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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紫岩落 / 第十二章 蒙舍川

第十二章 蒙舍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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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含章正摸索个中联系,突然发觉周围草泽中不断发出声响,凝神看时,顿时惊呼出声,正不知多少大蛇小蛇昂首游近,还有更大的蟒蛇、蛤蟆、体型巨大的毒蛛等物,各相推挤,缓缓蠕动,也有毒蛇、也有普通无毒水蛇,平时的天敌此刻这里相遇也十分安静,并无互相攻击的意图。
  这幕情景太过诡异,太阳虽然下山,盛夏时候的草泽中还是暑气蒸腾,十分燥热,可秦含章感到手脚冰凉,一生从未见过如此恐怖情景。
  笛声再次响起,蚊虫先动了起来,但地面的毒物等却没动,秦含章瞄了瞄笛孔,又换小孔吹奏,又换更小的孔吹奏,每次能指挥控制的虫兽各不一样,虫兽体型和孔径大小显然有着某些关联,秦含章小心翼翼探视,初略找到了法子,缓缓驱散蚊虫毒蛇。
  毒物在笛声指挥下渐渐散去,并没有攻击过来的意图,秦含章腿脚发软,几难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夜风渐起,她感到困意袭来,突然想到仅剩一口气吊着的远溪,和此刻仍然遥不可及的蒙舍川,那种深深的绝望如针扎在心上,赶走了睡意,她贴身收好短笛,拽起拖着远溪的绳索,就在这草泽中朝着北极星相反的方向行走,最后的信念支撑着她,明晚、最多后晚,再次看见北极星的时候,如果还没有找到悬针老人,那也就不用再走了!
  晨曦来临,秦含章望向左首,东方欲白,扯着绳索的双手全是一串串的水泡,破了的、没破的,是血是水,早已一片模糊,昔日纤纤玉手,此刻不忍卒睹,但秦含章嘴角却蕴出一丝笑意。星星刚刚消失不见的时候,前方终于出现了丘坝子,这仿佛足可吞噬万物的草泽,终于没能拦住她,还有她真心想要救活的人。
  上了坝子,已是硬路面,不能再拖行了,好在不远处有炊烟袅袅,仿佛有村落人家。
  秦含章把远溪停在村口树下,扯开篱笆,敲响了村头人家的木门,一个黝黑的中年汉子端着瓷碗,眼见正在和家人吃早饭,见到秦含章大吃一惊,回头连声呼唤,他的妻子儿女都来到门口,见到了秦含章。
  秦含章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水,请给我一点水喝”。
  妇人连声说了些什么,儿子跑去屋里,妇人牵起秦含章的手,想拉她起来进来屋内,才发现她的手皮几乎都蹭破了,只得拿住手腕拉她过来,一边连连指向北方,说着什么。
  秦含章笑着用高老头教的乌蛮话说了一句话:“是的,能不能帮帮我”。原来农妇问她是不是从北方草泽中穿行过来的。
  农妇和黝黑的汉子登时肃然起敬,他们的儿子拿着水瓢打了满瓢水过来,秦含章接过来,却不便喝,转过身往那颗树下走去,这一家子非常惊讶,夫妇俩带着一儿一女慢慢跟着她,看她要做什么。
  来到村外树下,才看到树下躺着的远溪。秦含章俯身想扶起远溪的头,可是实在没有气力,农妇的丈夫见状,过去帮忙扶起远溪。
  那汉子将远溪的头搬起,放在膝盖上,秦含章将瓢中水慢慢倒进他的口中,远溪昏迷中也不知道喝进多少,胸口微微起伏,这家人显然极为好客,加上极少见到中原人士,惊异不已。
  秦含章喂了一会,见喂不进去了,就不再喂,自己喝光瓢中水,望向农妇,问道:“蒙舍川?”
  农妇一愣,忙点了点头:“蒙舍川”!
  秦含章神色一振,又问道:“这里有没有一个胡真人”?
  农妇见她居然会讲他们的话,十分高兴,但是表示从没有听说过此人。
  秦含章也知道悬针道人不大可能在蒙舍川也叫这个名字,于是变着法子问,什么“伟大医者”、“帮人治病的贤者”,“大名鼎鼎的老人医生”,夫妇俩十分迷茫,都给了否定的回答。
  她正是不知该怎么办,突然想起洪荒笛,刚刚拿出来,农妇就面色一动,秦含章忙把洪荒笛递交了过去,农妇拿过短笛看着笛口附近一个标识,秦含章也注意到了,那是一个新月样的刻花,一如人们喜欢在折扇、宝剑、宝刀上刻画一样,十分普通的一个标记,农妇紧张的往四周望了一眼,把笛子给秦含章,悄声郑重说道让她赶紧藏起来或者扔掉,不能让别人看到。
  秦含章见事情有进展,忙恳请告知详情,说:“还请大娘告诉我这个短笛上的标志是什么意思”。
  农妇的丈夫突然问她要找的人和这个短笛有什么关系。
  秦含章说道:“要找的人是这个短笛的主人!”
  男人脸色剧变,腾的站了起来,拉着两个孩子就走了,农妇一脸怜惜的望着秦含章,正想说什么,他丈夫大声吼了过来,让她不要多说,快点回家。
  农妇摇摇头,起身回走时说:让她不要去找这个人,也不要说认识这个人。
  秦含章一头雾水,挣扎起来说道:“大娘,请你可怜我,不远万里舍命来此求医,兄长恶疾,命在旦夕之间,只有此人能救”。说完褪下碧玺玉镯,放在农妇手中,农妇摇摇头,不肯要她的手镯,正待要说什么,她丈夫暴跳如雷,疾步赶了过来,劈手扯住农妇就走,秦含章又气又急,可是全身偏偏没有半分力气,软硬难施,急的直掉眼泪,农妇瞧在眼里,激起同情之心,一面推丈夫一面喊道:“往南走三十里,今晚国师要在北祭坛灭圣教,祭……”
  她丈夫暴跳如雷,不断推搡她,秦含章几次拿出贯星弩,又收回来。
  一行人回到屋子,关上门还在争吵。
  秦含章坐在远溪身边,心想:那大娘说国师今晚灭圣教,什么圣教?是说在那里才能碰到胡真人?偏不说清楚。秦含章气恼不已,看看日影,现在还是上午,三十里路,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正有些愁眉不展,不过比起过去的这几天,简直不要太轻松。
  稍微休息了一下,渐渐回复了一些气力。看看远溪神态稍显安详,起身正准备继续往南,先进村子再说,看能不能借到一匹马,这个时候,那家人的小女孩悄悄摸了过来,拿着点馍馍,还是温的,递给秦含章,说:“阿姐,阿妈让你知道,千万不要进村,从这里往南最近!”说罢指了下路,秦含章见这小女孩不过九岁十岁,小脸圆润,一双大眼眸忽闪忽闪,神情淳朴,点头低声说:“谢谢你们!”,小女孩又悄悄回去了。
  秦含章其实吃不下,但还是感动不已,她背起远溪,往南行去,走了不到一里,远远看到先前给她舀水喝的男孩赶着马车立在路边,小男孩看秦含章走近,示意她带远溪上车,一匹小矮马,车是两幅的长平板车,西南地方常用此来拖运谷物,可见这个地方也爱中华文化。秦含章脸上在笑,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来,小男孩不过十三四岁,木讷得很,不说话,但驾驶马车却很熟练,两鞭子下去,马欢快的跑了起来。
  秦含章本来想问问关于他母亲没有说完的事情,还有为何他爸爸突然间态度大变,但想到这是不是很危险的信号?终于没有问。
  马车颠簸,只觉得骨头都要散开了。秦含章啃了几口馍馍,突然想到远溪已经整整一天多没有吃东西,连水都快喝不进了,不由得难以下咽。午后不久,远远看到一个城邦,车快靠近的时候,秦含章问道:“小兄弟,我们是不是到了?这是哪里?”。
  小男孩跳下车,拿出一个遮阳大帽,让秦含章戴在头上,并遮住远溪,示意她不要说话。
  小男孩一声吆喝,城门下卫兵喝问了几句,小男孩对答如流,很快就赶车进去了,进城后又走了2里路许,才在小道上停了下来,秦含章脱掉帽子,小男孩摇了摇头说:“你要一直戴着,直到晚上,前面就是内城了,我们不能进去,阿妈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害了你,不过你要找的人今晚在内城门口可以见到,让你不要太难过”,说完就准备要走。
  秦含章心想这家人怎么都是这样,说话说半截,但考虑到这家男主人阻止他们告知此事,也许这样已经很为难了。她点了点头,把远溪背了下来,放在树荫下,又拿出那个镯子,跟小男孩说:“请务必收下,为我致谢你的阿妈,她绝没有害了我的命,还可能救了两个人的命”,小男孩摇头不要,秦含章强行塞了给他,男孩只得收下,赶着马车往回走。
  此处有些像中原繁华些的小镇,城邦虽看着格局不大,但远近屋舍鳞次栉比,人数繁多,往来商贩品类亦是十分丰盛。秦含章望向内城,里面隐约可见数间殿楼,内城口也刻画了一行字,恰好是秦含章所认得的屈指可数的乌蛮文字,正是“蒙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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