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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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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鹿台静悄悄的。除了偶尔传来一两声猫头鹰的尖叫,河谷里没有更多的噪声。树林里的夜雾凝结成细密的小水珠,淅淅漓漓从树叶上滑下来。
  夏红和玄武踩着树林里的小路一前一后来到小河,河面上蒙著一层白茫茫的水雾。
  “嗥……喔,嗥……喔!”玄武对着河面一通嚎叫。
  “嗥……喔,嗥……喔!”
  小河的对面也传来了回应。夏红双手紧捂玄武的嘴巴,担心玄武会惊醒更多的野兽。
  “玄武,嚎什么嚎!声音挺吓人的!会招来山中的精灵鬼怪!”
  “我记得我以前来过这里。”玄武触景生情,对这里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桀就是在这里捡到你们兄弟的,那时你只有一只猫大。”夏红抿嘴偷笑,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玄武期冀地看着河对面,一点也不担心。他伸出手掌蹭了蹭夏红的脸蛋说“有我,你不必紧张。”
  夏红猛然看到一双绿莹莹的大眼睛在对面的河边闪来闪去,携着月光的影子,竖着大大的脑袋。那是一种充满敌意的窥探。
  玄武立刻抖擞精神,毛须根根竖立,他同时震住了。他站在河边上激动地把头晃来晃去,嗅到一股大型猛兽的腥臭味,他向前看,向左看,向右看,又向后看却只闻其声,未见其影。夏红的胸腔也剧烈起伏,执起弓箭打量着对岸。
  月色不是很明朗,夏红站在河边看到树林里隐隐约约。
  一个黑黑的影子就在那边那个山凹上蹲着,捣鼓着什么。那模样虎背熊腰,像极了盘古。夏红以为是盘古晚上出来找吃的东西。
  “盘古,你躲在那干什么嘛?出来吧,我已经看到你了。”
  夏红冲那黑影大声嚷嚷着,黑影趴在地上正用嘴拱着树根,大吃一惊站立起来了。夏红和玄武同时知道遇上了怪兽。盘古绝不会对树根有兴趣。那黑影站起来好高,比玄武还壮实。
  “哧哧,哧哧,……”大黑影喘着粗气。
  它向夏红和玄武走了过来,又迟疑了一下站住了。
  夏红拉开了斗争的架势,扬弓搭箭露出一嘴雪白的牙齿。大黑影内心思考了一番,用幽黑而深邃的眼睛打量着夏红和玄武。
  “嗷唔,嗷唔,……”玄武冲大黑影发出威协的吼声。
  大黑影在转身的一瞬间,眼晴里明显闪出一些惊讶的色泽,慢吞吞地一步一晃下到小河中。它向小河的对面游去,一会便无影无踪。
  夏红和玄武顺着河一直往前走,穿过有一片茂密的树林。夏红猛然停住了脚步,这是个黑色的巨兽似乎并不急着离开,咵咵咵地爬上岸,朝对面的树林里散步。
  天空的月亮圆又大,闪着一束奇异的光,夏红睁大一双大眼睛。她认识这头大黑兽,大黑兽也认出了她。在她很早很早的童年,满地滚爬的时候她就见过这头大黑兽。
  那时,这里的小河上有一个光秃秃的土堆,她和哥哥常在土堆旁抓蚯蚓,帮哥哥和泥捏小人。土堆的左边有一片塔松和云杉,她和哥哥在树林里翻跟头竖蜻蜓,抓蚂蚁捉蛐蛐。太阳在松针和云杉的缝隙中洒下金色光芒。
  忽然,山涯上弥漫着黄灿灿的地震云,天地间放出一道道闪电,山谷里传来嗡嗡的巨响。
  当呵夏红和哥哥还在兴致勃勃的捏小人,土堆上摆放着一大排不同的泥人。河里的鱼儿蜂拥着跳出水面,鸟儿在枝头飞上飞下冲夏红高声叫喊。
  夏红顿觉眼前一暗,河谷好像被一个大布袋蒙上了,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一阵地动山摇。
  “嗡嗡嗡,嗡嗡嗡……”
  小河像一锅沸腾的开水剧烈地晃动。
  夏张开大嘴,似乎想呐喊,却一声也没有喊出来。夏红大口喘着气,她听到了远处的洪水一阵阵压来。夏脚下的山谷发出可怕的声音,
  “嚓,嚓……”
  这一刻大地仿佛与他们的血管相连,小河与他们的心跳同步。
  “大地动了,大地动了,快跑!”一股原始的恐惧瞬间冲向夏的心腔。
  “妹妹,快跑!”他拉起夏红撒开腿就跑了起来,像一股旋风向着他对面的山坡冲了出去!他的两腿飞扬,血脉贲涨,死亡的恐怖像烈焰一样燃烧着幼小的躯壳。他们从一个山岗狂奔到另一个山岗。
  “哥哥,……我渴死了,……我跑不动了。”夏红把她积蓄已久的力气也用完了,离开这里成了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妹妹,快过来!”夏背起妹妹就逃,也不顾忌那么多。
  “哥哥,我想妈妈了。”夏红有些悲伤,也有些害怕。
  “妹妹别怕,妈妈会来找我们的。”
  夏背着妹妹一直跑呀,跑呀。直到夏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瘫倒在一片树林边。
  没有家了,他们吃野草树皮,也生吞了好几只活的青蛙。夏红渴了就采一些熟了的山楂和野葡萄,喝过草叶上的雨露。
  冬季,夏和夏红赶到冰雪锁了一冬的楚河边,想到河的对面碰碰运气,或许能碰到一只奄奄一息的雪兔。
  夏在冰上蹦了一下,冰层很厚。夏红小心地在冰面上溜了一圈,也没有感觉到危险。她又看了一眼白茫茫的冰面,一阵冷风迎面扑来,她缩了一下脖子。
  “哥哥,楚河有多深?下面的河水冷不冷?”
  夏红拉着夏的手踏冰过河,一小步,一小步向前挪。
  “死丫头,别说那些不吉利的话!惹怒了河神,拉你下去做媳妇。”
  夏吐了吐口水,抹在胸口,希望厄运逃离自己。夏红牵着哥哥的手,脚下一滑,忽然她听到身后传来冰面的断裂声。
  “哥哥,你听冰面上……有声音。”
  夏正要转身往回走,心里砰砰乱跳脸色煞白。
  “别胡说!”
  随着“扑通”一声裂响,夏红掉进了冰河里。
  “哥,冰,冰……碎了。”
  夏就势本能地一手拉住夏红,一手迅速抓住了冰层的边沿。没胸的河水立时把他的全身包裹。夏红的围裙浸透了冰水,奋力往上游,一连呛了好几口水。夏拉着妹妹爬在一块冰面上。
  “咔……嚓,咔……嚓!”
  冰面发出一阵断裂声.
  一大片冰块渐渐地下陷,夏的两条腿被刺骨的河水冰得麻木了,夏红眼前一暗向河底坠去。夏跟着妹妹潜入河水眼前的世界越来越迷糊,慢慢失去了知觉……
  冥冥之中,夏红耳畔听见有“噗嗤”的声音,她悄悄睁开双眼。
  “妈呀!”一声夏红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刺鼻的腥臭味儿把她熏醒。恍惚中好像有只大黑兽正叼住她腰上的围裙,从水里使劲往上拽。夏红心中一惊,这只大黑兽准是要把她拖上岸吃掉!由于过度紧张,她只觉得头'嗡'地一下撞在大黑色的额头上,便又一次晕了过去。
  太阳己经落山了,夏有些冷,慢慢苏醒过来。他一骨碌爬起来却想不起自己是怎样从冰河里出来的。他发现妹妹正躺在旁边的一块巨石上,身体温热,似乎还有呼吸。……就在夏抱起妹妹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隐隐约约看到河滩不远处坐着一只大黑兽。它正眼睁睁地看着他。那只的大黑兽形状似牛,全身都是黑漆漆的,没有长角,只长了一只脚,大黑兽嘴里还不时发出嗡嗡的叫声。
  “啊,大黑牛!大黑牛!是你的救了我们?”夏抱着妹妹向大黑兽走去,边跑边扯着嗓子大声喊。
  夏喊声刚落,奇迹出现了,那只形状似牛只长一条腿的大黑兽竟然快步地向他跳来……
  此时此刻,令劫后余生的夏两眼泪流不止,又一次鼓起勇气大喊:“救救夏红!救救夏红!”
  大黑兽用鼻子嗅了嗅夏红,用眼神示意夏将妹妹抬到它背上固定好。夏半信半疑有些担心大黑兽有不轨的行为,但他也别无它法只好一一照办。
  夏把夏红扶上牛背,解下自己腰上的藤蔓把妹妹绑好。
  “嗡嗡嗡!嗡嗡嗡!”大黑兽一通嚎叫,驮着夏红在河滩上独脚来回跳了几圈。
  “哦,哦,”夏红连连吐出憋在肚子里的水,一大滩河水顺着夏红的嘴角流淌下来。夏红难受的抬起颈脖,两手小手使劲地拍打大黑兽的脊背。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死黑牛!你想颠死我呀!你安得什么好心?”
  大黑兽己察觉夏红又活了过来,任她在背上乱踢乱咬。大黑兽只得停止跳跃躺在河滩上,让夏解开夏红。
  “哥哥,我们不是己经掉进河里了,谁把我们救上来?”
  夏红站立起来一会望向哥哥一会望着大黑兽,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是它救了你和我。”夏恭恭敬敬地向大黑兽叩首谢恩。
  “我叫夏红,我来自太阳岛的人族。一月前,太阳岛发生了地震。我和哥哥逃了出来,感谢太阳神,让我和哥哥相安无事。“夏红转过身连忙恳求大黑兽原谅。
  “哇哦,哇哦,……”大黑兽一闪身跳跃着潜入冰水里,身上还闪耀着光芒,似日光和月光,它的吼声和雷声一一样巨响。
  夏拉住夏红一路前行,爬上一座山崖,猛听得从崖半腰传来一阵呜呜嗷嗷得嘶叫声。
  “哥哥,什么声音在叫?叫声有点凄惨!”夏红拾起一根树枝好奇地循声找去。
  “夏红,不要多嘴多舌!他叫他的,关你什么事?你只当做没听见。”
  “我真的听见有声音在叫喊!”
  “夏红!不要再惹事,你还嫌我们的事不够多吗?”夏胸中升起一团无名的怒火。如果没有妹妹在楚河里乱言乱语,也许就不会发生一场灾祸。
  夏红天性顽皮,径自朝那个声音寻去。她发现一头两尺多长、嘴边长着一撮白须的大猫,一条后腿被死死地卡在了石缝里。
  夏无可奈何地跟在妹妹身后,同时他也发现了这只大猫被卡在石缝里。夏红恋恋不舍地望着这只大猫,靠近它,扒拉大猫的后腿。
  夏闪身后面的树林,又爬上山崖,他确认周围没有危险,才折转回来。大猫一开始拼命叫着,往外拔腿……
  “嗷哦!嗷哦!”大猫龇牙咧嘴,发出低沉的吼声。
  大猫叫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夏和夏红对它身体进行伤害。它转而安静下来。
  夏蹲下身,慢慢凑到大猫跟前,一把抓住大猫脖颈,连踢带踹,夏红将夹住猫腿的石头打碎,把大猫的腿拔出来了。大猫走了几步哀叫一声,疼得哆哆嗦嗦就地打滚儿。夏红抱起楚楚可怜的大猫回到哥哥身旁,找到一起艾草,嚼碎给大猫的腿敷上。大猫像明白似的,悄悄趴在夏红腿旁。
  夏和夏红轮流捧起大猫,三个一行在山间赶着路。大猫的伤口日渐好转,不几天就下地跳动了。
  日久天长,大猫不离夏红身前身后。夏和夏红下河捕鱼,大猫也一瘸一拐地紧跟着。大猫照看捕到的鱼,防止秃鹫和野狗来偷吃。夏红慢慢喜欢上了这个傻头傻脑的大猫,叫它“大黄”。
  一天。夏好奇看着大黄的样子,那条又粗又长时常竖起的大尾巴。夏走到大黄的跟前逗弄它的大尾巴,吊起它的两只耳朵。大黄一下子怒了,发出嗷嗷叫声,咬住夏的脖子不松口。
  “大黄,你敢咬我!我也咬你!”夏也同样咬住大黄的脊梁。“别以为我怕你?”
  “你要造反?”夏红赶到大黄跟前,搬开大黄的牙齿,“大黄,你先松口!”
  夏红又把夏拉在一边,分开他俩。“谁先咬谁?”
  夏指着大黄的鼻子就骂。
  “他是畜生先咬我!”
  “谁先咬?谁是畜生!你大人大量,不跟他计较!”
  “虽然它的个头小,脸上有黑斑,眼睛凹了进去,但是你看它目光尖锐,一点也不像病猫,准是一只豹!”夏摸着脖子上的伤口,语气十分激烈,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夏红打量着趴在地上的大黄,大黄的尾巴恹巴巴地拖在地上。嘴是一瓣一瓣的。它的牙齿很尖,可以把猎物咬死。
  “大黄,你是一只猫还是一只豹?”
  “嗷喔,嗷喔,……”大黄朝夏红爬了过来,圆溜溜的眼睛可怜地眨开又闭上,尾巴耷拉在一边。
  “看起来你是承认错误了,自觉还有些委屈?”夏红摸了一下大黄咖啡色的鼻子,嗅了嗅。“这是你的血迹,你今天光荣负伤!”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在我的脸呀、手呀、背上乱抓?”夏摸着脸上的伤痕,拿起一根树枝就冲大黄抽来。
  大黄一见情况不妙,立马纵身一跳就爬上树梢。哪里像一只受伤的猫!
  就在夏准备把“大黄”放回大山里的晚上,“大黄”坐在夏红身旁悲悲切切地叫了一晚上。
  “大黄,送你回去,你要乖乖听话好吗?”夏红抱起大猫转悠悠。
  大猫似乎明白夏要赶它走,死赖在地上不起来。夏拖起大黄把它丢在那天遇到它的山崖旁,然后转身跑离了那片山。
  夏红没有跟过去,不忍心看见大黄可怜兮兮的样子。从此一连好几天不见大黄,夏红十分惦念大黄。除了对哥哥凶一点,也没有太大的缺点。
  晚上,正在熟睡的夏红被大黄“吭哧,吭哧,”的挠树声惊醒。夏红借月光一看是大黄回来了。大黄嘴里嗷嗷嗷叫着,全身上下湿漉漉的,沾满了泥和水。
  “大黄!过来!想死我了。”夏红冲大黄招了招手,大黄从树干上溜下来。它亲昵地围着夏红转圈儿。
  夏红急忙拿出干鱼片喂它,大黄狼吞虎咽地吃饱,便趴在它从前趴的地方躺下了了。
  “大黄,你今晚回去吗?待会哥哥看见又要生气了。”夏红拎起大黄的一对三角形的小耳朵。
  大黄抬了一下头,又躺下去,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它那舒展的身体表示再也不肯走了。
  夏将大黄送走了好几次,但是夏刚到家,大黄也回来了。从此,大黄一直跟着夏红上山,下山。
  大黄常常夜间出去狩猎,有时也捕到一只岩羊带回来。
  大黄喜欢躺在高山裸岩上晒太阳。
  夏和夏红上下山捕鱼或采野葡萄有一固定的路线,大黄喜走山脊和溪谷,它们经常沿着踩出的小径行走。大黄或躺在石岩上作临时的休息,半眯着眼睛望着不远处的夏和夏红。大黄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黄昏时分,大黄叼来了一些岩羊的粪便垫在睡觉的地方,它心满意足地看着刚布置的睡床,四脚朝天滚来滚去。
  夏和夏红就睡在一处高山裸岩的天然洞穴里。外面有一蓬荊刺盖住洞穴的出口,非常隐蔽。
  这里向阳,洞穴里里边很温暖。岩羊的粪便能够保持温度,隔绝地下的湿气。也许有了大黄的脚印和气味,一般的野兽不曾靠近这个洞穴。
  终于他们捱过了冬季。妈妈还没有来找过夏和夏红。
  “我想妈妈!”夏红禁不住巨大的恐怖和绝望,整日整夜地自言自语。夏也禁不住对母亲的思念,兄妹俩在一堆石头旁抱头痛哭。
  “我们去找妈妈!”
  夏决定和妹妹带着大黄一起返回河谷寻找他们的家。
  正值夏天,夏红正在位于圣虚峰角下的洞穴中歇息。突然,夏急忙的推开了洞穴的木栅栏门,还未等夏红回头。
  夏便焦急的朝妹妹喊着:“快走,海之魔来了!”
  夏红十分不解问哥哥“海之魔是谁?怎么回事?”
  夏拉起夏红的手,惊慌失措的向洞穴外走去,一直木栅栏门边。
  夏才缓过气来告诉夏红说:“海之魔来了!他原是大西国的国师,现在主掌凤凰城,到处追杀人族。相传在上古浑沌时期,太阳岛上人族在月亮岛上建筑了辉煌的神庙。那时月亮岛离太阳岛不远,人族和蛮族都宣称自己拥有月亮岛。人族的太祖所向披靡,统制了整个大陆。太祖把大西国的蛮族驱逐到死亡岛,不久,死亡岛沉入了海洋。但大西国一直没有消失!”
  夏红惊讶失色“大西国在那里?国师肯定象当初对待兽族一样把人族赶尽杀绝!”
  她在这一瞬间想到了她生命中的朋友,于是夏红对哥哥说:“哥,你先走,我要把大黄找回来。”
  夏红觉得大黄是她最贵重的物品,必须把大黄带在身边。她冲向圣虚峰下的河水边,在土坡上大声嚎叫“大黄,快点回来,海之魔!魔鬼来了!”
  这时,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伸过来,舔着夏红的脚背。夏红一把抓过了它又粗又长的尾巴,竟是大黄。
  “大黄,我正要去找你。”夏红喜极而泣。
  她招呼大黄一起跟着哥哥上路,一人背着一个杂乱的包袝,向风之角撤离。
  突然,远处的圣虚峰上出现一个黑影,眨眼间一棵千年古木轰然倒地,山顶上尘土飞扬,巨大的声响让大黄恐惧万分。
  “这不是一棵普通的梧桐树,它是一棵许愿树!我曾经对他许过愿。”夏红对着倒下的梧桐树哭嚎着。
  许多人族扶老携幼从夏红的身边走过。
  他们废力将夏红拉住。“你必须马上离开圣虚峰,海之魔马上就会赶到这儿。”
  那些人族的逃难者兵分两路,一路人族向凤凰城行去,做凤凰城的难民,靠兽族的恩赐过活。一路人族逃向风之角,他们企望重建家园。
  一路上夏一直紧紧拉着夏红的手,可他的内心十分不安,一路上没有遇到父亲或母亲的熟人。
  夜幕降临,夏和夏红仍旧惊魂未定,大黄紧随其后,似乎死神也没有喘息的时候,时刻都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夏将妹妹搂在怀里,“夏红!别怕,太阳神会保护你,我们会安全的。”
  夏红也在夏的耳边说。“我不害怕,哥哥!我知道你担心我们的状况,我们一定会没事的,上苍会眷顾每一个善美的灵魂。”
  大黄轻轻地亲吻夏红的手臂,夜空下,夏红睡意犹浓。
  凌晨,夏被一串脚步声惊醒。海之魔正带着一排兽族的勇士踏过他们的藏身之处。他抬头发现所有的人族都不在了,真的太难以置信了——他们躺在一堵断墙的背面而海之魔却没有发现?
  夏知道他们离开了人族逃难的大堆人群,大黄迷茫失措拖着尾巴,这时,夏红牵过哥哥的手,递给他几片薯瓜,微笑的看着哥哥。夏便笑了,妹妹在他身旁世界就如同火炬一般带来温暖。继续逃往风之角的途中,他们是所有逃难者中最幸运的。
  ……
  辗转十多天后,他们来到了一处废弃的村庄,原来的居民早就逃跑了。一些远道而来的人族残留下来,这些人族是这般的冷淡,却又是这般的慌张。食物明显不够于维持逃难的人族。夏和夏红在寻找食物的途中失离了方向。
  几天后,他们终于在村子边一堵断墙残壁边相遇。这时候,一个黑衣的人族走向他们,直接伸出了一只粗大的手,对夏红说:“把脖子上的项圈给我!”
  夏红似乎被利刃刺中了心脏,夏脸色苍白连忙说“这是妈妈留给妹妹的纪念,不能给你!”
  这一路过来他们已经吃光了食物,除了这个项圈,没有一件拿得出手的礼物。那个黑衣人族见夏红没有回答,他冷漠的笑了笑,对夏说:“你们没有礼物送给我,还敢留在这村庄。”
  夏和夏红立刻被这个黑衣人赶出了村外,大黄怒火难消转身就向黑衣人走去,可夏红拉住了大黄的脖子,她哭着说:“黑衣人不是好惹的,他没做错什么,我们没有礼物送给他,住不了他们的村庄。”
  “谁稀罕住在这个破地方,这个村子被海之魔摧毁的一塌糊涂。”
  夏心中装满了悲苦,恨意浓浓都凝在喉口唾沫里,实难消褪。夏红急忙向几个围观的人族哀求着一丁点食物,可他们把包裹死死拽住,他们只得带着大黄落魄的离开。
  夏牵着妹妹的手满怀期待地踏入这片破败的故土。大黄在一边跑来跑去,这里嗅了嗅,那里闻了闻,并没有找到它心仪的宝贝。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山石和栽倒的云杉,原来的大土堆己经不见了。新鲜的泥土松软而富有弹性覆盖了松林,小溪。他们以前的草屋只有几根木头还竖在那里。贮藏食物的地窖已经无影无踪。
  夏红一脚一个凹坑从以前的草屋走过,清凉的泥浆从脚丫里挤了出来,漫过她的脚裸。她已无心玩耍,站立在消失的土堆旁,泪水止不住的流淌。
  “妈妈!……妈妈!……”
  四围空荡荡的,没有熟悉的声音回应他们。
  夏无心欣赏这些美景。他的心里像塞进了一座大山,一脚深,一脚浅,没有目的地走动。夏红痴痴呆呆,双眼空洞洞的,她望着眼前的这一切,仿佛被妖怪挖去了心。
  夏和夏红埋头坐在一堆乱石上,昨日的松园,小溪如同一个梦境,一个童话……
  永远不会回来。
  夏红抬起头,摸了一下大黄的脑袋感觉有一些温热,她确认自已回到了现在。一人一兽齐步踩在松软的河滩上。高远的星空笼罩着一片又一片起伏的云杉和塔松,耀眼的雪山映射着月亮的光辉……这些景色愰如昨夜。
  夏红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她和大黄一起在月光下溜达。
  晚风特别清凉,大黄洋洋洒洒朔风而行,奔跑于小河滩上。夏红一路穿行于一片山岗,仰望一颗最亮最大的星。夏红心里十分迷茫,也找不到方向。她在山崖上狂嚎,向天空嘶叫。
  “噢嘢,噢嘢,
  荒草
  一冢冢
  一阵山风飘荡
  流浪的孩子在外乡。
  噢嘢,噢野,
  月光静静地流淌,
  我们在地壳上漂泊,
  一路上,
  漂泊。
  子时,
  一群大雁在午夜飞翔,
  它们匆匆地,
  扇动翅膀!
  那怕千山万水也阻隔不了这份渴望。
  它们去远方寻找心头的太阳!
  噢野,噢野,
  今晚的月亮不一样,
  空气里有一些芳香,
  我们去流浪!
  去流浪远方!”
  夜,己深。
  云层渐散,天空被银河点亮,小河边伸手不见五指。
  夏红放声歌唱,心里有一种哀伤无处释放!夏也在一旁合唱,哼一曲粗犷的古谣。
  山谷里的风吹得树林扑扑直响。夏红把冻得通红的手指,塞进嘴里,捂了好久。她掏出一块火石却也抓不住。
  夏活动一下冻僵的手掌从树林里抱出一堆枯叶和木柴,生起了篝火。大黄靠着夏红趴在一旁,把身体凑近火堆取暖。
  “夏红,你困你先睡!我壮我警戒。”夏望了一眼苍穹,随手将一堆枯叶往火堆里推了推。
  啾啾啾,一群大雁飞过子夜的河谷。
  清晨,薄雾笼着小河。
  大黄蹑手蹑脚埋伏在一堵岩石的后面,岩丛中传来一陈蟋蟋蟀蟀地响动。没多久,一只鼠兔竖起一双灰色的耳朵,屏息静听了一会,刚从岩石缝隙中探出脑袋。大黄纵身一跳咬住一只有点像灰兔,又有点像大老鼠的鼠兔。大黄拖着猎物来到夏红的跟前。
  “大黄,谢谢你的鼠兔!这是你的收获,你吃第一口!”
  夏红拔了拔还没有燃烧尽的炭火准备和大黄,哥哥分享这只猎物。大黄按住鼠兔的脑袋尖牙利爪几下一扒拉,剖开猎物的腹部,吃完它的内脏,又把整只鼠兔拖给夏红。
  一只秃鹫在荒山野岭的上空悠闲地漫游。它的嗅觉告诉它这儿有一只动物己经死亡,一股肉眼看不见的腐朽在空气里弥漫。它展开翅膀躺在上升暖气流里轻轻扇动,舒舒服服地飞升。它眼角的余光搜寻到一只动物的躯体孤零零的卧在小河边。
  这只秃鹫在空中盘旋察看了多时,那只动物仍然一动也不动。这秃鹫就飞得更低一点,想看清那只动物的腹部是否有起伏,眼睛是否在转动。
  这只秃鹫降落到附近的云杉枝上。它抬眼看了看夏和夏红,还有旁边的大黄,显然夏和夏红正在用餐。大黄对这只秃鹫并不关心,继续享用它的早餐。这只秃鹫稍微安心下来,悄无声息地飞到这具尸体的旁边。
  这时它扇动一下翅膀准备随时逃走,但它并不打算放弃。这只秃鹫犹豫了好久,它既想动手,又怕上当。
  兴许是它担心自己一只鸟的力量太小,吃不完猎物,又向远处的鸟兄鸟弟和它的鸟友一通叫唤。
  “咕喔!咕喔!”
  “咕喔!咕喔!”
  “咕喔!咕喔!……咕喔!咕喔!”远处的山巅传来了秃鹫同类的回应。
  它伸长脖子绕着尸体走了一圈。这只尸体还是毫无反应,
  秃鹫就用嘴啄一下那只动物,那动物仍然没有动静。这只秃鹫也不想再客气了,一下子扑到尸体上开胸剖腹,对内脏狼吞虎咽起来。更多的秃鹫听到鸟友的呼唤正加速赶来赴宴。
  这时,周围的一百多只乌鸦也得到消息接踵而至。
  “快来,这里有好多吃的,有美味!有佳肴!”。
  它们或站在树梢,或站在河滩。乌鸦们等候在一旁,如果这些秃鹫马马虎虎食完大餐,将由乌鸦来替补空位进行精雕细琢,分食尸体的残渣。
  “咕喔!咕喔!”
  这只秃鹫警告那群乌鸦,“这是我发现的猎物!请保持距离,不要靠近围观!”
  那群乌鸦一边看着热闹,一边是嚷嚷着没完没了。
  “秃老大!你尽管吃,我们不影响你用餐,只是讨论一下食物的味道!”
  “让一让!让一让!”一只身强力壮的秃鹫气势汹汹地降落在尸体边,赶跑了先前用餐的秃鹫。
  “前面的家伙,到一边凉快去!挤伤,轧残,我概不负责!”
  其余几只秃鹫也不分先后跑来争食。它们的面部和脖子变得红艳如火了。也许是血迹,也许是兴奋。
  呯!老屋的几根木料被风吹倒了。夏红赶跑了那群秃鹫,仔细看着那具尸体。那具尸体的耳后有一道长长的疤痕,那是妈妈从母狼嘴里争夺哥哥时被一头大公狼咬的。
  “啊,妈妈!我的妈妈!……”接着她发出哀嚎,长长的嚎哭颤抖着消失,不一会儿,哭声再次响起,充满了痛苦与凄凉。
  “妈妈,妈妈!你再也不会回来!我和哥哥没有家了,我没有娘了!”
  “妈妈!昨日你还在,我笑,苍天笑;我哭,夏红闹;今日,儿哭泪茫茫,葬汝尸和骨!”
  夏随着夏红的哭声此起彼伏地幽咽,狠狠瞪着那群叽叽喳喳的乌鸦。
  夏十分恼怒,心中七窍生烟,他悄悄地拿出了一把自制的弹弓,瞄准一只舌噪的乌鸦。
  “正午闻鹫叫,我哭乌鸦笑!”
  乌鸦们七嘴八舌,一看形势不妙,秃鹫早就飞没影了,也只好全都散场了。
  一只尖嘴的乌鸦哼哼唧唧,向秃鹫飞远的方向竖起腿。
  “那些大翅膀的鸟类,看着高大魁梧,其实也是一个个胆小怕事的怂包!”
  夕阳西下,圣虚峰下河滩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山坳和平地之间,留有三串长长的脚印,这是夏和夏红,还有大黄的足迹。
  夏和夏红围坐在篝火旁,哼唱起儿时妈妈传唱的歌谣。一曲终了,夏趴在溪水旁,混合着泪滴一饮而尽。
  夏红合上眼睛,任泪水滑到了唇边……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河边又有一些动静,清泉顺着石头夹缝静静流淌。
  就在夏和夏红准备听天由命时,放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小河旁——那是他们的父亲。
  夏红跑向父亲。父亲看到夏红,他用尽全力抱住了夏红,“丫头!你和哥哥没事真是太好了,感谢太阳神对你们兄妹的庇佑。”
  父亲面色憔悴,夏红向父亲说明了情况,父亲把家里仅有的食物递给了夏红“这是家里最后的玉米和地瓜干,我和你母亲这些年也没有什么积蓄,只攒了这么点粮食。”
  夏和大黄也走了过来,他和妹妹一起聚拢在父亲身边。一家人似乎看到了希望,夏接过父亲手中一口袋粮食。他们一行四位向风之角赶去。
  当夏和夏红,父亲再一次通过那个废弃的村庄时,海之魔己经占领了这里。黑衣人领着几个兽族的勇士驻守在村口,他们一眼就看到夏肩上一口袋粮食。黑衣人走向夏,他掂量着夏手里的粮食说了句:“你的粮食归凤凰城所有啦!那个老头留下!他不用去凤凰城,他太老了,海之魔不会收留一个老人吃白食。就算去了凤凰城也是死路一条。”
  夏不知无何回答,这意味着他们兄妹必须和父亲分离。夏红拉紧父亲的手掌“我们不去凤凰城!把我们粮食还给我们!”
  “你们走吧,我一个人要留下来!”父亲看向身后,黑衣人正一步步走向夏红和夏。他迅即做了一个决定,宁愿自己留下,也要保全一双儿女。
  黑衣人走到夏和夏红跟前,“你们俩马上跟我去凤凰城,马上就走。那个老头请回吧,凤凰城不欢迎你。”
  夏红下意识的和父亲靠在一起,但被兽族的勇士拖开了。
  父亲回头离开的那一刻,夏又回过头去看了看父亲的脸,这或许是最后一面。
  黑衣人与兽族的勇士把夏和夏红,大黄,还有许多其它人族都被迫戴上一条粗又长的锁链,带离这个废弃的村庄。
  “我不管你们来自那个地方,现在必须听我的话。如有违令者,我保证你们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夏和夏红抱头痛哭,两颗心一下子坠入了冰窟“哥哥!我们怎么办?”
  “到了凤凰城,你们就享福了。”黑衣人对夏红和夏假腥腥地大笑。其它的兽族勇士按照黑衣人的叮嘱立刻命令这些人族的奴隶向凤凰城出发。
  夏和夏红急忙想要逃离这个黑衣人找回他们的父亲,却已挣脱不了粗又沉的锁链。黑衣人驱赶这群人族的奴隶与风之角愈行愈远了。
  夏的心己经麻木了,大黄感觉到夏红的悲伤,它这时突然咬断了锁链和黑衣人扭打在一起,大黄越战越勇,在一座废弃的村庄里追逐黑衣人,它骄傲的身体不甘心被黑衣人用锁链束缚。最后,大黄却被兽族的勇士以乱箭射死。
  夏红心似一座悬在半空的木桥,这是她与大黄永远的“诀别”。
  黑衣人将夏和夏红分别编入两组奴隶,夏红所在那组人族女奴隶先行一步,坐马车去凤凰城服役,为海之魔建筑鹿台。夏在的这另外一个组人族奴隶星夜兼程徒步前进。
  夏看着空无一物的食物口袋,希望是这般渺茫,当奴隶的队列经过一棵残损的槐树下时,夏失意的目光投射在静静的云霞上,泪水一滴滴溅落在抖颤的嘴角。今晚,他将独自过夜,没有妹妹,没有大黄。
  此刻,旁边两个人族奴隶的对话“惊醒”了夏,“我们就算到了凤凰城那边,也还是奴隶,不可能让我们出去,说不定还会死在种植园里。”
  “是的啊,我们不会恢复自由之身,我们去兽族的土地讨生活,海之魔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这些人族的奴隶?”
  夏连忙走向谈话的两位人族奴隶问道:“两位兄弟,到了凤凰城真的和现在一样挨饿吗?”
  那两位奴隶看着夏满面的愁容,婉转也说:“也许是这样的,也许不会,可能会被逮去服劳役,活活累死。”
  夏听到这,顿时双目无光,恍恍惚惚,夏万分担忧起妹妹,夏红是他唯一的“亲人”。那一刻,夏又下了一个决定——他要去救妹妹。
  夜幕下,夏埋头想着途中带妹妹离开的办法,否则到了凤凰城更难办了。他只有在清醒着的情况下,更倾向于尝试一个有些自虐的办法——解开锁链藏在装粮食的马车里。
  夏悄悄的靠近熟睡的兽族勇士找到一串钥匙打开锁链,偷偷的爬上马车,巡视的黑衣人尖利的锐眼寒光逼人,恰好一只野猫经过黑衣人前方“喵呜!喵呜!”。
  黑衣人追踪那只野猫跑远了“哪里来的野猫!那是装粮食的马车,你是不是想偷我们的熏鱼干?”
  夏抬着猫步小心谨慎的上了马车。他钻进一个装粮食的口袋里,每个口袋只有一米之高,可夏只能蜷缩着身子蹲在口袋里。夏呆在大口袋里每次只能爬行几厘米,生怕被发现。
  就这样在马车上熬了一晚,夏用酸痛到几乎失去知觉的脚掌和腿,慢慢挪到了马车的一角躺下来。这里很颠簸
  他的身体在马车上撞来撞去,一时间眼冒金星,头昏眼花。夏将整个身子没入口袋中,口袋上套了一个空的箩筐,需要的时候可以用它来遮掩黑衣人和兽族勇士的检查。
  第二天中午,一个兽族勇士咣啷一声打开马车,沉重的脚步踏在马车上,夏一下子被惊醒了。又有一些地瓜干和高梁,和其它谷物陆陆续续地搬上马车。那个黑衣人的脚步声持续不断,夏不敢大口呼气,生怕有人听到他的呼气。在马车准备启程离开的时候,一个兽族勇士取下了那个空的箩筐,他想把夏装入另一个更大的口袋。无奈,所有的口袋都装得很满只好作罢。夏心中的一座高山凝缩为一点,猛然释怀。
  到达凤凰城后,马车慢慢停靠鹿台,一些兽族的勇士开始从另一辆马车上卸载粮食。夏趁着人多手杂,慢慢的从马车上爬出口袋,在兽族勇士卸货之余。夏跳到了一块空地上向凤凰城里飞速奔跑,后面立时冲出一个黑衣人追向夏,夏知道一旦被黑衣人抓住便是作为一个奴隶送给种植园,所以拼尽全力逃离了鹿台。
  夏一刻也没有歇息,他看见一座气势辉煌的庙宇,忙向兽族神庙跑去。一位老道正在大殿里唱道颂经,夏忙问老道请教“道长!你否见过一个姑娘?我妹妹前几日到达凤凰城,还是一个小女孩,并不会作任何劳动。”
  老道摇头晃脑“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行。你不必担心,小姑娘安然无恙!”
  “那你知道小姑娘在哪里?”夏抱着老道的大腿,痛哭流涕。
  老道嘴里念念有词,挥了挥道袍“尘归尘,土归土,女施主有善缘,现在东方,过两三日你便会在鹿台遇见她。”
  终于,一位道童拿来了一块地瓜片递给夏,对他说“小姑娘没有走远,昨天还来这里讨一些吃的东西,她说那群黑衣人嫌她个子太小,还特别能吃,一个人比两个成年的奴隶吃的还要多。那些兽族的勇士还说小姑娘不会干活,白白浪费种植园的粮食,还不如把她赶出凤凰城!”
  于是,小姑娘孤苦伶仃流落街头,在鹿台边或庙宇中讨一点食物。夏闻听小道童所言心中惊诧万分流下酸楚的泪,他在周围开始搜寻妹妹,在一棵烧焦的树杆下,一个小姑娘就坐在那里。她就是夏红,在等一个人。
  “妹妹……!妹妹!我是哥哥!”夏难忍心中的惊喜嘶叫着。
  “哥哥!是你!我知道你一定会到凤凰城来找我!”夏红起身站立看着夏,抓住哥哥的手紧紧不放。
  “夏红!我们兄妹重逢,能平安来到凤凰城真是太好了。”夏为夏红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污渍。
  夜,夏和夏红面临了一个最大的问题——没有任何一个地方供他们栖息,也没有晚饭给他们吃。兽族的勇士用刀和冷漠的目光拒绝了他们。真的如黑衣人所说,来到这里也是“死”。庙宇里的食物只够一人一晚,夏似乎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第二天早晨,夏红没有看到哥哥,父亲也不知他的去向。在昨晚他们相会的地方,夏红发现了烧焦的树杆下刻着一串人族的符号,字迹犹新。
  夏在上面清楚的写着“致我最爱的妹妹,今日或是永别,我知道我们兄妹不易,我所剩的最后一片地瓜干留给你了,所以我要离开去乞讨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愿你一生中最幸运美满!你的哥哥,夏留笔。”
  “哥哥,我一辈子只有哥哥一个亲人,其实我早已在心里许诺这一生要与哥哥作伴。但我必须为哥哥分忧解难,让夏的家族传遍大河两岸。这是一个夏的传人的责任,也是义务。”
  夏红飞速地向鹿台跑去,在地下宫殿通往种植园与鹿台的交叉路口,她看见哥哥正恭恭敬敬地跪在路的中间。他期待海之魔或者黑衣人们能打赏一下这个可怜的乞儿。然后夏红和夏每日都在这个三叉路口乞讨。
  终于在一个月朗星灿的午夜,海之魔注意到这对兄妹。他领着黑衣人和兽族勇士径直穿过夏和夏红。
  “那对人族的乞丐,瘦得和一只猴子一样。小姑娘不会干活,还特能吃,饭桶一双!”黑衣人们哄堂大笑。
  “小丫头,你会翻跟头吗?你只要翻一个跟头给我们大家看,我就给你一块西瓜干!”那些兽族的勇士也在一边纵容夏红翻跟头,对夏红挤眉弄眼。
  “你们兄妹以后跟着我,只准伺候我一个人,你们以后吃穿不用愁好吗?”海之魔走近夏红,抬起夏红的脸颊。
  “我可以问一下我哥哥吗?”夏红拉过哥哥把母亲过世前留给她的那条项圈放在的夏的怀里“哥哥,原谅我的自私。我想去地下宫殿,我讨厌贫穷!你用它换些钱和食物,好好过。”
  夏**母亲的遗物,他的泪水浸湿了项圈,他在心中默念着“夏红!倘若太阳神赐予我们食物,让我们在天堂相会,我当执你之手,保护你!让你做我一生的妹妹。”
  夏喃喃自语,将那些说与妹妹爱意埋至心灵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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