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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大宋武英传 / 第九百二十二章 不问便是

第九百二十二章 不问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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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逸越是顾左右而言他,李仲飞越是觉得可疑,但实在不明白白天逸有何可隐瞒之处,于是转念一想道:“难道又是心儿安排的?”
  
  “也是,也不是……”白天逸一口接着一口,片刻不停,眼看两坛烈酒下去大半,整个人斜靠着厢壁,已经酩酊大醉,含糊不清地吐出了几个字,竟然就此沉沉睡去。
  
  李仲飞轻轻踢了白天逸两脚,见其毫无反应,只得苦笑一声钻出车厢,冲车夫道:“咱们这是要去何处?”
  
  车夫头也不回道:“狄道城。”
  
  李仲飞又问道:“狄道城据此多远?”
  
  车夫一甩马缰道:“百五十里上下。”
  
  李仲飞大声道:“胡说!白掌门分明说要连赶几天的急路,区区百五十里,用得着吗?”
  
  车夫愣了愣,扭头道:“谁是白掌门?”
  
  李仲飞一指车厢,气道:“就是里面的那个人,他如何吩咐你的,你最好如实告诉于我。”
  
  车夫哦了一声,淡淡道:“你们是一起的,为何不去问他?”
  
  李仲飞气结,苦笑道:“能问出来,还需找你?他喝醉了,早已不省人事。”
  
  车夫又哦了一声,扭回头道:“我只是个赶车的,什么都不知道。”
  
  李仲飞略作沉吟,将一锭银元宝递到车夫脸前:“你只要告诉我去什么地方,这五两纹银便是你的了。”
  
  谁知车夫竟掏出一锭更大的银元宝,冲着李仲飞晃了晃道:“你只要不问,这十两纹银便是你的了。”
  
  李仲飞顿时被气乐了,摇摇头回了车厢。
  
  白天逸鼾声如雷,双臂依旧死死抱着酒坛,李仲飞越看越来气,突然拽过其中一只,将剩下的酒悉数倒进自己肚里,半晌过后,另一只酒坛里的酒也被他喝了个底朝天。
  
  空坛倒地,随着起伏颠簸滚去了车厢角落,李仲飞抹着嘴恨恨道:“有酒,你可以借醉搪塞,没了酒,我看你醒来之后,还如何蒙混过关?无论你白天逸隐藏着什么秘密,都要一五一十给我交代清楚!”
  
  其实他知道自己的举动很笨,甚至可以说很蠢,但除此之外又想不到别的法子追问隐情。他虽然相信白天逸绝无恶意,可自从踏入江湖以来屡屡受人利用,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早已成了他心中挥之不去的阴霾,片刻也忍受不得。
  
  谁成想,老天仿佛故意与他作对,几斤烈酒下肚不久,他也随之沉沉睡去,再睁开眼时,白天逸已经醒了,正笑眯眯地看着他,而更让他气馁的是,白天逸身边又多出了两坛不知从何处弄来的烈酒。
  
  一线微光自窗帘缝隙射入,李仲飞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突然一个激灵冲出车厢。在掀开门帘的刹那间,刚好看到一轮红日映着无尽云霞崭露头角,娇艳欲滴。
  
  “天哪,我究竟睡了多久?”李仲飞哀嚎一声,目瞪口呆。
  
  车夫被吓得不轻,小心翼翼道:“回公子,日落日出恰巧一整夜。”
  
  白天逸大笑道:“白某贪杯无度,怎的少侠也忘了空腹易醉的道理?幸亏别无旁人,否则日后江湖又要多一份笑柄啦。”
  
  李仲飞无意与其说笑,无精打采道:“还没到狄道城吗?”
  
  白天逸抱起一坛酒,得意道:“早过了,白某虽然说过急着赶路,却不能真的让少侠无酒相伴,这两坛酒便是从狄道城外的杏林村买的。”
  
  李仲飞道一声果然,苦笑道:“那咱们现在?”
  
  白天逸将丝毫未动的烤羊肉推到李仲飞面前,又一掌拍开酒坛泥封,深深嗅着酒香,有些陶醉道:“自然继续东行,天黑之前便可到通西城。”
  
  李仲飞记得,羊皮地图上标记的很清楚,通西城位于巩州,与枹罕城相隔足足四百余里,不由叹道:“白掌门这是返乡,还是逃命啊?”
  
  闻言,白天逸满脸的笑容瞬时消失不见,嘴唇动了动,双手抱起酒坛又要灌酒。
  
  李仲飞忙按住坛口,沉声道:“你我结伴同行,就该同舟共济,无论白掌门有何难言之隐,还望据实明言。即便在下帮不上白掌门什么忙,说出来一起想想对策,终究不错。”
  
  白天逸争执不过,松开手,长叹口气道:“少侠相信白某吗?”
  
  李仲飞将酒坛放下,正色道:“白掌门以诚相待,在下绝对信得过。”
  
  “以诚相待……”白天逸琢磨着李仲飞话中深意,面露难色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少侠只需相信白某确受柳姑娘所托,一心协助少侠尽快进抵山东。至于其他的,乃白某私事,与少侠无关,更不会害了少侠,还望少侠见谅。”
  
  话既然说到了这个份上,李仲飞自然无法再追问下去,一手一个提起两坛酒,略作相碰,将其中一坛递到白天逸面前,肃容道:“在下可以不问,但请白掌门答应在下,若海会帮有难,切莫隐瞒,纵粉身碎骨,在下也当仁不让!”
  
  “多谢!”白天逸接过酒坛,一口气喝下大半,大声道,“痛快!有少侠为伴,虽死无憾!白某此时,倒真希望能与少侠并肩作战呢。”
  
  李仲飞亦痛饮一番,抹着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在江湖,还是平安无事的好。”
  
  白天逸一怔,放声大笑。
  
  日落西山,二人把酒言欢,畅谈宋金豪杰,不觉又是一天过去。
  
  马车缓缓驶进通西城,车夫询问白天逸在何处落脚,白天逸眼皮也不抬一下,只是随口说了句:“城西南角的安荣巷。”
  
  车夫依其所指,果然找到了一家所谓的客栈,之所以说是“所谓”,只因在李仲飞眼里,这家客栈几乎称不上真正的客栈。一无临街大堂,二没宽敞门楼,只有一块写着“天顺客栈”的牌子歪歪斜斜挂在门口,里面更是破败不堪,与枹罕城的“宏图客栈”简直天差地别。
  
  李仲飞将醉意朦胧的白天逸扶下马车,尚未来得及吩咐店伙计打扫房间,便听白天逸对车夫道:“你将马车停去城东,便自行打发时间吧,别忘了明早我等要走便可。”
  
  车夫点点头,驱马离去,转眼消失在了小巷尽头。
  
  白天逸见李仲飞发怔,打着哈欠道:“少侠在想什么?”
  
  望着重新归入平静的巷口,李仲飞沉吟道:“马车另择他处安置,就算有人尾随追踪,也不会想到咱们事先进了这等不起眼的小店,白掌门真是用心良苦啊。”
  
  白天逸笑道:“少侠还是想问白某为何如此?”
  
  李仲飞被他说中心思,不由尴尬地挠了挠头,口中却道:“没有没有,在下是想提醒白掌门,真若被追踪之人找到了马车,只需在车旁守候,迟早会被车夫带来此处,白掌门岂不是徒劳无功?”
  
  “少侠所言极是,不过其中机巧白某早已料到,就请少侠拭目以待吧。”白天逸冲李仲飞一眨眼,摇摇晃晃进了客栈。
  
  客栈简陋不堪,晚膳也是粗茶淡饭,白天逸却吃的津津有味,而且数百里行来,他的伤好像不知不觉痊愈了,除了偶尔有些气喘,基本与常人无异。
  
  吃饱喝足,白天逸倒头便睡,不多时已经鼾声如雷,倒是李仲飞,始终坐立不安,一会儿瞅瞅窗外有无人影,一会儿听听房上有无动静,好几次还甚至想偷偷跑去停放马车的地方,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在旁守株待兔,一夜下来,竟熬得神情萎靡、两眼通红,整个人好像大病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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