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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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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屯擦拭着母亲的灵牌,把去年放的糕点收了起来,换上新的,带着几种不同的糕点背在包裹中。有风应今天打扮的很干净,滴酒不沾,一身丹青色的衣衫,完全不像平日邋遢的模样,在门口等着准备糕点的昆屯。
  四月十五,今个踏春。
  一大一小走在林中,四周还有一些其他来扫墓的族人,为祖坟填土,只不过有风应家填的要比别人多一些。有风一族的族人死后会在祖坛附近埋葬,不过只会埋葬百年,百年后,祖坛便会将其尸身收入,所以有风一族除了特殊情况,一家大都是只有一两座坟头,有的甚至没有可填土的旧冢,有风应家却有四座,两座是在七八十年前死去的昆屯的爷爷奶奶的坟头,一座是有风应妻子的,一座是有风应兄弟的。昆屯对自己的叔叔完全没印象,因为他叔叔早在昆屯出生前就死了五六年了。昆屯只知其名叫有风悔,除此便不知了。
  开怀这次没有躺在昆屯头上睡大觉,而是跟在后者后面老老实实地走着,大笑也是如此,穿过一些灌木,砍掉一些乱枝,一座座墓碑矗立眼前,昆屯和大笑一个拿扫把,一个拿抹布,开始清扫一年来落在石碑上的枯叶灰尘,有风应随便擦了下有风悔的墓碑,就坐在上面,喃喃道,“看,侄子帅不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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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很漂亮,陪在她身边的人是这样想的,一身黑色战甲披在其凹凸有致的身躯上,眉间有一股英气,但看上去却给人一种惹人怜爱的感觉,如瀑的黑丝披在肩甲上,火红的唇瓣给人狂野的美感,仿佛该女子就是各种美的结合,还偏偏给人一种协调敢。女子很美。
  女子拿出一块圆木牌,上面刻着好似孩子的涂鸦,滑稽可笑还有些可爱,女子轻轻抚摸着木牌,最后亲吻上去,眼中充满柔情。女子身边的男子轻轻咳了一下,女子立刻收起眼中柔情,恶狠狠地瞪着他,男子吓得单膝跪地,抱拳不动。女子收回目光,再次轻抚令牌,最后不舍得将其放在胸甲里,双手放在心口,嘴角上扬,心中很美。
  女子转过身,看着跪地男子,轻声道,“传令下去,三千甲在昆仑外围八千里排开,千里之内一山一水皆三人阵队,千里外皆为六人阵队,三千里外皆九人阵队,斥候营行山踪,坚守侧翼,传讯营个人插入,若有异常斥候营补上,剩余一百三十六甲静听号令。”男子抱拳起身,向后倒退,女子突然又道,“叫八千里外的山水正神背着自己的家当有多远滚多远,滚到那鸟人的国家避难去,如果他们要死战,就告诉他们,本尊没空理会他们,那时留下来不过是送死,连对面的毛都沾不到,死的毫无价值,叫他们等着,待封印过去了再滚回来。”男子说了句遵命继续向后倒退,一步便没了身影。
  女子从胸甲里掏出一幅画卷,展开,上面很是模糊,依稀可见有个人影,女子亲吻在画卷上,之后抱紧展开的画,喃喃道,“师傅,壬女想你,终于又能见到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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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座金色小木屋建在一片空地中,木屋顶有一个张开翅膀的大鸟木雕,木屋门外,大白虎正晒着太阳,身上坐着两个人,小女孩打了个寒颤,看向远方,伏羲坐在白虎背上,看着手中的书卷,笑呵呵道,“谁又念叨你了?东边的?还是山外的小美女?”
  小女孩仰躺在虎头上,倒看着伏羲,不答反问,“看什么呢?”
  伏羲笑着指向书本,“它?”
  “你还看了别的吗!”小女孩没好气地说道。
  伏羲突然大笑,在虎背上不停打滚,好一会抹了下眼角的泪,笑出来的,“你谁呀你?”
  小女孩瞪大眼睛,看清伏羲手中的书名后,直接蹦到其身上,张着小虎牙就咬了上去。伏羲起身一拉,小女孩咬了个空,恶狠狠地瞪着伏羲,伏羲笑着把书翻到一页,清了清嗓子,“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是司天之厉及五残。”伏羲抬头看了下小女孩,继续笑道,“是挺厉残的,不过不爱叫,太可惜了。”伏羲摇摇头,假装有些失望。
  小女孩轻咬银牙,怒道,“这是哪个傻冒写的!”
  伏羲耸耸肩,摇摇头道,“没名字。不过你看第九页。”伏羲把书扔给小女孩,小女孩一拍手,清风接住青皮书,在小女孩面前翻到第九面,一个人头蛇身的家伙被画在枯黄的布帛上,小女孩皱着眉头,疑问道,“烛九阴?”
  伏羲点点头,有些在憋笑,“看介绍。”小女孩翻到下一页,四脚朝天,手捂肚子,银铃般的笑声把正在晒太阳的白虎吓了一跳,哀怨不解地回头看着笑得“人仰马翻”的小女孩,小女孩毫不在意,笑得比刚刚的伏羲还要夸张。
  伏羲坐在地上,擦了下眼泪,正态自语,“万物生长此时,皆清洁而明净,也算是清洁一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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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屯祭奠前后共花了四个时辰,午餐是在墓地吃的,回到家中觉得有些无聊,今天没人去铁匠铺,村中大人都要在祖坛那里待在,晚上才能回来,有风磐刚刚成人,所以也可以留下,最后村中只剩自己是最大的。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有风一族的孩子们比平时更皮了,到处御风玩耍,做平常族中大人们不让做的事,昆屯不打算阻止,自己小时就只能看着他人御风,挺好看的,现在也看不腻,反正这群小家伙一个个透精,比书中的孩子精多了,扔泥巴都要看着扔,扔的地方要好清洗,不扔在夹缝中,不往贵的东西上扔,最后算好大人们来家的时间,清理干净,一次“完美犯罪”就完成了。这都是孩子们一年年摸索出来的。昆屯却不会做,不是没有孩子天性不爱玩耍,而是昆屯觉得都是在村子里长大的,这些把戏族中大人能没玩过?村口老人就曾在离开时把门闩斜插卡住,昆屯问起时,老人只是笑笑,后来有风磐跟人比赛撬门,从村口开始,结果开始就是结束,两个人的手都被夹在门闩下,吓得一群孩子着急忙慌,最后直到太阳下山,大人们回来两个孩子才被放了出来。有风磐和另一个较大的孩子忍着痛,红着眼睛回家了。只有走路回家的昆屯听到后面一群大人幸灾乐祸。
  一个孩子摔在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原来有个地方风过不去,这个孩子急急忙忙跑向“大部队”,一群孩子都来了,驾着脚下的风一次次冲着,昆屯知道谁冲了过去谁就是未来一段日子的孩子王,昆屯还知道今天晚上又会有一群“孩子”在幸灾乐祸了。
  昆屯伸了个懒腰,手托着脑袋,等会带点番茄给她吃?嗯,还带点南瓜,还有白糖。
  ……
  黑衣少女吃着糖,又往嘴里塞了一块考好的玉膏,鼓着脸颊,“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愣了一下,拍拍衣服上的灰,认真道,“昆屯,昆仑的昆,屯落的屯。”
  少女低头嗯了一声,少年有些失落,少女拍打胸口,咽下嘴里的玉膏和糖,看着少年,笑道,“玉阴,玉石的玉,阴凉的阴。”
  少年很高兴,不知为何,就是高兴。
  ……
  少年有个不算秘密的秘密,健壮的身体内好像有一片天地,少年从小就能把一些东西放在自己身体里的天地中,比如不让老爹偷喝的酒,放点心的篮子,还有一些书。少年以前不知道为何,问过有风磐是否会这招,后者只是诧异,然后缠着自己要求表演。现在少年觉得可能因为自己是暮苍口中的道体的原因。
  少年一手拿着一个大南瓜,一手托着几个番茄,心念一动,南瓜番茄便出现在体内天地中,少年摸摸自己,每次那么做都感觉很神奇。大笑拉着少年的红袖,一点点爬到昆屯的手中,看着莫名消失的南瓜,挠了挠已经长出头发的脑袋。有些不解,回头疑惑的看着微笑的少年,后者只是微笑。惹得大笑更摸不到头脑了。
  这次少年没有费力爬山,摩擦铁牌,直接御风而上。青石另一面升起缕缕轻烟,少女依旧在那儿吃着食物,少年想了想好像从第一次见面,一个月来,印象中少女不是在吃东西,就是在等待吃东西。开怀窜的比昆屯还快,跳到少女身边,喵呜喵呜地叫着,黑色小龙从少女腰间飞出,两个小家伙一前一后在林中玩耍,唯有大笑陪着昆屯,帮他烤着蔬菜。
  “我带了点吃的。”少年拿出南瓜,“烤南瓜很好吃的。”少年有些期待。
  “哦。”少女面不改色,淡淡道。少年在心中叹了口气,不做好的话,少女往往都只是一声哦。少年心中有些落空,却没有失望。
  少年用石片把南瓜切成片,用木签插好,分了几片给大笑,大笑抱着木签,稳稳当当,少年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小家伙有多大力气,平时打铁巨大的锤子,小家伙拿着毫不费力,反而游刃有余,挥舞起来比自己还像个“行家”。
  大笑把几块南瓜摆好,不停翻转,不时拿起一块左看看又看看,好像一位看自己作品有没有瑕疵的宗师,一丝不苟。
  “你很喜欢你的族人吗?”少女抬头问道,拍了拍裙子上的灰,看着少年。
  昆屯有些奇怪,咋个回事?今天没吃东西之前居然不是嗯嗯嗯,啊啊啊,哦哦哦,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当然喜欢。”
  少女有些生气,但很快收了起来,想开口,却顿了一下,张口道,“那很好。”然后就那么瞪着少年,想让这个平时羞涩的家伙有些害怕。少女却又微微皱眉,怎么自己好像突然也变怪了?
  大眼瞪大眼。少年也瞪着少女,虽然刚刚少女表情变得很快,但自己还是看到了那微微动怒的表情,很可爱。现在闭着小嘴瞪着自己的样子也很可爱。既然那么可爱,那自己就正大光明地多看看。少年突然在心中打了个寒颤,自己怎么感觉自己有些变了,少年摸了摸脸皮,心想怎么感觉变厚了?不过感觉不错!
  少女有些嗔怒,“你脸皮是够厚的。”
  昆屯笑着,像是发现了一件很好的事。少女挑眉,中计了!好小子,竟敢算计本小姐。昆屯在心中说道,“我是真觉得你生气的样子很可爱。”
  少女拿起一块南瓜,塞进嘴里,“谢谢啊!”细细品尝,还挺好吃的。
  昆屯缩着脑袋,“嘴里有东西说话不好。”
  少女眼皮微跳,咽下南瓜,吐出一口气,问道,“你很喜欢看我生气的样子?”
  少年摇摇头,认真道,“很好看,我也喜欢,但我不想看,我更喜欢你吃东西时的样子,胖胖的,感觉甜甜的。”
  开怀和黑龙飞了回来,开怀听到少年前半段话,有些欣慰地点点头,可听到后半句,一只小爪子拍着额头,猴子找来的救兵吧!黑龙则是乐的上下翻滚。
  玉阴摸着自己的脸,看了看自己的腰,胖吗?自己虽不是像师姐般的瓜子脸,但绝对不胖!昆屯往少女身边挪挪,捏了下少女可爱的包子脸,笑道,“肉肉的,很可爱。”
  开怀飞到大笑身边,拉着看着乐呵的小人,极速飞到它处,给还在捏着少女脸颊的少年一个看缺心眼的眼神。蠢啊!
  少年眼前景色一片天翻地转,原本摸脸摸腰的少女拽住自己的一条胳膊,然后自己就躺在了地上,接着,一只洁白的脚丫踩在自己的脸上,少年抓住少女的洁白的脚踝,神色很正经,道,“不穿鞋走路不疼吗?”少女眼皮不停跳动,这厮不是缺心眼,是压根没有!少女用两根脚趾夹着少年的鼻子,少年一边喊疼,一边随着少女的脚上下移动。
  开怀看着此景,怎么感觉怪怪地?现在年轻人都是这么玩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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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风理跪在祖坛下,嘴中不停念叨着些什么,祖坛中出现丝丝血液,连着在此地跪坐的所有有风族人。
  有风理旁边还有一人,没有血液连接,此人身穿一袭宽大的黑白袍子,白色的丝线在黑色的底衣上胡乱游动,黑色的头发只长到肩头,嘴里也在念叨着。明明没有任何东西,但好像就是感觉有风一族和他有一种莫名的联系,比祖坛中延伸出的血线都要强烈。玄之又玄!
  有风磐踢着石子,郁闷地回家,咋的!刚成人就不算成人啦!一群老家伙居然把自己踢了出来,要不是老头子和娘都在,自己非要让他们看看自己的厉害,书里的叫什么,仗义执言?好像是刚正不阿?管他呢,等小屯子过了成人礼,老子带着他仗剑走天涯,打的山贼鬼魅嗷嗷叫唤,破地方,我还不稀的的待呢!有风磐把一块石子猛地一踢,石子穿过一颗枯树,把其搞了个透心凉。心中得意,到时候闯出名声,嘿,把那些慕名而来的美人和那小子对半分!有风磐叉着腰,觉得自己很是帅气。
  闫寻凡看着自言自语还不时手舞足蹈的黝黑少年,觉得对方大概脑子坏了,挺健壮的人,可惜了。走到黝黑少年背后,轻拍其肩膀,吓得少年一屁股坐在地上说着什么爹我错了,别打屁股,闫寻凡淡淡道,“好的。”黝黑少年听到声音,立刻跳起来,脸色通红,大骂道,“你小子占谁便宜呢!爷爷我可是有风村三年来唯一的孩子王,手下可是千军万马,如今更是无人可敌,你小子算哪根葱!”
  闫寻凡拿出一块牌子举给少年看了下,淡淡道,“客人。”然后歪着头,面无表情,“打屁股。”黝黑少年摸着屁股,脸色难看,这家伙不会笑可惜了,不然,想着都浑身发抖,闫寻凡指着祖坛,“我能去。”有风磐面色好像吃了过期二十多天的苦瓜,说着这次先放过你,回头算账,谁告状谁孙子。
  闫寻凡没看少年远去的身影,而是看着少年刚刚打穿的树,枯树!昆仑的枯树!闫寻凡看着天穹,微微眯眼,最后走向有风祖坛。被洞穿的枯树化为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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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酸不。”伏羲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看着正在揉脸颊的小女孩,“不就是本书吗,瞧你笑得,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小女孩一边揉脸一边恶狠狠地盯着这个幸灾乐祸的家伙,太讨厌啦!
  伏羲伸手一抓,一抹阳光被抓在手中,伏羲将其放在脸上,“你说希望是什么?”
  “冬天里的一把火?夏日中的一片阴凉?过街老鼠的下次偷食?帝王将相的千古江山的梦想?”伏羲放下二郎腿,翻了个身,自问自答,“都是的。不过,冬火若无防护,不过一瞬之生机;夏凉也会随着太阳而移动;过街老鼠吃的再多若不改变,依旧人人喊打;千古江山?唯人耳。”
  “希望是什么?希望是失败者对成功的一种渴求;希望是死对生的一种企盼;希望是寒冬对春的一种向往。希望是什么?希望是人生的钟摆,须臾停止不得;希望是太阳升起的地方,光芒四射。如果低下头表示失望,那么昂起头便是希望。希望的路,千条万条;希望的河,处处可入海洋。希望是什么?是优美动听的歌;是奇丽无比的小诗;是令人神往的意境;是朝露、晚虹、是阳光。是人心中的美好。”
  “人活着就是靠着希望,才能,嗯…活到死了。”伏羲站起来,笑道,“既然希望如此美好,那我们可要小心守护了,成为冬火的围墙,夏日的阴凉,好吧,不该用过街老鼠和帝王将相做比喻的。”
  小女孩揉着脸蛋,咕囊道,“叫你装。”
  伏羲笑着摆手,一张口,把阳光咽到肚中去,“不装了,不装了,咱俩谁跟谁,没意思。”伏羲抬头望天,很蓝,只有几朵白云悠哉游哉。
  是啊,没意思!从来没有赢家,都是败者!这他娘有什么意思!
  (本章倒数第五段出自百度问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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