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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墓海往事 / 第五章 鬼面藏图

第五章 鬼面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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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大炮高兴到吐沫星子乱飞,兴致勃勃的说道:“你们离远点看拓片,像什么东西!
  几人都在认真的看着拓片,就连外行的钱峰,都在仔仔细细的看着拓片,恨不得钻进去,和这黄纸融为一体。钱峰说道:“是迷宫!小时候听我当泥瓦匠的爷爷说过,这好的泥瓦匠都会自己想象迷宫,闲暇的时候,画在地上对弈,看谁能破了谁的迷宫。”
  罗大炮悠悠地说道:“你快别他奶奶的扯淡了,还迷宫,咋没把你脑子迷里边,瞧仔细喽,这是地图!指不定是一张藏宝图!”,说完搓着手,一脸贱笑。
  我们正在兴头上,忽然有人敲门,门被推开,一看是张妮,她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们做了一些饭,吃不完,你们吃吗?”罗大炮同志搓着手:“哎呀!还是人家女同志想的周到,人长得漂亮,还有一副菩萨心肠!”,一边说着一边向门外走,生怕去晚了吃不着饭。
  张妮见了罗大炮的贱笑样,对他说的话并不买账,还瞪了一眼罗大炮,气势汹汹的走了出去。罗大炮自觉纳闷,自己也没惹到这女菩萨,不过还是屁颠屁颠的跟在张妮身后,张妮似乎有所察觉,故意加快速度,想要和罗大炮拉开距离。
  接着男知青一溜烟的冲了出去,落在最后当然是黑衣人,剑眉斜飞,目中有神,鼻梁高挺,皮肤白皙,他沉默寡言,不善与人接触。我拿着几个黄面窝头,几根大葱,递给了玉儿哥两个窝头和两根葱,他接住默默吃了起来。
  虽然他始终没有承认,但是那双眼睛应该错不了,他就是我的哥哥黄麟。他有双很特别的眼睛,像玉石一样,莹光发亮,炯炯有神。小时候面貌生的相当俊俏,整个人像是一个瓷娃娃,身边的人都管他叫玉儿,他也不反驳,便有了“玉儿哥”这个称呼。有个会看的先生叫做“相天九”(这是五奇里的一位大佬),说这是异瞳。
  黑夜的精灵,拥戴着月亮,缓缓地来到这片世界,月亮毫不吝啬,洒下晶莹的月光,让那些热爱柔和的人们,享受着,任她肆意的洒在身上。
  先是沉默不语,我有千言万语欲问,想讲,却不知道从那里先开始说起。
  “你这次来,是因为大伯?”,我率先打破沉默,低声的问道。
  “嗯,他估计明天就来了,这次根据探底的土行者(那些打探墓消息的人)提供的消息,这次的是个金玉坑。”,玉儿哥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让我在脑海之中,浮想联翩,多年不见,我们两个都变化了不少,或者说生疏了不少,尽管我不想说生疏这个词,但是我对玉儿哥的了解甚少,就连脑海中他的声音都消散了,此刻的他,话语中再无稚气。
  “老爷子找到了吗?大伯还是干土仙儿这行?这几年气氛这么紧张,一不小心就会进了隔离间,被当做牛鬼蛇神拉出去批斗了。”
  他扭过头认认真真的看着我,说道:“你是不是想问关于我的事情?”,他的眼睛犹如玉石,看上去却没有生气,也可能是因为面无表情的缘故,整个人越发显得有些冷。
  两三句话过后,这世界又陷入了一片寂静,黑夜静谧的不像话,仿佛一点动静就会把着整个世界打碎,碎成一片一片,稀里哗啦碎落一地。
  “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生了一场大病,经常昏倒,在长沙哪里泡了几年药浴,痊愈后,一直在跑江湖。”,玉儿哥突然冒出我一句话。
  其实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特别的深厚,我对他出于内心深处,产生着一种依赖,我总觉得小时候一直是跟在他屁股后面,可是无论我怎么想,都记不清我和他都发生过什么。
  “那个女孩怎么样?”
  我指着王珂儿问道,玉儿哥只是瞥了一眼,嘁了一声,说了句:“不怎么样!”。
  ……
  晚上的时候,老支书来看望我们,身后跟着一条黑狗,黑狗后边跟着一条半大的小狗,见了我,摇头晃脑的围着转悠,那只黑狗冲着我呜呜的低吼示威,仿佛在警告我,不要伤害他的孩子。老支书骂道:“黑子,滚一边去!”,那只黑狗倒是听话,一步三回头的望着我离去。
  第二天,当阳光刺破山间的第一缕白雾时,一队人马出现在村头,为首的一人。身影健硕,两眉之间,英气逼人,鼻如山脊,小络腮胡子,一脸的波澜不惊,身形挺拔,周身的气场,使得人见到他,不得不下意识的低下头颅,不敢直视。他就是四府里的神秘男人,我的大伯黄山岳,苦心经营着老爷子的营生。
  站在未被阳光冲散的山雾里,发丝上还有些露水凝结着,晶莹剔透。“伯伯”,我开口喊道,有些不好意思,客气的准备接过后边兄弟的箱子,不过却没有接过来,因为那个人并没有松手,而是说了句,“小哥你这身形,怕是拿不动,还是俺们这些大老粗提着吧!”
  我尴尬的双手不知道放到哪里去,后边一个透着一股狠劲儿的人,看了几眼我,开口说道,“你就是玄子吧,我是王冲,刚才那傻货叫狗子,这个是二毛。”,说着指了指最后边的叫二毛的,一个人提了好几个箱子,看上去像是一座冰山,正好他的目光也瞄向我,我总有种针扎眼的感觉,除了那个叫狗子,一个个都不像善类。
  不过我和这个王冲,不舒服的拉开一些距离,因为这人长了一双狐狸眼,眼里带光,一看就是极其精明的人,用俗话说:“咱这老实人跟着他,只能吃亏”。
  这一下多出了这么多的人,屋子里肯定是住不下了,所以王冲了解了一下情况,就去找村支书李卫国,狗子放下东西,活动了一下身体,就跟着凑热闹去了,只有那个叫二毛的,放下东西,坐在了一块石头上,看向四周,不过我总觉得,他有意无意的看向罗大炮。
  白雾随着阳光的照射下,正在慢慢的变得犹如薄纱一样,几人都坐在一块石头上,聊了几句,玉儿哥便把拓片拿了出来,黄山岳先是看了一眼拓片,饶有兴趣地问道:“二小子,这拓片你弄得?”,我点头回应,他继续说道:“这手法倒是有些和老三像,不过功底不深,像细化线和阴刻线都没有描出来。
  玉儿哥把面具递给大伯,大伯拿出别在衬衣上口袋的毛刷,这种毛刷是自制,筒体黑色,头上的毛应该是某种动物的肚皮毛,只有那里的毛,才是最柔软光滑的,光滑到可以滑进很细小的刻线里,这种东西用来做拓片,这种刷子属于上等货。
  接着拿起背包,从里面拿出来一张软膜,这种东西应该是一动物的胆膜,经过加工,既薄又软,铺在东西上,经过毛刷刷过去,既不会起皱折,会软软的贴进刻线里。
  说一下这个毛刷法,这种方法不是主流方法,是一种土仙儿自己总结的经验,得出这一种快速出片的方法,工具也是自己想法做出来。这种东西不是一般人能接触到的,三爸也没有教我这种方法,我只是了解一些。
  接着大伯,将白色的膜纸铺上去,用着细毛刷沾了木灰,轻巧快速的在膜纸上刷动,一连着刷了很多遍,这膜纸上出现了鬼面的轮廓,不过我有点怀疑,这种木灰的黏性很低,很难说能出完整的拓片图样。
  灰涂完后,将膜纸撕下来,把有木灰的一面朝地,平放在地上,这是什么情况?接着大伯掏出一种白色的粉末,在膜纸上撒了薄薄一层,然后掂起两角,用力一吹,哎,真是神了,这白色的粉末像是能吸住木灰一样,除了有痕迹的地方,其他地方的木灰,全都散落在地,你若是细看,在这张膜纸上,有着一道道沟痕,这沟痕就是鬼面的形状和特征,沟壑里全是白色粉末。这土仙儿的方法,虽说不是正规的,但是这种手法就和民间的偏方一样,有奇效!
  我拿着大伯弄好的拓片,问这是不是一张地图,大伯没有回答,但从他的表情上看,罗大炮可能猜对了。正巧王冲回来了,带着老支书,李卫国和村民商量了一下,空出了两间房子给大伯他们,王冲给了支书不少钱,算是租用几天。
  那只小黑狗屁颠屁颠的跑到我身边,一直转悠,我教了它几个动作,一学就会,而且我和它说话,竟然能够听懂我的意思,这小家伙灵气的很,我也愈加喜欢它。那只叫黑子的母狗,远远的趴在地上,脑袋耷拉在地上,看似无精打采,眼睛一直盯着我这边。俗话说狗忠通灵,果然不假,所谓有其子必有其母,这黑子也是狗中豪杰呀。
  大伯也逗着小黑狗,还抱起来闻了闻,然后放它一边玩去了。大伯眯着眼睛盯着老支书看了很久,看样子像是认识。
  其余几人都称王冲为“豹子头”,倒是让我想起了,一百单八将中的御林军总教头,林冲。相处了一段时间,从这人说话间,能推断出这人性格好爽,做事不爱拖泥带水,直来直去,倒是我先前眼拙了。
  我问王冲他们这行有意思吗?王冲对着我笑道:“玄子兄弟,这都是讨生活嘛,一圈人有一圈人的活法。”聊来聊去,聊到了寻龙点穴上,跟着大伯这么多年,王冲还是懂点的,和我连吹带编,正儿八经的说了起来:“玄子兄弟,别看你有文化,但是你是外行人,怕你是听不明白,认为我说瞎话。”,我忙摇头,回了句怎么会呢!王冲就开始往外翻腾,肚子里那点仅有的墨水。
  “这寻龙点穴,虽说玄乎,但是有迹可循,但是这里边学问大了去了,和你说多了,怕你绕住脑筋,就说说这量穴。这外行人只知道什么是寻龙点穴,可是仅凭四个字和一段口诀你就能找到龙穴宝藏?那都是瞎吹的。没有金刚钻,揽不了瓷器活,你得有这行的经验和技法。”
  王冲揉了揉鼻子,鼻孔朝天的说道:“量穴说的有些专业了,倒不如说找风水,凡是好坑必有好风水,既然说到风水,那就不能只说什么龙气宝穴,因为不仅大山里才有坑穴,平地水潭,海底木间,只要风水好,总会有能人异士,尽其所能,将那些高官贵人,帝王将相的棺材板板送上去。”
  说到这里,王冲点了根烟,继续说道:“黄爷说过,只要是山里的穴,就有这说法,冢里有阴阳,量定分四项,寻龙、察砂、问水、点穴。这四项中寻龙只是基础,没外边说的那么玄乎,咱这行里有专门寻龙的土行者。土行者只能说出来个大概范围,真正要是找到穴眼所在,那就得能人出手,要不然你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没摸着穴眼的位置,只能做些无用功。黄爷在这行,可谓是一把手!”。
  王冲说的很笼统,听得我云里雾里,到最后也没有明白,这查砂问水到底是什么,我猜这货,肯定是不知道,只是卖弄一些皮毛。
  夕阳就像是喝醉了一样,红着脸枕着西山,嘴里吐出气息,就成了天边的晚霞,霞光四射,天地映红。
  “笑看世间谁胜败,静观风尘花落开”,我对着夕阳,诗兴大发。大伯听了,一时之间愣了神,双眼盯着村落前的古树,重重的叹了口气。只是那一刹那儿,我却觉得他很孤独,是呀!他自己一人担起老爷子留下的重担。
  我和王珂儿坐在那里讨论着,从法国烂漫主义文学,谈到这个红色革命,每当我说自己的见解时,都看着她水灵灵的眼睛,如一潭清泉,清澈却深不见底,让人沉沦,无法挣脱。
  快乐的时光总是这样令人觉得短暂,然后在女知青的嘲笑声中,王珂儿红着脸跑向了女知青的土胚房。
  回到屋里,我脑中没有了珂儿的音容笑貌,而是那张鬼面,它带着神秘的色彩,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仿佛一下子将我拽进了不可臆测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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