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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雏鸟终远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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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去日来,本应还在温暖的被窝里做着香甜美梦的孩子今天早早爬了起来,去收获自己那来之不易的钱财来源——红包。昆屯则是掏出一文钱装在了红布袋里,递给有风应,然后磕了几个头,又拿了回来,有风应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家里钱自己就从来没管过,以前是这样,现在更是这样。
  青衣人今日起的比昆屯还早,在少年起床时便不见了身影,少年对此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去年青衣人也是靠着张厚脸皮没给压岁钱。昆屯遗憾的是要是一起吃过饭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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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风一族祭坛上站着两个人,一个美得让云月羞颜,可惜喉咙处鼓了一块定会让许多男子心中悲叹的东西——喉结。另一人看上去刚到而立之年,身板笔直,容貌俊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一位去掉百战甲的年轻少将,他就是有风一族族长,有风理,有风一族最不讲理的人。
  有风理而今五百多岁,从不和人讲理,不管你是外来的神仙,村中嗷嗷待哺婴儿,在他面前只论规矩。村中幼儿在他屋外撒了泡尿,他没有任何气恼,只是摸摸对方的头,自己清扫了屋子,那个幼儿之后被其父打了屁股,还是他求的情,那个幼儿叫昆磐;村中有一个天赋异禀的孩童,只因其打了一块铁,用风去助长火势,不去钻研风之疾速,便被罚其在山外跪了三年,不许任何人看他,送去食物,跪完后便将其逐出有风一族,三十年不得归山,那个孩童叫有风玉,有风理的唯一的儿子。
  有风理向着有风玉挪了一步,有风玉便远离其两步,有风理停住脚步,“接下来有风行的儿子将去昆承祖姓,你作为下任族长,应该立我左右,承其祖运加冕其身。”
  有风玉没有理会,连看都不看一眼,若不是成人礼,他甚至不会跟那个人站的那么近。近的想要用自己的火炉砸死他。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有风理左右不是,看着有风玉张了张嘴,似想说些什么,但终是闭上,盘坐在祭坛上,等着日上杆头。
  ……
  ……
  昆屯提着张板凳小跑到空地上的大树下,朝着有风玉挥挥手,有风玉也笑着点点头,昆屯想起了昨天青衣人的调侃,竟又红了脸,慢慢低下了头,不让有风玉看到自己的表情。
  昆屯是来到这里时,已有五六个娃娃在族长面前打转玩耍了,因为族规的原因,在空中没有黑风飞舞或是祭祖成人时,禁止进入此处,而面对如此族长,有风一族自然没人敢去挑战其威严,除了有风玉,一个敢以火替风招来全族看烟花的人,而且干了不止七八次。第一次,没人敢去,除了当时还只是两个鼻涕虫的昆屯和昆磐跑到有风玉身边,一个劝他,一个说要共存亡。但当族人发现三人一点都没事时,渐渐胆子便大了,先是孩子们,最后大人们都来了。而集合的内容则都是有风玉自己做的一些新奇的小玩意。但在没有黑风或是火焰时依旧没人敢来到此处。
  有风理眉目微微张开,撇了眼有风玉和昆屯又闭上了眼,不知在想些什么。昆屯摘了片叶子,将叶片一点点捋下来,最后留下的叶杆在手背上一笔一划写着以前练的字。
  ……
  ……
  比看烟花来的快多了,在昆屯来到后,半盏茶左右,有风一族就全部到齐,昆磐在一男一女的陪伴下,走上祭坛,站在中间祭坛的中央,黝黑的少年此时有些羞涩,有风理站在其身前,有风玉站在有风理的左面,依旧离得很远,村口跟人打招呼的老大爷站在有风理的右面,尽量挺直弯曲的腰板,尝试了几遍发现实在有些困难,最后对着昆磐抱歉地笑了笑。
  昆磐向前大跨一步,迈到有风理前面,对着坐在祭坛下最前面的一男一女挥挥手,男的高大笔直,皮肤和昆磐一般黝黑,对着昆磐举着拳头,昆磐急忙收回胳膊;女的长相平平,身子倒是丰腴,原本微笑的面庞看到了昆磐竟忍不住滴下了泪珠,看的昆磐原本高兴的心情也有些郁闷。男子名为有风行,女子叫有风为,正是站在祭坛上昆磐的父母。
  昆磐同样向着大树那边挥手,昆屯对他笑了笑,有风理拍了下少年的肩膀,黝黑的少年收起表情,盘腿而坐,有风理退至其身后,有风玉和村口老人位于左右,皆盘腿而坐。少年的父母在祭坛下方,紧张地看着,昆屯则又摘了片叶子,回头给那小子用来叼着,挺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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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人背靠着青石,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小老虎,眼睛紧闭,睫毛微颤,发出细微的鼾声。而在青衣人面前一只比他所靠青石还大了五六倍的白大虫正死死地盯着他,青衣人掏了掏耳朵,拿出来小指上什么都没有,但还是假装有东西般,做了个弹指,弹向白大虫。只见那拥有巨大体型的家伙模糊了一下,又清楚出现,大嘴微张,唾液滴在地上。
  青衣人指了指怀中酣睡的小家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白大虫闭上了嘴,继续怒目圆睁,青衣人忍不住大笑,可就是听不到声音。
  一双洁白如玉的小脚丫倒踢着青石,原来有一个小女孩坐在上面,头发乱糟糟的,但不使人感到杂乱,反而有些舒适;唇红齿白,两只大眼睛水灵灵的,望向远方,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脸颊两侧还有浅浅的小酒窝,很是可爱,如同一个瓷娃娃;两只手放在青石上,小巧的身子左右摇摆,身穿雪白的衣服,但腰间却系着绘着豹纹的腰带,在身后系紧,留下长长一段在其屁股后随风飘摇。
  小女孩怀里抱着青衣人的酒葫芦,葫芦很大,女孩很小,葫芦底端放在女孩腿上,瓶塞正好让小女孩放着下巴,显得有些滑稽。
  “小昆磐今个就成人啦!”小女孩呆呆地望着村子,突然说道。
  青衣人停了大笑,打个哈欠,闭上双眼。关我屁事!
  小女孩再次说道,“明年小昆屯也要成人啦!”
  青衣人将小白虎轻放在腿上,拿起那根长长的银杖,挑起女孩的豹纹腰带,朝着身前一甩,小女孩便四脚朝天的躺在白大虫的皮毛上。小女孩倒也没生气,白大虫同样也没生气。小女孩盘坐在白大虫背上,拔起酒塞,举着葫芦咕咚咕咚起来。可惜小嘴无法将葫芦口堵上,些许酒水沿着女孩的玉颈流至锁骨,再滴落至白大虫的背上,白大虫顿时全身炸毛。
  小女孩放下酒葫芦,抚摸着大白虎,道,“可你看不到啦。”
  青衣人没有反驳,也没有生气,静静地躺着,看着天空,“我又不是他爹,早晚他都会成长,不过就是个成人礼,老子不稀罕。”
  小女孩仰躺在白虎背上,拍拍小手,三道青光飞向村子。小女孩伸出一只手在空中乱画,山河随之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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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风一族每个孩子出生时,会根据其天赋在孩子身边凝成一团属于自己的奇特的风,这道风被称作“本命扶摇”,每个孩子都可以随心控制控制自己的风,并随着成长自己的“本命扶摇”将会吸引其它的风为之所用,但“本命扶摇”却不会增长,所以在孩子出生时,有风一族都会尽自己全力帮助新生儿扩大那随着降生而来的风。
  有风一族有两个奇迹,第一个就是刚出生“本命扶摇”便有一个山头大的,有风一族有史以来第一奇才——有风玉,另一人便是动用了祖坛和“倏殿”的力量却没有任何风汇来,那人叫昆屯。
  有风一族的考验就是双方使用“本命扶摇”对战。
  昆磐坐在祭坛上,半人大小有些微黑的风团在少年面前飞舞着。祭坛上四人手做有风礼,有风理嘴中喃喃,一本厚厚的竹简从其袖中飞出,上面的名字不停变化,明明竹简未动,可所有人都觉得竹简在不停伸展。
  一个个名字不停转换,直到显出昆磐两字时,竹简停了。昆字从竹简中飞出,昆磐脸色顿时煞白,丝丝汗珠从鼻尖和额头溢出。远方,三道青光飞来,停在昆字上方,原来是三只青鸟,围着“昆”飞了一会,像是在确认,随后,三青鸟衔着“昆”化为三道青光,又飞向远方。
  随后有风理大叫“请祖神赐福。”
  有风玉双手合十,道“请祖坛赐‘有’。”
  村头老人则双手平行,发出与之不符的清脆声音,“请倏祖赐‘风’。”
  而昆磐正襟危坐,脸上布满汗水。
  远方,浓密的丛林中有着一片空地,空地上,一座座墓碑林立,其中有一座刻着“应妻,屯母,有风玲之墓”的石碑沾满灰尘,昆屯母亲的墓碑。而在众多墓碑中央,一块像是个烂坛子的瓦罐不停颤抖,随后从中窜出一个“有”飞向村中。
  与之相反的方向,一座“亭子”被树藤爬满,该亭子下面的基座呈圆形,四个柱子,而屋顶为正方形,除此之外便什么都没了。原本空无一物的亭子中出现了一个“风”,“风”环顾四周,然后也向着村中飞去。
  很快,“有”和“风”便出现在原本“昆”在的地方,两者碰到一起,撒下点点金色的光辉落在黝黑少年面前的黑色风团上,原本半人大小的风团猛地扩大,又瞬间变了回去,但是上面金光闪闪。
  有风理等到金光撒完,又道“请归族谱。”有风玉和村口老人一起跟着重复,接着“有”和“风”两字慢慢落在竹简上,最后一点痕迹都没了。有风理松了一口气,将竹简收回袖中,走到少年旁边,拍了拍满身汗水的少年的肩膀,微笑道,“礼成,此刻起,你便叫作有风磐,铭记这份责任。”台下一片欢呼。
  黝黑少年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有风行和有风为冲到祭坛上,抱着汗流浃背的儿子,原本威严的汉子竟和自己媳妇一样留下眼泪,黝黑少年浑身大汗,又被人抱着,实在觉得难受,但看到父母居然都哭了,终是没有推开老两口。
  “让我惊讶?”昆屯把树叶根递给黝黑少年。
  黝黑少年摆摆手,“太累了,这次就算了。”随后接过叶柄叼在嘴里,一只手在下巴下比个八,“帅不帅?”
  昆屯竖起大拇指,粗着嗓子,“可真有大侠风范嘞。”
  黝黑少年睁大眼睛,皱着眉头,“你小子真被哪里的妖孽附身了。”
  昆屯收起笑容,得,果然一个仪式不会改变人的本性。
  看着昆屯面无表情,黝黑少年大笑,嘿,这才是那个闷葫芦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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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女孩手里拿着“昆”字,三只青鸟在天上盘旋,小女孩摆弄了一会,直接把“昆”字丢入口中,嚼了几下,就咽下肚去,随后皱着眉头,吐着舌头,喃喃自语道“果然很难吃。”然后赶紧灌了一口酒,这次倒是没有酒滴到外处。
  小白虎依旧在青衣人腿上酣睡,每呼吸一次,鼻边就有小小的气旋出现,大白虎看着小白虎,眼里满是温柔。
  青衣人保持着万年不变的姿势,拄着银杖,看着天空三只青鸟飞舞,那三只小东西当年也是雏鸟,在一次次摔落才会飞翔的吧?那鸟妈妈有没有在旁边盯着呢?会不会生怕那三只小家伙摔死呢?
  青衣人收了思绪,在袖中摸了一会,五张歪歪扭扭的画从袖中缓缓飞出,一副披头散发,抱着个大酒坛,有风应那混蛋;一副画的很“精致”,当然是在这些画中,画的是一个很好看的人,那个假娘们;一副没有五官,但外形很漂亮,他的母亲么;一副身穿披风,手持大剑,张牙舞爪,今天成人那小子;还有一个穿着宽松的衣服,可能是没有办法画颜色就在上面写个“青”,不用想,是自己。
  青衣人看着画,放声大笑,“死木头臭木头,又不是生离死别,活了那么久,自己怎能和个娘们般哀怨,你他娘白活了。”
  小女孩爬到虎头上,问道“想好啦?”
  青衣人背靠青石,笑道,“滚蛋。”
  小女孩喝了口酒,嗯,想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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