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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墓海往事 / 第六章 养龙

第六章 养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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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天微亮,村里的大公鸡打鸣,把我闹醒了,我有点起床气,就顺便踹了一脚罗大炮,把这货也踹醒了,这货迷迷糊糊的喊着:“玄子,你他奶奶的欠我一百个鸡腿儿。我正做着美梦吃鸡腿儿呢!让你一脚都给踹飞了。”
  我点点头,说了句行,想着等回了北京,给你关鸡棚里,想吃多少有多少。罗大炮看着旁边打呼噜的大和尚,一巴掌扇在头上,大和尚直接跳了起来,和罗大炮扭打在一起,反正我是习惯了,这俩货打不恼。
  走到玉儿哥他们住的地方,屋子里空空如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我心里有着自己的主意,就去找老支书了。
  还没有进门,一条黑色的半大小狗,就迎了上来,围着我一直转悠,这小家伙认准了我,对我亲切的不行,我给它起个名字叫小石头,我叫它名字,它就蹦蹦跳跳的,谁知道是真听懂了,还是假听懂了。
  老支书和他儿子分了家,老伴走得早,自己单住着,倒也清净。他领着我坐在土炕上,给我倒了一杯水。我也不客套,端着水杯,边说边喝,就好奇的和他聊了起来,东扯西扯的说着这边的传说,俗话说得好,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人有一方水土的故事。
  老支书拿着木制的卷烟盒子,往里塞了一张纸,倒进去一些烟丝,忙活着手中的活,说道:“我们这边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主要是在山上活动,所以关于山里的传说也不少,传的最多就是野人啊,山神之类,要说传的上了年头的,还属这遗龙山上的山神传说。”
  他卷好了一支烟,我递过去一个打火机,他忙说:“不用不用,人老了,用不惯那东西。”,说着划着了一根洋火,吐出一口烟雾。
  “传言遗龙山上的神,原本是古时候的人,上天赐给他一块神石,上便记着古怪文字,说是长生之法。之后他奔波大江南北,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后来路过这里,定居在遗龙山上。这里原本人烟稀少,他在山上养了很多古怪东西,上山的人曾听见有巨兽吼叫,像是龙的叫声,所以就有了山神养龙的说法。后来神人羽化登仙,什么也没带走,人们都觉得,他把养的龙留在了山上,遗龙山的名字,由此而来。”
  我觉得这话,玄之又玄,估计是后人,一代传一代,把那山上的人神化了。不过这养龙一说倒是挺吸引我的,因为《龙甲神章》中提到过这么一个词,“养龙”即为修山造势。书上说,天下异石,若龙种,聚运纳财,藏于山壑,化形变势生龙气。大概意思就是,这石头埋到地里,能够将山形转化,化为龙脉,这就是所谓的“养龙”。
  那么这么来说,那神人必定是风水师,有着通天的本领,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异石,所谓的巨兽吼叫,定是他凿山换形时,发出的巨响。这么推断,这里定是有一处风水宝地,但不知道是否已经有主。若是有主了,那么大伯他们,怕是不枉此行,真能挖出来一两件稀世珍宝,发上一笔大财。不过对于他们那样的人,挖到宝比得到钱更高兴。
  老支书抽完手中的烟说道:“还有一个传说,和这神人也有关系,有人在晚上看见,从天上落下三个星星,直直的落在遗龙山上,人们都说这是能人要成神仙的预兆。也有人说,那不是星星,那是灾光,这世道要变了,天下要大乱,各有各的说法,各有各的道理。”
  我倒不怎么认为,那或许是陨石,或者是孔明灯之类的东西。
  老支书对着我说道:“黄同学,你那个大伯,一身戾气,让人看一眼,心胆生寒,再加上身带土腥味,怕是冲着遗龙山来的吧?”,我一脸惊讶,这老支书眼睛倒是刁钻,鼻子也灵的很,一般人哪里能闻得出土腥味。他继续说道:“有机会,你还是劝劝他,那遗龙山去不得,远的不说,近几年也来过几波人,都是无功而返,其中还有小鬼子的人。若是说更早些时候,也有一拨人来过这里,但是进了遗龙山,没见一个人影出来!那里边危险的紧!”
  我心中想着,这小鬼子也敢来掺一脚?在毛老爷子的号召下,人民群众对小鬼子痛心疾首,恨之入骨,按说他们现在,应该犹如过街老鼠一般,东躲西藏,不该明面上出来晃荡。我听三爸说,这古时候的风水之术,现在被当做迷信,被打压的厉害,好多古籍被焚烧,只剩下灰烬,但是这种文化,在鬼子哪里受到重视,尊为国术,加以深度研究,导致国内的寻龙点穴之术,总体上不如鬼子们。但是总是有异数,比如湖南的“四府”,也就是我爷爷那一辈的人,能耐通天,当年鬼子打到这边的时候,爷爷他们根本不说逃走,但是鬼子也不敢对他们下手,只能以礼相待。
  我口头上答应老支书,他点着头说道:“你劝劝他们,让他们把那个念头,消灭在发芽状态。”,我说:“萌芽状态,李大爷。”他稍微有点尴尬:“一个意思,一个意思。”。
  又和老支书扯了一会儿其他的事情,逗逗小石头,把杯子里的水喝完,和老支书告辞,趁着还没中午,打探打探消息,看看玉儿哥他们去了哪里。
  我返回知青点的时候,罗大炮和大和尚还在哪里互怼,你一言我一语,吹鼻子瞪眼,马上就要打起来,可就是不下手,对于这种情况,我是见多了,习以为常。
  我问了问罗大炮,大伯他们回来过吗,他摇头否认。我心想着,等着大伯回来,我应该和他们说说这养龙之事,大概能帮到他们,罗大炮神秘兮兮的和我说道:“你说玉儿哥他们,是不是去……”,说着手上比划了一个挖土的动作,我没回答,不过他们应该就是挖土去了。罗大炮一脸贱笑的说道:“玄子,你说等他们回来,咱们和他商量一下,让他们带着咱仨进去,见识见识!”
  罗大炮一下点进了我的心坎,确实,长这么大,夜路走了不少,坑穴一个没进过,何尝不是一种遗憾,再说了,有着大伯等人的保护,应该不成问题,到时候摸出来一两件小玩意,当点银子花花也不错!他见我拿定主意,心里也高兴地紧,顺手就向和尚的光脑袋招呼上去,和尚一闪,顺手一抄,卡住罗大炮的手,手上用力一扭,疼的罗大炮哇哇直叫,大和尚不依不饶的骂道:“你当佛爷是软柿子是吧,今天老子让你明白明白,和尚的脑袋摸不得。”
  罗大炮手上虽疼,嘴上不松,骂骂咧咧的说道:“你个死秃子,你把炮爷的手扭断了,老子天天骑你脖子念经!”。两人你一个死秃子,我一个小矮子,尽是揭短打脸的狠话。
  我置身之外,心里想着下坑的事,如何说服大伯他们答应下来,脑筋打着一百八十度的转转,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个十全十美的计谋。
  女知青那边,张妮从屋里出来后,看见了罗大炮两人在哪里掐架,她捂着嘴偷偷在哪里笑,笑完了还往屋里叫人出来看,女人爱热闹,这话倒也不是全无道理,也是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呀。
  我忙阻止两人掐架,示意那边有人看热闹呢,俩人随即变得互相吹捧,你一个施主,我一个大师,这态度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也不为过。
  中午的时候,赵大刚他们几个从山上回来,下午轮到我们去看庄稼,女知青这边随意,毕竟就三个,但是每天都得去,可以选择上午去或者下午去,毕竟我们是按照上边的指示,上山下乡接受再教育,这再教育就是劳动,从劳动里边体会生活,所以她们可以优待,不能特殊对待。
  吃过了中午饭,不知道谁向太阳里加了燃料,热度提了几分,约莫着午饭过后一个时辰的点,我们六个人出发了。女生这边,指东看西,有说有笑,我们三个低声商量着今天晚上,怎么对付大伯他们,更是拿定主意,到时他们不带着我们去,我们就偷偷跟上去,等着木已成舟,为时已晚,大伯他们也不能扔下我们不管不是!
  站在半山腰的田边,我望着远方连绵不绝的山脉,山脉之间,那道犹如被利斧劈开的裂谷,像一道竖着的眼,心中突然升起一道可怕的念头,难道这裂谷是人为的?脑中出现一幅画面,一位身披道服的风水师,手握一道利斧,站在紫薇中正的生位,大喝一声“开”,斧落山开,发出一道惊天巨响,周围的人,以为是神龙怒吼,被吓得胆战心惊,心胆俱寒。
  突然身后被拍了一巴掌,身体条件反射的猛地回身,倒是吓住了身后的王珂儿,我不好意思的挠头笑笑,王珂儿问我:“那本书看完了吗?”,我说“没有”,我这两天没多少时间看,心里一直想着山洞什么的,那本书只是看了几页。
  我们坐在一起谈天说地,我顺即点破了那层窗户纸,向她表达我的意思,她看待爱情的想法比我成熟,她说有一天我会离开,而她不好说,我赶紧说会带着她离开。她听了我的回答,反倒不高兴,脸上的愁意更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忧郁的眼神,让我心疼。后来我了解到她的父母成分不好,她当时应该对自己的未来,已经盖棺定论,她或许想的更长远,更实际,应该是觉得,我和她的路不一样,会越走越远!那个时候,我觉得女孩的心思,是天底下最难解的谜,反正我猜不透,推不出,解不开。
  我和她的关系,犹如夏日傍晚的河滩,蒙了一层白色的水汽,那种感觉让人难受,而她或许比我还伤心难过。
  罗大炮和大和尚把我拽到一边,围起来逼供,“玄子,你该不会是动情了吧,你他奶奶的不仗义了啊!说好的无牵无挂干革命,早知道你这样,我也不会拒绝萌萌了!”
  大和尚说道:“那个萌萌,你说的是哪个口眼歪斜的傻妞?”,罗大炮猛推了一把大和尚,说道:“瞎捣什么乱!我们商谈国家大事,你这个小学没毕业的别起哄!”,大和尚不乐意的歪过头,因为他确实小学没毕业。
  我倒是没有特别失落,就像毛老爷子说的,年轻人朝气蓬勃,正是兴旺时候,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天真烂漫时,一阵微风,吹去心头万千重。
  我对罗大炮说道:“毛老爷子教导我们说,不打无准备之仗,咱们既然已经拿定主意,早些回去,先把东西带齐全。倒是你这样抱怨,有违他老人家的革命精神,同志有待学习进步呀。”
  罗大炮说道:“此言差矣!毛老爷子说团结紧张,严肃活泼。过于严肃紧张,反倒不好,按兵不动,粮草先行,这样不好,咱们先在这里潇洒,晚上有的是时间去说。”
  大和尚摸着脑门说道:“你们这么声嘶力渴的争论个啥劲儿,要我说,玄子机灵,得听玄子的。”
  罗大炮抱着肚子笑道:“声嘶力渴?咋不渴死你丫的!那他奶奶的叫声嘶力竭!你赶紧摸着你的大脑门喝水去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大和尚也脸红,和罗大炮继续讲着道理。
  我此刻脑中浮现出鬼面的拓片,那一条条纹路,若是地图的话,从外形上看,应该是一个轮廓为“口”字形的坑穴,再按着传言里的信息,这坑穴十有八九是唐代以前的,唐代的坑穴多为“口”字形,刚刚也说了只是轮廓为“口”字形,那么对于大型墓葬来说,有可能是“田”字形,或者说“甲”字形、“中”字形等等,按照坑穴的轮廓,多多少少可以知道这坑穴的年代。
  从前往后说,商朝的大型墓葬多为“亚、中、甲”三种字形的平面轮廓;周朝多为丘陵,多为“口”字形,但是里面的墓道错综复杂,不能细分,大体上归为“口”字形;后代多为凿山建陵,形势复杂。
  传言有经验的土仙儿,能够嗅土辩穴,其实那是土仙儿们怕别人诟病,真正的以土辩穴,需要很多步骤,出名的以土辩穴,是“四府”之一的土行府,得观色分层,嗅土定穴,这里边的门道,深不可测,只有身处其道的人,才能知晓。
  另外这“嗅土”,不是随便一铲子土,上来闻闻就行,要是这样简单,哪有多少坑穴也不够折腾,那只是外行人不懂门道,没那么玄乎。得先观色分层之后,取了封土,才能知道这坑穴的大小,墓室方位,这都是祖祖辈辈总结的经验,自己亲身体会多年,才能通晓这本领。不是说随便一个毛头小子,翻了无字经书,一下顿悟,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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