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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仁寿宫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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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广出了大宝殿,预感杨坚即将命不久矣,便写了封信给杨素,询问皇帝驾崩和日后登基的事项。
  杨素回书一封,把后面的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遣仆人送往太子处。
  送信的家仆是头一次来仁寿宫,不识得门路,只是把信转交给宫人手中,让他送给太子。
  拿到信的太监,正是被柳述收买之人。这个小太监读过些书,颇有些小聪明,柳述多次催促他将杨广与容华夫人蔡氏的奸情告诉杨坚,他都迟迟不动。盖因要做贼拿赃捉奸捉双,他怕事情不密反害了自己的性命。
  他打开信封之后一看内容,大喜,知道扳倒太子的机会来了。便赶往大宝殿,将信给了杨坚。
  杨坚阅信后脸色一变,怒骂道:“老子还没死呢,他就想着做皇帝了!那个逆子现在在哪里?”
  那小太监补了一刀,回道:“在容华夫人的寝宫里。”
  杨坚听后,肺都气炸了,这才知道杨广这么多年的品行都是装出来的,他掩面大喊一声道:“伽罗误朕!”一边让老太监去召唤容华夫人蔡氏,一边让小太监去召唤柳述和元岩。
  蔡氏容仪婉嫕,自从文献皇后独孤伽罗崩了之后,就受到杨坚的宠爱,被封为贵人。
  她一到大宝殿,就看见杨坚红着眼睛,气喘如牛的盯着她。
  “陛下召臣妾何事?”她身子一柔,婉婉说道。
  “哼!”杨坚冷笑一声,说道:“怎么?太子不在你那里么?”
  容华夫人听后如闻霹雳,吓的花容失色。心思急转:这事怎么就被老杨知道了?我一个人可承受不住,还是让小杨来顶缸吧!
  她瞬间便梨花带雨,跪在地上哭道:“太子无礼!臣妾是被逼的啊!”
  俄而柳述,元岩入殿,杨坚令柳述起草诏书,召庶人勇来仁寿宫。
  柳述见计谋已成,大喜过望,一边让元岩去找杨勇,自己则去调集兵马,准备拱卫仁寿宫。
  太子掌控仁寿宫已久,亲信党羽遍布内外。那个老太监早就投靠了杨广,连忙去给杨广通风报信。
  杨广没想到自己干的好事被老杨知道了,一时间慌得六神无主,赶紧出了仁寿宫找杨素商量。
  ……
  “贤侄来寻老夫,有何贵干呐?”杨素坐在胡床上,身边有几个美婢,正在给他按腰捶腿。
  “人老不羞!”杨风在心里狠狠鄙视杨素一番,嘴上却道:“小侄多年来承蒙世伯看护,未有报效,时常自恼。日前在长安东市发现了七宝刀一口,喜不自胜,今特来献给世伯。”
  “哦?”杨素眉头一挑,问道:“可是王司徒的那一把?”
  “正是!”杨风从怀中掏出一口刀来,献给杨素。
  杨素接过宝刀,拿在手里细细观看。只见刀身上装饰有七宝,即金,银,车渠,琉璃,水精,珊瑚和琥珀,七宝按照北斗七星排列,暗藏玄机。
  七星刀原属王允,孟德刺董之后为董卓所有,董卓死复归王允,及至李傕郭汜之乱,刀归李傕。孟德勤王击败李傕后,七星宝刀又回到曹操的手上,曹操死后,此刀随葬。哪知不肖门人雷老五将宝刀起出,最后落到了杨风的手上。
  杨素对准桌上瓷杯,将刀使力劈下,那瓷杯应声断为两截,切口处十分平整。
  “果然是把宝刀,极为锋利,削铁如泥!”杨素爱不释手的把玩了一会儿,然后收刀入鞘。
  他把刀放在桌子上,用一双鹰目盯着杨风,捋了捋袖子说道:“贤侄欲学孟德献刀乎?”
  杨风心中一咯噔,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给杨素送刀,不就是骂他是董卓吗?
  他赶紧摆手回道:“您是国之干城,朝之栋梁,小侄心甚往之,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杨素随即展颜一笑,说道:“贤侄勿慌,此戏言相试耳!”
  杨风在心里骂了他一百遍,一点都没有个做长辈的样子,真是太可恶了!
  杨风还要说话,院子里忽地涌进许多人来,为首之人身材高大,相貌俊美,白面长髯。
  杨风没见过他,但见来人气度不凡,又衣着华贵,他已经猜出了这人的身份。
  “臣保义郎杨风,参见太子殿下!”杨广一进门的时候,杨风就给他拱手行礼。
  杨广此时火烧屁股了,哪有功夫和杨风说话,他急匆匆走到杨素身前,拉着他的手说道:“越国公救我,父皇紧急召见杨勇,我的太子之位就要不保了!”
  杨风被杨广忽视,也不自馁,自顾自坐在一旁。
  “小子无礼,我等大臣论事,你有何资格坐于此处,还不速速退下!”跟着杨广进来的甲士里走出一中年男子,对杨风喝道。
  杨风扭了扭身子,屁股却不动一下,废了那么大劲儿,才坐到这里,听你一句话就离开,我多没面子?
  “伯通,不必如此。这是我本家子侄,又是季晟之徒,大家都是自己人!”杨素出言提杨风解围道。
  杨风暗想,这刀总算是没有白送,对杨素的回护升起一丝感激之心。
  杨素又对杨广说道:“太子殿下,此子素来聪颖,或可为此事参谋!”
  杨广听杨素如此隆重介绍,这才看了一眼杨风,问道:“小儿可是破俟斤者乎?”
  “然也!”
  杨广点了点头,默许杨风留在这里,又将宫中之事给杨素说了一遍。
  杨素抹了把自己的胡子,对杨广说道:“事急矣,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殿下即刻率东宫甲士拿下仁寿宫,马上登基,或可免此难!”
  杨广犯愁道:“父皇余威犹在,柳述已持诏书控制了内衙宿卫,我怕调动不了他们啊!只凭东宫的士卒,我们恐怕攻不下仁寿宫!”
  杨素又问道:“殿下,仁寿宫的内衙宿卫由何人统领?”
  杨广忙说道:“故寿阳县公韩擒虎之子韩士谔。此子精壮勇猛,颇有其父之风。他若不肯奉诏,拒绝听令于柳述,咱们就占得了先手。杨公可有把握拿下此人?”
  “韩士谔与我子玄感交厚,可惜我子远在大兴城,远水难救近火啊!”杨素叹了口气道。
  “殿下,杨公,我愿展三寸不烂之舌,说服韩士谔。”杨风忽然起声说道。
  “你行吗?”杨广和杨素同时看向杨风,毕竟是个小孩,最多能出一些鬼点子,做事未必可靠。
  “士谔与我有旧,我有九成把握说服他。”杨风起身又说道:“太子殿下秉政日久,百官和士卒莫不咸服,杨公又是朝廷柱石,门生故吏极多,可亲临仁寿宫镇压不服。殿下只需手书一封诏书,上言柳述等杨勇余党挟持陛下,阴谋篡位,人心必向太子殿下而不向柳述。到时再安排东宫甲兵替换仁寿宫的内衙宿卫,则大事成矣!”
  杨素点头道:“此计甚妙,宜速行。”
  杨广也不浪费时间,立刻写了一封诏书,由杨风带着赶往仁寿宫去说降韩士谔。接着他集结好东宫士兵,分别交由宇文述和郭衍带领,亲自前往仁寿宫镇压不服。
  杨风带着杨广的密诏,赶到仁寿宫,发现仁寿宫已经戒严。这座离宫五步一岗,十步一稍,到处都是来回巡视的内衙宿卫,少说也有数千人。
  “没想到柳述倒是有俩把刷子,居然这么快就把仁寿宫防御的如铁桶一般!”杨风暗暗心惊。
  “前方孺子,为何在宫闱重地停留,还不速速离开!”一队巡逻士兵发现了杨风,迅速包围了过来。
  “这位大哥,我是你们韩统领的兄弟,家中出了些变故,故此来报于他。”
  杨风从袖中取出一块银子,约莫五两重,悄悄塞到领头的校尉手中。
  “些许礼物,不成敬意,拿去请兄弟们喝酒!”
  那校尉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你是韩统领的兄弟,我带你去见他。”
  那个校尉心想,杨风左右是个孩子,也出不了什么事,就让手下继续巡逻,他则把杨风带往韩士谔所在的房间。
  “贤弟,你怎么来了?”韩士谔一见杨风,十分惊愕。
  “还请哥哥屏退左右,小弟有机密要事告于哥哥。”
  韩士谔让手下的人都离开,好奇的看着杨风。
  “哥哥还请一观!”
  杨风从怀中取出密诏递给韩士谔。
  韩士谔看完诏书吓了一跳,悄声问道:“柳述和元岩有那胆子挟持陛下谋反?”
  “哥哥,陛下病重,朝中不稳,有些许小人作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何必惊诧?”
  “贤弟的意思是让我响应太子,进宫捉拿叛臣柳述吗?”,韩士谔神情复杂的看着杨风。
  “不!”杨风微微摇头。
  “那你是什么意思?”韩士谔错愕了。
  “内衙宿卫之责,旨在护卫宫禁,哥哥要是闯宫岂不是严重失职,就此背上骂名了吗?陛下数月前就降下旨意,将宫内外的赏罚制度皆付于太子,哥哥只要放开守卫,让东宫兵马进来,剩下的事交由太子去处理即可。”
  “可是宫中怎么能放外兵进来,哥哥我不是一样失职么?”韩士谔疑惑道。
  “哥哥细想,太子拥泵众多,在陛下百年之后定能登基,太子的人马能算外兵吗?”
  韩士谔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杨风说的话,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
  “也罢,想必贤弟也不会害了哥哥,我这就把宫门打开,放太子进来!“
  杨广等人在仁寿宫门口等候已久,忽见宫门大开,杨风从里面走出来。
  “怎么样?”杨广催马上前,急忙问道。
  “回殿下,韩士谔已经答应放我们进去,殿下可自行处置。”
  “好!”杨广大喜道:“今日之事,你为头功,等本宫登基自有你的好处!”
  杨风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拜谢道:“小臣之所以能成事者,皆殿下之威也,不敢邀功请赏。但有所赐,唯有肝脑涂地,方能报效君恩!”
  这马屁拍的杨广轻飘飘的,他十分受用,当下便意气风发地冲进仁寿宫搞事情去了。
  杨风看见吴桐跟在东宫卫队后面,连忙把他拉住。
  吴桐一脸问号,摸着脑袋说道:“风哥儿,你拉我干嘛,咱们不是要进宫平叛吗?这可是大好的立功之机啊!”
  杨风冷笑道:“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那点破事不看也罢!咱们回长安吧!”。
  是日,帝崩于大宝殿,太子杨广即位,随即矫诏赐死杨勇。继而黄门侍郎元岩被杀,兵部尚书柳述流于龙川。
  因帝崩时,唯有杨广的亲信张衡在侧,杨广弑父的流言遂遍传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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