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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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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日的阳光透过雕工精湛的窗户,照耀在三公子那张清俊无双的面容上,竟让两名堂主一时间看不清他的表情。
  大张旗鼓派出的五路使者,只是三公子为了拔除奸细撒下的饵吗?
  黄坚细思片刻,然后提出了一个问题:“三公子,那设在各县的讲武堂也是饵?”
  “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顾苏悠悠说道:“是不是饵,要看那些宗门是什么反应,如果他们愿意修好,讲武堂自然就是府中收拢人心的手段,如果他们一味抵制,你将它看作是饵也没有问题。”
  傅子惠刚要说话,却又暗自盘算一把,这才震惊发现顾府大张旗鼓在各县开设讲武堂,声势虽然惊人,但实际开销……却是远超他预料之低。人是自己的人,在各县县城大部分也都是顾府自己的产业,就算是租也花不了多少银子……
  黄坚和傅子惠暗暗拜服,本来以为三公子执意要开办讲武堂一来是要摸摸襄阳的根底,为以后开办武院做准备,二来就是试探各宗门的反应,谁知三公子竟然还埋藏了这么多的伏笔。
  只有顾恪简在微微震惊后说道:“三公子,你又是如何断定包括襄水派的那些宗门会这么着急动手?”
  顾苏闭上了眼,轻轻吐出五个字。
  “因为我来了。”
  因为我来了。五个字很简短,但却一反三公子温润如玉的谦谦气质,流露出一股令人侧目的强大自信。
  是的,因为我来了,你们就必须立刻动手。只要晚一步,被我占得先机,你们就绝无翻盘的可能!
  “只是有一点我还是没有想到。”尽管已经完成了既定目标,顾苏依旧还是有些神思不属,沉默片刻道:“邓轩死了,前往樊城的那两位兄弟怕是也已经遭遇不测,这是我的责任。”
  “三公子,能在无声无息中解决掉我们别院三位知著境,在襄阳除了襄水派就没有第二家。”黄坚冷冷道:“三位兄弟的命,黄某早晚要让襄水派那些人拿命来还。”
  “此仇当然要报,只不过不是现在。”三公子表情很罕见露出一丝寒冷,他从来不是只知怀柔手段的好好先生,只不过他比所有人都要清楚襄阳此时微妙的环境,尽管出了人命,但对方没有光明正大的暴露身份。
  撕破脸,也只是心知肚明的撕破脸而已。
  此时厅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院主,樊城传来第二封急报!”
  第二封急报来的很突然,即便是三公子也露出了一丝意料之外的神色。他摆摆手,本想要扶他起身离开的桃花嘟了嘟嘴,别看这时候三公子说的云淡风轻,只有日夜伺候在身边的桃花才知道他花费了多少心血,现在就应该马上回去休息嘛。
  “传来。”
  厅外走进一人,手捧一方细长的剑匣和一封书信,傅子惠抢在黄坚之前接过两样东西,确认无碍后交给顾苏。
  顾苏拆开书信,读罢露出奇怪的神色,然后把书信给了顾恪简。
  顾恪简捋着胡须接过那张薄薄的纸页,一眼扫过之后微微皱了皱眉头,据他所知胡汉庭处事端正严谨,但此时纸上笔迹相当潦草,显示出持笔者当时相当激动的心情。
  只不过接下来的内容让他差点捋掉了几根平日精心保养的胡须。
  “樊城城南彩衣巷发现襄水派云水舵门人尸体十八具,其中藏蕴境有五人,其余尚在辨认。”
  “另于彩衣巷西巷口发现云水舵主江自横尸首,似被一剑割去头颅。”
  春水刀江自横是什么人?
  襄水派的门人清楚,整个荆北路江湖的武林中人也清楚。
  但是最清楚的肯定是和襄水派暗地里针锋相对十余年的顾府别院。
  十八岁以贯通七脉的底蕴踏入见微,两年进知著,三年进藏蕴,于藏蕴境细细打磨八年,三十一岁便至离守正境只差一步的藏蕴上境。如果没有八脉齐开的孙彦舟,他就是荆北路这二十余年中最耀眼的天才。
  更可怕的是此人于刀道一途上天赋异禀,一抹刀光如春水,诡异莫测,杀性又极重,曾经做出过屠掉一山宗门的血腥举动。这几年,他就是孙彦舟手中一把最锋利的刀。而他执掌的云水分舵有藏蕴境高手近十名,更是襄水派战力最强的分舵,没有之一。
  即便是别院左右堂主黄坚傅子惠,对上此人也就是五五开的结果。在别院两位守正境轻易不出动的情况下,江自横的云水分舵,着实让别院头痛不已。
  然而这个荆北路堪称传奇的人物却死了。
  连同他麾下云水分舵半数人马,莫名其妙的死在了樊城一座早已废弃的巷子中。
  “啪!”黄坚猛拍茶几,击节说道:“死得好!”
  “三公子和院主在此,你造什么次!”傅子惠冷冷瞪了黄坚一眼,随后咳嗽两声道:“死得……确实不错。”
  两人随后看向了顾恪简,意思再清楚不过,院主,三公子都在这,你还装什么蒜?人是你杀的吧?
  顾恪简也跟着咳嗽两声,他虽是守正境界的高人,也没那个能耐一夜灭掉云水分舵这么多人,于是看向了顾苏。
  “是那位?”
  顾苏摇摇头,轻声说道:“不是。”
  那会是谁?
  “不论是谁,既然是襄水派的敌人,就是我们顾府的朋友。”顾恪简在短暂的激动后冷静下来:“江自横出现在樊城,绝对和邓轩之死脱不了关系,而他死在樊城,也算是为我顾府报了血仇。就是不知道这位高人究竟是什么路数。”
  “什么路数,或许通过这柄剑能稍微窥之。”
  顾苏倒是冷静如常,他膝上放有那方细长的剑匣。
  而他打开了它。
  匣中有一柄剑。
  这就是一把有经验的老铁匠都能打造出的一柄剑。
  剑锋并不是特别锋利,至少在顾苏这等大宗出身,见惯了江湖神兵利器的人物看来,只是稀松寻常。然而剑锋上却无血,说明这柄剑在割去江自横头颅之时速度已经快到了极致,竟在他颈部血管血液尚未来及喷发之时就已功成。
  以这柄剑的锋利程度当然无法做到,由此看来,锋利的不是剑,而是当时附于剑上的凛然剑气。
  按照江自横的城府自然不会领着人血战到底,必定是安排人手牵扯,他再窥伺机会出逃。从云水分舵门人伏尸的地方到江自横被斩去头颅的巷口,距离并不短。
  数十丈驭剑取人头?
  “三公子看出什么端倪没有?”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顾苏就已合上了剑匣,轻声说道:“只能看出是一位剑道极深的大家,较之孤山剑林那位也相去不远。”
  顾恪简和两位堂主目露震惊之色。
  归真境的大人物?
  牵扯到这等南北江湖最强的几位,三人很明智选择了沉默,但是该考虑的事情还是要考虑。
  顾府别院被以襄水派为首的本地宗门打了个措手不及,虽说这依旧出自三公子的谋划,但奸细一事总归不好对外传出。撤销讲武堂,在多数人看来依旧是别院退让一步的表现。
  但眼下江自横和他麾下分舵人手死在樊城,却给这件事打开了一个缺口。
  既然双方都吃了亏,那就比谁吃的亏多。
  毫无疑问襄水派吃的是闷亏,还是一个大大的闷亏,而别院因此一事,盘桓周转的余地就大了很多。
  “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请三公子和院主示下。”
  “让胡汉庭收敛所有人尸首,襄水派消息不会比我们慢多少,等着他们上门讨要。”
  黄坚和傅子惠正要领命而去,顾恪简沉吟片刻,说道:“声势能搞多大搞多大,挑最好的棺材,用最好的料,都是江湖中人,我们还是要有点容人之量的。”
  已经占了便宜的顾府别院又花费重金为襄水派收敛尸首,打造棺材,这是什么精神?
  这是共创和谐江湖风气的人道主义精神。
  更是打了人家一次脸还要再打第二次,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流氓精神。
  两人看着顾恪简那张正气凛然的脸,心中景仰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更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齐齐腹诽道,“院主,你他娘的还真是个天才……”
  桃花站在旁边,小脸流露出疑惑的神情,那柄剑看着有一点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顾苏则把手放在剑匣上,眼神则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凝重,江自横出乎意料的死,无疑会在整个荆北路掀起一场巨大的风波。
  他轻轻闭上眼,感受着从窗外吹来的凉意。
  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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