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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大雪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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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衣现在每天早晨起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开门,而是先扒开小门上边的树枝往外看,一是看天亮没亮,二是看外面有没有异常动静。这两天她心里一直嘀咕,最害怕的就是一开门,门口一群狼。
  珠衣见外面艳阳高照,并无异常,心里十分高兴。她将顶门的木棍放到洞口边上,将门打开,阳光立刻洒进洞里,虽然小门只有一人宽,但从这里透进来的光线足以让整个山洞都亮堂起来。
  “麻烦你过来一下可以吗?”珠衣刚要往外走,就听见周源沙哑的声音,她吓了一跳,忙回身去看。周源的声音原本是浑厚有力的,突然之间变成低沉沙哑了,她不知出了什么事。
  这一夜周源几乎没怎么睡。他一直在琢磨怎样向珠衣描述“马灯”的事,他觉得对他来说,光明实在是太重要了。头些天因为没有门,虽说珠衣白天常常不在洞里,但洞里是明亮的,他的心里也是亮堂的。自从野狼来过以后,珠衣把门做好关上了,安全是安全了,可他却没有了白天和黑夜,只要珠衣不回来,他就一直处在黑暗之中,这让他难以忍受,再这样下去,他要崩溃了。想来想去,他下定决心一定得和珠衣说明白“灯”的事,让她想办法弄到一盏灯,对他而言,灯不仅是明灯,更是心灯。
  周源张嘴叫珠衣,自己也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一夜没睡,加上莫名的心火,别的方面不知道怎么样,声音先就这样了,他苦笑一下,在大自然面前,人是多么的渺小脆弱。
  珠衣过来关心地看着他,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热,她松了口气,按照他现在的状况,只要不发烧,别的问题就不大。
  周源抓住珠衣的手,让她在对面坐下来。他盯盯地看着珠衣,一脸恳切,生怕珠衣厌烦自己,嫌自己多事。
  珠衣一脸关切,认真地看着他。
  周源看到珠衣亲切的样子,顿时感觉增添了不少信心,他开始认真地和珠衣描述“灯”。
  周源把想了一夜的多个方案逐一向珠衣演示,希望珠衣能在某一个上聪明地点点头。然而,他失望了,他将准备了一夜的成果逐一展示,珠衣对此只是瞪大眼睛认真看着,却不做任何评价,这让他深感失望,失望之余感到有点绝望。
  周源不知道自己已经比划几遍了,这会儿他感觉精疲力尽,浑身直冒虚汗。可能是刚才比划时太投入,没注意把腿抻了一下,右腿连着腰都隐隐作痛,他背过手把身后的干草拽开,慢慢地躺了下来。他累了,最主要的是他的心累了。
  周源一侧头,旁边的草扎着了他的脸,他气急败坏地使劲把草往旁边扒拉,突然,他灵机一动,既然珠衣看不懂他的描述,那他就做一个给她看,她总会看懂吧!他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激动不已,他忙又用手支着身子坐起来,把草又拽到身后倚着,腾出手来,抓起一把草,又用两手划了大大的一个圈儿,意思是想要一堆草。
  周源也是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激动得以致动作夸张,其实他只是想用草做一个灯,如何能用得上那一大堆草呢!
  珠衣目瞪口呆地看着周源,从他无比失落近乎绝望地躺下,到无比激动无比振奋地起来,倏忽之间的事,反差之大,令人瞠目结舌。她见周源拿草比划着,还愣愣地没有回过神来。周源拿着草又比划了一遍,珠衣明白过来,忙连连点头,周源这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
  珠衣见周源笑了,心里也略感轻松,刚才见他难过的样子,自己心里比他还难过。她拿起水瓶递给周源,看他嗓子哑成那样,得多喝点水才行。
  珠衣拿起筐和镰刀,下山去割草,她也不知道周源要什么样的草,也不知他要干什么,但周源这个要求倒是提醒了她,冬天就要到了,多割点草,给周源和自己的铺上都再铺上一些,既可以隔凉,也柔软舒服,这些天忙得她焦头烂额,竟没有想到这个。
  珠衣先割了一筐又长、又直、又好看的草送给周源,虽然她不知道他要用草做什么,但她想,这么好的草他一定会喜欢吧!
  珠衣将草放到周源旁边,周源感激地冲她笑笑。刚割下来的草,草香非常浓,周源忍不住抓起一把凑到鼻子下使劲闻着,那个样子又可笑又可爱。
  珠衣见周源开心,她也开心,她转身要走,她准备再去多割点回来晒上,她感到冬天用草的地方一定很多。
  周源见珠衣要走,忙喊住她:“哎,你等一下。”
  珠衣听见声音,回过头来。
  周源害怕珠衣走了又会把门关上,那样的话洞里又会漆黑一片,可是他也不好意思说让珠衣留在洞里陪他,他知道珠衣有很多事情要做。他见珠衣询问地望着他,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他愣了愣,突然灵机一动,指着小门,又用两手比出一道小缝,意思是让她关门时别关严,给他留出个小缝来,他实在是太需要光亮了!
  珠衣看懂了他的意思,把小门靠近洞口处留出拳头大小的缝隙,但她怕有不速之客,又去找了块大石头挡在那里,她看看应该没什么问题,这才放心地下山去了。
  虽然只是留了个小缝,但这些许光亮足以让周源看见身边的东西,周源的心里竟有点莫名地激动和欣喜。他先捧起一捧草闻了一会儿,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草的清香,竟是那样沁人心脾,令人心情无比愉悦,从小到大,他还是头一次捧着草闻,心想,这不应该叫“闻草”,应该叫“品草”,他觉得“品”这个词不错,比较雅,也比较贴切。
  周源“品”过草后,把草放在腿上,琢磨着怎样编马灯。
  说真的,从小学到大学,念了十多年的书,却从未上过手工编织课,应该说学校根本没开设过这样的课程。周源也从未见过爸爸妈妈编织过东西,面对眼前这些草,他还真不知道如何下手。但一想到为了光明,他必须要试一试。
  周源静下心来,他端详了一会儿这堆草,虽然是珠衣挑着最高最好的割的,但放到一起仍然是参差不齐的。周源耐着性子,把草先按粗细长短进行分类,编东西是个细致活,材料必须精细,起码得大约一致才行。
  周源虽然不算是粗线条的人,但也不是干这种细活的人,起码以前从未干过。但此时此刻,他却出奇地耐心、认真、细致,而且是全身心地投入。这么多天来,他一直无所事事,寂寞难耐,现在一下有了事情可做,心中竟充满喜悦。
  周源捋好一部分草,拿在手里,他想象着马灯的样子,说实话,他也没见过真的马灯,只是在电视上见过那种能照亮的东西,他觉得应该叫马灯,具体叫什么他也不知道。凭着印象中的样子,他将一把草先在底部系上,然后把中间支空,再把顶部系上。他自己一看,不禁哈哈大笑,这是个什么东西啊?黄瓜?茄子?蝈蝈笼子?反正不是马灯。他正笑着,见中间支起来的地方一点点地塌了下来,那就更什么也不像了,一把草。
  周源叹了口气,看看自己的手,又大又硬,这样的手能编东西吗?他感觉自己好像没有这方面天赋,有点不自信起来。他看着草,开始发呆。因为昨晚一夜没怎么睡,这会儿他感觉特别困倦,坐着打起瞌睡来。
  周源睡着睡着,身子一歪,一下抻了腿,把他疼醒了。他坐直身子,看了看腿上的草,又扭头看看洞外,从那道缝里看,外面的光线还挺强,不过他也得抓紧时间了,一会儿太阳落山,那洞里就该什么也看不见了,他必须编出个灯来,珠衣才有可能找到一个灯,而那时,他才不用害怕黑暗,他的眼前才会随时都有光明。想到这,周源又振作起来,他拿起草,想了想,以前见过蝈蝈笼子,那个东西应该好编,先编一个那个试试手,等找出了基本的编织手法,再编别的应该就容易了吧。他想着,拿起草试着编起来。
  珠衣将割回的草晾在山岩上,将已经晒好的果干收起来,回到山洞。她打开门,见周源正低着头认真地摆弄着手里的草,每次她回来,只要他没在睡觉,那一定是在盯着洞口,第一时间给她一个开心的微笑;而今天,她都进来半天了,他仍旧只顾自己摆弄着草,好像没有察觉她一样。
  珠衣将果干放到树洞里,走到周源身边,看他在干什么这么专注。
  看着周源手里正在编织着的东西,歪歪扭扭,不知道是个什么。周源发现她来,冲她笑了一下,继续低头忙他自己的事,有点废寝忘食的样子。
  珠衣见他编的饶有趣味,自己不禁也跃跃欲试,她在他旁边坐下来,学着他的样子,也捋了一把草,自己琢磨着也开始编起来。
  太阳下山了,洞里渐渐地暗了下来,已经看不清手里的草了,他俩不约而同地一起停了下来,相视一笑。这时周源感觉腿有点不舒服,他今天坐的时间太长了,他费力地回手拽身后的草,珠衣见状忙伸手扶住他,帮他把身后的草拿开,扶他慢慢地躺下来,把衣服给他盖上。珠衣摸了摸衣服,感觉有点薄了,现在的草原,中午的温度还是挺高,但早晚凉意已经很浓了。她把衣服放到一边,过去把放在山洞角落里的棉被拿过来给他盖上。棉被好暖啊!不知是因为棉被暖还是今天累了,周源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周源这一觉睡得很香、很沉,醒来时见四周还是黑黑的,他静静地听了听,知道珠衣还在睡着,他没敢动,他怕一动惊醒了珠衣,所以他一动不动地静静地躺着,默默地想着怎样编织马灯。
  珠衣睡醒了,起来把门打开,天已经大亮了。她回头见周源支着身子坐起来,忙过去把干草堆在他身后,然后拿起水瓶去打水。
  周源怕她把门都关上,忙叫她:“哎,你别把门全关上,给我留个缝。”周源现在说话非常温柔,他自己都感觉自己有点太温柔了。
  珠衣看着他,他忙用手打手势,比划着让她别把门关严,他现在非常需要光亮。
  珠衣明白了他的意思,出去关门时把门往大门这边挪了挪,像昨天那样把门留道缝。可能是地上不平,小门靠着大门,感觉晃晃悠悠的,一点也不牢靠。珠衣站在那琢磨半天,她放下水瓶,回到洞里拿起顶门的木棍放到洞口,自己出去关上门,从留着的门缝中伸进手拿木棍反手顶门,可是木棍太重了,珠衣一只手根本拿不起来,她只好又进洞里,把那根细的木棍放到洞边,再出去关门,然后用细木棍反手把门顶上。她用手推了推,感觉还行,她这才放心地拿起瓶子去打水。
  周源吃了点东西,现在由于热衷编织,有事干了,心情也好了,无形中胃口也好起来,他开始知道饿了。周源心想这是个好苗头,胃口好了,就能多吃一点东西,随之就能多吸收一些营养,体能自然也就会增强一些,腿也就会跟着好起来。他一想到这连锁的反应竟根源于“吃”,不禁笑了,民以食为天,实不虚也!
  周源翻来覆去地试着各种编法。编织,不光需要相应的技术,更需要艺术的眼光,还要有独到的审美,而这一切,他都得从头开始,而且还得自编自悟。编织东西最需要的就是十足的耐心,而对于这么久不能动弹又无事能做的他来说,终于有了一件可以做的事,他现在的冲劲儿远远大于耐心,他快着魔了。
  珠衣打水回来,见周源编的聚精会神,心无旁骛,旁边已经堆了一些废品,但看的出来,他正在逐渐改进。珠衣被他感染,也很想坐下来和他一起编织,昨天她编了一会儿,觉得很好玩,她也喜欢编这个。可是她看看旁边的草,才一天,她和周源就已经用去了一小半,剩下这些估计用不了几天就会用完了,还是再去割几筐回来再说吧。
  珠衣为了早点回来和周源一起编草,她脚步匆匆,半天功夫跑了好几趟。几筐鲜草靠着洞壁堆着,也是不小的一堆,不过她感觉还是少点儿,因为她现在也迷上了这个,还是多多益善。
  珠衣站在洞口犹豫着,是现在再去割一筐草还是等明天再去?要不今天先编一会儿,等一会儿天黑看不见了,想编也不行了。她没想到自己竟也会对这个这么着迷。
  正在犹豫不定,突然她发现变天了,刚才天也不是很晴,但没有风,这会儿突然起风了,天也阴沉起来。
  珠衣急忙用筐把晾晒的东西通通都收进洞里,看着越发阴沉的天,她担心一旦变天以后草被雨雪一盖就没法再割了,趁现在赶紧下山再割一筐。珠衣拿起镰刀和筐一溜烟的跑下山去。
  草被风吹得好像矮了许多,珠衣顾不上挑肥拣瘦了,她抓紧时间飞快地割起来。风越来越大,气温也越来越低,但珠衣没感觉冷,因为又急又忙,反而冒汗了。
  雪花飘下来了,遇到珠衣的汗水,融化了。
  珠衣没有理会,埋头割草,将草和雪一起收进筐里。
  珠衣割的很快,没有多大一会儿,筐就装满了。
  雪大起来。珠衣拿起筐,急忙向山洞走去。
  下山时是顺风,还没有下雪,所以珠衣跑的很快,回去时是逆风,还下着雪,她还拎着一大筐草,感觉步履蹒跚了。越往上走,坡越陡,雪打在脸上有点痛,珠衣感觉每迈一步都特别困难。她把筐放下,立时轻松不少,但她舍不得这筐草,从见到周源编东西开始,她就对草感觉特别亲,不管多费劲,她也要把草拿回去。
  周源经过各种尝试,终于找到了编织的窍门。开始他用一根草编,但软塌塌的挺不起来,后来他突然想到珠衣做门的时候把草编成草辫,他也试着用三根草编成草辫,然后再编,他发现这样就好多了,他又试着用六根草编草辫,感觉草多有点太粗,编大东西还行,编小的东西不行。他全神贯注地研究着他的工艺,一点也没感觉到天气的变化。但是他编着编着,手里的草有点模模糊糊了,他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的眼睛有了问题,他急忙使劲揉了揉眼睛,往外面看去,从门缝透进来些许微弱的光,他放下心来,自己眼睛没问题,应该是天要黑了。天都要黑了,珠衣怎么还不回来呢?他又开始担心起来。
  周源坐久了,感觉有点累,他把身后的草拽出去,慢慢躺下来,突然他感觉好像不对,自己今天竟坐了整整一天?好像不应该有那么长吧?一般情况下坐久了别的没什么,但腿会疼,今天腿没感觉疼,怎么回事?他试着动了动左腿,好像可以动,有点痛,但不像前几天那样疼的无法忍受,他又试着动了动右腿,也感觉好一点,周源心情忽然晴朗起来,自己可以动了,自己快好了,自己可以回家了,不久很快就可以见到爸爸妈妈和女朋友了,他越想越高兴,好像马上就能回家一样。
  周源正美美地想着,门开了,一股寒风夹带着雪花随珠衣一起飘进洞里。周源惊讶地张大了嘴,下雪了?居然下雪了?已经下雪了?下雪了,自己可怎么回家呢?他从之前的欣喜若狂瞬间跌入冰窟,他僵住了。
  珠衣放下筐,又回身到洞口拍打拍打身上的雪,一下雪,加上呼啸的北风,顿觉寒气袭人。珠衣望着泉水的方向,刚降温,水应该还没冻,她快步回到洞里拿起水瓶,趁现在天还没黑,赶紧再打回一瓶水来。
  周源支起身子望着洞外,珠衣走得匆忙,门留了很宽的一条缝,周源透过门缝看见外面雪花飞舞,心里百感交集。在自己感觉充满希望的时候,飞舞的雪花又让他顿感万分失望,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周源茫然地望着门外,渐渐冷静下来。他转而一想,其实也没什么可失望的,腿虽然有好转,但并未好,常言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从受伤到现在,虽然他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少天,但也绝不会到一百天,他自己估算一下也就二十多天,现在只是动一下不那么疼了,至于能不能走还不知道呢。之前他还在想,等珠衣回来让她扶着自己看看能不能站起来,不知腿吃不吃劲,现在看来也不必着急了,下雪了,即使腿脚好的在这茫茫的草原深处行走也十分困难,何况自己现在这样的状况,不要说腿脚,就是体力也不行啊。周源觉得自己还有自知之明,还是耐心地把伤彻底养好,从现在开始加强锻炼,让自己强壮起来,只有身体强壮起来,腿才能好的快,必须有强壮的身体,才能在腿好了以后自己走出草原。
  周源想到这,心情平静下来,他拿起草,继续研究编织手法,他要尽快研究明白,好编织他梦寐以求的马灯。
  雪越下越大了,草原上的第一场雪往往都是这样:突如其来,来势凶猛,把草低的地方直接覆盖成白色,而草高的地方,则会被绘成白底绿叶的山水画,美轮美奂。而再下几场雪后,草就会被风吹倒,被雪压住,偌大的草原将变成一片银色世界。
  珠衣来到山泉处,看水流的似乎比以往细小凝滞,心想,看来等封冻后水也会被冻住吧。
  珠衣打完水,地上已经是厚厚的一层白雪了。她想快点回到山洞,可是不行,岩石上的雪格外滑,一步一个趔趄,没有多远的路,她跟头把式地走了半天才到。
  珠衣在洞口拍打拍打身上的雪,打开小门,她在洞口的石头上磕了磕脚上的雪,这时她发现左脚自己穿的靴子裂开了一道缝,再看看右脚,还好,还没坏。
  珠衣回到洞里,把水瓶放到周源身边,可能是珠衣一身寒气的缘故,周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牵得腿一阵疼。
  珠衣将状,忙回身把小门关上。小门都关严后,洞里马上一团黑。珠衣一看这样不行,又把门往旁边挪了挪,露出一条缝,这样洞里虽然不是很亮,但起码能看见东西了。
  珠衣怕周源感冒,周源现在是恢复期,最怕出现意外情况。她急忙到最里面的角落里将那件羊皮袍子拿过来,山洞虽说是冬暖夏凉,但那是刚进来时的感觉,待的时间久了,从地底下冒出的寒气,还是会感觉寒意十足。
  珠衣帮周源把羊皮袍子的衣袖穿上,然后扶他躺下,再慢慢地把身下的衣襟一点点地从屁股下面拽过去,珠衣很小心很轻地一点点地拽着,生怕用力大了弄疼了他。衣服拽平整了,然后把扣子给他系好,扶他坐起来,拽过干草倚在他的身后。
  周源穿上羊皮袍子,马上感觉到无比温暖,身体像被包裹在暖洋洋的棉花堆里,又暖、又软、又舒服。刚才珠衣开门,一股寒气袭来,让他感觉刺骨的寒冷,他看着有点消瘦的自己,知道了为什么动物在秋天拼命地增秋膘了,脂肪对于寒冷有着特殊的意义。
  周源看珠衣穿着的还是前几天那身衣服,虽不是十分单薄,但也不应该是冬天的衣服。他看看自己身上这厚实的羊皮袍子,估计这应该是草原上最暖和的棉服了,别说是在山洞里,就是在野外估计也是非常保暖的。周源有点不好意思,自己穿得这么厚,而让一个女孩子穿得这么单薄,实在于心不忍。他向珠衣招了招手,比划着让珠衣把自己穿着的羊皮袍子拿去穿,自己盖被就行。
  珠衣明白他的意思,摆摆手,意思是自己不冷。她明白周源的好意,但她知道周源不能活动,身体血液循环差,更容易感觉冷,盖被虽然不能冷,但他现在越来越愿意坐着了,特别是迷上编织后,坐着的时间就更长了,所以他更需要这件皮袍。
  周源以为珠衣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一遍又一遍地比划着,珠衣见摆手不行,突然她想起头几天洗过的那件蒙古袍,说实话她也确实感觉有点冷,她过去把那件蒙古袍拿过来套在身上,马上感觉暖和不少。她拍拍自己身上,又挥了挥胳膊,证明自己真的不冷,周源看着她,感激地点点头,不再推辞。
  不知是因为外面阴天的缘故还是因为快要黑天的缘故,山洞里暗了下来,周源想再编一会儿,可是已经看不清了。他无比惆怅地把草放到旁边,闭上眼睛想着心事。
  珠衣见留的那道缝已经透不进光亮了,但从门缝里冷风却不住地透进来,她过去把门挡严了,顿时没了寒气,她笑了,对自己扎的门很满意:既严实又保暖。她摸索着拿过木棍把门顶上,回到草堆上躺了下来。
  周源听着声音知道珠衣睡下了,他百无聊赖,回手把身后的干草拽出来,慢慢地躺下,又摸索着拽过被子盖上,真是温暖无比,他突然感觉到莫名的幸福,在一团温暖的环绕下,他朦胧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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