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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深巷偶得通灵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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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景云这一觉睡的很踏实,很安稳。熟悉的床榻,熟悉的檀香,熟悉的一切,让得他可以放下警觉。这一年来的高景云几乎从未有过好睡,战战兢兢的过着每一夜,以备有了什么风吹草动,可以第一时间做出最正确的决断。若不是有着神驹小白和一个美人保镖,他怕是真会疯掉。
  门外的“啪啪”敲门声惊醒了熟睡的高景云。朦胧的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从床上一跃而起,伸手摸向床边。可在听到是臭豆腐的声音后,方才回过神来,抹了抹额角冷汗,苦笑起来。自己都忘了,在府中的每个清晨,都是臭豆腐那嘹亮的叫声将自己从好梦中惊醒,有时自己都怀疑臭豆腐上辈子是不是个早起打鸣的黑毛大公鸡。
  随手披了件外衣,揉着惺忪睡眼,推开房门。不出所料,门外还是那张憨厚的老脸,大秃头上泛着亮光。清晨的鸟鸣声,泥土的清香气息,让得高景云浑身舒畅。高景云伸了个拦腰,高呼一声,然后就是在众多仆人瞪大的双眼下耍起了把式。这还是他们以前服侍的世子殿下么?平日里的下人们为了叫高景云起床可是要费个把功夫,方才能将这位大爷叫起。可如今居然在院中练起拳脚,也不知是世子殿下边塞一年归来,是中邪了还是……
  院门外,一道身影也被这一幕惊住了,仔细看去正是昨日那位紫电营副将,梁天策。他本是从此路过,可婢女奴才人人一脸惊呆样子还是让他决定驻足看个究竟。可映入眼帘的这一幕也着实让他这位大高手开了眼界。只不过不是向上,反是向下。
  只见高景云双臂乱舞,脚下胡乱踏着步子,身子歪歪扭扭的左右旋转,因其本身半分武力也没,是以出手软绵无力,更别提掌势夹风了。虽说练不出这种气势,但可丝毫不妨碍世子殿下的雅兴,手舞足蹈的高景云嘴里也没闲着,呼喝之声频频而出,竟是起劲的很。约有个二十几招,高景云收了式,向左右问道:”怎么样,小爷我这一趟出去没白练吧?俗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老子这都一年多了,是不是长进很大?“一众奴仆瞧着世子殿下的得意样子,心中好笑,但面上却不敢带出来,只能出声附和,赞声掌声交织一片,热烈极了。
  梁天策看到这里,更是大摇其头,嘴中苦涩。他身为紫电营内数一数二的人物,自然知晓如今军中弊病。紫电营在外人眼里依旧是一头护国雄狮,可他却看的透彻。如今的紫电营内派系林立,高清扬虽还执掌兵权,可已没有早年时游刃有余,若不是仗着往日的威信,营中怕是早起波澜。本想着世子高景云能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手腕铁血,整肃军队,恢复往昔荣光。可接下来的一切,都让梁天策大感绝望。
  就在梁天策黯然远去时,却不知,他那满脸的失望早已被高景云看在眼里。梳洗过后,高景云给了臭豆腐一天的假,还丢了个大钱袋给他,让他自己逍遥快活去。至于臭豆腐能去哪里,高景云就是用屁股想都知道。打发走臭豆腐,高景云就在满府上下习以为常的注视下,纵马出了府门。
  阅武楼上,高清扬默默注视着高景云消失的身影,淡淡道:“我虽双腿残废了,可耳力犹在,若是不嫌弃的话,坐下来,尝尝我这金镶玉合不合姑娘口味。”见无人答言,高清扬也不着恼,仍是神色谦和,幽幽品茶。如此约有半盏茶的光景,身侧脚步声微响,一道人影缓缓而出。高清扬也不去瞧,低眉轻声道:“我当姑娘还要忍上一会儿。”来人也不答言,只是相对默默而坐。若是此时高景云在此,定会惊呼出声,来者非别,正是那位被高景云赞誉为第一美人儿的韩泳希。
  阅武楼的气氛略有些古怪,虽说二人都不言语,可相较下,一个怡然自得,品茶赏景,另一个神色犹疑,欲言又止,两厢就这么僵住了。到得后来还是高清扬打破了沉默,道:“按理来讲,你是奉命护我儿不死,但我还是要先谢过姑娘。只是有一句话还是要讲在当面。”见韩泳希点头,高清扬继续道:“你进京的目的,你家主子已传信给我,只是景云虽说一切随性,但不喜被人利用,所以你做事时务必要谨慎,最重要的是,莫要把他牵扯进去,不然……”高清扬的话没有说完,而是开始低头继续喝茶。韩泳希不是愚笨之人,自然懂其是何意。
  “我既然选择此路,就请国公放心。我只是棋盘上的一颗小小棋子,又能改变什么呢?”高清扬摇摇头,并没答言。他承袭爵位多年,深处权利漩涡中心,却还是无法摆脱那个无形的大手,但相较韩泳希来讲,还是要强过太多。至于境界,或许正如紫竹林的老人所言,怕是终生无法踏出了。“你我间的约定希望你不要忘了,我这有一封信函,还要劳烦姑娘转给你家主子。”
  ……
  老子曾言,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福祸讲的就是一个矛盾。想来今儿的吏部尚书黄芪黄大人定是深有体会。刚刚还是前呼后拥,坐在八抬大轿里摇头晃脑,满脑想的都是东宫对自己的器重与倚仗。而现在就只能趴在大街上,捂着屁股,边哭边骂,两旁家丁个个面面相觑,愣在原地硬是没敢动一下。“你们都傻了是不是?没看老爷我还在地上趴着呢,赶紧滚过来扶我。”
  黄芪呲牙咧嘴的瞧着前些日子刚打好的轿子,还没威风几天,眨眼就摔掉了底,心里的苦就甭提了。又是一阵马蹄声起,一队骑兵呼啸而至,为首之人盔明甲亮,很是精神,扫了一圈周遭狼藉,慌忙滚鞍下马,几步来到黄芪面前,施礼道:“参见尚书大人,下官得报后立马带人赶来,不知是谁冲撞了您的轿辇?”黄芪没好气的叫道:”你一个小小的京城巡查御史敢抓么?没看本官都只能忍气吞声在大街上被人当笑话看?“御史还想分辨几句,可在黄芪一句,想去武国公府送死本官不拦着,只是莫要托我下水的话后,就彻底没了精气神,一张脸苦的像吃了二两黄连,只能招呼手下驱赶百姓,收拾烂摊子去了。
  高景云纵马在京城大街狂奔早就成了家常便饭,对他来说,熙熙攘攘的大街和他自家后花园没啥区别,像黄芪这种二品官,就是当街抽他几马鞭,估计屁都不敢放一个。至于让高景云将这点芝麻绿豆大的事放在心上,是万万没可能的。
  正阳门外,高景云止住小白去势,望着马前的一男一女,嘿笑道:”呦,我这出去一趟来宫中回旨,居然有这么大排面,啧啧啧,出外面够我吹个几年。“马前男子头戴紫金冠,身着朱红玄衣,双肩雕龙,两袖纹火,两排金钩玉佩悬于腰间,更衬其轩昂气质。倒是旁边女子,一身拖地白色长裙,衣摆处百花齐放,纤腰系一翡翠织锦腰带,乌黑秀发高卷,一支珠玉凤钗横穿而过,脸上少有粉黛,一双俏皮的乌黑大眼狡黠的转个不停。
  男子故意把脸一沉,”贫嘴什么?还不滚下来叩行参拜大礼。“高景云闻言,眉梢一挑,翻身下马,用手一指,道:”嘿,好你个离修远,怎么坐上了东宫宝座成了皇太孙就在老子面前摆起谱来了是吧?让我给你行礼,做梦去吧!“离修远瞧着一副鼻孔朝天的高景云,就欲踏前,可忽觉身后有一股后拉之力将他止住,回头一瞧,正是一脸嗤笑的白裙女孩儿,”皇兄,景云哥哥刚回来,你干嘛要端起架子故意气他,再说,每次斗嘴还不是你输。“离修远瞧着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精妹妹,不由得大翻白眼。自己这个妹妹平时就是一个闯祸精,搞得皇宫上下鸡犬不宁,怨声载道。就是这么个人精,在碰见高景云后,就会变得温婉可人,既聊得起诗书,又弹得起古琴,什么女红之类更是不在话下。离修远轻拂掉袖间的纤纤柔荑,感叹道:“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诗未念完,高景云连忙打断道:“咱们的离清月小公主可还未出阁呢,你这诗念的不当,亏还是东宫储君,当真是不学无术。”
  离清月自然懂得诗中所指,也不顾不得什么仪态举止,抬起一脚,正中靶心,皱起俏鼻,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无赖样子。高景云自然是心中畅快,趁机凑近离清月,轻嗅着,道上一句,真香后,又如兔子般赶忙跳开,看着离清月一脚踢了个空气,而放声大笑,“我说咱们的小公主现在也成了大公主了,一年没见,瞧瞧,胸前二两变半斤了,也不知将来会便宜了哪个王八蛋。”
  离清月一双俏脸臊的绯红,忿忿躲了躲小脚,就往宫内跑去。虽说小丫头面上气恼,可心里还是美滋滋的。打小就和高景云一起长大的她,自然是有样学样,宛然就是个女流氓,而心呢,自然也是扑在了高景云身上。离修远望着二人打情骂俏,只能望天苦叹,暗道自己命苦,地位尊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宫之主,如今还是孑然一身。身边虽说女人不少,但都是些胭脂俗粉,根本不值得自己亲近,渐渐也就对女人失了兴致,一切随缘了。
  要论这世上还能有让高景云怵头的事,那就要属面君了。这次也不例外,脑袋如小鸡啄米一样不停点着,面上还要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着实让高景云抓狂。可接下来的事情可真让高景云笑不出来了,也不知是皇上上了年纪脑子糊涂了还是听了什么人的鼓动,居然让他这么个纨绔小子陪着皇太孙离修远接待古河部族的世子与特使。
  高景云自然是知道其中的麻烦,当即表示难堪大任的种种原因,可还是被一一驳回。理由很简单,高景云已经成年,需要多加历练,为将来承袭爵位打好基础,若是接待期间出了任何差错,就还要罚他去边塞观光旅游。垂着脑袋的高景云边走边抱怨,“我说是不是你小子下套坑我?不然皇上怎么会让我来做你的副手?”离修远笑而不语,但面上却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更是让高景云恨的牙痒。“接下来,你准备做什么?”高景云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既然清闲的日子没几天了,当然是要去光顾光顾老地方了,也不知那些个小娘子们是不是把老子忘的干干净净了。”离修远自然知其所谓的老地方是指什么,“我可不管你今晚如何挥霍,但明儿午时,你可要来陪我赛马,我最近弄到了一匹好马,绝对赢你的小白。”赢小白?开什么玩笑,小白可是大雪山脚下万马之王的小宝贝,血脉纯净高贵,岂是你随便能挑战的?高景云嘿嘿一笑,道:“好,到时候把彩头带好,正好小爷最近手头紧。”
  回府的路上,高景云倒是没有在街头纵马。也不知韩泳希跑去了哪里,自己去找了她几次,连个鬼影都没看见。莫不是生气偷偷跑了?真是这样的话也太不够意思了。算了,真是没料到,像她这种独一无二的美人也不能免俗啊,生起气来就喜欢搞失踪的戏码。
  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专珠巷里就藏着一家这样的老店,只是不卖美酒,专卖世间的稀奇玩意。店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满口的大金牙唯独缺了门牙的左半边算是他的标志。大金牙这个人早年混迹江湖,号称天下五洲观遍其四,最爱淘弄天下奇珍,靠着走街串巷吆喝买卖,来混饭吃。直至在帝都碰上高景云,方才脱了江湖落魄士的皮囊,摇身一变成了掌柜。大金牙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半辈子,也算是摔打出来了,迎来送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一套玩的很是熟练,生意倒是兴隆的很。不少京中贵胄,世家弟子来往光顾,现在对外也可自称个“爷”字了。
  大金牙满脸堆笑,呲着满口的金灿灿的大金牙,向着西方拜道:”感谢老天爷,感谢老天爷,知道您去了边塞之地,我就彻夜难眠,夜夜祈祷,保佑您平安归来,您看这老天果然显灵了。“高景云拍了拍前者肩膀,迈步走入店内,道:”你这一年多也没个变化,最近生意如何啊?“大金牙吩咐伙计去沏壶好茶,就连忙站在高景云身前,答道:”托您的福,诸事顺利,就是这一年多没见主子,心里空落落的。“高景云闻言,顿觉一阵反胃,摆手道:“你在这么恶心我,信不信我现在摘了你满口金牙?”大金牙吓得赶忙双手捂嘴,做闭口不言状,甚是好笑。。
  高景云知其扯皮功夫一流,也懒得与其废话,看门见山道:“最近有没有弄到什么能惹姑娘欢心的物件,死的活的都成,能显出诚意的就成,至于银子肯定亏不了你。”大金牙一听,贼笑道:”主子您这是有了追求的目标了?“高景云知其又要东拉西扯,双眼一瞪,抬手就是一记“脑后摘瓜”,”少废话,有还是没有!“大金牙止住略有些狼狈的身子,一连说了三个有字,方才敢凑上前来,“小的上个月刚刚从东海沧州拍下一火红小狐,生有三尾,样子颇为乖巧可人,能知人喜悲,极通人性,最绝的是能模仿人的表情动作。不少达官显贵登门求购,都让小的已主子名头拦了去。”高景云也觉有趣,赞了大金牙诸如,懂事,得力之类的表面话,人就向后宅而去。
  高景云虽说对大金牙的话一直心存疑虑,可当他真看到这个三尾小狐的时候,方才确认一直大话连篇的大金牙居然也有言辞如此拙劣的时候。这小狐狸和高景云对视的第一眼,放佛就跳进了后者心里。高景云也不顾什么身份,整个人跪趴在地上,和小狐四目相对,还摆出了笑,哭,难过,生气……等表情,可这小狐来者不拒,学的是有模有样,就连鬼脸都是难不住它。折腾了一阵的高景云终于放弃了,对着大金牙竖了个大拇指,赞了声好。地下小狐瞧着高景云这副样子,居然拟人似的掩嘴而笑,惹得高景云更是欢喜。低头瞧着小狐,认真道:”小家伙,愿不愿意和我走啊?“小狐歪着脑袋,三根火红尾巴左右摆着,似乎在沉思。最后在高景云惊喜的表情下,”嗖“的一声窜上其肩头,一屁股坐下,然后伸出小舌头轻轻舔了舔高景云的右耳,”呜呜“叫了两声便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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