火烧灼下,片刻就消融的不成模样。
  他幽幽的叹息,架着一把玉扇,保持着最后的清明。
  凌白符,天生玉质白符,与玉,有些不可解释的深厚牵连。
  借着玉扇,做最后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凌家灵嗣。
  打着瞌睡的家仆听见了一声玉筒碎裂的声音。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只觉得自己是睡得迷糊了。
  以凌家目前的地位,有哪家不长眼的敢伤害凌家嫡系子孙?
  虽说老祖直言对凌白符失望透顶,可那天赐的玉符并未离去,这说明大少爷的福源未失,破碎的气湖虽说修复难如登天,可也未必完全没有希望。
  老祖并未禁足白符少爷的游历,说不定也是打的这个主意。
  家仆抬头看了看摆放着玉筒的壁柜,突然脑中一片空白。
  深切的寒意裹挟着他的身体。
  凄厉的嚎叫响彻凌家的方寸。
  “白符少爷,去了!”
  ……
  议事厅。
  美艳的妇人再次哭的背过气,晕厥在檀木椅上。
  她是凌白符及凌天宇的生母。
  自幼最宠凌白符的人。
  常言慈母多败儿,可凌白符自幼的表现有目共睹。
  温文儒雅,谦谦君子。
  唯独在破碎气湖后这才性情大变。
  这让周琳更是疼爱凌白符。
  凌白符生父,凌家现任家主凌塑也是百感交集,可妇人的啼哭让他心烦意乱。
  吩咐丫鬟将妇人抬到房中歇息。
  他这才恭敬的对着主座处出现的老人恭敬的叩拜。
  远孙之礼。
  五代老祖凌虚。
  赐下玉扇赠与凌白符的人。
  凌虚昏黄的老眼微阖,纹丝不动,脸上的皱纹密密麻麻,堆叠的如老树根,身形枯槁。
  闭关多年,两次出关。
  凌白符出生。
  凌白符死去。
  兵胎已成,入劫起前,灾祸横生。
  他张了张口,吐出了一口气。
  白气如龙,流转蜿蜒,驱散了阴邪,又重新没入了老人的口鼻。
  白龙剑。
  凌虚九境凝结的本命兵胎。
  神色平静的凌虚,缓缓的问道:“白符最后一遭,去了何处。”
  凌塑低眉顺眼的回答道:“林家。”
  “又是林家,数千年之仇尚未清算,又生事端。”
  龙吟,贯天彻地。
  白色的神龙冲天而起,舞动风云,将天边的浮云搅得七零八落,大口一吸,又吞入腹中。
  雷声滚滚,远处的铅云被扯动。
  风雨欲来,龙,兴风作浪。
  凌虚伸手一招,一炳三尺的白色长剑落入他手,一条活灵活现的白色神龙盘踞剑身,瞪着一双铜铃大眼。
  “林家,血债血偿。”
  声音由近及远。。
  劫起之机,近在眼前,养元入兵胎,拜凌白符浓厚气运所致。
  而劫起,也该是凌白符,凌虚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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