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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起 第六章:天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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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和日煦,天时正好。屋院中,父亲端坐着题词作画,母亲在一旁研墨观赏,诗雅则拿着风车,围着他们欢声雀跃。
  暖暖的,是太阳的光耀,是家的温馨幸福,充斥着,流淌在少年心田。李书云笑了,纯真而灿烂。
  “爹,娘,诗雅,我回来了!”他一声欢呼,家人便停下动作,面带微笑,安静而祥和的,凝望着他。
  就在他满脸兴奋的快步上前时,却骇然发现,原本丰神奕奕的家人,竟忽然间憔悴衰弱下去。紧接着,在他们胸前,有什么悄然出现,渐渐扩散开来。
  终于看得清了,那是鲜血!浸染了衣袍霓裳,垂挂在眼角嘴边,流逝着家人的生机精神,滴落在地上,也滴进,灼痛了少年心。
  天色突变,狂风裹携乌云滚滚而来,呼啸着吹散温暖,翻滚着遮蔽光明。随后有惊雷阵阵,如天神擂鼓,夹带煌煌闪电,横行肆虐,犹如世界末日。
  只是家人对这一切毫无感觉,依旧慈祥的,怜爱的,欣喜的,深深的凝望着他。
  什么在汹涌激荡?是悲痛,是伤心,还有绝望的泪。
  李书云哭喊着,想要奔向他们,然而冥冥中似有一双无形大手,拉拽着,拦阻着,令他无法前进分毫。于是心生不甘,愤怒咆哮,欲挣脱枷锁。
  不知从哪儿来的清光,照耀着景象渐渐模糊,有阵阵清凉,冷静了他的心,接着有暖流淌过,带来些舒适安逸,便也沉寂下去,再无感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许是短暂只瞬间,又似长久如万年,终于,幽幽的,李书云睁开眼睛,醒转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房间。他愣了愣,不禁又心生痴妄,支撑着身子坐立起来,四下打量。
  房间丈许见方,摆设甚为简洁:一张三尺木桌,摆在房间正里处,上置烛台香炉,茶饮器具,左右各有一张座椅。床炕大小适中,正对面墙壁上,飘逸洒脱的,书着大大一个“道”字,此外再无他物。
  是否从未有过美幻希望,就能避免空落悲凉?
  便在这时,伴着一声“吱呀”轻响,一男子推门而入。他穿着墨绿袍服,高七尺余,二十来岁,面相和善,作道人打扮,手上还端着膳食。
  见李书云竟坐了起来,先是有些讶异,随即欢喜道:“呀!你醒啦!我还以为这次又要白跑一趟了呢!”这般说着,脚下却是不停,几步来到桌前摆弄着。
  李书云问道:“请问你是谁啊?我这又是在哪里?”
  那道人道:“我名方宇,你叫我方大哥便好,这里是天清门下苍崖峰。”
  怔怔的,李书云喃喃道:“天清门……”
  此时方宇摆设完备,对他道:“你已昏睡了一整日,该是饿坏了罢?快过来吃些膳食,待填饱肚子,还要去见我们掌教真人呢!”
  李书云不明所以:“掌教真人是什么?我为何要去见他?”
  方宇笑道:“掌教真人便是本门的掌门人啊!嗯……就好似你们的族长。你放心罢,他只是问你了解些事情,没有其他的。”
  又道:“小兄弟,我还有事出去一下,你先吃着,等会儿我再来带你过去。”说完便出了门去。此时李书云也感觉腹中饥饿,便起来草草吃了一些。
  未几,方宇回来,见他已用过饭食,便笑道:“小兄弟,我们走吧!”
  出来房外,是个小小庭院,青草碧翠间,还开着几朵漂亮的小花儿。又有松柏巍然傲立,生得是枝繁叶茂,形如伞盖,竟把这一多半的地方给遮了去。
  沿着走廊来到院外,却是条丈宽小道,沿途两侧还错落分布着许多规格相等的房院,不时有人往来进出,见到方宇皆微笑着招呼见礼,看起来他在此间人缘威望颇高。
  这边方宇将右手一挥,顿时便有红光耀目,待须臾散去,现出柄赤红仙剑,粗略有七八尺大小。看着李书云那惊讶模样,他微笑道:“小兄弟,等下若是心中害怕,便闭上眼睛罢!”听他这般一说,李书云也不禁有些紧张,还有些好奇。
  方宇当先跳上仙剑,随后将李书云也拉了上来,才将将站定,便听他轻喝一声:“走!”仙剑便翘首冲天而去。顿时只感觉狂风呼啸,目难视物,李书云紧张的抓住方宇衣襟,却又莫名的不愿闭上眼睛。待升到高空,风力骤弱,视线也豁然开朗,再环首四顾,竟是痴痴无言。
  但见得:悠悠白云下,烟岚袅绕间,有青葱碧翠,奇峰耸峻,飞瀑如龙;有仙鹤珍禽,翩然飞舞,鸣悦长空;亭台楼阁,廊檐建筑隐现峰林。一派和谐融洽,秀丽壮观,不似真实,令人心旷神怡。
  正是:苍峦叠翠起烟云,鹤唳长空舞祥平。书画仙境应如是,人间有色当绝景。
  远远又见得一峰巍峨雄峻,藏首云端,宛若巨灵,仙剑便是直奔它去。
  伴随着仙剑渐往上行,有浑浑云气,爽爽|劲风,舒逸心灵,好不畅快自在。待不多时,仙剑穿云而过,载着二人来到一座广场。其宽阔百数十丈,俱铺砌白石,有靡靡烟岚散漫游离,人于其上,如在云海。
  又规则耸立着石柱百十数根,皆高三丈余,粗具五人围,上刻山河日月,草木花林,赢鳞毛羽等种种景物,一路所见,竟各具其象,无有雷同。
  北向处有石阶宽约五六丈。上行三十步,有地三五丈见方,于正中处置有一五尺高铜铸圆鼎,内焚大香三支,燃起缕缕烟岚,飘然淡逝。又上二十步为一段,再行十步乃至尽头。
  便见一殿堂勾角飞檐,雕梁画栋,气势雄浑。于殿门上有匾额书着“始元殿”三个大字,笔锋苍劲有力,更显大气。
  入得殿内,当先所见是三尊硕大神像,皆肃穆端坐,此即道家所奉三清祖师元始天尊,道德天尊与灵宝天尊了。
  神像前设座位有六,相间七尺,呈弯月状布置,此时玄阳真人等人已端坐位上,正议论着些什么,见他二人进殿,便齐齐看了过来。
  待来到殿中,方宇当先礼道:“弟子方宇,拜见掌门,师尊,各位师叔伯。”
  玄阳真人颌首道:“辛苦你了,先下去休息罢!”方宇便揖礼告退。
  眼见场中只剩自己一人,李书云不禁有些畏怕。便听玄阳真人声音再度响起:“孩子,你可是叫李书云?”若徐徐清风,似潺潺溪泉,能安宁心魂。当下他心神稍定,老实应是。
  玄阳真人继续问道:“听闻你早些时候在山中出了意外,失踪有半月之久,能说说这期间你的经历么?”
  被他问来,李书云蓦然想到血灵与那只妖嵘,便有些恐惧害怕,随即又想到那栋竹屋,想到莫问,又感到阵阵温暖。再想到莫问叮嘱,便回道:“那天我在山中采蘑菇时,不慎被毒蛇咬中,有个药农正好采药路过,便将我救去,直到好转后,才又送我回来。”
  玄阳真人再问:“那药农姓甚名谁,家在何处?”
  却见李书云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他隐居在深山中,别的他不肯说,我也不清楚。”
  众人显然未料到会是如此,皆是愣了一愣。虽然疑惑,但看他神情语气,却又不似说谎模样,不禁面面相觑。玄阳真人轻叹一声:“看来天意如此啊!”又道:“如今李家庄你是回不去了,便留在我天清门下修行罢!”
  李书云鼓起勇气,看着玄阳真人问道:“还有其他人么?”那张稚嫩的小脸紧张着,更希冀着。
  知其所问,玄阳真人虽心有不忍,终还是摇头叹道:“除你之外,再无人幸免。”
  宛如晴天霹雳,破碎了美梦,震痛少年心。李书云瘫坐在地,止不住泪流满面,神色凄然,我见犹怜。
  又听玄阳真人慰劝道:“孩子,事已至此,你当学着坚强些。所幸犯案魔头已然伏诛,李氏血脉尚有你存继,想必你父母亲人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却只见李书云手捂心口,满脸通红,面容扭曲,似乎承受着极大痛苦。
  玄阳真人微微皱眉,手掐印诀,释出道青气打在他身上,须臾便昏睡倒地,却也缓色许多。
  有人轻叹道:“痴心多为无情负,现实终比幻想苦。明知希望渺茫,何苦作茧自缚!”却是舒雨薇,说来似感慨于他,又似怅然自语。
  洪辰摇了摇头:“人生于世,皆因希望而彩,哪怕渺茫难得,也需尽力尝试,成则可喜,败亦无憾。他这般也好,否则久为心魔,反倒是个祸患。”舒雨薇默然。
  便听高兀仙问道:“不知掌教师兄对他去从可有安排?”
  玄阳真人道:“我本欲教他自选一脉拜师入道,奈何他现已昏迷,而且对本门也未必了解,倒不如直接与他安排来得妥当,不知各位有何意见?”
  舒雨薇道:“师兄高见,我这里正好有个最佳选择!”
  玄阳真人微微讶异:“哦?是谁?”
  她淡然一笑:“便是青木宫师兄了!”随即解释道:“他自出事以来便住在苍嵘峰上,多得其中照顾,相互也算熟悉,不会太显生分。再者宫师兄处藏书颇丰,涉猎甚广,他既书香世家,想必也会感觉些亲切。”
  稍顿又道:“况且其中弟子多得清闲,正可陪同指教他修行成长,引导向善,也好过四处惹祸。”本听得频频点头的众人都愣了愣,须臾反应过来,不禁摇头失笑。宫仙华皱眉瞥了她一眼,却也没有说话。
  最后道:“至于其他各脉,长门事务繁杂,无邪执掌刑罚,赤霄多好制器,若虚太过枯沉,本脉又从不收男子,数来数去,还是青木一脉最为合适!”
  玄阳真人稍作沉吟,看向宫仙华:“师弟意下如何?”
  宫仙华道:“其实我也正有此意!说来李家庄还是本脉辖地,发生此事,我们理应承责,将之抚育成材,教化得道,以告慰全庄亡灵,稍弥补些心中歉疚。”
  玄阳真人颌首道:“如此,便劳烦师弟了!”接着道:“各位若无其他,便都回了吧!”众人遂起身告退。
  抱着李书云出来殿外,宫仙华将他交与方宇道:“今后他便是你的小师弟了,你要好生照看着,教导他修行向善,切不可懈怠。”方宇恭敬应诺,宫仙华轻轻颌首:“我们走罢。”话罢便飞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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